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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城门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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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腐朽破败,污迹斑斑,墙面久经风吹日晒,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巍峨壮观。
城门外,一群凶神恶煞的带刀大汉,将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老百姓害怕地全部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口中求饶。
城门守将像是司空见惯一样,正眼也没瞅,就站在城墙上边看戏。
这样的场景倒是见所未见。
“这群土匪!”朱润咬牙切齿,但他自身能力太弱,且正被人追捕,没法出头。
云霭见他这副模样,便逗他:“没想到你还挺有侠肝义胆。”
朱润不作声了,他只不过听师父说,自己父母是惨死在土匪刀下的,所以一直以来,极为痛恨这些烧杀抢掠之徒。
过了一会儿,土匪里面一个秃子,扛着刀,居高临下,没好气道:“爷爷我只要钱,不要命,快将你们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要是被爷爷发现你们还藏了银子,就别怪我这刀没长眼,听到没有?还不快点!”
被围在中间的老百姓,一个个开始从身上扒拉钱袋,极为不舍地扔在地上,口中连连告饶。
那土匪头头见众人都识相,心里快慰得很,一群人敞声大笑起来。
“这群败类!”朱润小声嘀咕,再看城墙上无动于衷的守将,更是怒不可遏,“吃着老百姓的税粮,居然不管不问,太过分了!”说着捶了一下身边的树干。
齐长御看了他一眼,“这些人明显是一伙的,你能指望他们互殴?”
“一伙的?”朱润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你是说,官匪勾结?”
齐长御看向人群,没再说话,云霭便解释道:“你看看他们的城楼,就知道他们穷得不行,连黎国朝廷都不管了,他们只好这样各取所需。”
“既然这样,那老百姓还有钱可给么?”朱润还是不明白。
“你看看被围住的人,都是一些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不管怎么说,身上都会备一些盘缠。”
朱润明白了,敢情是把外乡人当成肥羊来宰,幸好齐长御早些躲了过来。
这时候,齐长御忽然道:“朱润,给我上妆。”
朱润愣了一下,然后才问:“你要什么样的?”
“中年男人。”
“好嘞!”一提到他的老本行,他就眉开眼笑,也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些材料,就往齐长御脸上弄去。
不过一看到齐长御这张脸,他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还不快点。”云霭催促道。
朱润觉得自己真是在暴殄天物,但这时候也只能给齐长御上妆了。他虽然跟师父学的是机关武器之类的技术,可这伪装术却是他的最爱。
他的速度很快,技术也相当不错,不过一会儿,呈现在两人眼前的就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当然建立在齐长御脸上的假脸,看起来还是非常英俊的。
朱润又给她脖子、双手分别加了喉结以及指节处的褶皱,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好了。”
正在这时,城门外发生了异动,只见那土匪头头一脸愤怒地揪起一个青年,扯着他的衣服,“老子让你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你他娘的敢不听话?”
青年欲哭无泪,脸都憋红了,“我都放地上了啊!”
“那你怀里还藏着什么?”头领将手伸进他鼓囊囊的怀里一掏,放在手里一看,发现居然是一本书,他作为一个土匪,对书当然不感兴趣,于是将书往地上一扔,在青年怀里继续掏了掏,娘的,真的啥玩意儿都没有了!
他甩开青年,青年立刻扑到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本书,细致地将书上的灰尘抹去,心有余悸地将书重新塞回怀里。
土匪头头见青年这么宝贝,顿生疑窦,又重新揪住他的衣襟,拖到自己面前,斜眼瞟他怀中护得紧紧的书,“这是什么东西?”
青年略有些惊慌,讨好地笑笑,“就是一本书而已,大人您轻点。”
土匪察言观色,突地伸手从他怀里掏出那本书,看了下书名,又随手翻来,“不过一本书,你这么宝贝做什么?莫非书中有宝藏可寻?”
青年嘴角轻颤,明明是寒冬腊月,他额头却渗出了些许冷汗,“古人言,书中自有黄金屋,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屋,呃哈哈,让大人见笑了。”
土匪头子又打量了一下,见他寒酸凄苦的模样,便觉得也不可能是什么宝贝,于是还到他手上。
“且慢!”
城楼上一人声如洪钟,气势凛然,如飞凫游天,直接跃下城墙,步履轻落于地,面容严肃中带着几缕狂热,迅速来到青年面前,夺起他手中的书,迅速翻看了几页,面色陡变,目光寒洌,“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一改方才的惊慌,反而气度淡静,目光悠然,“你识得这本书?”
那将军模样的人用一种极为沉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拿着书转身而去,还给那土匪头头使了一个眼色。
青年藏于袖中的手猛地握紧,眉边处青筋隐隐暴起,本以为他能够遇到伯乐,可未料竟是个卸磨杀驴之人!
将军离去,土匪拔刀,青年心有不甘,目露自责,若非他不小心,这书也不会落入贼人之手!
绝望之际,只听周围瞬间惊呼一片,他转目看去,就见身侧的土匪正痛苦惊惧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嘴里还在不停地流血。他往下看去,就见其腹上剑尖鲜红锐利,反射着幽幽冷芒。
土匪不甘心地倒了下去,青年回过神来,就见面前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冲着自己笑。
云蔼收回软剑,“傻站着干嘛?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青年正想问怎么走,目光就跟随着云蔼,落到齐长御身上,齐长御正拿着刀抵在那守城将军的脖颈上,“阿云,把书还给这位先生。”
云蔼从将军身上拿回书本,递到愣傻的青年手中,“物归原主。”
那守将目眦欲裂,恨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么对我是要砍头的?”
齐长御刀刃深了些许,音色微沉,“劳烦送我们过城,过了城,我就放了你。”
她个头比守将还高了些许,又伪装成中年男人的模样,面无表情,看起来愈加深不可测,守将不敢赌上自己的性命,只好点头同意,并暗中向亲兵递了个眼神。
这些自然逃不过齐长御的眼睛,不过她也不在意。
她挟持着守将,自然无人敢反抗,直接让她进了城,云蔼和朱润寸步不离地跟着她,青年略微顿了顿,才跟上他们。
他们上了马,穿过城池,一直到达北城门。
齐长御他们停在了弓箭的射程范围外,伸手点了守将的穴道,将其丢落马下,云蔼立刻飞跃至她后背,让朱润和那青年共乘一匹。
那守将很想下令让手下追击,可是齐长御点穴太过霸道,以他的功力,完全冲不破,只好含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
不多时,亲兵过来将他抬起,问:“将军,追还是不追?”
守将:你他娘的没看见老子说不了话么!
他自诩功夫少见敌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可直到那人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身边突现一人,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守将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