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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4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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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没有说话，开始走向楼梯。
莫尘等不到祁湛的回答，忍不住说：“你不敢见我吗？胆小鬼！”
“我只是觉得你刚刚弹得太难听，让人见到我认识你，会很丢人。”
“你——”
莫尘又气的跺脚，冷笑着说：“我弹得当然比不上国外名牌音乐学校的毕业生！那你去听她拉小提琴啊！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又没请你来！”
“你——这是在吃醋吗？”
好似冰面忽然被敲开了，一直被藏在模糊冰层下的，那些不确定的，都渐渐清晰了，祁湛忽然有了底气。
“吃你的醋？你是没睡醒吗？”
莫尘挂断手机，祁湛立刻往回走，远远见到天桥那边背着吉他的身影。
莫尘听到身后的声音，回身见到祁湛，怔了一下，之后竟跑了起来。
莫尘背着一只大大的吉他，又被祁湛占据身高腿长的优势，终于被拦在了天桥底下。
“你跑什么？”
昏暗的路灯光影下，莫尘的脸微红着，眼中是微闪的水光，用力跺着脚，指着祁湛说：“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那语气中的哽咽很明显，莫尘自己也察觉了，气恼的恨不能用吉他盒去砸祁湛。
祁湛看着莫尘更红的脸，忽然觉得莫尘不可能不喜欢他的，底气更足了，连胆子都大了。
“我可以解释我和那个女人的事，可是你也能解释吗？”
“我才没什么要跟你解释的！”
“真的？”
“你再不让开我要喊人了！”
“你不需要我帮陈琰解约了吗？”
“我为什么要他解约啊？我真是傻了才会相信你，叶先生很看好他的，不要你来管！”
祁湛的语气很轻，说：“所以你不再需要我了。”
“你只会将事情弄得特别糟！陈琰已经够倒霉了，好容易能和星泰签约，却被你害的连歌都录不了！”
莫尘的怒意终于发作，开始指责。
“你还真是在乎他啊！”
莫尘的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愤怒的看着祁湛。
祁湛忽然笑了，莫尘气的跺脚，转身就走。
“我和那个拉小提琴的女人没有任何关系，她那天只是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莫尘蓦地停住，却没回身。
“关我什么事！哼——”
尾音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莫尘轻快的向前走，忍不住侧首看祁湛有没有追上来，却要装作甩头发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莫尘的公寓楼下，莫尘走的渐渐慢了，最后停在楼梯口，终于回身，看向祁湛，用力的说：“哼！”
开车回去的路上，祁湛想着莫尘那些不自知的小动作，忍不住笑了一路。
而那天晚上之后，莫尘依然在生气，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被祁湛堵在楼下，就更生气了。
“你不要你的巧克力了？”
祁湛挟持着那盒巧克力，威胁她也够久了，莫尘终于看开了一次，说：“我就当我喂狗了！”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我讨厌你！”
一直不能和好的结果就是祁湛又开始了轻微的忧郁，连嗓子都哑了，歌是录不下去了，连拍摄也轻愁着眉目。
范成良看着这样的祁湛，竟然觉得可怜，只好向史浩问了莫尘家的地址，在楼下等了一下午，才等到晚上下楼去觅食的莫尘。
“莫小姐——”
再见到他，莫尘也没好脸色，说：“范先生有事吗？”
“祁湛这几天不太舒服，莫小姐可以去看看他吗？”
如果来的是史浩，莫尘或许还会威武能屈，然而面对虚胖的范成良，莫尘不客气的说：“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莫小姐作为祁湛的女朋友，难道都不担心他吗？”
“谁是他女朋友！”
莫尘又觉得脸烧，生气的说：“而且我都听说了，那天陈琰根本就没惹到他，是他忽然闯到录音室里发脾气，他怎么能这样！我最讨厌他这种人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简直就是个小人！”
范成良豁出去了，说：“他只是最近压力太大——”
“压力大就能随便对别人发脾气吗？”
“可他又是头疼又是胃痛的。”
莫尘不说话了，范成良继续说：“所以就吃多了止痛片，他那几天都有些精神恍惚的，不吃又难受，好像都有点上瘾了。”
范成良试探的问：“你就没注意到祁湛那两天有点不对劲吗？那天他在录音室中闹完，回去就后悔了。”
莫尘瞪大了眼睛，再藏不住心思，说：“是医生开的药吗？”
“止痛药还要医生开吗？”
“那当然了！那些止痛药不能乱吃的！他到底吃的是什么止痛药啊？”
“就是止痛药啊！“
“阿司匹林？不对，阿司匹林不容易上瘾的，阿托品？安定？普鲁本辛？”
范成良健康的这一辈子都没怎么吃过药，好容易知道止痛药容易上瘾这点医药常识，却忽然被莫尘说出的一串药名给问住。
莫尘见范成良一直摇头，紧张的说：“不会是□□吧？”
范成良还是反应不过来，莫尘生气的说：“我知道你们门路多，可你们该不会从医院里弄了杜冷丁或者是吗啡给他吧？”
范成良终于听懂吗啡两个字，连忙摇头，说：“怎么可能？好像就是那个什么多。”
“□□？”
莫尘放下心来，说：“这个还好戒点。”
“那祁湛——”
“我现在要去吃饭！没空理他！”
莫尘又冷了脸色，冷哼一声，甩着头发走开。
悬挑式阳台上，史浩将几株仿真樱花盆栽放在阳台的白色栏杆旁，透过粉色的花枝看向楼下，史浩忽然说：“对面花坛前坐着的好似是莫小姐。”
“什么！”
祁湛从沙发上跳起来，就要一瞬冲到阳台上，却生生刹住脚步，一条腿还维持着将跨入阳台的动作，整个人却定住了一般，过了半天，祁湛放下长腿，冷哼了一声，转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是她又怎么样？”
“莫小姐好像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
祁湛又冷哼一声，进了卧室，似乎是要休息，然而三分钟后，祁湛就又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甚至还整理了一下发型。
祁湛高声说：“我只是要出去兜风！”
史浩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如同没有听见，完全不理他。
五月的花坛中又开了一些花，并不名贵，却很鲜艳。
莫尘笑着说：“你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祁湛神色冰冷的从花坛后走出来，莫尘对他笑了笑，祁湛依然冷冷的，却没在乎昂贵的西装，竟也坐在了花坛边。
莫尘指了指放在花坛边的一只饭盒，说：“我买了寿司。”
“哼！”
莫尘打开饭盒，说：“你不吃我自己吃了。”
祁湛生气的说：“我记得你昨天还说永远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昨天不知道你——你也不好受啊！”
“你也会知道我不好受！”
莫尘听着祁湛的语气中竟似带着委屈，笑着说：“所以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记得下次见到陈琰，要向他道歉！”
“你说什么？”
祁湛立刻跳起来，莫尘似是没见到祁湛眼底正在酝着的怒意，慢慢吃着寿司，说：“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不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朋友？”
“你为什么一直偏护他？”
莫尘忽然看向祁湛，玩笑似的，说：“你才是在吃醋吧？”
“吃你的醋，你是没睡醒吧？”
莫尘不理他，祁湛报了仇，低头却忽然见到饭盒中的寿司被莫尘吃的只剩了一个。
“你怎么又都吃光了？”
祁湛立刻拿走那个寿司，莫尘看着祁湛，说：“你还能再像猪一点吗？”
“你怎么又生气了？不就是一个寿司吗？”
莫尘将饭盒摔在祁湛身上，起身就走，祁湛刚想跟上来，却听莫尘生气的说：“不准跟着我！”
祁湛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被定在原地，莫尘回身，看见祁湛呆呆的站在那里，又忍不住笑了。
莫尘上了公车，城市夜晚的灯光在车窗上闪烁迷离的光影，红灯亮起，莫尘看向车窗外，与公车相隔不远的地方，竟停着那辆她已经很熟悉的车。
祁湛似乎没想到会被发现，先是慌张，之后又生气自己的慌张，情绪复杂了半天，最后竟在车窗上贴了一张便利贴。
“我可没跟着你，我只是去兜风！”
莫尘再忍不住笑，拨了电话过去。
公车上忽然响起一片尖叫声。
“天啊！那是祁湛吗？”
“是他！好帅啊！”
几个身穿校服的女孩激动的冲到车门，对司机说：“司机师傅，麻烦你开下门吧。”
“这可不行，万一发生危险呢。”
女孩们又跑到窗前，无奈车窗是封闭式的，不然这几个女孩或许都要跳窗了，竟急得团团转，眼泪都在水灵灵的眼中打转，车上的其他人不忍心，开始劝她们，女孩们却不听劝，又走到门前，开始苦苦哀求，看着这几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司机师傅都有些动摇。
莫尘的脸烧起来，深深呼吸，其实不会被发现的，即使她和祁湛都拿着手机，又有谁会想到是他们两个在通话，莫尘却还是觉得心虚，挂了电话，发了短信过去。
祁湛看过短信，过不一会，就在车窗贴了一张便利贴，写着“安全最重要”五个字，之后还画了一张笑脸。
女孩们又尖叫出声，拿着手机狠拍，含着眼泪笑成一团。
绿灯亮起，祁湛的车开了出去，消失不见。
莫尘看着那些仍然激动着的女孩们，就像是在提醒一些她早就知道却被刻意忽略的事情，她原本也应该是这些女孩中的一个，偶然在街头见到偶像明星，激动的追着喊着。
莫尘在公寓楼前的停车场前停下，走过去用力敲了敲一辆车的车窗。
“兜风兜到这里来了。”
祁湛瞪她一眼，说：“我有事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