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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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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伟窝在椅子上,看到水沿着墙壁将糊着的纸打湿,慢慢的段伟发现自己床边上的那个地方的水似乎在往一个小洞里流。段伟拄着拐杖,慢慢的移动,用手指轻轻一搓,那张纸掉了下来。里面是个生锈的铁盒子。段伟看了一眼打鼾的爷爷,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拿了出来,别在裤腰上,双手拄着拐杖往椅子那走。
段伟很快知道了盒子的主人,盒子里放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上面写着的是段伟爸爸的名字,不过,段伟没有打开本子,因为他的注意力被那张泛黄的照片吸引过去了,更重要的是,段伟在本子下面发现了,十几分没有开封的信件,段伟盯着那个署名,久久不能反应过来。
段伟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将盒子一盖扔到了椅子下面。余建开门的一刹那,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段伟清楚的看到,余建露出了一个笑容,眸子里闪着某种欢快。
段伟只来得及,捂住余建的嘴,余建浑身都是湿的,余建摆脱了段伟的手,将人抱到另一个屋,也不管段伟的衣服会不会湿,就那样紧紧抱着,问道:“段伟,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段伟楞在那里,没有反应。余建又问了一遍“你愿不愿意和我走?”
余建从来没觉的时间原来可以走的这么慢,更没有觉得和段伟带在一起的时间竟然可以这么难熬。
当段伟神情冷漠的吐出“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余建才觉得,这慌誕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余建松开了段伟,衣角滴答的水声和外面的雨声,该有房子里不断漏下的水,似乎都在酝酿着一种低气压。
“我想回去了。”段伟揪着被余建衣服沁湿的t恤。
余建听到了段伟口中的那丝不耐,面上更加发热。
“对不起。”余建丢下了这句话,离开了段伟家。段伟有些后悔,他只是想快些让余建离开,他迫切的想知道那些信件的内容。
余建浑身已经湿的能挤出水来了,他走在雨中。脑子乱成一团,段伟的冷漠如同一盆冷水,也如同一把尖刀,在经历了田晓华妈一天的刺激之后,段伟的态度终于让余建仅有的一点自尊心土崩瓦解。更重要的是,余建终于萌生的爱意,此刻更像一只小丑的表演,他怎么就忘记了,段伟永远是那个冷漠的小男孩,他从未变过。真是铁石心肠啊!
秦昊捡到余建的时候,余建在村口的水洼里已经很久了。秦昊有些吃力的把人背回了家,半夜就开始发起了高烧。秦昊的手指按了按余建有些干裂的嘴唇,“这下你可死心了吧。”
雨太大,车根本不能走,余建也终于享受了一把被人背的待遇。只可惜,秦昊是个小白脸,中看不中用。走了不到几百米,就连带着两个人摔泥坑里了,余建恍惚有些意识,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着秦昊狼狈的样子笑出声来。
“呦,还笑的出来?看来一时半会死不了。”秦昊起身将雨衣的帽子拿下来,蹲下身子看着余建。
“艹。你离我远点。”余建看着秦昊往过蹭,身子往后仰。
秦昊也没在意,笑呵呵的看着余建。又用那种表面和蔼,实则猥琐的眼神看着余建。
“你是不是对我有啥误会?”
有啥误会?误会多了,余建不高兴,也豁出去了,你们恶心老子,老子也不让你好过。
“误会?你他妈的眼神还能更□□些吗!”余建有气无力的说到。
□□?秦昊气的嘴都快歪了,一巴掌就呼噜到余建脑袋上。
余建看到秦昊那一把掌,想躲,可以身体机能出了些问题,更何况,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小基佬!”秦昊可是自愿来这破山沟的,虽说是为了以后铺路,但更重要还是来看早年断绝关系远嫁的姐姐,因为身份复杂,一直没和余建相认。这被余建当成破坏家庭的小三防了好几个月也就罢了,现在还被当成惦记侄子屁股的变态,能有好脸色才怪。
余建本来还想反驳,后来想到段伟,话又咽了回去。
这孩子受的刺激也是够多了,秦昊对这侄子可是喜爱的狠,歇够了,又把人背在背上。邻村的医生给余建扎了一针。
雨已经停了,秦昊背着余建回的时候,余建终于哭了,余建问到“我是不是很恶心?”
秦昊才猛然发觉这个大个的小子只是个不满十五岁的孩子,一天之内,几乎完成了生命中的所有巨大决定。
秦昊没来的急回答,余建就已经睡过去了。
张权待在走廊的外面,透过玻璃,可以看到田晓华的右脸上裹满了纱布,但依旧有血印出来。张权的心莫名的一沉,余建会娶她吧?他一定会娶的,那时自己就可以和段伟在一起了,也不算是横刀夺爱吧?村里的孩子本性总是善良的,张权先前想的好,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段伟了,可是见到田晓华这副样子,心里总是不舒服,一想到那漂亮的姑娘以后会有一条疤,张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余建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同时下来的还有一张大红的请柬。余建病了很久,病好了之后又被余建妈看了很久。
村里热闹的很,七大姑八大姨的总算是逮到了千年不遇的八卦,逮着谁都能说几句。
余建早就心灰意冷,但是直到看到那张红色请柬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放我出去,她要和谁结婚?”余建扑腾的余建妈根本拦不住,余建甩开人就往出跑,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来送录取通知书的秦昊,后面跟着的正是一月未见的田晓华。
“阿姨,让我和余建说两句。”买东西回来的余建爸一看这情景,赶紧去扶自家媳妇,冲着田晓华点头。
“你要和谁结婚?”余建想明白了,只要田晓华愿意嫁给自己,自己会好好的照顾她,人生本来就不能总是得偿所愿。
田晓华的脸上还有纱布,但是余建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条疤,泛着红,丑陋而又突兀。
良久,田晓华抬头笑着对余建说到“一个爱我的人。”
余建脑子里那些想要说服的话,顷刻间崩盘了。那是个非常漂亮的笑容,直至很久很久的以后,余建依旧记得,那个拥有着世界上最美笑容的女孩。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余建很快就被秦昊送到了市里,临走的前一天,余建在段伟家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张权,张权蹲在门口正自言自语呢,正说到:“你走了也好,要不白便宜余建那小子了,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愿意你和他在一起,谁都捞不着才好。”张权心里觉得自己弯的也不是那么厉害,想着余建近来的萎靡神色,心里越发解气。
身后的余建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张权一扭头,就看到余建阴森森的看着自己,自己怎么就忘了呢,自从段伟不见了,这上水村就传言余建跟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一天到晚阴森的要命,张权心里虚面上却还是一派骄横,擦着身子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