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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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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鸢在祠堂里找了几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她把供桌与牌位都扔了,就差没把祠堂拆了,等她确定她不可能从祠堂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毫不犹豫的带着郑哀艾前往金陵王家。
此时的王家的确是内忧外患,王弋只是暂时被压制了,还在屋里暴躁不安,就好似屋里有什么东西让她害怕,但王篆儿已经在屋外又布了阵,还在屋里仔细寻找了一番,却未曾发现有什么异常。
梅睸与载淳敖与偶呈三角形站在院子里,沁渝儿的突然失踪已经让他们发觉了不对劲,但因为包围着王家的魔物太多,他们不得不先处理魔物。沁渝儿是也飘荡了百十年的老鬼了,应该不会轻易的就出了事。
敖与偶活动活动肩膀,“这不正常啊,魔物太多了,王家有什么东西吸引魔物吗?”
梅睸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他看向站在门口的王篆儿,她皱着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见梅睸看过来,便微微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将门关上了。
载淳一直留意着梅睸与王篆儿,见王篆儿关了门,不由得挑眉,“你与篆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梅睸掐了个诀,“准备突围,王家保不住了。”
敖与偶叹气,“我突然觉得,我为什么要从下十八层地狱跑出来呢,好好待着有吃有喝的,也没什么不好,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先是遇到百十年前的暧昧对象,接着就是被打被杀的。”
敖与偶话音未落,就被载淳一脚踹了出去,他大怒刚要发飙,一回头却见梅睸与载淳打了起来,重点不是这两个老鬼打架,而是两个身后都背着一个影子。敖与偶后退了一步,微微眯起眼好使自己看的清楚些,真的是影子。这影子控制了载淳与梅睸的一举一动。
王篆儿关上了门,启动了机关,拖着王弋往密室走去,刚走了两步,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冷笑,是个女子,她一惊,猛的转身,同时狠推了王弋一把,将她推进了密室。王篆儿做完这些的刹那,就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了。
王篆儿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拉着转了个圈,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密室的门轰的一声倒了,王弋仰头长啸了一声,全身的鱼鳞都张开了,拼命的想要冲出密室,但她的尾巴被拽住了。王篆儿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鸢儿!哀艾!”
王鸢拽着王弋的尾巴,力道一点点加大,“郑哀艾,这是你的外祖母,你想看着她死吗?”
郑哀艾叹气,“我都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给点提示。再说了她也是你的长辈。”
王鸢笑了起来,猛的将王弋甩出了密室,王弋倒在地上哀鸣动弹不得。王鸢走出了密室,踩住了王弋的头,“郑哀艾,你想在那间房间里找到什么?”
王篆儿大叫起来,“鸢儿,你疯了,这是你姨奶奶!你在做什么!”
王鸢冷哼了一声,手指一勾,郑哀艾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密室,被她掐住了脖子,“当着郑哀艾的面,王篆儿,我有话问你,王弋是不是你与梅睸的女儿?还有,艾初冬的魂魄在哪?”
郑哀艾不由得一怔,王篆儿也是一怔,“鸢儿,你这是在侮辱我和梅先生,你知道我没有孩子,只过继了你姨奶奶,之后又过继了你。”
王鸢盯着郑哀艾的双眼,“是吗?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艾初冬的魂魄在哪?”
王篆儿看着哀鸣的王弋很是心疼,“你先放开你姨奶奶,弋儿,弋儿,你还好吗?艾初冬的魂魄我不知道,我只是代理人,我不可能知道地府的一切。”
郑哀艾皱了皱眉,“前辈,她不是王鸢,她是女神花芷。”
王鸢猛的用力掐紧郑哀艾的脖子,“多嘴!”
王篆儿突然皱了皱眉,再张嘴竟喷出了一道细小的火花直飞王鸢的脸,“放开他!”
王鸢一侧脸避开了,“想不到王篆儿,也不过如此了。”
郑哀艾突然出手抓住那道火花,王鸢一皱眉,立刻松手后退。郑哀艾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将那道火花甩回给王篆儿,水墨丹青从他袖中滑落,被他一把握住。
王篆儿见郑哀艾挣脱了王鸢的挟制,暗暗松了口气,“花芷女神,您屈尊降贵的来到王家,就是为了之前问的两个问题吗?”
郑哀艾转动手中的水墨丹青,后退两步正好半遮住王篆儿,他想了想,“她是在找一件东西,应该是郑启天的宝物,只是在郑家老宅没找到,才到你这里来碰碰运气。不过,我也很好奇,我母亲的魂魄,为何没有在地府。”
王篆儿有些诧异,“郑启天的宝物怎么会在我王家?至于你母亲的魂魄,当初不是我经手,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判官和小黑小白,或者去问平铮大人,会得到答案的。”
在郑家老宅遇到花芷与沁渝儿,又见花芷在祠堂里的举动,再到她刚才问王篆儿的两个问题,郑哀艾觉得自己已经猜出了她在找什么,只是不知道花芷能不能看出那上面有什么。他想了想,等离开王家第一件事就是再回去一趟老宅,那东西埋在井底未必安全。至于艾初冬的魂魄,到处都没有,只怕是落在了韩夫人明丽或者郑启天手中,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拿艾初冬的魂魄想要做什么。
王鸢嘴角翘起,“韩夫人将那东西交给了郑启天,交代他万一郑家不安全,就将那东西藏在王家。王家每百年避世数年,是藏东西最完美的容器。”
王篆儿气的笑了,“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我王家竟然只是个藏东西的容器!花芷,莫欺人太甚!我王家与他郑启天世代死仇,又怎么可能为他藏东西!听你的意思,那还是件很要紧的东西,更不可能让他藏在王家!”
王鸢看向门外,此时梅睸与载淳还在打斗,而本想趁着两个老鬼打架逃走的敖与偶发现了屋子里的不对劲,“载淳,梅睸,王篆儿好像被困住了,有人在里面!”
此时的梅睸与载淳也已经发觉了异常,但一时间两鬼根本就停不下来,就算两鬼不再动手,控制两鬼的影子也会自行驱使他们继续动手。敖与偶有心帮忙,可他被关在下十八层地狱太久,一时之间根本就无法分开打斗中的两个老鬼,还差点再次被梅睸的攻击波及。载淳见梅睸差点伤到敖与偶,大怒,“你敢动他?”
梅睸避开载淳的大招,“篆儿!”
王篆儿此时才发现载淳与梅睸动手了,再仔细一看,她就明白了,“梅先生,你与载淳是被控制了,打载淳脚下的影子,载淳,你打梅先生脚下的影子,敖与偶,你躲开!”
花芷懒洋洋的往外看了一眼,对于王篆儿指定梅睸与载淳脱困并不在意,“王篆儿,你说王家与郑启天没有关系,看来你这个当家人不合格啊。你是不是有一个堂姐,叫王锦萝,十四岁时即将出嫁时,定下婚约的那家被一把火灭了门,此后,王锦萝以未亡人自称,坚持要为那早夭的夫婿守寡。但守寡前就与一郑姓男子苟合,九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儿也跟她一样的命运,未婚先孕,生下女儿不敢相认,被郑启天的情妇掉包了孩子。”
郑哀艾无声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捏了捏眉心,这两天老是听到这些爆炸性的八卦,他都觉得累了。王篆儿不敢置信,“你,你胡说,我锦萝姐姐一生守寡,从未做出有辱门风之事,更不可能有私生女!”
郑哀艾又捏了捏眉心,“花芷,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我这个不洁之子,还是因为□□。”
王篆儿被花芷的话气昏了头,此时听到郑哀艾的话,才回过神来,“你!花芷,你身为女神,竟敢如此胡说!”
一直躲在墙角哀鸣的鲤鱼突然仰头张大嘴,大量的血从它的嘴里涌出,很快就将它身下都染红了。而几乎在瞬间,梅睸与载淳以及敖与偶都被一股大力掀倒在地,恰好脱了困。有人理着黑色长袍的宽大袖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进来,看到来人,花芷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判官。”
来人还真是判官玉琅。他微挑眉看了花芷一眼,又转头看了梅睸一眼,对着郑哀艾微微点头,最后才看向王篆儿,“王篆儿,数日不见,竟狼狈如此。”
王篆儿苦笑,“老祖宗,篆儿惭愧。”
玉琅走到鲤鱼面前,伸手拎起鱼尾将其重重摔了出去,“不知好歹的畜生,王家对你整个家族都恩重如山,你就是如此报答王家的?真是天生的狗命,谁家给的骨头多些就扑上去摇头摆尾的,为了爱新觉罗注定夭折的小子,竟敢设计王家灭族!”
王篆儿愣了愣,“老祖宗,那件事,跟弋儿无关吧?”
鲤鱼哀鸣着跳动着往外挪去,却被载淳一脚踩住了,“什么意思,你说的是谁?”不由得他不多疑,整个爱新觉罗家族最轰动的事就要数他出生时闹鬼一事了,这注定夭折的小子指的是谁,是死了又莫名其妙活过来的载浠,还是他这个帝鬼呢?毕竟,他的死也算是夭折。
玉琅好像没听见载淳的问话,他看向突然抽出一把长剑的花芷,“花芷女神,修行不易多珍惜,你私念太重,只会害了你与他。”
花芷冷笑一声,“你这是劝我不要与你还是不要与王家为敌?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代表的是你本人还是代表王家又或者是代表地府?”
玉琅伸出双手,“我两手空空,又得王篆儿一声老祖宗,自然代表了王家。”
花芷挽了个剑花,手中的长剑一分为九,其中七把对准了王篆儿等人,剩下两把则飞向了天空,瞬息之间炸开了,就如烟花一般,只是,这烟花是血红色的。花芷上前一步,站在玉琅面前,“你代表王家,那我就跟你算算总账。交出艾初冬的魂魄和郑启天藏的东西,还有,”她迟疑了一下,“他在哪?”
玉琅侧头,对着载淳一抬下巴,“不就在那站着?”
花芷也侧头看了载淳一眼,冷笑连连,“判官可真会开玩笑,载淳是帝鬼不假,但绝不是他,地府,把他藏哪了?”
玉琅不再回答花芷,他看向郑哀艾,“这里有我,你可以先去安然医院了。”
郑哀艾点点头,“谢谢判官大人援手。前辈,我先走了。”
郑哀艾到底还是没走成,他被敖与偶拦住了,载淳阴沉沉的盯着他,“朕未发话,谁敢走?”
梅睸已经走到了王篆儿身边,王篆儿一头雾水不知详情,他却知道,“载淳,爱新觉罗家的事,与这孩子无关。你要算账,也要先让这孩子离开。”
玉琅一闪身到了载淳面前,伸手轻轻向载淳推去,载淳皱了皱眉,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鲤鱼就被玉琅一脚往后踢去,正好滚到了王篆儿身前,被梅睸一把拎了起来,“篆儿,先把她封起来。”
王篆儿应了一声,跟梅睸刚要走进封印鲤鱼的房间,被玉琅叫住了,“不用封印了,我要带回地府。王弋已死多年,她的身体被王锦萝附身了。”
王篆儿大吃一惊,身为地府代理人,自己的家人被鬼附身自己却不知道,这是多大的失职!梅睸像是看出了王篆儿的想法,“我也是才知道,王弋生下孩子就死了,王锦萝在医院就附在了她身上,但她没料到我离开王家前下了符,回来就变成了鲤鱼,又被你封在了房间里,才一直无法兴风作浪。”他又看向玉琅,“不封起来,你怎么带得走她?”
王篆儿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她一个百十岁的老人,脑子是真的转不动了,“锦萝姐姐的魂魄是我亲手送入地府的,怎么会附在弋儿身上呢?”
玉琅白了王篆儿一眼,“偷梁换柱。你好歹也做了百十年的代理人了,怎么这脑子没有丝毫变化?想来都是因为跟梅睸这个老鬼待太久的缘故。”
躺枪的梅睸觉得无辜,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就换了个话题,“你身为判官,能从地府独自出来了?”
玉琅一挑眉,有些傲娇,“这里有两个地府代理人,谁还能伤我不成?再说,我也不得不上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王家最后一点血脉被神这东西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