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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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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约了向崇坤，你如果想来的话——”
“我不想去。”
“为什么？”
莫尘奇怪的说：“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去。”
祁湛静默了几秒钟，再开口时竟然有些小心措辞似的，说：“我记得我上次问过你，你说过你不想给那部电影写主题曲。”
“是啊，怎么了？”
“那为什么你今天看起来惨兮兮的？”
莫尘又想起要被CandyFariy的经纪人抢走的那首歌，心里被扎了一下，就很想问祁湛如果你的女儿要被抢走了你会不会惨兮兮，然而开口时只说：“你今天又没有见过我，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
莫尘叹了口气，说：“范先生说的？你别信他的，他肯定是骗你的，我刚刚在星泰的电梯旁遇到他，他还打电话和别人说你坏话呢。”
祁湛听着电话，看向面前正在以邀功的眼神看着他的范成良，问：“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娇纵过度，脾气太坏！”
祁湛慢慢靠近范成良，笑着问：“还有呢？”
“嗯，我想想，他还说你自以为是，自恋到精神分裂，说的好过分呢！我都听不下去了！”
范成良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慢慢缩到了门边。
“这些话是你想骂我的吧？”
祁湛笑着逼近范成良，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却捏的咯吱作响。
“我没有。”
“没有？这么说你不是这么想我的？”
“我——”
莫尘深陷理智与良知的挣扎，手机里却忽然传来范成良的一声惨叫，莫尘立刻说：“我真的没有！”
祁湛只是伸出手，范成良就已经被他吓得抱头蹲下，祁湛的手却绕过他开了门，然后将范成良扔了出去，又关上了门，才又开口，语气甚至有些温柔，问：“你今天晚上真的不来吗？即使不为这部电影作曲，向崇坤是做出过很出色的音乐剧的导演，你不想认识他吗？这是很好的机会，或许对你以后会有帮助。”
莫尘沉默了一会，才问：“你是在恐吓我吗？”
祁湛没防备挨了这一句，心防崩坏，最快的反应就是吼出来，问：“你脑子有毛病啊？你从哪里听出来我是在恐吓你？”
然而刚吼完，祁湛就又后悔了，心中默念对她不能吼，只能哄，所以又笑着问：“为什么这么问？”
莫尘听见祁湛这么柔和的声音，却更难受，说：“你不要再笑了好吗？你用这么正常的语气和我说话就已经很恐怖了！”
祁湛冷笑了一声，说：“你今天晚上有什么事？为什么不来？”
“这么说话就对了嘛！要不是太熟悉你的声音，我刚才都以为是串线了呢！”
“你——好！今天晚上，必须过来！”
“为什么？”
祁湛冷笑着说：“为什么？你将我的海鲜饭扔进了垃圾桶，还敢问我为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扔进垃圾桶？”
“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
祁湛狠狠咬了咬唇，不愿面对莫尘是恨屋及乌的现实，说：“还不是因为你不识好歹！你今天晚上给我过来，我就不追究了！”
莫尘气的一笑，说：“我就是不识好歹！所以我今天晚上是不会去的，你爱带谁去就带谁去，我不需要你给我机会！”
莫尘按了手机，又将祁湛拉进了黑名单，之后给陈琰打了电话约定明天再联系，手机再响起来时，莫尘连看都没看，直接关了机。
回到家中，莫尘再忍不了头痛，挣扎了半天，还是没敢吃止痛片，只吃了一片安眠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才醒来，再睡不着，起身背上吉他，就出了门。
一直走到离家不远的天桥上，远远看见一座商业大厦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行人很少。
莫尘抱着吉他，将鸭舌帽放在脚边，开始弹唱。
夜渐深了，吉他曲调如破裂的宝石，细碎裂痕与精致切割面的交错迷茫，天桥下的汽车呼啸开过，带起的风声化进吉他的泛音中。
并不繁华的地段，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莫尘弹唱了近一个小时，帽子中只有两枚硬币，不过这个帽子放在这里并不是为了赚钱，只是她需要一个地方可以尽情的弹唱，但如果不在脚边放一只帽子，做出卖唱的样子，就很容易被人当成疯子。
莫尘看着那两个硬币，心想可以去避风塘中买一杯牛奶，意外的小欢喜。
“这首歌是为《星云》写的吗？”
莫尘整个人怔住，转首就见到祁湛从天桥另一端的楼梯拐角处慢慢走上来。
莫尘将硬币揣进衣兜里，戴上帽子，冷笑着问：“你今天又是路过？”
祁湛竟然很冷静，说：“我只是开车经过这附近，却听到了吉他声。”
“你开车在这附近绕什么？”
一触及这个问题，祁湛明显暴躁起来，说：“因为你不接电话！”
莫尘忽然伸手摘下帽子就扣在了祁湛头上，低声说：“别回头！”
“什么？”
“你没看见刚刚路过的那个人在用手机拍你吗？你有没有身为明星的常识啊？这里虽然人少，还是有人的！”
“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刚刚那首歌是你为《星云》写的吧？明明就很想为那部电影写歌，为什么骗我说没有感觉？”
祁湛的声音高了些，莫尘眼见又走过几对情侣，都开始不住的看向祁湛，甚至刚刚已经走开的几个人又都折了回来，而夜里的天桥上虽然行人较少，却是情侣最喜爱的浪漫之地，又大多是年轻人，都认得祁湛，若都被吸引来，也能聚起一圈的人。
莫尘不由说：“你还不快走！”
祁湛伸手压了压帽子，问：“你呢？”
“我当然也要回家了。”
“先说清楚再回家！为什么总是对我说谎？”
莫尘忽然伸手挽住祁湛的胳膊，用力拖着他走，笑着说：“亲爱的，你还真帅，你看他们都以为你是祁湛呢！我再也不说谎了好不好？你就不要生气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周围的人不由自主都哦了一声，原来只是遇到了一个明星脸，还是个被谎言女友伤害的明星脸，众人既同情又平衡的渐渐散去了。
两人情侣一样挽着胳膊走下天桥后，莫尘立刻狠狠甩开祁湛的胳膊，祁湛似乎是在走神，没防备的竟然被推得后退半步。
“你干什么？”
“怎么样？”
“回答我！”
莫尘笑起来，问：“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谎？你难道不知道吗？”
祁湛的眸光微沉，莫尘却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要发脾气，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就因为记恨我？”
莫尘如同没听见，继续向前走着。
祁湛只好说：“你今天唱的这首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推荐给向崇坤。”
“不需要。”
祁湛皱了眉，说：“就因为记恨我，你就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那你又为什么要签那份新的合约，留在星泰？”
“因为我是和公司签那份合约，和你没有关系，而我当时想的就是虽然和公司签约，可我们从今以后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到！而你那时候针对我，不就是因为觉得我对你有企图吗？所以我要离你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如果我现在接受你给我的机会，我就真的说不清了。”
“你怕我误会你？”
“你错了，我不是怕你误会我——”
莫尘停下脚步，回身看向祁湛，说：“我是怕自己误会你。”
“什么意思？”
莫尘笑了，说：“你明知道我记恨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好的机会？”
天桥巨大的弯拱阴影之下，街边路灯的光斜照过来不规则的一片暗光，两人身处一片模糊之中。
莫尘追问：“为什么？”
“我——”
街上一辆车飞速而去，几个深夜酒醉的人在远处忽然高歌起来，歌词含糊，胜在嘹亮。
“我喜欢——这首歌，我想唱这首歌！”
办公室中漂浮着香槟的淡淡甜香，夹杂着一丝微酸的花香，范成良眼角偷瞄，果然在角落中的垃圾桶中看见了几朵玫瑰花。
“什么事？”
范成良心中暗骂，却是愁闷的说：“打扰叶先生了，不过都这么晚了，叶先生还在加班？”
叶钦揉了揉眉间，略带疲倦的说：“最近事多，除了要安排几个新人，还有一张怀旧专辑要出，当然最费心的还是祁湛的专辑。”
范成良一叹，将手机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键，模糊的还带着些嘈杂的吉他曲凌乱的响起。
叶钦在开口询问之前听到了伴随吉他曲的歌声，不自觉的侧耳细听，一直到曲子播完，叶钦才似从那冷冽孤独的歌曲中回神，竟松了口气一般，问：“这是谁的曲子？”
“这是祁湛刚刚发给我的，是用手机录下来的，他打算用这首歌。”
“这首歌还可以，作者是谁？”
“安染。”
“安染？”
叶钦漫不经心的说：“你也知道祁湛的每一首歌都是精良制作，出自名家，这个作曲人太没名气了，换个名字吧。”
“祁湛要求保留原作者。”
“为什么？”
范成良叹了口气，说：“因为安染是莫尘的笔名。”
叶钦后倚在椅背上，虽是皱了眉，却笑着说：“原本还以为她是个不一样的人，我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什么？”
“没什么，我会安排下去的，只是这首歌和祁湛这次的专辑风格不太符合，就作为后续单曲发行吧。”
“祁湛想要先录这首歌。”
叶钦又笑了笑，语气却终于开始发冷，说：“也是，先发行更容易积聚人气和名气，这个莫尘还真厉害，能让祁湛用她的歌已经是难得，竟还能让他也有这么为人着想的时候。”
叶钦手中的笔转了转，才说：“不过是一首歌，就随祁湛高兴。”
范成良又叹了口气，为难的说：“祁湛不是想先发行这首歌，而是想将这首歌作为《星云》的主题曲推荐给向崇坤。”
啪的一声，叶钦就将钢笔摔在了桌上，冷冷看着范成良，说：“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范成良勉强笑着说：“祁湛想要亲自演唱这首歌。”
“还有吗？”
叶钦的语气中几乎有些咬牙的意味了，范成良忙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叶钦冷笑，说：“《星云》的主题曲是Damon作的曲，费兰超填的词，祁湛想换掉这首歌就是得罪了这两个人！而缪诗之是星泰的人，他连自己公司的人的脸都要打！就为了一个——”
范成良不敢说话，好在叶钦是极冷静的人，怒意流露也只是一瞬，片刻后便又恢复平静，说：“向崇坤最开始就想用祁湛和钟思颖合唱主题曲，是这两个人都拒绝了，他才会用缪诗之，既然祁湛如今想唱，就排出档期来，让他来录主题曲。”
范成良只觉额头都冒了汗，艰难的开口，说：“叶先生，您别为难我了，我可不敢带这话给祁湛。”
“那就让他直接来找我！”
叶钦等了两天，祁湛都没有来找他，而公司内却已开始渐渐传起谣言。
午后，祁湛的休息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范成良被来人撞得手上一抖，滚烫的咖啡都洒在了西装裤上，范成良刚要发火，然而见了来人，竟然立刻闭嘴，默默的溜了出去。
莫尘冲到沙发前，生气的看着祁湛，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