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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推理试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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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试读《徒花》·不代表最终版本
“谢谢你，辛医生！”年轻的小姑娘一掠头发，收起自己的病历本，站起来又向着面前的女医生微微鞠躬致意，“那我下周吃完药再来。”
“好的，注意休息，多锻炼。”
殷殷叮嘱完今天的最后一个患者，辛风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背，锁好窗户，放下窗帘。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是江之枫的信息，约她晚上在临江路145号见面，还发送了一张图片过来。
“一本……书？”辛风弦轻轻笑起来，不知道她的警官大人又碰到什么难题了。
…………
临江路145号名为“云望”的咖啡馆，是江之枫和辛风弦经常碰面的地方。
队里的兄弟们常常会笑着问江之枫是不是又要和辛医生约会去，不过今天他约辛风弦出来，是为了手里一件案子。
辛风弦在他出神的时候已坐了下来，笑着问道：“江警官，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江之枫看着她弯弯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什么看透人心的魔力，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这样坚信。
“是想问辛医生一些专业问题。”江之枫含糊地介绍了一下案情，隐去了当事人的关键信息，“简单说，有个小姑娘跑来自首，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杀了人，还给了我们一本所谓的‘犯罪’日记。”
“但是她所说的命案根本没有发生过。”江之枫皱起眉，“那姑娘接受了心理测试，并没有精神问题。”
辛风弦沉吟了一会儿，不易被察觉的妄想症吗？
“想让我再去为她测试一次吗？”
江之枫点头，取出密封袋和一副手套，“虽然不太合规矩，不过我相信你，辛医生。心理测试安排在明天，请你一定要排出时间前来，在那之前，看看她的日记或许会有帮助。”
辛风弦并没有急着取出那本日记本，先隔着密封袋打量。
米色的封皮上，用玫瑰色的笔触流畅地写着一串字母——
adabana。
“ada-bana……吗？”辛风弦歪了歪头，食指尖戳着面颊，“是‘无实之花’啊。”
江之枫点头，“是的，我们检索到了这个词，日文中的‘徒花’，意为‘无实之花’。”
文字好像在飘零，好像在低泣，但又只是那样冷冰冰落在纸张上，像那个来自首的姑娘的眼睛一样，里面蕴藏着欲说还休的悲凉，细看又显得异常淡漠冷静。
“很有故事呢。”辛风弦笑了，带上手套取出日记本。
字迹隽秀，纸张略微有些皱褶，边缘打着卷儿，似乎确是长久使用之物。
江之枫补充道：“鉴定过，笔迹是同一人的，字迹、书写用的笔均有细微差别，确实是长年写成，不是短时间伪造出来的。”
辛风弦隔着薄手套摩挲封皮，现在似乎很流行这一套犯罪日记或是自白书之类的东西。
不是短时间伪造的，那长时间处心积虑地伪造呢……？
翻开封皮，一张塑封的纸牌显露在所有文字之前。
那是一张绘画精美的牌卡，似乎被主人长期地随身携带、摩挲，塑封套的边缘已经变薄、卷翘，表面也已经布满细小的划痕。
在纸牌的最下方，模糊能辨认出字迹是“宝剑10”。
“塔罗牌……”辛风弦无奈地笑了笑，“要素也太多了些，简直就像在告诉别人，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犯罪’。”
————————
2018年9月25日
她缓缓落下。鸟儿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在她身旁上下回旋。他们发出邪恶的鸣叫，仿佛秃鹫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他们的翅膀利如刀锋，羽毛冷如匕刀；他们用尖戾的鸟喙刺破她的长袍，让她下落得更快。
刺耳的鸣叫在阴沉冰冷的夜晚回荡，一切都变得格外恐惧。空气疾掠，擦过她的双耳，仿佛在山谷和洞穴中来回呼啸。树木向空中伸出干枯的枝条，身躯早已破败，一切归为死寂。结束了，这就是结束！她突然发出了震天的哭声。神啊，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死亡拉上戏剧化的帷幕？
宝剑10代表灾难、荒芜、幻想破灭、责任终结。仿佛她自空中坠落，进程无法受自己控制。四周煽动着漩涡和气流，除了毁灭，还是毁灭。有时候，事情就是要走向终结，你只能收拾起一地碎片，并从不幸中学得智慧。
——《花影塔罗·宝剑10》
那好像不是初见。
我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为了找一个研究生导师可真是不容易。想要等待男学生的导师，想要养一群“鱼”，在其中选一个最优秀的导师，比比皆是……
我带着制作一般的简历坐在从未认识过的一位导师的办公室里，他还没打开简历，先皱了眉，“保送的吗？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几个要参加考试的学生，收了你的话，别人就没机会了。”
“可是……”
他把简历交还给我，“你可以去找别人啊，有的人就喜欢收保送生。”
“我不知道找谁……”我低下头嗫嚅着。
“嗯，你可以去找李老师啊，他今天在门诊。”他点了点头，送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去找他吧。”
我叹口气，拍了拍脸，整理一下手中的简历，重新振作起来往门诊走。
这个医院并不常来，我在大厅里转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位导师口中的“2号诊室”。
忐忑地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一会儿，我正要抓着病人出来的空隙进去。
门在这时候打开了，扎着马尾的姑娘逆着光走了出来，她向着里面微微地鞠了躬，声音阳光、得体：“谢谢李老师，我下午就去学校找学姐。”
我愣在当场，已经有人抢先一步了吗？
她关上诊室的门，转过身来。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候诊大厅里的嘈杂人声，一点也听不到了。
只剩下了风声，风撕扯着已经破碎的布片的声音，就像是在坠落，坠落至万丈深渊。
“你脸色好白，不舒服吗？”女孩搀住了我，让我坐下来，“你看哪个科，我带你去吧？”
她声音明快爽脆，好像百灵鸟一样喋喋不休地絮叨着。
“我没关系的。”我勉强笑了，掏出糖吃了一颗，也递给她一颗，“早饭吃的不多，低血糖了，你也吃一颗吧。”
她“嘿嘿”笑了，“我早上也吃的不多呢，谢谢姐姐了，是我最喜欢的味道诶。”
我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末了拢了拢手中的简历，深吸一口推开2号诊室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看到我，正认真地低头在看什么，九点多的太阳光从背后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熠熠生光，没有一根白发。
原来……是梦吗？
我恍然地想起了一些，手中的简历也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消失了。
哦对了，我已经不用再找导师了嘛，我已经毕业了。
找导师是三年前的事了，这种痛苦我早就不用经历了。当时也是找了这位导师，提前招我进了课题组，对于毕业后回到家乡的我而言，曾经求学的梦倒是有些新奇。
跟着刚才那个小师妹的脚步，我跟着她进了花店和蛋糕店，看见她买了一束粉色的玫瑰，和慕斯蛋糕，欢快又带着忐忑地进了学校的大门。
她在体育馆外的玻璃走廊里，我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看见她送出花束和蛋糕，和曾经是我师姐的人有说有笑，心里翻起些许小小的酸涩，原来这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感受吗？
不过……有这样的小师妹也不错啊。
她已经过了导师和师姐两关，想必录取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夜幕降临，她回了宿舍，和舍友们讨论起找导师的难处和收获。
不知是谁起的头，拿出了一副塔罗牌，说要算算后天面试的运势。
“哎呀。”小师妹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宝剑10是什么意思？”
她翻开塔罗书，对照着释义看起来，末了笑着，“这个也太不准了吧，面试应该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毕竟导师已经欢迎她进入课题组，师姐已经把她拉进了师门群聊。
意味着灾难、荒芜、破灭、终结的宝剑10，怎么看都和当下的情况不符合。
当时的我，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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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风弦翻过一页，抬起头。
江之枫放下咖啡杯，噙着玩味的笑容，“辛医生，你怎么看？”
辛风弦也笑了，“这倒是难倒我了，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设计精良的小说。”
大量意有所指的意象，满怀着淡淡悲哀和愁绪的笔触，离奇交织的人物和时间线，还有故作高深的引言和独白，无一不是青春文学的标配。
像是初中女生能写出来的东西，但日记中的“我”似乎已经是研究生毕业的状态了。
心智很不成熟吗？还是故意为之呢？
“但是辛医生的文学造诣也很高。”江之枫意有所指地叩着桌面，“请您明天务必出席新一轮的心理测试。”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