36、我曾目睹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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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阿德勒被抓了，下周一审问。”塞德里克躺在我的腿上说。
这是一个美好的周末，我们都清闲无杂事；甚至连公寓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整个房间被太阳晒的暖融融的。仔细想想，我和塞德里克也有许久没能见面了，我忙着期末考，他则刚被调到魔法体育运动司，官升一级，新事情需要打理，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一下一下理着他的头发，觉得仿佛又回到上学时。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应该回应他。“嗯。”我说道。
“你知道了。”他慨叹一声，闭上眼，没再说什么。
“嗯，我知道。”
他闭着的眼睛湿润了。“我与这件事无关，但是我看见照片了，奇惨无比。”
我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都过去了。”我安慰他，把他眼角的一些潮潮的东西擦拭掉；但是越想我越难过，那些塞德里克看着是照片的情景，我目睹过。
在我把视频交给赫敏后的几个星期内，都毫无消息。我逐渐掐灭了希望；我以为他们没什么收获，甚至仅有的线索也被汤姆销毁了。这是最坏的结果，我一直在这么麻痹自己，觉得大抵也不会更坏了。
“莎拉，我们见一面吧。”赫敏打电话给我，“这周日有空吗？”
“我看一下——”我飞快地跑去看日程本，急的连鞋子都没穿。“这周日上午有个讲座要听，不过中午空着。要不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吧。”
电话那头模糊了几声，然后我听见赫敏清晰的声音。“好，我去找你。”
我找了个小餐馆，平时下课之后我也会经常来吃午饭。我和店员很熟了，他们会把我最喜欢的位置留给我。靠窗、最里头，特别安静，景色却也很好。
“你到的真早。”赫敏走过来，在我面前坐下。
“今天的讲座不长，教授匆匆忙忙结尾，似乎有什么事。”我笑道，一边点了餐。
“这里真好，我仿佛能回忆起在霍格沃茨。”
“是啊，做学生总是最开心的。”
“当时还不知足。”她补充道。
我挑眉，“是啊，很不知足，总是抱怨。”我笑了笑，想到那些光采飞扬的日子，就好像戳中了心脏中软乎乎的一块。
她看着窗外，似乎有些羡慕。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想到了正事。“我们抓到汤姆阿德勒的把柄了，我们有证据了。”
“那你们找到那些孩子的踪迹了吗？”
“或许快了。”她和我解释，“我们估计他有一根另外的魔杖，很多东西都查不到。不过好在当初他加入我们时，我们对他的魔杖进行了检查与跟踪。”
“嗯？”我一愣，“跟踪魔杖？”
“额，是的。尽管很不人道，但是在当时是最保险的办法。”赫敏尴尬地笑笑，继续和我讲。“他并没有用这根魔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我们因此查到了一个地点。”赫敏把一张纸递过来，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地图。“一年前在北约克郡，一个没有记载出现过巫师的地方。”
“一年前？”
“虽然不可思议，不过是的。”
“大概是他叔叔死亡的时候吧？”我忽然想到。
“时间在他叔叔死亡后一个月左右，”赫敏看了眼自己的笔记，“不过他叔叔的魔杖已经被销毁了。”
“估计那时候他已经成年了。”
赫敏把笔记本收回去，等待着午饭。“我总有些担心。”她说。
我拿叉子绞了意面放进嘴里，慢慢嚼着。“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下定论，“汤姆不可能是一个人做这些的；他背后具体有什么，我们无法知晓。”我喝了一口奶茶，“他每次都来去匆匆、穿着麻瓜衣服；最重要的，时刻提防着是否有人跟踪他。”
“这次，和我们一起去北约克郡吧。”赫敏说。
白天，大家都各忙各的；只有到了晚上，到万籁俱寂的时候，大家才会倾巢出动。我和他们一起抓住门钥匙，很快到达了北约克郡。我不知道自己到达了那一块地方，但是这里很隐秘，是个旅人很少的地方；而且树木丛生，深墨色的天空上一轮凄惨的白色的月亮，显得树木张牙舞爪，分外阴森。
我小心地踩着枯木与落叶，发出哧哧的声音，毛骨悚然。
“应该就是这么一块区域了。”领头的傲罗说。
我跟着哈利，一起搜寻我们分配到的一块区域。这里黑乎乎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依稀可见远处浓雾中的几个身影，低头寻找着什么。我和哈利不断用魔咒甩向四周，却一无所获。
“害怕吗？”
“在这里我不害怕，我害怕我即将发现的东西。”我老实回答。
哈利点点头，他绿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亮着。“我曾经也是，不过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你别安慰我，”我一边找寻，一边和他低声交谈，“你是勇敢的格兰芬多。”
哈利被我揶揄的无语。他挠了挠乱糟糟的卷发，忽然觉得哪里有些异常。“别动。”他低声警告我。
“怎么了？”我不敢动。
哈利慢慢松开脚，一边用荧光闪烁低头看他踩到的异样的东西。我也伸头看过去，在他的靴子底下，赫然露出一截断骨！
我把惊叫都压在嗓子底。
哈利蹲下来看了一会儿，确定是人骨。“我们应该有发现了。”他发了信号，等待大家汇合。
“波特，发现什么了？”
“这里似乎是人骨，这片地方埋着尸体。”他颇是冷静。
我动了动脚，觉得踩的很不踏实，仿佛我脚下就埋着曾经鲜活的生命似的。并且我明确的感觉到一阵阴冷从我的脚心冒出来，森森地传到心脏，然后一阵紧缩。我发自内心地抖动起来，然而在众多傲罗面前我很好地隐藏了这种发自灵魂的恐惧，尽管我知道我的双腿已经支撑不住我整个人的力量。
“我们以这里为中心，开始吧。”
月已经偏西，整个人很困但大脑却极端兴奋起来，控制着我疲软的躯体继续运动。我眼见着这里被满满掘开，地底深埋的东西被一点点发现。也慢慢地，地底传来一阵阵的恶臭；尽管这是冬天，却依旧掩盖不掉这种浓重的味道。
前面有几个新的傲罗开始呕吐起来。
那些已被发掘的，是许许多多的孩童的尸体！大多已腐烂，就被孤零零地丢在这样的荒郊野外。我甚至看到有蘑菇……
我背过脸，一阵干呕，然后只敢轻轻地倚着树歇息。多亏自己晚饭没怎么吃，现在胃中空空如也。
“还好吗？”
我咳了咳，“还好。”
太残忍了。这些只是孩子，还没能开眼看看这个复杂的却丰富多彩的社会；我敢确认，这些孩子都是已经魔力暴动过的巫师，他们本应该高高兴兴前去霍格沃茨，开启他们不一样的人生。魔力于我而言是一种幸运，不管它带来的是悲是喜；而这些幸运，却短暂地降临在这些生命里，有忽然消失了。
我听见哑哑的哭声，在荒凉的树林里。抬头，月亮惨白，直直地照进我的眼睛里。我直视了一会儿，觉得眼睛酸痛无法忍耐，又低下头去。
后来，我们在这片林子里，又发现了几处。
最新的一处，可以很明显地看到，孩子已经被解剖，赤、身、裸、体地倒在泥泞之中。
我长叹一声，发现人生绝望得挤不出水来。
天已亮，过去的噩梦般的一夜似乎只是个梦魇。太阳出来了，阴惨惨地在云层后面，也发不出任何欢乐的光线。
没人讲话，也没有哭泣，这片土地没有任何声息。
我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慨叹，不愿多回忆那一夜。
塞德里克觉得躺太久对不起我，灰灰地坐起来，理了理头发给我削了个苹果。他一边削，一边絮絮叨叨。“如果不是忙，我一定得到场看看。”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这么容易结束。”
他顿了顿，把苹果皮削断。“是吗？”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苹果，大口咬着。“做研究的一定是麻瓜。从很早之前起，在英国麻瓜和巫师的世界就被很明显地分隔开；无论是想保护哪一方，都足以证明两者难以共融。”我嚼着，凑近塞德里克的嘴巴让他也咬一口。“我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善了。”
“可惜，没什么理由证明他们就是巫师。”
我耸肩，“或许傲罗们有办法。”我迟疑着，“你觉得那些麻瓜会研究真正的巫师吗？”
“霍格沃茨暂时没有已登记的失踪的巫师。”
“倘若是力量微弱的成年巫师呢？”我一边瞎猜，一边想到一个地方。“翻倒巷！”
“不错，翻倒巷鱼龙混杂；若是少了人，也没有人会觉得怀疑，更没人报案。”塞德里克伸长了腿，“我们才安宁没多久，又要有麻烦事了吗。”
“种族内部的战争足够可怕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未知的敌人。”我叹口气，把果核清理掉，站起来准备洗手。
“麻瓜真可怕。”
“可怕的不是麻瓜，而是人心。”我看他一眼，“一念之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你一个人在麻瓜界要注意安全。”塞德里克抓住我的手腕，不肯松开。
“我知道的。”我答应他。
“你答应过的，你曾经答应过的，可是你还是走了。”他哑着嗓子，把我的手凑近他的脸颊。我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身上那种青青的气味。
“对不起。”
“两次。”他对我竖起两根指头，“你离开过两次。”
我哑然。“我在学校里不出来，很安全的。”
他咬着我的大拇指，像落魄的可怜巴巴的小狗。“这次你别再走了。”
“不走了。”我揉揉他软软的头发，“我也没地方去了，你放心。松开吧，我还要去洗手呢。”
他不情不愿地松开。
“塞德里克，如果魔法界需要我，我随时回来。”临走前，我拥抱他，在他耳边低声说。
“魔法界需要你呀。”他赖在我怀里，“我需要你。”
我敲了敲他的脑袋。“一个人安稳点，别总是甜言蜜语的；特别是别对别的小姑娘甜言蜜语，记住吗？”
“嗯。”他乖乖答应。
“如果你违反了，我就——”
“你就？”他瞪我，气势汹汹。
“我就把人家小姑娘抢走。”我白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叮叮咚咚离开了。
“……”
面对塞德里克我永远都会很轻松很随意，觉得内心无比的舒服。可是当我踏出房门的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顿生了许多杂乱的恐怖的想法，仿佛把过去数个小时暂时隐遁的念头都一股脑输进来这样。
回去之后，我直接打开电脑查看邮箱。这是一个刚刚兴起互联网的时代，我对此不太了解，不过我似乎看见了迅速发展的时代的雏形。赫敏刚刚开始用，她下午的时候给我发了一通电子邮件。
等待加载，我期望有什么令人高兴的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我曾目睹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