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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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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哀艾赶到安然医院，里面一片狼藉。他顾不上太多，径直冲向ICU，等通向ICU的大门打开，就见走廊里东倒西歪了一片鬼差，而黑白无常站在走廊另一端的大门前，面无表情。
郑哀艾停下脚步，水墨丹青从袖子里滑下被他握在手中，地府的黑白无常有二十组，但实际上只有一组是真正的黑白无常，其余十九组都是他们两个的分身。真身的黑白无常几乎是不会离开地府的，而此时，他们却守在了ICU门前。
黑白无常守着ICU，在郑哀艾看来，无非两种情况，要么ICU里有地府非常重要的人物，要么就是ICU里有地府想要抓住的重要人物。要是前一种情况还好，陈爱杨与小马不会有事，但看看走廊上倒了一地的鬼差，再看看虽然面无表情但显然是在警惕的黑白无常，只怕是后一种情况了。
郑哀艾小心的避开地上的鬼差，走到黑白无常面前，“二位，我是郑哀艾，我的搭档陈爱杨与灵车小马都在ICU里。”
黑无常看了郑哀艾一眼，又随即看向他身后，“平铮大人有令，ICU现在是封闭状态，任何人不得进出，你，等等吧。”
郑哀艾一愣，“平铮回地府了？出什么事了？”
黑无常皱了皱眉，“平铮大人并没有回来，出了什么事，也不便告诉你。”
白无常咳嗽一声，“小黑啊，别这么严肃啊，虽然这事跟地府代理人有关，但跟他没关系，跟他说了也无妨。他现在算是平铮大人的死人了。”
黑无常也咳嗽一声，“就算是平铮大人的死人，也改变不了他是地府代理人的身份，这事又跟地府代理人有关，当然不能告诉他了。“
郑哀艾也不想为难黑白无常，“二位，我搭档与灵车此时在里面是否安全？其余的事，二位也不必告诉我，免得为难。”
白无常笑了笑，“这个你放心，我们站在这为的就是保护ICU里的病患。安然医院这会不太平，你的身份也会有些尴尬，要不你先四处晃晃，过段时间再来？”
郑哀艾得知陈爱杨与小马无事，便安心不少，谢过黑白无常便离开了安然医院。刚出安然医院的大门，一个女鬼就嗖的一下飘到他面前，“快去王家！王家被魔界包围了！”
郑哀艾一怔，还未来得及再问详细些，女鬼就不见了。他皱眉，之前在老宅也见过这个女鬼，她似乎总是围着他，他心里隐隐有个想法，却一直没有去面对。此时陈爱杨与小马都不在，他也可以放开手脚去查一查那些压在心里很久的事了。
郑哀艾没有去王家，有王篆儿和梅睸，王家不会立刻就出事的，就算真的有事，王篆儿自然也会向地府求救的。郑哀艾回了老宅，族人一直都在打扫，但老宅里久无人烟的那种腐烂气味还是很明显。
郑哀艾推开院门，就不由得皱了皱眉，“爸，你在干什么？”
郑童咬着一串鱿鱼，回头看着郑哀艾，“啊，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郑哀艾走到郑童面前，扫了围在烤炉边的其他几个鬼一眼，“爸，你做了鬼之后，海鲜不过敏了吗？”
郑童愣了愣，突然惨叫起来，“我忘了，我说怎么一直痒！拿走拿走！”
郑哀艾向屋里走去，郑童追上去，“儿子，你回来干什么？”
郑哀艾往祠堂那边走去，边走边把玩着水墨丹青，“我来找我妈。她不是在老宅？”
郑童站住了，“你说什么？”
郑哀艾走进天井抬头往上看去，似乎就是很平常的一片天空，但因哀僵韩立那件事，他总觉得这片天空里藏着一双眼睛，在监视着郑家老宅里的一切。他回头看看郑童，“爸，你什么时候回到老宅的？你为什么会来？”
郑童迟疑了一下，“老宅老是闹鬼，我就来看看到底是谁。”
郑哀艾哦了一声，上楼，“爸，你做了鬼之后，性格变化很大啊，是因为跟我妈在一起了吗？让妈出来吧，我找她问点事。”
郑童老脸一红，“你妈回娘家了。我以前就是很活泼的性格，但是在演艺圈里，年纪一大，就不好活泼了，现在死了，就无所谓了。就算遇到粉丝啊同行啊什么的，他们也没办法去跟活人说我现在是什么样的。”
郑哀艾听了郑童这番理直气壮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倒是，你开心就好。爸，你对你的外公郑启天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郑童皱眉，“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就下落不明了，你奶奶也从来不提。不过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住在老宅里老是被鬼压，你奶奶有次说漏嘴了，那些鬼都是郑启天找来的，为的就是你这一身血。我为这事跟你奶奶吵过，说她不为自己的子孙着想，后来我就带你搬出来了。你怎么问起他了，是不是又遇到了？他有没有伤到你？”
郑哀艾推开了祠堂的大门，“他倒没有为难我，不过，他好像有什么阴谋，他三番五次的改变历史，让自己成为帝王，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还有，我在地府查不到妈的下落，她死了之后不在人界不在地府，没有转世投胎，更没有成仙为神。所以，我才回来想问问她的，这十几年，她是怎么做到完美的避开黑白无常以及所有的地府代理人的。”
郑童不说话了。郑哀艾走到记忆中有扇门的那面墙前，他四处打量还伸手仔细的摸了摸，那扇门，不见了。
郑哀艾转身，郑童站在祠堂外探头看着他，“儿子，你在找什么？”
郑哀艾在祠堂里转了一圈，退出祠堂，关上了门，“爸，你没事也少来老宅，你是鬼了。本来老宅就一直传闻闹鬼，万一你再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吓到分家的人，谁还会来帮忙打扫照顾老宅？”
郑童嘴角抽了下，“哦，等你妈回来我们就走。”
郑哀艾握着水墨丹青转了两圈，“爸，妈是回不来了，王家出事了，她肯定去王家了，但只要她去了，就有去无回了。”
郑童愣了，“王家？她亲生母亲家吗？她为什么去？我要去找她！”
郑哀艾一把拉住郑童，“爸，她不存在了，她只是一个残念，是因为你一直强烈的思念，这个残念才迟迟没有消散，但残念的本能就吸取思念，当思念减轻，她就会消失，为了不消失，她会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比如，把你推下阳台。”
郑童的脸色很难看，“哀艾，不许你胡说，你妈不是这样的鬼！”
郑哀艾点头，“我妈不是，但那残念是，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郑童坐在楼梯上，好一会才开口，“你会说的第一句话是爸爸，就是这两个字，让我振作起来，将你好好的抚养长大，为的就是对得起初冬。从你第一次叫爸爸开始，我就能看见初冬了，当然，一开始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多想，我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出现是正常的，因为她放不下你。但慢慢的接触之后，我的确发现了不对劲，她忘了很多的事，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就是一张白纸，只不过她学习的速度太快，一时的不对劲之后，她就真的与初冬毫无差别了。”
郑哀艾看着站在拐角处的女鬼，水墨丹青还在他手中转动，“既然知道她不是，为什么还不放弃。”
郑童苦笑了一声，“是啊，为什么不放弃，要是当初发现不对劲就放弃，就不会害你成为孤儿了。”
郑哀艾也坐下了，“其实说起来，那个残念倒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过我们，只是可惜她最后还是成了郑启天的棋子。爸，别待在老宅了，多去陪陪奶奶，还有，遇到明丽躲开她，她跟郑启天是一伙的。”
女鬼突然伸手一指郑哀艾身后，随后张嘴无声大叫，却立刻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有风从郑哀艾身后吹过，还有个声音，“郑哀艾，跟我走吧，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郑哀艾伸手将郑童推了出去，郑童滚下楼梯摔了个晕头转向，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就瞪大了眼盯着郑哀艾身后说不出话来。郑哀艾也已经起身，缓缓转身，“沁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者正是沁渝儿，她冷冷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郑哀艾，“本宫当然是来带你走的。走吧，皇兄还在等着呢。”
郑哀艾缓缓后退下了楼梯，“你能来到我郑家老宅，就说明你不简单，只怕载淳与王篆儿梅睸都被你骗了。”
沁渝儿也缓缓走下楼梯，“那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跟本宫走。”
郑哀艾挡在郑童身前，“躲在你身后的那位女士，也请出来吧。”
沁渝儿站定了，一位也身着旗装的女子从她身后走了出来，与她站在一起，“想不到你竟有这么高的灵力，连我都被你发现了。”
郑哀艾微微眯起眼，“我没有灵力，我也没有发现你，是你之前说的话暴露了你，沁渝儿永远都是自称本宫，而一开始在我身后说话的人，说了我。不过，好久不见了，王鸢，或者该称呼你女神花芷？”
王鸢笑了起来，她理了理裙摆，“还是叫我王鸢吧，在人界一直用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比原来的名字好听些。”
郑童虽不认识突然出现的沁渝儿和王鸢，但也知道此时他待在这会碍事，于是悄悄的在郑哀艾耳边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就跑。沁渝儿刚追了两步，就被郑哀艾拦住了，“沁渝儿，我劝你还是不要在我郑家老宅里放肆。王鸢，你来我郑家老宅做什么？”
沁渝儿迟疑了一下，倒也就站着不再去追郑童，王鸢走下楼梯，“我来带你去王家，王家现在有难，需要你帮个忙。”
郑哀艾后退几步，退到了天井里，“王家有王篆儿与梅睸坐镇，不管是什么事，都能撑上一段时间，而且黑白无常也已经前往地府回禀王家发生的事，很快地府就会有专职的鬼差前往王家支援，不需要我一个刚入职没多久的地府代理人帮什么忙的。”
王鸢叹气，“你说你呀，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呢，你去一趟王家不就好了？也省的我，动手了。”
郑哀艾一直提防着王鸢，听到她这话又立刻后退，可只退了一步就撞到了人，他一惊，刚要动手就被捆住了。王鸢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脸颊，“你不过是个不洁之子，而我，是神，你确定你真的能对付得了我？沁渝儿，去找符珍吧，虽然转世了，但显然他还是记得对你的那份情的，跟符珍远走高飞，别再回来了，这熙熙攘攘的人间容不得孤魂野鬼的。”
陈爱杨之前被当做了符珍的后代，现在王鸢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是陈爱杨是转世的符珍，沁渝儿倒也听话，她也知道陈爱杨在哪，因此也不需再说些什么就径直就往外走去。
王鸢见沁渝儿走了，不由得挑眉看着郑哀艾，“你不担心？”
郑哀艾回头看了一眼，是一个人偶捆住了自己，他试着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也就放弃了，“担心又能怎么办？我现在自身难保，他自求多福。”
王鸢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就上楼，郑哀艾被身后的人偶拎着也上了楼，一起进了祠堂，王鸢看着那层层叠叠的牌位，冷哼一声，“欺名盗世之辈也敢明目张胆的立着牌位。”她说完一摆手，所有的牌位都摔到了窗外。
郑哀艾挑了挑眉，“虽然不知道你与我郑家有何过节，但扔人牌位，不太好吧。”
王鸢有些惊讶的看着郑哀艾，“你骨子里应该是流淌着王家的血液更多，怎么还会向着处处算计你的郑家呢？”
郑哀艾手中的水墨丹青转了一圈，点在了人偶身上，人偶抖了一下，但没有松开他，他收起水墨丹青，抬头看着王鸢，“可就是这处处算计我的郑家，把我养大了。你在找什么？郑启天的密室吗？没有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