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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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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龙结合，必遭天谴。
很久很久以前，在从母后口中听到这个以悲剧收尾的故事时，小龙君还满含疑惑。既然会遭受天谴，为什么故事中的龙公主却还是要孤注一掷呢，难道“爱”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他自小被宠得恣意随性，一直无法理解这种所谓的爱情，每每不经意忆起此事，都会暗暗撇嘴，心想自己以后可不要落到那种结局。
情爱，哪有自由重要呢。
之后几百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直到遇见那个白衣书生，从他身上尝到了两情相悦的甜头，小龙君食髓知味之余，才不觉莞尔。
原来爱情是那么美妙的一件事。
与宁采臣在一起后，他每天都过得很快活，仿佛从前的八百年都虚耗了一般。每每看到宁采臣的笑颜，他都会发自内心地喜笑颜开。这种感觉，是以前在龙宫时从未体会过的。
他开怀之余甚至想过，若是可以，真想让那呆瓜跟着自己修行，那样以后两个人岂不是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可世事往往不遂人愿，相处日久，小龙君发现宁采臣的根骨并不适合修炼，身体更是较常人还要羸弱些，能否活到不惑之年，都是未知之数。
这个认知令他不禁愕然。他是真的不想让那人早早离开自己，因而冷静下来后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他总是在宁采臣注意不到的时候，将自己的血滴在那人要喝的汤里，然后盯着他一碗碗喝下。龙血有延年益寿之功效，宁呆瓜不能修炼，他便用自己的血去帮他延长寿命，即便这样做自己的法力会有所折损，他也在所不惜。
有了龙血的滋养，宁采臣的身体果然比以前好了些。原以为只要自己能护他平安康健，二人就可以这样长长久久地生活下去，可谁料兰若寺的那桩事，竟会生生将他们之间的联系斩去。
在跟着唐朝和尚西天取经的日子里，小龙君时常会想起那日之事，越想便越觉得怅惘。那日自己身受重伤，又被九天雷劫狠狠劈过，好容易胜过黑山老妖后，却发现自己已然失去龙角，没了法力支撑，落地之后当即便化作了巨石，无知无觉。
之后也不知宁采臣是在他身边守了多久，又用那支自己送他的玉笛吹奏了多少时日，才终于在某一日引回龙魂，唤回了自己的神智。
可醒来之时，亦是分别之时。那时他们二人正相拥着诉说心中情思，南海观音却驾着祥云翩然而至，一条条斥出自己犯下的罪责。
那时小龙君才知道，原来数千万年前龙族臣服于天界时曾表过忠心，如非迫不得已，绝不会在人间犯下杀戒。那日他与黑山老妖的缠斗，明显惊动了天庭，帝君本就对龙族不满，如今抓住了他的把柄，更是欲将他除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帝君一怒，自然无人敢触霉头。但观音留着小龙君还有用，自然不肯让前者将他赐死。因而两位神祇商量到最后，竟是勒令他在此等候几天，等到那位自东土大唐而来的和尚来到鹰愁涧后，便让他跟随此人前去西天取经。
小龙君自是不愿的，宁采臣还在这里，他不舍得离开他。可那日，一向温顺的宁采臣却一反常态，明明脸上还落着泪，却硬是将那支定情玉笛还给了他，口口声声说要让他放下自己，安心去取经。
他如此口不对心，小龙君又怎能答应。待观音离去后，他抓着那人的手臂，逼问他为何要将自己推开。谁料宁采臣却落了泪，说自己配不上他，不想再连累他，抑或耽误他的大好前程，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便索性推开他大步跑开，连最后一句“再见”都不曾说出口……
一阵冷风吹来，激得小龙君不由打了个寒颤。回忆渐渐如风飘散，如今已变作白马的小龙君偏过头蹭了蹭颈上所系的碧色项圈，心中满是眷恋。
那是曾经的那支玉笛所化，当初跟着唐朝和尚离开时，他特意将之戴到脖子上，好在每次思念宁采臣的时候借此睹物思人。每次碰到它，感受到它挂在脖子上的微微凉意，就仿佛心心念念的那个傻书生在陪着他一样。
想到阔别已久的宁采臣，小龙君心中悠悠想，不知那呆瓜离开前，可有看到自己留下的字？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宁呆瓜，不知你现在过得可好，可有……等我归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