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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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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从沙发中慢慢坐起身，静定的看着莫尘，莫尘只觉得这样的祁湛有些陌生，连生气都忘了，忍不住说：“你怎么都没有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莫尘还从没见过被她这样冲撞还不生气的祁湛，不由好奇的看着他，祁湛也看着因愤怒而脸颊绯红的莫尘，许久才说：“我刚刚就想如果我挂了电话，你可能会冲过来，你竟然还真来了。”
“你——”
莫尘又气的咬牙，说：“你竟然要用我的歌换掉《星云》的主题曲，还要顶掉诗之姐来演唱，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只是想录这首歌而已，我已经叫人开始着手准备了，今天晚上会约见向崇坤，你和我一起去！明天就开始录Demo，你来给我录。”
莫尘扶住了桌子，叹息着问：“你是在整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莫尘忍不住喊出来，然而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祁湛，却连继续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奈的说：“我不管你做什么，但是不要牵扯我，也不要牵扯我的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但我不会将我的歌给你的。”
祁湛将手中的歌本放在桌上，笑的轻嘲，深黑的眼中却有隐隐怒色，说：“我今天上午听说CandyFariy的经纪人找人改了这首歌，你看着这首歌眼熟吗？”
莫尘看向桌上的歌本，忽然难受的有些说不出话。
“被CandyFariy的经纪人抢了歌，改成这个样子，都不敢吭声，却敢拒绝我，为什么？”
莫尘怔住，日光如琴弦般一束束的映照进玻璃窗，光影中飘着细尘，当初躲在桌子底下的时候，从没想到有一天和祁湛争吵的人会变成自己，莫尘摇了摇头，只觉得好似是在做梦，忽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
祁湛又问了一遍，莫尘恍然回神，迟疑着说：“我——”
手机忽然响起，莫尘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
“小尘——”
“诗之姐，有事吗？”
缪诗之笑着说：“上次不是说好要一起吃饭吗？下午有空吗？”
“嗯，我有空的——”
莫尘说着，却不自觉的去看祁湛，祁湛皱着眉走了过来，伸手就抢过了她的手机，莫尘反应过来时，祁湛已经对着手机说了句“她今晚没空”就挂了电话。
“你干什么？”
“离那个阴险的女人远一点！”
“你凭什么这么说诗之姐？”
祁湛看着她的目光几乎溶于柔和的日光，声音却很冷，说：“你不会不知道吧？她只是利用你来给她写歌！”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和利用有什么关系？”
“那《星云》的主题曲呢？她说要将你引荐给向崇坤，可结果呢？却是她不仅要做人情，还要你成为整个星泰的笑话！”
“这件事又不是她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祁湛又要忍不住暴躁，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莫尘不由心想他又要砸东西了，肯定又要砸了。
祁湛却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忍了下来，冷冷的说：“现在定下的《星云》主题曲曲作人都是极有名的人，你觉得缪诗之会傻的将你引荐给向崇坤而得罪那些人吗？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你如果现在就变得更有名气了，她要用你的歌，可不是现在的价钱了！所以她不仅不会推荐你，即使向崇坤决定用你的歌，她或许都要为了自己的考量而排挤你！”
“那又怎么样？”
莫尘笑了，一点也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祁湛不由怔住。
“你说什么？”
“她本来就没有任何责任帮我去争取什么，更没有责任帮我去赚她自己的钱。”
莫尘低下了头，继续说：“而我的事更是和你没关系！你又为什么要傻到将我引荐给向崇坤呢？”
“我——”
莫尘却不想听到答案，转身走到门前，又冷冷的说：“还有就是——没有为什么，和被CandyFariy抢走的那首歌一样，我也不敢拒绝你，所以你可以用这首歌做《星云》的主题曲，但是我——不要这首歌了。”
日式料理店的包厢中，只有莫尘、缪诗之和贾彤三人，安静的环境，自在的气氛，莫尘却很少话，甚至忍不住悄悄叹气。
缪诗之看着莫尘，竟亲手为她倒了一杯清茶，笑着说：“小尘有心事？”
莫尘一分神，手中的三文鱼寿司掉在了桌子上的酱油碗中，溅出了几滴，缪诗之竟没反应过来，躲得迟了，酱油溅到了她的杏色纱裙上，莫尘慌忙抽出纸巾要帮缪诗之擦干净，贾彤却抢过莫尘手中的纸巾，生气的说：“这是酱油，能擦掉吗？越擦越脏！你知不知道这裙子可是诗之姐下午要去试镜穿的——”
缪诗之忙打断贾彤，笑着说：“洗干净就好了。”
莫尘过意不去，说：“要不然我负责送去洗好了。”
贾彤嗤笑一声，说：“你负责拿去洗？你知不知道诗之姐的衣服，就是清洗都要用专人的！”
缪诗之看一眼贾彤，贾彤不甘心的闭了嘴。
缪诗之笑着说：“没关系的，反正是旧裙子了。”
莫尘更过意不去，问：“那下午的试镜——”
“不去就是了。”
莫尘惶急的说：“那怎么能行呢？”
“小尘你别多想，不是因为这件衣服，是——算了，都是圈里的事，我想你也不会想知道的。”
缪诗之的笑容略带了些疲倦，莫尘也跟着难过，说：“诗之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缪诗之刚想开口，贾彤却没好气的说：“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莫尘也觉得是自己多事了，没再说话。
贾彤看向缪诗之，说：“诗之姐，不管怎样，试镜还是要去的。”
缪诗之叹息着说：“秦导早就决定换人了，我去了也没用。”
“诗之姐，你别这么说，凯哥还在跟秦导谈这件事，未必就定了，诗之姐若是下午不去，才便宜了那个卫婉呢！”
贾彤虽然不喜欢莫尘多问多事，但她和缪诗之的交谈却没有刻意避着莫尘，莫尘也渐渐听明白了，缪诗之虽然是歌手，但是因为形象艳丽，也出演过多部影视剧，最近一部由秦克执导的大制作电影也有意邀请缪诗之，而且戏份还很重，缪诗之很看重这个角色，连档期都已排好，秦克却忽然决定用新人卫婉替代缪诗之，宋凯与秦克交涉之下，秦克也只让步说要缪诗之与卫婉今天下午都去试镜。
本来失去一个角色而已，以缪诗之如今的发展，还不至太过介意，但是被临门摆一道，还是被一个新人给顶了，就有些折损甚至是折辱的意味了，但秦克与缪诗之私交不浅，没理由如此，而这件事之后，缪诗之的工作就开始不顺，就连已经对外宣传将演唱《星云》主题曲这件事，这几天也有了更换歌手的谣言。
莫尘听着她们交谈，看着缪诗之裙子上的酱油污渍，头垂的更低了。
晚上六点，临到祁湛与向崇坤约好的时间，祁湛走出休息室，叶钦却已等在了门外。
祁湛冷冷的看他一眼，就要擦身走过，叶钦一笑，说：“我刚刚给向导演的助理打过电话，说你今晚临时有工作，所以不能赴约了。”
范成良闻言僵住，拿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动也不敢动了，祁湛却笑了。
“还想用上次对付乔珏的法子？”
叶钦对上祁湛冰冷的眼神，也能笑得出来，而谦和的笑意代表着示弱，直视的目光却有淡淡威胁的意味，不至于激怒祁湛，却足以叫祁湛想起那些顾虑。
范成良看着叶钦脸上的笑，不由有些灰心，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还只是学会了叶钦的一点皮毛。
祁湛冷冷一笑，走回了休息室，并没有甩手离开就代表着他还没到爆发的地步，那么这件事就还可以商量，所以叶钦也笑着跟了进去。
祁湛半倚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开始发短信，叶钦等了近十分钟，祁湛都没有说话，叶钦才终于确定祁湛冷静的程度，也就确定了祁湛对这件事坚持的程度，因此也不再绕弯，直接说：“《星云》的主题曲是不可能被换下来的，至于你看好莫尘为《星云》所写的那首歌，我可以同意收录进你的新专辑，甚至可以作为主打歌之外最重要的一首歌，连制作经费都可以破例，怎么宣传也都可以配合你，这样可以了吗？”
“这首歌注定是《星云》的主题曲。”
叶钦只觉得他已做了最大的让步，却没想到祁湛竟比他预计的还要固执。
“我想我已经表明了态度。”
“你觉得你的态度阻止得了我吗？”
“就为了她？”
“是为了那首歌。”
叶钦的神色更为恭敬，说：“我虽然是为祁先生做事，也从来为你考虑，而这样的事，我想应该是不必惊动祁先生的吧？”
祁湛冷笑，说：“终于扛不住了？搬出我大哥来压我了？”
“我只是不想辜负祁先生的信任。”
“你觉得我大哥会管这样的事？”
“换歌的确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你为她而得罪这么多人，我想祁先生应该是不会赞同这种行为的。”
祁湛微狭的眼中迸出冷光，如碎裂的冰碴，冷笑着说：“你尽管去说，看我会不会在乎。”
叶钦沉默了一分钟，才似是叹息的说：“《星云》的主题曲可以由你独唱或是与缪诗之合作，想怎么录都随你，但是秦克将拍新电影《花成岭》，星泰也有投资，不能让角色给adven的卫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不再关照秦克，让缪诗之能继续出演这部电影，而且是作为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来出演。”
祁湛笑意很淡，而当他不再暴躁，叶钦就看不透他，只好继续说：“而《星云》中也有一个女性角色，我希望也能由缪诗之来出演。”
“这就是你在我大哥面前闭嘴的条件？你还真是够捧她了！难怪星泰有任何事情，她都比任何人知道的快。”
甚至在祁湛自己都还在混沌着心思的时候，缪诗之就已经在未雨绸缪的对莫尘好，让那个天真的傻瓜如今一心向着她。
“她是星泰捧出来的人，你就是再生气，私底下如何都可以，但是明面上拆台，未免太不明智。”
祁湛依旧笑的冷淡，却不回答，叶钦再猜不透祁湛是否会答应这个条件。
出埃及记的音乐忽然响起，祁湛接起来，电话中传来莫尘低低的声音，听起来就很失落。
“你今天晚上还要见向导演吗？”
祁湛漫不经心似的问：“怎么了？”
莫尘似乎很怕自己会后悔一样，很快的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祁湛微微皱眉，没有回答，却起身走到了窗边。
星泰对面街上，远处公交站牌下果然站着一个人，远远看去，那人的身影很瘦小，像一枚小小的音乐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