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风火轮排位日记[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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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最后剩下的两个兵器都没有办法打出完美结局。
战争一触即发。
连朗基奴斯枪都直接被拖入了僵持的局面，除了维持保护罩之外，分不出别的能量。
前期有朗基奴斯枪顶在最上面，虽然后来更改了方式为轮流，但霍菱实际消耗应该比他少，没想到最后却是她先败下阵来。
保护罩破裂的那一瞬间，霍菱认命地按下了退出键，保存了最后一点力气。
这样，黄金玲珑宝塔来接她出局的时候，霍菱最起码只是外躯金属化，没有彻底变成两个不会说话的金属圈圈。
黄金玲珑宝塔带着她往塔尖飞——作为排位赛第二名，她确实可以有稍微好一点的待遇。
霍菱看着地上的朗基奴斯枪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只有他那望不见头的保护罩还在苦苦支撑。
“老师，我想借一下大天通。”
“出去就能用了。”
“不行，”霍菱深吸一口气，“出去看到的，就不是答案的背面了。”
只要一出塔，她就会变成十字架上的犯人，只能看见正面袭来的明枪。
——看不见背后的暗箭。
理智像是十字架上唯一的净土，被藏在背后，由着躯壳挡住了鲜血；
时间长了，鲜血顺着缝隙流下去，最终也会侵蚀那一点理智。
只要一出塔，她就会忘记在这里听到的东西，忘记感知并触摸到的真相。
她会忘记这是一场骗局，犹如设定好的程序，按部就班慢慢深陷泥潭。
她会忘记两个世界有着亲密的家人，而牢记“风火轮只深爱厄洛斯之弓”。
她会忘记欺骗，忘记家人，忘记自我。
“老师，麻烦你了，我有一定要在这里借大天通查询的答案。”
“……好。”
黄金玲珑宝塔没有再问什么，取出大天通递给她。
因为手臂也已经金属化了，所以活动起来有些僵硬，霍菱用手指戳着键盘，在浏览器的界面费劲地输入了“厄洛斯之弓”。
再敲下那个“搜索”，就可以看到答案了。
两个步骤，比数学题不知道简单了多少，但是霍菱在塔外完全想不到去怀疑厄洛斯之弓给的答案，本能只知道照抄。
但理智反复推敲，错误答案很快就会站不住脚了。
‘厄洛斯，古希腊神话中的小爱神，罗马对应神为丘比特。’
‘当丘比特射出金箭，中箭之人必陷入疯狂的爱恋之中，直至埋葬于爱情的坟墓。’
‘当丘比特射出铅箭，中箭之人心中之爱就会沉沉坠地，爱情便成为了世上最憎恶之物。’
真有意思，霍菱忍不住笑起来。
丘比特这个名字，她上辈子不知道念叨了多少遍，指望一段甜美的恋爱。
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莫名其妙挨了一箭，成为了爱情的盲奴。
丘比特，厄洛斯。
马甲一披，就好像换了个人，就跟英译中过来的“道格”，它中译英回去就会变成“dog”一样。
所以老老实实做个人不好吗？做兵器还这么多花花肠子膈应谁呢？！
霍菱真的被气乐了。
厄洛斯之弓的这层暗示会阻止她升起探寻真相的念头，但是如今她已经直接把真相从里头掏了出来，这层暗示就变得和男人的甜言蜜语一样可笑了。
这是一件事。
还有另一位朗基奴斯枪，霍菱对他的感觉挺复杂的。
在这排位赛里，两个兵器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搭档了，虽然都是假的。
出了这塔，两个兵器却还是来自不同阵营的潜在敌人，虽然这个敌人给她透了不少题。
他的立场，既不向神仙，也不向妖魔。
他站在这片大地上，不偏东方，不依西方。
朗基奴斯枪那双眼睛比所有暗示来得有效，对视哪怕一秒，就会认为这其中藏着黑洞——
而渺小的存在，不该探究黑洞中的秘密。
霍菱察觉朗基奴斯枪听到她想知道答案时，主动避开了目光，以削弱对她的暗示。
他不介意她知道一切的真相。
‘朗基奴斯枪，传说中掌管命运的长枪。’
‘真正的朗基奴斯枪本来只有一把，在历史长河中，炮火连天的磨难之后断成了三截，而三截断片又被重新打造……’
怪不得，他说自己本来就有三个意识……
看完了朗基奴斯枪的故事，霍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再生不出一点儿对他的怒气了。
即使这个世界和原来那个有出入，但大体的发展历程还是相同的。
如今的太平也是经历了战争动荡后，巧妙地维持住的平衡，神仙下凡也不过是为各边各界的平衡加一些砝码。
虽然每天对幌金绳老师嬉皮笑脸，但是某种程度上，霍菱还是很认可她兵器自由的理念。
只是没想到朗基奴斯枪所经历的，比幌金绳更苦痛一万倍。
他源于圣洁，盛名于权力。
他交织信仰与谣言，
被束之高阁，亦被视为不详。
朗基奴斯枪所说之命运，不是他自己的命运，也不是世间万物之命运。
而是，一个粉墨是非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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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玲珑宝塔将霍菱送出塔的时候，乾坤圈已经等了许久，接过已经原型化的自家崽，揣进了大号公文包里。
这是乾坤圈特制的公文包，里面相当于一个芥子空间，塞了一堆天材地宝，正适合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的霍菱修养。
护犊子的老爹扬长而去，留下黄金玲珑宝塔被喷了一脸车尾气。
早在霍菱还比赛的时候，这位惹不起的大佬就单枪匹马冲到了校长办公室。
大家都是千万年的老兵器了，干过的仗比凡人吃过的大米还多，谁能还不知道谁那点子心眼。
霍菱能猜到太上老君是在试探朗基奴斯枪的立场。
乾坤圈也自然能察觉到那老家伙同样在观察霍菱。
风火轮的躯壳，异世的灵魂，谁也拿不准这是个什么角色。
可乾坤圈仍旧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往沙发上一坐，“场面话我就不说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老乾坤没啥本事，护住家里人还是做得到的。”
霍菱那单薄的灵魂早被玉净瓶看了个透，她确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
但如今，她融合了风火轮的意识，承载了风火轮的力量，已经成为了风火轮，她就不普通了。
尤其还遭了外国留学生的暗箭。
太上老君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感慨了一句：“这么些年，到底是按捺不住狼子野心。”
“可小女孩儿是无辜的，她什么样，我们都瞧见了，你也放心，我们这些老神仙倒也没有老到不分是非。”
太上老君和如意金箍棒表明了立场，而玉净瓶一向是站中立的，最后只剩下黄金玲珑宝塔没有表态。
本来这场会议不该有他。
可和哪吒这一大家子相关的，又能冷静说得上事的，只剩下他了。
“倒也不是多虑，只是可曾追寻过两者各自意识的来去？已知那女孩来，可风火轮之去呢？就算两者合二为一，那也是有个主次之分吧？”
“怎么跟你这种门外汉解释呢？”玉净瓶揉了揉额角，“用融合来形容，是只有这个词最贴近情况。”
“没有来去之说，风火轮觉醒的意识就是那女孩的灵魂，两者诞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体了。”
“没有那女孩的灵魂，风火轮的意识就不会觉醒，就谁也离不开谁，明白了吗？”
黄金玲珑宝塔半知未解，但还是顺从地应了下来。
他心知这些博弈是他们之间，他不过是走马小卒。
乾坤圈最后收了尾：“这事儿不要再提，从今往后，她就只是我家的风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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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菱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稳，以原型躺在芥子空间里，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乾坤圈的呼唤听起来很遥远，梦境中勾勒出一个慈爱的父亲形象。
他轻拍呼呼大睡的女儿，温柔说道：
“到家啦。”
“安心睡一觉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风火轮排位日记[9]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