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家书抵万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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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是韦斯莱双胞胎最幸福的日子了。
他们可以尽情享受恶作剧带来的巨大满足而不用被大家恶语相向。
其实我觉得他们的每一天都是愚人节。
然而对我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愚人节了。没人真心跟我讲生日快乐，他们总喜欢在礼物上玩点小把戏；但是年复一年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煎熬。
所以我不想和他们讲我的生日，没有生日祝福也无所谓。
早上特意绕过韦斯莱，我成功地坐在了长凳上。猫头鹰们呼啸而来，带来了不少“小玩意儿”，惹得礼堂里闹哄哄的。邓布利多带着和蔼的微笑看着所有人，也拆开他的包裹。
“砰！”
从教职工长桌传来巨响，而后是一阵恶臭。
我赶紧捂住鼻子。
“我要吐了。”汉娜把头闷在衣服里，声音不那么清楚。
“别讲话了。”我眨眨眼。
“哦，真抱歉。”邓布利多用了清理一新，让礼堂里恢复正常。
我看着手里的包裹，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
算了，卡尔不会那么无趣的。
卡尔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也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讲我的生日是愚人节，所以特意寄过来一个蛋糕；我已经闻到香味了，甜甜的。
“Happy Birthday！”卡尔这么写。他的字很好看，到底是字如其人。我看着就怀念起他了，心里有点堵。
继续翻着，最底下压着一个小盒子。
我抽出来看了。
“我的天哪。”我不禁惊呼起来。
这里面放着一张身份证，不知道他怎么搞到的。我虽然没到年纪，也算是有合法身份的人了，我可以利用成年人的身份去完成很多事。
果然，卡尔还是关心我的。
我喜滋滋地回了寝室，拿出我最好的牛皮纸，给卡尔写一封饱含真情的家书。
“亲爱的卡尔：
我已经收到生日礼物了，感谢你。
最近在学校生活很无趣，每天上着差不多的课，干差不多的事。你放心，我的课业一直很优秀——我没有夸张或是吹牛。我也在一直锻炼，早上跑步一个小时。
上次你寄来的法语书我还没看。相信我不是因为懒，而是真的很难，我发誓我这学期会学好的。
对了我收到了你的礼物，谢谢你。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感激，但我还是想谢谢你。卡尔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之一。
我很想你，很想伦敦。
暑假见。”
我写到一半，忽然想到还有作业没有完成。潦草结尾了，我赶紧收拾了些东西，打算先去猫头鹰棚把信寄出去，再去图书馆找文献资料。汉娜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喜欢热闹，恐怕和一群女孩子在看赫奇帕奇的魁地奇训练吧？
我也不确定。不过她前几天脸红扑扑的回来，告诉我她“爱上”了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是我们的追求手，长得帅气，人又温和，成绩优异，所有方面都满足了少女的幻想；自然他也是霍格沃茨最优秀学生的代表。我也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长得好、性格好，你会觉得很舒服。
我把信绑在猫头鹰脚上。
它低头啄啄我的手心，不疼反而有些痒痒。我让它停在我的手臂上，从口袋里取出一小块饼干，碾碎了放在手心。它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饼干屑，飞快吃个精光。我看着它笨的可爱，用手指点点它的翅膀。它似乎抖动了几下，扭了扭身子，很快飞走了。
我看着猫头鹰远去，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我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飞过来，赶紧挥魔杖挡了。一堆粉笔头哗啦啦从我眼前掉下来——
“皮皮鬼！”我朝面前的空气喊道。
一声尖锐的嬉笑传过来，着实让我难受。一个身影逐渐显性，变成半透明，朝我呲牙裂嘴地笑：“愚人节快乐！”
去你的愚人节。
我白他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猫头鹰棚。
他还在得意洋洋地笑着，却没发现我迅速转身，施了一个“统统石化”。他的笑脸还维持在那里，身子却已经动不了了。我走过去，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尤其响亮。“愚人节快乐，”我一字一句说了出来，“以后我建议你看到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愉悦地走了。
本来愚人节并不该这样，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我讨厌别人破坏我的好心情，我讨厌恶意的捉弄，我讨厌那些构建在我痛苦之上的快乐。皮皮鬼今天权当我的发泄了，算我欠他一次人情。
我叹口气，却没什么继续看书的心情。
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汉娜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莎拉，今天你被捉弄了吗？”
“当然。”我趴在床上，无精打采，人发自心底的疲乏。
“谁啊？”她一边解着外袍，一边有些恼火地呼气。“韦斯莱，那对红发双胞胎，竟然这么对我！”
“怎么了？”我转过头，懒懒地问她。
“不知道什么糖，你吃过吗？糖纸很漂亮，亮晶晶的，但是味道——”汉娜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太糟糕了，我不想回忆。”
她进了浴室，声音变得模糊。我听得出来她并不反感今天的恶作剧，尽管她语气很嫌恶。我看了一会儿地面，直直地盯着，忽然站起身，提着卡尔给我的蛋糕就出门了。
“汉娜！我出去一趟。”
“什么？”她关了水，“等等还要聚会呢！”她朝我喊着。
“你们先不要等我，我一会儿回来。”我也喊，顺手关了门。我听见她嘟囔了什么，却又听不清楚。
径直走上猫头鹰棚，不出所料，皮皮鬼还在那里。愚人节果然很少有人来这里，它就这么躺了几个小时，孤苦伶仃的。
我施了咒，他立马就能继续动弹了。
“皮皮鬼，我很抱歉。”
他刚要走，就听见我这么说。于是他飘回来，离我很近，就直视我的瞳孔，似乎在看我是不是真心的。当然我是，所以我不躲闪，就这么看着。
“好吧。”皮皮鬼的声音有些不情愿。“我会报复的。”
我拍了他的肩膀——虽然我感受不到。“皮皮鬼，原谅我这次吧。我真的很抱歉，今天是我生日，我却被迫要接受恶作剧。”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不愿意和人讲的事情，能和他如此顺畅地讲出来。我知道皮皮鬼不可信，但是我就是这么说出来了，毫无顾忌。
“哦。”他似乎没想到，后退了很远，又慢慢飘回来。“我也很抱歉。”
“吃蛋糕吗？”我向他示意，被他拒绝了。
“我没办法吃——”他似乎看了眼外面。“天黑了，高斯小姐你也早点回去吧，再见。”
我在台阶上坐下来。“你也可以叫我莎拉。拜拜，愚人节快乐。”
他没说话，直接走远了。
我从高高的天台看着夜幕下的霍格沃茨，很漂亮很壮观。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摧毁这样一座古老的建筑，好像它屹立千年，在守护和等待。我知道不久之后这里将变成战场，这里将被摧毁；我如今爱的这一切都会被魔法侵蚀。
当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记得去登高。
我看着黑乎乎的一切，却觉得自己站在山巅，朝阳升起，一片祥和人间。
我深爱霍格沃茨，比我想象中深爱更多；我不想这一切被毁灭。虽然我知道正义必胜，可是我不愿意一个人逃脱战场；我要为霍格沃茨而战，用一个勇士的姿态。
拆开蛋糕盒，我给自己点了蜡烛。风很大，让这些蜡烛安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费了很大力才成功。“生日快乐。”我默念，又低头许了愿，吹灭了蜡烛。
灯火刹时消失，又是一片暗色。
我在“荧光闪烁”微弱的光亮下，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
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一点没变；这个口味我每年只有生日才吃，吃了很多年。奶油很绵密，像含着一口阳光。我咽下去，一股凉凉的奶味顺着喉咙下去，沁的人快乐起来。我享受地闭着眼，幸福地想哭，睁眼时已是热泪盈眶。
我哼着“生日歌”的调子，一边缓慢的吃着。蛋糕不大，我一个人就能吃完，但是我硬是吃了很久；久到地面的寒意顺着脉络流尽身体，让我打了个寒颤。
当我缓慢地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时，他们还在继续狂欢。我一进门就迎来了漫天的雪花，在地下室里有如童话故事般的温暖。我头上掉了不少雪花，很快就消失了，不留一点水渍。
“你去哪儿了？”汉娜拉我过去坐，一边递给我些饮料。“我们在聊斯莱特林呢。”
“是吗？”我坐在沙发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拨弄汉娜的金发。手中的玻璃杯在我手心的温度传递之后，忽然有了些小变化。它开始从杯底冒泡，而后一小股水花迸溅出来，在杯口彻底炸开。
“愚人节！”
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杯子扔出去。
“吓坏我了。”我抱怨。
“你看！”大家不讲话了，都盯着我的杯子。
那些绽开的水花忽然变成了泡泡，在屋里飘动着，直到它变得足够大，才会“啪”一小声爆开，溅出薄薄的甜甜的饮料。当然，女孩子们都不愿意泡泡粘在自己身上——这很粘，沾到又要清洗一番，实在麻烦。大胆调皮的男孩子大多把一个小泡泡含在嘴里，然后等它炸开。
“真有趣，不是吗？”
我点头，拿魔杖点了点，水泡变成一个圆滚滚的水球，径直砸在张开嘴的男孩脸上。
“嗷。”他叫起来，拿袖子粗鲁的抹了把脸。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他也不恼，只挠挠后脑，跟着大家一起笑。
“他是谁？”
“约瑟芬，约瑟芬劳伦斯。”汉娜一边笑，一边回答我。
真好啊，这个男孩子。
亲爱的卡尔：
今天我超额完成了魔药学的实践作业，我们的魔药教授、那个当初来接我的男人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仿佛在说麻种的学生怎么会这么棒。我真的很开心，那些坐在坩埚面前研究的痛苦岁月都有了回报。他们只知道我有天赋，但是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吃多少苦，就得多少乐。世界总是等价交换的。
我现在领悟到了很多道理，都是在家里感觉不出的。每一天过的都很幸福，很开心；就好像我忽然变得活泼和年轻起来了。
卡尔，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熬夜，不要不吃饭。我会监督你的，你放心。
你亲爱的莎拉
亲爱的卡尔：
最近没时间给你写信，因为我一直都在期末复习。
之前和你讲过霍格沃茨，但你似乎没有认真听。我在学校里成绩不错，但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是我学习上的对手——尽管我和她是好朋友。我不可能被她打败的，赌上我的自尊。毕竟我…比她多学很多年，我是说我很早就预习了。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在学校作福作威，不可一世的像个公爵，但他的水平也是一等一的；拉文克劳更别提啦，都是用功且聪明的。我必须很认真，不能大意和骄傲。
现在期末考试结束了，我马上能回家了。
今年暑假我邀请了魔法界的同学来，你不要让我丢脸了。
对了，今年还发生了一件事，我特意留足了篇幅和你讲。邓布利多校长把一个特别重要的东西放在学校保管，后来我们知道了这是魔法石，一个可以长生的炼金器。题外话，我不赞同不理解这种把魔法石放在学校的行为，或许有某些特殊的原因吧。
我的朋友之一，魔法界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他的两个好友，罗恩韦斯莱和赫敏格兰杰一起，穿过重重障碍和阻挠，终于保护了魔法石。其实想要夺走魔法石的是一个被附体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奇洛；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
救世主他们现在被合称为“铁三角”，很受格兰芬多欢迎。校长在他们成功之后给格兰芬多加了几百分，让他们从第四变成第一，刚好胜过斯莱特林，拿到了“学院杯”。我听说此前许多年学院杯都是斯莱特林的，当然这次本也是。你知道当时的礼堂有多可怕吗，格兰芬多喜出望外，而斯莱特林鸦雀无声。我现在还记得那些阴鹜的眼神，特别是一个棕发绿眼的男孩的。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似乎是汤姆或者约翰，我只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很可怕。
当时斯内普教授的脸都黑了，整个人更阴沉了，黑乎乎一团坐在那里。我也是蛮同情斯莱特林的，毕竟这对于一个追求公正的赫奇帕奇来讲，有失公允。而且，我们又垫底了！本来不该是我们的，格兰芬多明明闹出这么多事情，又违反校规，凭什么他们反倒拿了分，我们老实的反而备受欺压？
卡尔，我或许该思考思考一些问题了。
我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只不过我在为赫奇帕奇打抱不平。
循规蹈矩、或是逾矩破规，我不知道该怎么评判；希望你能够给我答案。
你亲爱的忧郁的莎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家书抵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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