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魁地奇 ...
-
我听说救世主要进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了。
整个霍格沃茨，上下百年都没有过一年级新生进魁地奇球队，特别是担任找球手这样的位置。我看着汉娜张张合合的嘴，觉得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
救世主连死咒都逃的过去，还有什么做不到。
而这时我们正走在去魁地奇球场的路上，去参加我们的第一节课。赫奇帕奇的魁地奇一向垫底，这项需要体力与野性的运动不符合赫奇帕奇的口味；我也一样。
我享受腾空的感觉，高空的气息不同于地面，风更大更凉，俯瞰一切心境更辽阔。我甚至喜欢在扫帚上俯冲，像是要直直的扎在地上。我喜欢一瞬间的刺激。但这不意味着我喜欢魁地奇这项运动。我想了想满身臭汗还要冒着受伤的危险去打球的场景，心里一阵惶恐。
霍奇夫人头发短短的。她话不多，做事很干脆爽利，特别是对话语不多的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更多了几分好心情。不得不说，总有人有天赋；贾斯廷似乎很感兴趣，特别是听说魁地奇也有世界杯之后。
霍奇夫人不允许我们乱动，他就偷偷用脚尖把扫帚摆正。“我们也有世界杯，足球。”他抬头看天，似乎在回想什么。“我去年和我爸爸一起去意大利看球，德国队太帅了。”他讲到感兴趣的话就很多。
“嘘，你听霍奇夫人讲嘛。”汉娜不想听他的念叨。
我又在放空，用脚尖踢着脚下的草坪。身边的喧闹都淡了，我几乎听不见他们的讲话声；取而代之的，我听见风声，黑湖的水声，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爬虫从土里刨出来，有悉悉索索爬进去。再远些，禁林里有动物在走，蹄踩上脆脆的落叶，“咔嚓”一声。还有，哀鸣？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抖了一下，霍奇夫人的凌厉眼神甩过来，我赶紧低下头。她看着我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讲话。
悲鸣，我不可能听错。
我心里好奇，却不敢进禁林闯荡；或许是神奇动物受伤了吧。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让自己不再纠结这件事。
“现在，拿起扫帚。”
得了应允，所有人都开始念咒拿起扫帚。
“起来。”
扫帚滚了滚，待在原地。
我嫌弃地看了眼破旧的扫帚，踢了一脚。“起来。”
它立马弹起来，蹦到我的手心。力道太大，弹得我生疼生疼。我拿着扫帚，没等多久所有人都准备好了。霍奇夫人终于允许我们上天，不过因为哈利波特的事情，她管的更加严格，眼睛不时扫过所有人。
我跨坐在扫帚上，终于飞了上去。
俯瞰霍格沃茨的感觉还是像往常一样美妙。我看着城堡里正在上课的人们，看着偷偷瞄着窗外的同学，露出笑来。这时才会觉得心情舒畅很多，那些无所谓的烦心事都在脑后了。风把我的头发往后吹，刘海也被吹乱，我压根儿就不在意。
“嘿，没想到你一个女生飞得不错。”
我迎着风睁眼，眼睛很快被吹出来眼泪，模糊的看不清那个人的脸。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我才意识到他是拉文克劳的那个男生。“奥斯卡。”我朝他点头。
“你总算认出我了。”他飞得更高，声音传下来有些不清晰。“我们比试一番，怎么样？”
“没兴趣。”我高声喊着，怕他听不见。我没兴趣比赛，不想把我的大好心情浪费在呼啸而过之中；走的太快，就看不见路上的风景。
他耸肩，去其他地方挑衅别人了。
下来之后我还是意犹未尽。汉娜帮我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埋怨我：“你也是女孩子，稍微爱打扮些嘛。”
我撩了两鬓的碎发，嘻嘻笑笑。
“哎呀，”她打了我的手，“你别乱碰，都弄乱了。”
我直着脖子不敢动弹。
很快第一场魁地奇开始了。全校基本上所有人都去了，我就是基本之外的人。前几天吹了冷风，我冻的难受，去医务室喝了药，现在昏昏沉沉的。汉娜临走前嘱咐我好好休息，似乎对我没机会看魁地奇十分遗憾。
我躺了一会儿，外面闹哄哄的惹得我难受。于是我换了衣服，打算出去走走。
刚到了场地，就看见匆忙的赫敏。
“干嘛呢？”
赫敏见是我，把我一把拉着。“我们怀疑是斯内普给哈利下咒。我正打算打破他的计划。“
“下咒？”
赫敏偷偷摸摸来到了教职工的观看台。“你看哈利的扫帚。”
我抬头，哈利波特扫帚在不停抖动，的确是有人正在念咒。我看着高处的斯内普教授，他盯着哈利，嘴里念念有词。
不会真是斯内普吧？我皱着眉质疑，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来啊，”赫敏叫我，她想给斯内普的衣角点火。
我迟疑，“你确定吗？别冤枉……”
“一定是他。”赫敏重重的点头，头发都颤颤的。“他一向不喜欢哈利。”
这个我承认。他第一眼看见哈利波特就像要杀了他一样。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至于作出下咒这种事，他可以用各种明面上的办法惩治波特。
不过或许就和赫敏喜欢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是我的领路人，所以我更相信更偏爱他。
我叹口气，被赫敏拽着跑。
“你看，哈利的扫帚正常了。”她笑了，指着天上的男孩。哈利波特就像国王一样腾在空中，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的。这个平凡瘦小的男孩，第一次有救世主的荣光，高高俯瞰地面。他的眼睛碧绿，额前闪电型的疤，像神话，像传说。
我忽然想到了卡尔以前告诫我的话，他说看人不能用眼睛。我当时反驳他反驳的很认真，我说我向来都是用眼睛看人的，我去看他们的眼，看他们的表情；卡尔当时静静的看着我，用那双不知深度的眼睛看着我，许久叹息了一声。
我还记得他的表情。
如今我觉得当初的我和现在的赫敏一样。我不知道斯内普教授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同样也不了解尚年幼的哈利波特；一个眼睛太空洞，一个眼睛太清澈。
“赫敏。”我忽然很想告诉她这句卡尔告诉我的话。
“嗯？”
但是我没有说出口。就哑在嗓子里，哑在心里，说不出来。“没什么，只是叫叫你。”
她转过身，仰头看着天空。她的眼睛澄净美丽，似乎看到了莫大的喜悦与至高的骄傲。我也跟着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只有巨大的太阳，和碧蓝的天。
之前和他们打赌，我觉得哈利波特准赢。结果不出我所料，这个命运眷顾的孩子，又一次胜利了。我看着赫敏冲过去和他们拥抱，金红色的领花艳丽的睁不开眼。而远处的失败者斯莱特林则基本阴沉着脸，盯着哈利波特。似乎这个男孩的来临，打破了斯莱特林持续已久的荣耀，而我似乎能看见斯莱特林的一步步陨落。
其实在我那个年代，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不像现在这般神话，仿佛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不存在这样。没有绝对的优与劣，也没有高贵低贱，那样真的很好。可惜身处此时，我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忍受那些似笑非笑的嘲讽目光。
总之，这场魁地奇的成败与我无关。我走回去，城堡里无比安静，只有我鞋子撞击地面的踢踏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莎拉莎拉！”汉娜跑过来，一把搂住我。“你猜的真准啊。”
“嗯哼。”
“走，去庆祝庆祝。”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庆祝什么？”
“庆祝格兰芬多获胜。”她的手湿漉漉的，握着我的手腕我的很紧。
“他们获胜，”我依旧不理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汉娜眨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兴奋劲似乎还没过。“没关系呀。”她说，“只不过这场看的所有人很过瘾。我们开心，就该庆祝。赫奇帕奇需要一个肆意玩乐的理由。”
汉娜一本正经地讲完，快步向前跑着。
我愣了愣，也跟着跑，脸上露出笑脸。赫奇帕奇，这就是赫奇帕奇。
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饮料。高年级的也不知哪里弄来的黄油啤酒，嚷着给我们尝鲜——尽管我觉得未成年还是不要喝酒的好，我也还是喝了一大口。那种醇厚的滋味从嗓子里流入胃，会放在嘴里一种苦涩夹杂着甜蜜的味道；那口感很妙，软软的，暖暖的，我再一次入口的瞬间就要被无尽的回忆覆盖掉一般。
“怎么样？”他们乐于让一个平时“死板”的好学生偶尔坏坏规矩，这是属于我们独特的善意的玩笑。
我拈了块柠檬糖放进嘴里。“非常棒。”
“哇呜，”一个学长高举杯子，“敬我们的黄油啤酒。”
大家一饮而尽。
我没喝很多酒。一年级的孩子不胜酒力，我算是其中翘楚，再加上这么多人喝多，总需要一个清醒的人。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户外的星空，我第一次这么有归属感，对这个新的赫奇帕奇，对这个时代。
夜深了，大家陆陆续续回了寝室。
我把汉娜她们送到床上，细心地掖好被角。公共休息室里估计还乱糟糟的，我想了想，打算出去清理一下。然而高年级的还没有结束，他们见我来了，也热情地拉我来。
“最后，敬魁地奇，敬赫奇帕奇，敬霍格沃茨！”级长喝的有些话多。
我端着小杯的啤酒，旁边的塞德里克小声问我：“你还能喝吗？”
我点头。“我没喝很多。”
他笑了，朝我举起杯子。
我也跟着举起来。“敬赫奇帕奇。”我小声说。
第二天早上没课，汉娜还在呼呼大睡。我准时被闹钟叫醒，听着汉娜的呼吸声起床洗漱，用冷水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
我跑步回来，公共休息室里满是乱糟糟的人。大家多半是起晚了，轰隆隆地赶着去上课。我侧身让他们过去，见到熟悉的面孔也会点头问好。
上午反正无事可做，我就打算去图书馆看书。霍格沃茨的藏书很多，在战争中也消失很多。我看到了许多自己不曾看过的书，都想一本本看过去。
“嗨高斯。”
哈利波特对我喊，他的声音从另一条楼梯传过来。
“嗨波特，恭喜你昨天获胜了。”我和他打完招呼，看着他露出腼腆的笑脸，而后对他身侧的红发男孩笑道。“嗨韦斯莱，我是莎拉高斯。”
罗恩韦斯莱似乎没想到我会和他打招呼。“额，嗨。”他干巴巴地回应。“你可以叫我罗恩。”
“你们也是。”我恍然意识到我一直都在称呼他们的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叫我名字吧。”
“好的，”哈利扭捏了一会儿，“莎、莎拉，我们先去上课了。”
“再见。”
上课时的图书馆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羽毛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一道一道，像是在写一些极重要的文稿。我进去，找了平时的位置坐下来，隐匿在层层书架后面。我坐着，翻开手上的魔药学的书，一行行看着。
忽然一阵轻轻的说话声传到我耳中。
“尼克勒梅，怎么查都查不到啊。”赫敏的声音，故意压低了。她似乎对自己没找到这个人很懊恼。
“我们已经把所有书找遍了。”谎称上课的哈利波特对赫敏。
尼克勒梅？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吃一次巧克力蛙、拿到邓布利多的卡片的人就知道他；活了七百岁，创造了魔法石这样神奇的东西。我敢肯定书本里一定会有，只不过不清楚为什么哈利他们并没有找到。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找尼克勒梅呢？
难道是因为魔法石？
我好奇心不重，也不想继续思考他们的所作所为。自然我不可能说出“嘿哈利，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我知道尼克勒梅”这样的话。我听着他们逐渐变近的脚步，害怕他们会尴尬，干脆趴在桌上小憩装作片刻。
“莎拉？”哈利的声音大到绝对能把我吵醒。
“嘘。”赫敏制止他。“她在休息。”
“这就好。”罗恩拍拍胸口，“刚刚我和哈利还告诉她我们去上课。”
赫敏甩头问：“你们有什么必要骗她？”
我的手臂被压麻了，很想换个姿势。他们还在原位迟迟不肯离开，就站着念念叨叨，我心里着急的很，却没办法催促他们离开。
“嘿，波特。”
不知道谁叫哈利，他急急地转头看。“哦，嗨。”他不清楚是谁，只好友好礼貌地打招呼。
“瞧瞧，瞧瞧。”又一个懒散的嗓音，我猜这挑衅的语调来自于哈利波特的死敌马尔福。之前他们就积累了不少矛盾，因而每一次见面都会有所交锋。马尔福又不是耐得住的人，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哈利波特。“波特又和红头发的家伙在一起了。你们在看什么呢？”
他凑过来，就要往哈利站姿的方向看。
哈利侧着身子，故意挡着他的视线。“你管。”
“哟，到底是救世主……”
“你这邪恶的斯莱特林。”罗恩看不惯他很久了，正好趁机会发泄。
“嘿！你们在干什么！”平斯夫人听了喧哗声带着鸡毛掸子走过来，滔天怒意气势汹汹。
所有人一哄而散。
我也正好坐起身，继续在安静的环境里看书。他们的争执我不想加入，他们的战争我不想参与。虽然这样我很自私，但这是最好的选择，我这样做没有错，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魁地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