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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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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沓从宾馆对面偷拍的高清照片，自然的不像合成。
照片中陈琰裸着上身，站在窗前，之后莫尘走进房间，两人站在窗前笑着交谈，之后陈琰进了浴室，莫尘坐在床上看电视，陈琰穿着浴袍出来，莫尘又进了浴室，陈琰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窗帘再次打开时，陈琰依旧站在窗前，莫尘坐在床上梳头发，又站起来为陈琰整理衣领。
并没有太露骨的镜头，然而画面连贯的照片中，两人所处的地点和亲密的姿态，相机未拍摄到的窗帘之后的那些画面，似乎已经可想而知。
祁湛看着这些照片，没有说话，周身冷冽的气息却已很浓了。
叶钦叹了口气，说：“你现在也该猜到她和陈琰的关系，她或许对你，只是利用——”
“啪——”
叶钦话未说完，祁湛忽然用力将照片摔在了他的脸上。
挨打的是叶钦，范成良却吓得一哆嗦，连话都不敢说了。
祁湛冷冷的看着叶钦，却缓缓笑了，笑意中已有极重的血气。
“我一直对你客气，是给我大哥面子！你再敢叫人跟着她，信不信连我大哥都保不住你！”
叶钦没想到祁湛看到这样的照片，竟会是这样的反应，然而眼中的震惊和愤怒却很快被掩去，叶钦扶了扶眼镜，甚至笑了笑，站起身说：“我很高兴你并不介意这件事。”
莫尘早已经习惯了直接推门进祁湛的休息室，然而今天的门却是锁着的，莫尘只能敲门。
“滚！”
嘭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门上。
莫尘吓得后退一步，之后反应过来是祁湛在发脾气，而想起他生气的样子，莫尘却只觉得好笑，笑着说：“寿司回来了。”
屋中安静下来，祁湛却没有回答。
“祁湛？”
莫尘又敲了敲门，屋中竟然没有任何声音，莫尘忽然想这只猪该不会是砸东西的时候砸到自己头上了吧，莫尘不由着急，用力的敲着门。
“祁湛！你在里面吗？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当莫尘终于决定去找人来撬锁时，门终于开了。
祁湛脸色有些苍白，却没有受伤，莫尘安了心，又生气的说：“你怎么都不开门？”
祁湛看着她，莫尘竟有一瞬觉得祁湛的眼神是真的凶狠，莫尘眨了眨眼睛，祁湛却又对她笑了，说：“今天的寿司你偷吃了吗？”
祁湛似乎没什么不一样，莫尘安了心，没有一点戒心的进了屋。
祁湛接过寿司，却没有吃，只是眼神沉沉的看着她微微湿润的发丝。
“你怎么不吃？”
“因为我更想吃另一样东西。”
范成良本来躲在门外，见莫尘敲开了门，就跟着莫尘溜了进来，忽然听祁湛说出这样的话，立刻跌撞着又跑了出去。
莫尘疑惑的看向祁湛，说：“什么？”
“西班牙炒饭。”
莫尘笑着瞪他一眼，祁湛却忽然说：“很晚了，你回家吧。”
“我——”
“想要我送你吗？”
莫尘立刻站起来，抱着书包跑了出去。
之后几天，因为祁湛要开始录制莫尘的新歌，需要商量其中的小细节，莫尘每天都来星泰，渐渐开始觉出祁湛的奇怪，祁湛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凶，当莫尘看过去，却又对她笑。
莫尘想不明白，看向一旁的范成良，却连他都很奇怪，有一天莫尘想要问陈琰合约的事，刚说出陈琰的名字，范成良的手机竟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莫尘再要问，范成良竟忽然开始剧烈的假咳嗽，祁湛出去后，范成良说的话也叫莫尘更听不明白，而听不明白也就无所谓生气，更不会去多想，虽然这样安静而客气的祁湛让莫尘开始隐隐的不安。
祁湛录完这首歌后，莫尘开始润色那首给陈琰的歌，陈琰刚进星泰，星泰还未给他指派经纪人，莫尘只好直接找了叶钦，却没想到叶钦看过歌后，很快答应了，只是公司已经开始为陈琰计划另一首歌，所以会先录制那首歌，叶钦更答应会在这几天为陈琰指派经纪人。
莫尘相信祁湛对她说的话，所以去找叶钦也只是试探，然而叶钦的态度却让莫尘忍不住想祁湛是否对星泰和叶钦都有误解，毕竟叶钦若是想要冷藏陈琰，就不会答应这些。
陈琰开始试录歌那天，兰晓忽然给莫尘打电话，程晖一直忙着比赛，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兰晓，兰晓这天却忽然不舒服，莫尘只得陪着兰晓去医院做了检查，赶回星泰时，陈琰已经离开了，而周围若有若无的不善目光却有些让人无法忽视了。
莫尘推开休息室的门，祁湛倚在沙发上，安静的似乎在睡着。
莫尘轻声说：“你到底怎么了？”
祁湛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极凶又极倦。
“我听说刚刚在录音室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那些人从来都是乱说的，对不对？”
祁湛看着莫尘，微微笑了，笑影映在眼中却是冷的，那些照片被处理掉许多天了，祁湛想问，然而看着莫尘的脸，竟问不出，每天分开之后，却又忍不住嫉妒在心口碾磨的难安，越来越愤怒，却又伤心的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但这种无力只是对着莫尘的。
当听说陈琰在录叶钦指定的一首歌时，愤怒已经如同翻滚已久的岩浆终于寻到了出口，祁湛走进录音室，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不需要太多的暗示，祁湛不满的神情已足以让很多人争着为难陈琰。
“我前几天也听说了一些事情，甚至见到了，你觉得是那些人乱说吗？”
“你在说什么？”
祁湛站了起来，慢慢走近，莫尘忽然觉祁湛居高临下的神情冷的很陌生。
祁湛已经离她很近，莫尘后退，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竟觉得想逃。
祁湛笑了，说：“不心虚为什么会害怕？”
祁湛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冰冷嘲讽，莫尘觉得害怕，然而对着这个人，却从来藏不住那深深的倔强。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莫尘的神情忽然变得很凶，说：“你这几天就跟只病猫似的，现在又忽然发什么威，吓唬谁呢？”
祁湛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很好。”
“好什么？”
“祁湛，我们可以走了吗？”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挑的女孩走了进来，莫尘认得她，是祁湛伴奏乐队中一个拉小提琴的女孩。
女孩轻提着白色裙裾，轻盈的走到祁湛身边，很自然的挽住祁湛的胳膊，笑的清纯动人，说：“我今天穿这件好吗？”
“很好。”
莫尘已经开始真的生气，竟忍不住说：“好什么好？”
祁湛却不再看她，挽着女孩走过莫尘身边。
莫尘听着门口的声音，那两人应该已经走远了，莫尘才从休息室中出来，门前却站着范成良。
莫尘正生着闷气，努力忍着才没去追打祁湛，这会看见范成良似笑非笑的神情，更不想理他，快走两步，竟被范成良追上。
“我前几天一直在提醒莫小姐，莫小姐不肯听劝，不仅为那个陈琰写了歌，甚至还想瞒着祁湛去找叶钦，才到了今天。”
莫尘进了电梯，范成良见莫尘还是生气，便要尽他经纪人的职责，劝她接受现实，日后不要纠缠，也跟了进去。
“我知道莫小姐现在是很不甘，可若是惹怒了祁湛，对莫小姐并没有好处，所以适可而止，对谁都好。”
莫尘已经开始头痛，范成良却还在继续胡言乱语，而人的感觉都是双向的，范成良不喜欢莫尘，所以无论他怎样试图伪装客气，莫尘也不喜欢他，不喜欢的人也就让人更难以忍受。
一直到上了公车，残留在耳畔的范成良的嗡嗡声才渐渐消失，莫尘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陈琰打电话，过了许久，陈琰才接起来，声音疲倦而沉郁，莫尘终于可以断定祁湛今天真的是做了过分的事。
这天之后，陈琰录歌的事被默认推后，莫尘打电话给叶钦，叶钦却仍然客气，承诺会在合适时机安排陈琰回去录歌和接受训练，甚至还为陈琰指定了一个经纪人。
莫尘也就不再去星泰，偌大的星泰，只是少了一个并不起眼的人，而祁湛身边更出现了一个那样美貌多才的女孩，只是几天，几乎就没有人再提起莫尘这个人。
范成良更高兴能不再见到一直惹麻烦的莫尘，然而几天之后，范成良才渐渐觉出不对劲，却直到祁湛忽然毫无预兆的砸了别墅中所有的玻璃，范成良才意识到有些事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祁湛开着跑车呼啸离去后，史浩指挥保镖收拾满地的玻璃碎片，范成良看着冷静的史浩，试探的说：“这些玻璃怎么惹到他了？”
史浩看着那些碎片，淡淡的说：“少爷或许只是不想弄碎一些更脆弱的东西。”
车子已经绕着公寓楼开了好几圈，楼上那个房间的窗子依然是黑的。
这样晚了，竟还没回来，祁湛又开车去了酒吧，依然不见那个人，开上高架时祁湛蓦然想起什么，又绕回公寓楼外，下了车沿着人行道一直走到路口的天桥下。
城市的夜风中，汽笛鸣响，霓虹闪烁，远远传来的是祁湛没听过的曲子。
祁湛沿着天桥走，桥下是深水一样的街，飘忽着不快乐的曲调，而那人弹着吉他，又似乎还在生气的跺脚。
祁湛戴着帽子随着人群走过，那人低头弹着吉他，甚至真的在跺着脚，小声嘀咕着，指尖拨弄着琴弦，却像一只在和毛线团发脾气的猫咪。
祁湛想笑，笑起来却会觉得心疼，那些照片只是看似真实，史浩也问过他是否要追查，然而他竟是不敢，因为若是真的，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而当初只是吓唬她，她都敢从三楼跳下来，或许也就敢做更可怕的事。
祁湛微微叹息，或许也就是从那一刻，他就已经开始对莫尘软弱，所以他还需要时间，一直到即使那些照片是真的，他也能不去伤害为止。
想见也已见到，祁湛却在天桥楼梯处站住，一直听到曲终，繁乱的曲子竟以中止式和弦简单的结束，利落的像刀伤。
曲终也该人散，祁湛刚走几步，手机忽然响了，或许不应该接。
“你在哪？”
莫尘的语气很冲，祁湛想她果然是在生气。
“有事吗？”
莫尘听出祁湛语气淡漠，更生气的说：“你装什么！不想叫我认出来，就别戴我的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