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风火轮排位日记[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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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崩开了一条大口子。
至此，大战才在某种默认中停了下来，万物得以喘一口气。
直播也在这时中断了，太上老君和如意金箍棒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属于霍菱和朗基奴斯枪的两个分屏的画面定格。
“这孩子，倒是跟他们不一样。”
“两个兵器崽子都挺独特的。”
塔外的直播暂停。
被窥探的感觉淡化之后，塔内的朗基奴斯枪叹了口气，他和另外的两位心知肚明，接下来是一场秘密谈话。
》》》
仙界打了一天，凡间遭殃了整整一年。
霍菱和朗基奴斯枪轮流将自己的保护罩顶在最上面，勉强撑住了。
最开始面临的只是砸过来的法术，到后来却是被两界的时间流速折磨。
同时面对两种不同的时间流速，是一种精神拉锯战。
对于兵器来说，则是要把意识分成两份，一份照看天界的时间，一份顾虑凡间的四季。
但是，霍菱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自由地分割两个意识——
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是风火轮。
她自己的那部分灵活多变，掌管着理智，对凡间的花开花落适应良好。
而她称之为风火轮的那部分，相当于本能，机械地过着天界的时间表。
像是两根筷子，合在一起才可以用，单独的时候只是根木棍子。
霍菱想到自己穿越转生的时，由玉净瓶老师替她把意识和身体相融合，作为人体态，她确实只有一个。
可化作本体的时候，风火轮是两个……
能随意分割和合并两个意识固然是件意外之喜，但是现在霍菱完全没办法开心起来。
这种分裂感，让她回忆起与厄洛斯之弓的告白。
同样是理智与本能的战斗，那时候因为理智和本能合为一体，最终理智向本能妥协。
现在这关卡漫长的时间线，足以让她将两者清晰地分开。
理智上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霍菱，她不喜欢厄洛斯之弓。
这种感觉像是，买了一个盲盒，打开之前兴奋而期待，拆开之后发现是最不草的那一个。
霍菱：“……”
单身的那些岁月，足以证明霍菱是一个眼高且嘴挑的人。
就算厄洛斯之弓长得好看到宇宙爆炸，其他条件跟不上，霍菱就不会喜欢上他。
霍菱喜欢高个子配腹肌的阳光男孩，而不是那种比自己长得还美的纤细少年……
说起来，自从进塔之后，她确实再也没有想起过厄洛斯之弓。
就跟WiFi一样，远离了厄洛斯之弓那个路由器，爱情的信号就中断了。
就他妈的离了大谱了！
霍菱顿时感觉自己像吃了火尖枪上火时候用头发烤焦的烧烤一样恶心。
用龙筋的脚指头想都知道，厄洛斯之弓那家伙绝对用了什么手段，想让霍菱爱上他，然后利用霍菱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女孩子的爱情纯洁而又美好，欺骗利用女孩子的男人就是臭虫！死一万次不足惜！！
霍菱杀气腾腾地准备去找死臭虫的同伙算账，一打开意识发现有三个可接入点。
“？”
查探了一下意识气味，三个居然全部来自朗基奴斯枪。
“？？”
而且这三个可接入点彼此之间正在内战，打得不可开交。
“？？？”
霍菱情况特殊，分裂意识之后也能自主合并。
而这种情况对于其他兵器来说，就跟人类分裂人格一样，危。
人格只是精神层面。
而兵器长时间分裂意识，很可能就此真正分裂出两个对时间感知不同的人格，本体也会因此分裂。
一部分的本体或许还崭新如刚淬炼，另一部分的本体经过沧海桑田般粗粝。
如果说是为了应付时间流速，朗基奴斯枪应该最多将意识分为两份，就像霍菱一样。
但是霍菱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他就是把自己的意识分成了三份，还让三份意识开始争夺身体的掌控权了。
出塔之后，身体上的伤害能恢复，但意识上造成的伤害是根本性的。
来不及多想，霍菱第一时间闪到了朗基奴斯枪的身边。
他的人体态一切正常，坐在一个十字架边，看着天边的流云。
暗红色的碎发被风撩动，暗银色的眼珠子里倒影着那几朵云彩，脸上带着轻柔的笑。
——谁能想到这个人脑子里正爆发着一场三角大战。
“你疯了吗？”霍菱不敢碰他，毕竟他现在还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你干嘛把意识分裂成三份？”
朗基奴斯枪只说：“我没有。”
“什么你没有？我都感觉到了，你还让他们就这么打起来了？”
“你不是理论知识学得都挺好吗？不会不知道兵器失去意识是什么后果吧？”
“会再次变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能任凭主人趋势的原始状态……”
霍菱越说越不可思议，朗基奴斯枪却慢慢扬起了一个笑容，“那不是很好吗？”
霍菱哽住了。
她见过的人类亦或是兵器，都不觉得原始状态“好”。
“闻不到春天的花香，听不见夏天的蝉鸣，尝不了秋天的糕点，看不了冬天的雪景。”霍菱掰着手指举例子，“这一切你都无法感受，会好吗？”
“你很喜欢这些？”朗基奴斯枪没有回答，反而转头问了这一句。
“当然，我觉得这些就足够我活下去。”
朗基奴斯枪又笑了，霍菱有点恼羞成怒，但是她还来不及说什么，朗基奴斯枪就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来找我问什么，”他说，“但即使我告诉了你，离开这里之后你依旧会忘记。”
“……我要知道答案。”
“答案啊，答案是很多面的，”朗基奴斯枪反手指了指自己背靠着的十字架，“十字架处刑犯人的时候，正面会沾上许多血，但是背面就不会。”
他又直起身子，露出背后那一块木架：“还有被挡住的地方，也不一定会沾到血。”
霍菱对上了他的眼睛，那双一直被霍菱暗暗比作黑洞般莫测的眼睛，朗基奴斯枪问道：“你现在看的，是答案的哪一面呢？”
理智掌管的那部分意识疯狂跳动起来，想坠落进那双眼睛里。
朗基奴斯枪眨了下眼，率先转开了视线。
天边惊雷再次炸响，大战又开始了，朗基奴斯枪看的那些流云瞬间被撕成了碎片。
他叹了一口气，扶着十字架站了起来，挂上了初见时的笑容。
霍菱见过他很多神情，也见过许多种笑容，却从来没有理解到他那些表情之下的真正感受。
朗基奴斯枪像一套霍菱最讨厌的数学题，有许多种解法，指向明确的答案。
但霍菱解不出来。
三份意识停下了内战，撑开了保护罩，不可避免地触及到了霍菱的意识。
朗基奴斯枪愣了一下，“只知道说我，你自己不也把意识分裂成了两份？”
“……我不一样，”霍菱尴尬地打了个马虎眼，“我这是天赋异禀，不是自己想不开搞的分裂。”
“那很巧，我也不是自己主动分裂的。”
朗基奴斯枪这样说，用着一个开玩笑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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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重新开始，直播也重新打开了。
太上老君和如意金箍棒依旧坐在办公室里，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玉净瓶。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风火轮排位日记[8]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