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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卡尔的殷切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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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我依旧待在寒冷的瑞士。
一觉醒来圣诞树下已经堆满了礼物,我打了个呵欠走过去。
我的所有好友都送来了礼物,包括不熟悉的韦斯莱双胞胎。我一件一件拆着,脸上带着满足的傻笑。然而卡尔在我最幸福的时刻敲了门。
“干什么?”我嘟囔着爬起来,给他拧开门。
“亲爱的小姐,你应该吃早饭了。”他看了眼满地的礼物和包装纸,有些嫌弃地移开视线。
“来了。”我飞快地洗漱完毕,又把地上稍稍收拾了一番。
我坐在餐桌边,吃着酒店提供的美味早餐。卡尔从来不在餐桌上讲话,他的所有习惯都像个贵族;我此前习惯餐桌的沉默,但在霍格沃茨呆久了之后,就忍不住想要讲话。我喝了口牛奶,嘴巴有些痒痒,刚想开口就看见卡尔一个凌厉的眼神。
好吧。
我闭嘴,继续嚼着培根。口腔最里侧有颗后槽牙松动着,估计要掉了。我换了一侧,继续嚼着,一边看着卡尔吃完饭,靠在椅背上看报纸。
“你刚刚就要讲的事,现在说吧。”他知道我吃完了,忽然开口。
我吓了一跳,却没有继续讲话的兴致。“没什么。”我摇摇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卡尔,我的圣诞礼物呢。”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我睁大眼,“是什么?”
他丢给我一个小盒子,正正好砸到我的鼻子。我一边揉,一边拆开看。
“一张卡?”我看了看,“还是瑞士银行的?”我嘴巴一咧,就要笑出声。
“看你开心的。”卡尔也笑了。“这里面有我给你的一千英镑,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事情;不过从明年起,我就不会给你钱了。”
“什么?”从云端跌落,顺便给了我一巴掌。“你说,明年就不给我……”我激动时语速就变的特别快。“明年是指1992还是?”
“没错。”
“那不是剩几天了?”我哀嚎一声。
我还没有好好规划一下我的钱财,就要上学了。卡尔给我的优待也没了,于是我一个人提着重重的箱子行走在伦敦的街道上。两边漂亮的黑色出租车不停驶过,我真的很想叫住一辆。然而我再也不是之前的阔绰的我了。
我叹了口气,买票上了公交车。
当我到达站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汉娜从窗子里看到我,向我挥手。
“在夏威夷感觉如何?”她看着我用漂浮咒和缩小咒把箱子放好。
我恹恹的,朝她摆摆手。“别提了。”我一个激灵坐下,“卡尔根本没带我去夏威夷!你知道我在寒冷的圣诞节去了哪里吗?”
我不等汉娜回答,就愤愤说道。“瑞士,阿尔卑斯山。天知道有多冷。”
敲门声把我的愤愤不平打消了。我转头看过去,又是塞德里克和达斯汀。
“又是你们。”
“我知道这里没有人。”达斯汀带着笑脸进来。“不欢迎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邀请”他坐下。
“你的夏威夷之旅怎么样?”
我摆摆手,“不提了。我根本没去夏威夷,而是去了瑞士。”
“瑞士?”达斯汀点了点头。“这个圣诞节不少人去瑞士啊,我表兄一家也去了。”他似乎没太在意。
听者有意。我察觉这次去瑞士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我也难以再说出个所以然。只不过,我唯一好奇的一点就是,这个与卡尔有什么关系?
“莎拉,你背包里鼓鼓的是什么?”汉娜问。
“哦,”我有些尴尬。“没什么,到学校再给你看。”我朝她眨眨眼。
塞德里克和达斯汀听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表情似乎误解了很多事。塞德里克忽然拍了达斯汀一下,重重的。“哥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达斯汀转过身。“嗯哼。”
“我有了光轮2001。”
“哇呜——”达斯汀夸张地尖叫。
“嘘,达斯汀。”汉娜瞪他,“在两位淑女面前尖叫不是个绅士的行为。”
达斯汀看过来,眼神充满质疑。出于礼貌他没有问出口,汉娜这才半带威胁转过身,凑近我的耳朵讲八卦。
“你知道很多人喜欢塞德里克?”她看了眼对面,小声说。
“哦,是吗?”我对八卦并不热衷。
汉娜戳戳我,“给点反应嘛。”她的圆脸鼓鼓的,让我忍不住想揉一揉。
我叹口气,“你说的真对!他实在很受人欢迎。”
汉娜白了我一眼。
“要我说,”我扯了块曲奇放在嘴里,“他应该喜欢那种文雅、恬静的女孩子,应该很温柔可爱,笑起来应该会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拿出魔杖敲敲水杯,杯子里顿时出现清水。我拿起来,慢慢喝光。
汉娜看着我缓慢的步骤,耐心等着后文。
“你不觉得他应该和这样的女生很配吗?”
汉娜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却又觉得有道理。她咬咬唇问我:“你说我…我和什么样子的相配呢?”
“亲爱的,我并不热衷于占卜。”我无奈,仔细端详她。“你会和一个温和善良的男孩子在一起,他不一定那么杰出,但是……一定很有作为。”
“是吗?”汉娜不信邪,继续问我。“你觉得马尔福、波特呢?”
“哦天哪,”我瘫坐在凳子上。“马尔福至少会娶个金发的,你看他亮晶晶的头发。”
汉娜听了我的话捧腹大笑,笑的我很莫名。“你说的对。”她断断续续把这几个字讲完,一边笑的岔气。
我看着她的模样,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愉快的时光总是最短暂的。
当我意识到这个至理时,我已经坐在教室里听斯普劳特教授讲课了。我很喜欢我们赫奇帕奇的院长,但是对于草药我没有过分的兴趣,我听的很无趣,却看着汉娜津津有味地盯着斯普劳特教授。
我撑着头想睡一会儿,就被什么砸到脑袋。
一团纸。
我往后看了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人。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没这么无聊吧?我一边自忖,一边展开了纸团。
“认真听讲。”
白纸上只有这几个大字,写的潇洒流畅,但是用的是标准的花体——单看字迹我分辨不了出自哪位的手笔。不过哪个人这么无聊的恶作剧?我皱皱眉,把纸团收起来。
下课之后汉娜朝我暧昧的笑了。“别藏起来,我看到有人写纸条给你了。”
“什么?”我想到这个就来气。“你如果把这个看成是……”
汉娜一把那过去。“认真听讲。”她念出来,“什么嘛,谁这么无趣?”
我收拾书本和文具,一边叹息。
“算了还给你吧。”她就要把纸丢过来,被我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留着吧。”我的声音远远的传过去。
在图书馆,我又看见了忙碌的他们。
“嘿莎拉。”赫敏把她蓬蓬的头发从厚重的书中抬起来,朝我笑了一下。
我瞥了一眼她手里的书,又侧身过去,在她一边抽出另一本。
“赫敏,你最近开始关心龙了?”
赫敏警惕地抬起头;她似乎犹豫了几秒,又摇摇头。“罗恩最近和我说关于龙的事情,我就想来看一看。”
“哦。”我点点头,手指在目录上一一滑过去。“我还以为学校里有龙呢,”我飞快抬头看她一眼,“我们的校训不是眠龙勿扰吗?”
赫敏的表情不是很自然。
我看着她,把书合上,放回原位。“哦天哪,不会被我说对了吧!”我看着她不敢与我直视,心里基本已经确定。“养龙的不会是海格吧。”我凑在她耳侧轻声问。
赫敏点了点头。
“胆大的格兰芬多。”我故作调侃地摇头,心里却有些担心。“你们一定要小心,把神奇生物藏好了,别给人看到。特别是马尔福,我听赫奇帕奇说他特别喜欢找你们的麻烦。”
“我会的。”赫敏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很庆幸这么了解自己的人是莎拉高斯,是个无害的赫奇帕奇。她的手指有些发颤,在莎拉离开之后情况得到了很好的缓解;但是她对莎拉又非常愧疚,作为第一个在霍格沃茨的朋友,自己似乎没有对她十分真诚。
我与赫敏分离之后,就一直在找防御类的书籍。
当你明知道未来有一场大战,并且你正在战场中心的时候,你第一愿望是什么?
反正我是想逃离。
如果逃不掉的话,我也想找些什么来保护自己。比如一些防御类的魔法玩意儿,挡些恶意的黑魔法;然而死咒依旧是无法逃脱——那是直面灵魂的魔法,灵魂无处可逃。
我为此研究了很久,甚至把霍格沃茨所有有关的书籍都扫视个遍,却依旧没什么大收获。
后来,出于偶然,我觉得去寻找抵制某样东西的最好方法就是去研究这样东西。如果你有枪,我就研究枪的构造,造出防弹衣。
其实后来我意识到还有一种更加出色的办法,就是造出一个更为强大的武器。比如冷兵器在枪械面前不堪一击,子弹在导弹核弹面前不堪一击一样。
然而,研究黑魔法在这个光明磊落的霍格沃茨是一件“邪恶”的斯莱特林才会做的事情。藏书大多在禁书区,我暂时还不想惊动教授,更没办法带出去。因此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特别羡慕那些历史悠久的家族,拥有古老的藏书,用不着想方设法寻找一本浅显的黑魔法书来看。
我决定走一条捷径,也是一条歪路。
“莎拉你最近在忙什么?”坐在餐桌前汉娜向我抱怨着。
我按了按眼下的青黑,无奈地摇摇头。
“每天你要等我睡了才回来,我醒来时你已经走了。我都好多天没见到你了。”汉娜声音软绵绵气嘟嘟的,她正在用力切盘子里的牛排。
我迅速把汉堡吃下肚,又喝了满满一整杯南瓜汁。“我走了。”
汉娜按住我的手。“不行,你要好好吃饭。”她的眉毛皱起来,人显得严肃又可爱。“你不能这么对自己。你还在长身体呢。”
我无奈,只好乖乖坐下来。“好吧,你赢了。”
然而霍格沃茨的饭菜左右看看也就这些。我挑了些水果和甜点,慢慢吃着,就听见贾斯廷细碎的抱怨声。“霍格沃茨的饭菜真的不好吃,我有些想念家里的饭了。”
我回想着卡尔煮的意面、煎的牛排,心狠狠地颤着。
“我真的很想吃…”贾斯廷还在絮絮叨叨。
“承认吧贾斯廷,”我倒了清水喝,“全英国也没什么好吃的,伦敦有名的餐厅基本上都是法国菜和意大利菜。霍格沃茨算是不错的了。”
他顿时泄了气。
“你们在说麻瓜的东西吗?”汉娜问。
“对。”
汉娜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用力嚼着。“我真好奇你们的生活。”她声音有些闷闷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或者是百味杂陈。“我出生以来都因为自己是纯血而骄傲,整个魔法界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瞧不起麻瓜,甚至想保护麻瓜。”她抬头看着霍格沃茨的屋顶,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可是我听你们讲的,却忽然觉得麻瓜的生活也很不错。非常不错。”她又重复了一遍。
“也许你只是新鲜感吧。”我安慰她,尽管我是赞同的。
你看一个普通的赫奇帕奇都有此番领悟,那些被权势或是无论什么冲昏头脑的人,却没有认真看待这一点。
我在想,如果巫师的战争之间夹杂了麻瓜,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的。
但我发自内心企盼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给我讲讲麻瓜吧。”汉娜没有理会我的安慰。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也不知道何处是她的痛处,所以我不敢开口,也无法描述。
“讲讲嘛,嗯?”
我拗不过她。“麻瓜世界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有一件东西我很看好。”
“是什么?”贾斯廷一直在听我们讲话。他也好奇我会怎么讲。
“网络。”我说,意味深长的。
“那是什么?”汉娜看了眼沉默的贾斯廷,又看看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思考了一会儿,“不过暑假我可以给你看看。”
约定暑假是一件慎重的事情。
我时刻记着我已经变成穷光蛋的事,并且我知道卡尔说一不二。他不会给我哪怕一分钱的,这是他的个性;我知道他在培养我,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殷切希望”。卡里的钱省着花可以用很久,但是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策。
我最近的愿望就是,能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