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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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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觉得奇怪，但还是给她指了后门的位置。
莫尘从后门溜出去，跑回了家，一直到睡下的时候还在想祁湛会等多久，而不管等多久，等到最后一定气坏了，想着祁湛暴跳的样子，莫尘就忍不住的想笑。
其实莫尘也很奇怪，弱小的动物对危险都会有本能的感知，人也一样，所以她害怕狼一样的史浩，更害怕笑面虎一样的范成良，却并不害怕那两个人都要听从的祁湛，奇怪的害怕不起来。
莫尘已经快要睡着，忽然模糊的想可能是因为那个人当偶像太久了，被人捧得太高，宠的太厉害，就自以为所有的人都会爱慕他，而那种骄纵在莫尘看来就是一种愚蠢，当他看着她时，脸上那明显的“快来膜拜朕”的表情真的很可笑，看她胆敢不买他的帐时，那“你竟敢忤逆朕”的表情也很可笑，可笑的人就更不可怕了吧？
所以祁湛不过是一只长相华丽的猪罢了，莫尘睡着时，终于在心里下了定论。
虽然是笑着睡着的，醒来时见到落在窗台上的阳光，莫尘却有些沮丧，又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在醒来的瞬间就见到明媚的阳光，没有长久住过地下室的人是不会明白那种浑浊的感觉的，莫尘叹了口气，就想多赖一会床，手机却忽然响了。
竟然是CandyFariy的经纪人，非常客气的说上次的拒绝是他决策失误，希望她今天就能去星泰将DEMO录下来，甚至表示如果这一首单曲反响好的话，会邀请她来为CandyFariy的下一张专辑作曲，酬劳方面更是优厚。
莫尘挂了电话，倒回到床上，只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不想回没有阳光的地下室，所以产生了幻觉，捏了半天的脸，莫尘终于笑出来，稍有自欺的想，前些天那得罪了什么人的想法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星泰办公室中，CandyFariy的经纪人亲自接待了莫尘，又热情的带莫尘去了录音室，简单的和录音师沟通了几句，就准备开始录歌，录音室的门却忽然开了。
莫尘正认真的在心里重复已经很熟悉的旋律，蓦然隔着玻璃窗见到那人，当场愣住。
灯光微黯的录音室中，玻璃窗如画框，祁湛站在那里就是一幅海报，白色的修身夏季西装，肩上是奢华的近乎夸张的深蓝色皮草，缀着黑色宝石的流苏，映衬着那张冰雪般的脸，高贵之中透着莫可言状的明媚。
立刻有人非常有眼色的搬了一张凳子过来，祁湛不客气的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尘。
莫尘呆了好久，想不明白祁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到录音师对她狂打手势，莫尘才干涩的开了口。
第一句就因为太急促而稍稍走音，莫尘心中咯噔一下，很清楚势必要再录第二遍了，不自觉的绷紧了双肩，一手成拳压在胸口，很明显是在给自己打气，脸上却是很不在乎的样子。
祁湛被这虚张声势的样子惹笑，莫尘眼角瞥见祁湛在笑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录音室的人看着莫尘，却都有些怔住。
缪诗之最先笑着说：“这女孩的眼睛真大。”
缪诗之是星泰最红的女歌星，她刚刚与祁湛一同进到屋中，莫尘也看见了她，然而祁湛忽然的出现太过令人震撼，莫尘甚至都无法转眼去看其他人，这会隔着玻璃窗见缪诗之与祁湛低声耳语，十分亲近的样子，就莫名的觉得不太高兴。
缪诗之并没有荧幕上那么艳丽，但是身材高挑，模特一般，一身白色的夏季西装套裙，戴着缀满蓝色宝石的项链，肩上并没有装饰皮草，长长的金棕色卷发垂落肩上，却比任何皮草都更动人，而从她与祁湛这样相似的装束来看，刚刚应该是在一起拍摄代言广告或是宣传海报之类的，莫尘就更不高兴了。
但莫尘对缪诗之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从未见过，缪诗之却能赏识了她的音乐，已让她感激，何况缪诗之的那一首成名曲更让莫尘赞叹，那样的旋律只生长于长久静默的心境，在如此喧嚣的歌坛中已是太难得一见，所以莫尘想此刻这种讨厌的感觉应该还是因为祁湛。
不断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重复第二遍的效果还是不理想，祁湛笑意更深，莫尘气的不轻，刚要伸手摘耳麦，却见祁湛一挑眉，脸上那“朕就知道你不行”的表情太过昭然，莫尘咬了咬唇，下了决心尽量不再看祁湛。
录音室的楼上，CandyFariy的几个女孩正在舞蹈室排练，休息的间隙，一个女孩跑进来说：“我刚在门外听见有人说祁湛在楼下，在听我们的DEMO！”
几个女孩叽喳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的往楼下冲，隔壁在接受特训的一个男子组合见到一群女孩从门前发了疯一般的跑过去，不断的喊着祁湛，也都开始走神，经纪人坏心的想让他们去受些刺激，回来训练或许也能更刻苦些，便叹息说：“去看看吧！”
所以当莫尘开始录第三遍时，录音室中已经挤满了人。
本来这些人只敢偷偷开了一条门缝，向屋中张望，祁湛察觉后，却回首向他们一笑，女孩们立刻尖叫出声，就连男孩们都脸红了。
“你们可以进来学习一下，但不要影响录音师工作。”
所有人瞬间挤了进来，男孩们都不绅士，也没能挤得过一群有些疯狂的女孩。
这些人都是来看祁湛的，但是祁湛一直看着莫尘，他们也跟着看向莫尘，眼神好奇而怪异，所以到最后被围观的竟是莫尘，莫尘躲着四处飞射而来的目光，终于只得低下头去。
星泰顶层，音乐监制叶钦的办公室中，范成良将一本杂志摔在地上，还不能解恨，又上去补了两脚。
叶钦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范成良幼稚的泄恨行为，也不阻止，取出了一盒雪茄，用K金雪茄剪，之后点燃，淡淡烟雾中，他戴着金边细框眼镜的脸显得温和而儒雅。
“最可恶的就是前沿，竟然敢这么写祁湛，叶先生，直接让恒星挤跨他们，一了百了！”
叶钦笑了，说：“娱乐圈的事若是众口一词才叫人不信，都不信了，还如何有兴趣？就是这样真真假假，吵来吵去才有看点，才有卖点，他们免费为我们宣传，省了我们造势的钱，我们再站出来澄清，不是很好吗？”
范成良一脚将杂志踢到门口，坐在了沙发上，叶钦虽是音乐监制和作曲人，有时却比他这个经纪人还要喜欢摆弄圈里这些事，所以他虽然不忿，也知道这事只能这样了。
“祁湛呢？下午就要开新闻发布会了，可别这会出什么事。”
“他刚和缪诗之拍完广告，这会在楼下录音室。”
“他今天录歌吗？”
“他在听CandyFariy录Demo。”
叶钦拿着雪茄的手一顿，说：“这是他最新的对我表示不满的方法吗？”
CandyFariy是刚出道的组合，名气和人气都不高，但是少女组合是当下流行，CandyFariy在星泰推出的几个组合中算是比较有潜力的，因此也受到了公司的重视，划进了本年度重点培养的名单，所以连叶钦都知道这个组合。
但是祁湛却没有任何理由关注这个组合，何况还是录Demo这种事情，因此叶钦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祁湛最近实在是太抑郁了，但是怎么砸东西都无所谓，跑去惊吓新人就太没品了。
叶钦没理会范成良的阻拦，也下了楼，竟然见到录音室外的走廊上都挤满了人。
众人正沸腾着，猛然见了叶钦，一瞬安静，让开了一条路。
叶钦进了录音室，没想到屋中还有这么多人，轻微皱了下眉。
那些人见了叶钦似乎有些不悦，立刻知趣的都往门口挪。
祁湛却笑着说：“大家都只是想要学习一下。”
祁湛这样说，叶钦也不好多说什么，那些人又都站定，有人立刻很懂事的也给叶钦搬来一张椅子，叶钦坐下，笑着说：“那我也来学习一下。”
叶钦是行内很有名的作曲家，曾得过最佳作曲人奖和最佳唱片监制奖，所以莫尘是认得他的，也就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会忽然出现。
莫尘将跑调、拐音、抢词这些低级错误一一犯过后，录音师示意莫尘准备唱第四遍，祁湛笑的更愉快，莫尘眼角瞥着那罪魁祸首，忍不住在心里对他拳打脚踢。
或许是该受的惊吓都受完了，这一次的演唱比之前流畅了很多，而莫尘的演唱方式也很适合给歌手录制Demo，如同绘制一幅完整却留白的画，在行家听来，这一首歌被莫尘唱的略有些样板房的感觉，缺少个性，但很标准，更让人有冲动去装饰。
终于录完了第四遍，只有很小的瑕疵，完全可以交给后期修饰了。
叶钦神色平淡，以他的才华和阅历，莫尘以这样的演唱水平很难触动他，缪诗之却笑着说：“难怪连宋衡都和我说就是不用她的歌，以后录Demo也可以找她。”
祁湛笑了，却说：“这就可以了？连声音位置的转换都这么模糊，你让她们怎么学着唱？听力测试都比这有起伏吧？”
莫尘已经肯定祁湛绝对是来找茬的，只是碍着满屋子的人，莫尘忍了又忍，才没有拿着麦克对祁湛破口大骂。
莫尘忍怒看向CandyFairy的经纪人，毕竟这首歌是录给CandyFairy，而不是祁湛的，所以只有CandyFairy的经纪人才有监制的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