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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水浒传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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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扫视一圈，看那两个男人都倒在了桌上，脸颊边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胖的是黄牛，瘦的是青牛，一下来了两头，运道来了，挡也挡不住。”
那双清澈、妩媚的眼眸波光一转，落在苏敏身上——她登时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肌肤上冒出鸡皮疙瘩，身体本能地瑟缩着，微微发抖。
苏敏心中莫名，她横目瞪视女人，不愿在气势上落于下风。
而后，她便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还有一头小牛犊，细皮嫩肉，做馒头馅儿最是好吃。”
——轰！
苏敏脑中仿佛有一口大钟，轰然砸响。
汹涌的气浪四溢开来，令她浑身一阵颤抖，乃至身形不稳，下意识用右手扶住了桌脚。冰冷粗糙的木料磨痛掌心，她却恍若未闻，五指攥紧，指甲前端死死抠入桌面。
“你说什么？什么肉？”
苏敏本意厉声喝问，但她出声之后，才猛然发觉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濒死之人一般，若有若无，轻飘飘的，尾音颤抖不止，如同被恐惧击倒。
事实上，她也的确无法维持冷静。一股寒流自胃部翻涌而起，她喉头蠕动，腹部肌肉绞紧，一种深邃的丑恶气息令她几欲呕吐，但紧咬的牙关迫使自己不露出狼狈表情。
但仅仅如此，还不够。
火辣辣的灼烧感攀上了脸颊，她手脚冰冷地瞪视着女人，对方却浑然不惧。
“都道‘大树十字坡，客人哪敢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去填河’，不想还有几个没见识的贼厮大咧咧来坐，扑火灯蛾，我不来寻你，你倒来寻我！哪里能错过？老娘也有个诨名儿，‘母夜叉孙二娘’，小妹妹莫哭，回头叫你阎王府里夫妻二人再相遇。”
“去你*的！狗屁母夜叉！给我滚！”苏敏近乎歇斯底里地怒骂出声！
她心脏狂跳，脸颊灼烧，眼底发烫，嘴唇冰冷，四肢近乎麻木，怒吼令咽喉刺痛，但她此刻已经毫不在乎了。她双掌内息一吐，狠狠掀翻木桌，碗筷酒水洒了一地，桌子飞起，朝那‘孙二娘’砸去。
“啊！……兀那蠢汉子还不出来？老娘都要给人砸死了！”
孙二娘猝不及防，浇了一头一身的酒水饭汤，嚎叫起来，但身形极为敏捷，一躲一闪，木桌撞碎在墙上，震得地上颤了又颤，惊起尘土无数。两个木讷强壮的男人从边门窜入，都是年轻人，脸色黝黑。
苏敏没管他们，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伸手捉孙二娘臂膀，那女人惊吓过后，怒意上头，冷哼一声，握拳击她腹部，又用脚尖劈她下颚。苏敏往后一躲，劲风刮过脸颊肩膀，皮肤上一阵辛辣的痛楚，她立刻意识到，孙二娘会武，并非是她可以仗着内息之力随意打杀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
此刻，愤怒早已将理智燃烧殆尽，她抽搐的胃袋仍然像填了一块石头。苏敏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吃了人肉，毫无知觉的将一个可怜人的血肉……咽进了嘴里。
为什么……她做错了什么！
长久的煎熬与苦痛在一瞬间被愤怒点燃了，苏敏彻彻底底以不要命的疯狂姿态，挥舞着完全没有磨练的拳脚朝孙二娘胡乱打去，她脚下踩到什么，便将那东西狠狠踢向孙二娘；她手中抓到什么，便将那东西愤怒地砸向孙二娘。
她已经完全无所谓得失胜负了，她只想发泄。
拳头，腿脚，膝盖，肘腕，牙齿。
撕扯，摔砸，乱扇，踢打，撞击。
苏敏发狂般攻击，她疯癫的举措让两个男人不敢接近，他们甚至对视一眼，转头逃跑了。
作为孙二娘在村落中叫来帮忙的年轻人，他们胆小怕事，也只负责搬运那些被迷晕的可怜人，没有武功，面对不要命的疯子，他们不愿意用生命试探苏敏的疯劲儿。
孙二娘杀猪般的嚎叫从响亮变得微弱，最后甚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
“杀了你，杀了你！去死！去死！”
苏敏尖叫着，她的嗓子已经破音了，神志浑噩，只知道攻击那个可憎的身影。等她内息彻底消失，全身肌肉酸痛不已，疲惫到不得已停下动作之时，孙二娘已经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她全身都布满了殴打的痕迹，骨头和血肉都被带着内息的攻击砸成一团模糊的血肉，与身上穿着的衣服死死黏在了一起。她的脸上早已不见娇美痕迹，被打碎的鼻梁骨软塌塌的，开裂的眉骨上布满眼球爆裂的浆液，散乱的长发间沾血的金钗松松垮垮歪斜着，在油灯的光照下闪烁着凄烈的锐芒。
“杀……掉……你……”
苏敏无力地再次挥拳，她大哭起来，泪水模糊了视线，血腥味让她作呕，但她仍旧殴打着那具破破烂烂的尸体，拳头和血肉碰撞的‘噗噗’声让人从心底里感到恶心。细腻的血液沾满全身，她哭声嘶哑，喉咙痛得发热，丹田内阵阵抽痛——她的内息已经彻底挥霍一空，筋脉中隐隐胀痛，她咳嗽着，一边干呕一边从尸体上爬下来，嘴唇青紫地扑向昏倒在地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给了那家伙三个耳光。
这是她最后的怜悯，做完这一切之后，苏敏手脚酸软的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她刚出门几步，就见一个男人瑟瑟发抖的身影。
他想转身逃跑，却战战兢兢不敢擅动，苏敏目光看去，他立刻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双喜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朝苏敏磕起头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只是个搬东西的，不关我事啊！”
苏敏步伐稳健地朝男人走来，她一声不吭，面容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被身后酒家的光照亮。随着她的走进，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男人如吓傻了一般，两股战战，□□中隐有湿意。他此刻悔恨交加——为什么要在离开后被另一个汉子说动，前来查看境况？里头那血腥场景让男人看一眼就感到晕眩，他的心灵被冰冷的恐惧填满了，他要死了吗？
“吃了这个。”苏敏面无表情地从手上搓出一个血泥混合的泥丸。
“这，这是……”男人下意识询问，但看见苏敏冷酷的眼神，立刻满脸丧容，“我吃，我吃！”
他艰难地将泥丸咽下，苏敏才淡淡道：“此乃我神教之中的丹药，‘三尸脑神丸’，每隔七天就要吃一次解药，不然毒性入脑，死得惨不忍睹。平日里却不会有事，寻常医生根本探查不出。你带我去安全地方修养，不然我神教绝不饶你，你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但若你恭恭敬敬、老老实实，我不仅会替你彻底根除毒性，还会推荐你加入神教。看到我杀人了么？这是我神教法功，做得好了，你也会像我一般，到时候，还用得着做什么搬运的买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男人出生粗野，头脑愚钝，怎么会料到这样？满腔绝望顿时化作吃惊与震撼，他一时想“原来这女妖怪是什么神教里的”，一时又想“那样武功！何其厉害！”
他想得有些痴了，苏敏喝道：“要死还是要生？！”
“要生，要生！”男人惊得连声道，“女侠，大人，您去我家，我家里就我一个！”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