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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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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再说直白一点，以前纪枫和九号之间的亲密，是情之所致，是建立在心意相交之上，是精神上的满足和慰藉。
刚才的情形，更像是纯粹的情/欲的表达，由感情引发的生理意义上欲望。
她先前从没有把这方面的问题往脑子里过，是每天在学校还不够劳累，还是和仲博凡、田雯这些人玩儿心思不够费神？再说了，她才多大年龄！
当然，最最关键的问题还是人鬼殊途。在物种问题面前，其他的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没有其他障碍，在没有解决物种问题之前，这个根本用不着费心思。
然而现在，她不得不把这个问题提上心头正面面对。她本能地觉得，这和昨天夜里发生的变化有关。
看起来，九号说的，他更像是一个活着的人，果然是没有错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会潜意识里改变了心态。
想通了这一点，纪枫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温度也渐渐褪了下来。等她一回头，对上九号的眼睛，羞赧再一次轰轰烈烈地烧了起来，烧得甚至比前一次更旺，她几乎被自己的温度灼伤。
九号端着早饭从厨房里出来，脸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是走路的姿势怎么看都僵硬的很，眼看着都快同手同脚了。纪枫忍不住觉得好笑，又觉得自己比他更加好笑。
纪枫在九号叫她之前快步冲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就像是熟透了的虾子一样，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流动着滟滟的光。她轻咬下唇，怎么也压制不住上翘的唇角。
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地擦了几次脸，看着眼中的荡漾的水色慢慢褪去，她才放慢了脚步出了门，在九号状若无意的凝视下，不自在地挪到了桌边。
她唯一感到幸运的是，九号比她还要不自在，才没有戳穿她的色厉内荏。在她强作镇定大胆直视回去的时候，他反倒躲躲闪闪的刻意回避她的目光，放在桌面上的手不时间不自觉地颤动。他整个人沐浴在她的目光下，显出极其青涩的局促。
早饭依旧是纪枫自己在吃。食不知味的勉强吃了几口，纪枫就再也吃不下了。她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把注意力拉回到正经事上。
她拉着九号坐在沙发上，从开始仔细询问他和田雯，还有田雯身上那本该属于穿越者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枫冷静下来，九号也跟着舒一口气，慢慢放松下来，思路也回到了正轨上去。他略皱了皱眉，整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你应该知道，我本来不是这个世界的。”
“嗯。”纪枫点点头。这一点他们两人之前从来没有在明面上说起过，但彼此是心照不宣的。
九号接着道：“我是个杀手，死在一次任务中。我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是有鬼的。”
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笑了笑，又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懵懵懂懂的，脑子里就多了一种修炼方法，反正也没其他什么事干，干脆就修炼打发时间。”
“然后有一天，”九号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我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束缚起来，带到了一个金属的小塔里，里面还有许多鬼魂，但绝大多数都没什么清晰的神志，能力也比较弱。”
“我进入小塔以后，灵魂本源就被抽走一部分，然后收到一个意识反馈，说我必须听从小塔的主人的命令，否则就会彻底消散。”
九号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显然是对这种被强迫受制于人的处境厌恶到了极致。
“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办法，摆脱小塔的控制。”
他眯着眼睛回忆着：“最初呆在小塔里，我是没有办法感应到外面的事的，后来有一次，小塔的主人让我去杀一个人，我趁机分出一部分意识放到他身上。”
“我慢慢发现，与其说他是小塔的主人，到不如说他是小塔的傀儡。小塔借着他去完成某些目标，他依存于小塔而生存。”
“我虽然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的力量还不够，一时没什么办法，只能暂时忍耐。直到忽然有一天，小塔的力量大幅度削弱，我趁机收回了一部分灵魂本源。”
“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就是从原本的世界穿越过来的中途。”九号虽然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是看的出来的。就是在穿越世界的过程中，小塔被另外一种力量给牵制住了。
九号淡淡地接着道：“小塔对我的约束大大削弱，但我还是不能彻底摆脱它的控制，所以，我干脆趁它力量削弱的时候，把那个人给杀了。”
纪枫听着眉心一跳，不合时宜地想，这果然是他的性格。他是什么想法她也听得明白。那小塔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依然需要一个傀儡来为它做事，那没有了那个傀儡，它一定会有某种不同寻常的反应。对于九号当时的处境来说，这个反应就是他的机会。
“那人死了以后，我模模糊糊感应到一些其它的信息，大概就是要在这个世界，找到某个人，获取他的信任，向他提一个要求，从而获得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说着，九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它要找的就是你。”
所以，才有了他设计的那场偶遇。他本来的想法是，拿捏着纪枫，去和小塔做交涉，但当他发现她的不同寻常以后，他就改了主意。
纪枫当时的表现，分明是知道某些内情的，她的性格怎么也不像是能够被糊弄的，他在这方面再怎么下心思，只怕也都是白搭。更何况，和那东西做交涉原本就是权宜之计，他觉得，比起交涉谈条件，还是找个同盟一起正面杠比较符合自己的性格，更加畅快一点。至于说后来，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得，这下所有的信息全都对上了！
纪枫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大半。她补充说明道：“所以说，现在小塔会落在田雯手里，是因为你把它原来的主人给干掉了，它需要另外一个人来获取我的信任。”
“它应该是能够感应到你的一些情况，所以在你周围相对亲近一点的人里选了田雯。”九号点点头。
“但它根本没有料到，田雯会受到假的仲博凡的影响，对我恨之入骨，稍受刺激就只想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纪枫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它的本意是获得你的信任，从你身上得到某样东西，田雯却利用它的能力来杀你，所以……”
纪枫打断了九号的话：“所以她一定会付出某种代价！”
她目光幽深：“我昨天在医院，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身上还萦绕着黑色的雾气。”
当时她就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那一瞬间，她觉得，哪怕她什么都不做，田雯也绝对不会好过，甚至不会有很长时间了。
而后，她又向九号描述了在天台楼梯间里那种奇异的感受，接着说道：“我的力量在触及到她的时候，她叫了一声就昏过去了。”
“你说的黑色雾气，应该就是厉鬼的阴气了。”九号赞同道，“上一次之后，我就发现她被阴气纠缠着。阴气缠身，她这段时间估计不太好受。”
纪枫对此不会有半点心软同情，甚至还感到非常快意。一个多次想要让自己死的人，她现在只想怎么样以牙还牙。
同时，结合着九号的描述，她还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那座小塔，应该就是九号原本世界的世界气运凝结成的。不同于她从仲博凡身上得到的另一份异世界气运，这小塔显然是有自我意识的。被九号干掉的那个家伙实际是个被牵了线的木偶，那家伙死后它还会有针对性地选择田雯作为攻略自己的工具。
同时，它本身可以做的事情其实是有很大的局限性，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厉害的。哪怕它对九号有很强的制约，但那应该是因为它最本质的功能是控鬼，九号刚好是鬼不是人。针对人，这里特指它选中的人，它应当也受到某一种约束。
纪枫捏着九号的指尖，低声整理着思路，语速越来越快：“一定是这样！”
“不然的话，它根本没必要在田雯身上耗着，”她的眼睛越来越亮，“田雯想要我死的心那么坚决，根本并不会改变，这和它的目的完全对立。如果可以，在田雯上一次动手之后，它就该摆脱田雯另找寄宿人了。”
“它这样的存在，在田雯完全违逆了它的意志之后，却没有立刻做出反应，还给了田雯第二次动手的机会，田雯目前所付出的代价也仅仅只是阴气缠身而已。”
纪枫话未说尽，九号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小塔可不是善茬儿，它是从其他世界来的，对纪枫有所顾忌，那是有所图谋，投鼠忌器，田雯凭什么能束缚它？田雯两次利用它的力量要害死纪枫，却只是阴气缠身，慢慢丧失生机，那意味着什么？那只能说明，它不能直接摆脱或者杀死田雯，更准确的说，是它直接杀掉田雯一样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这个代价要远远大于它的承受能力。
想到这一层，无论是九号，还是纪枫，心里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发现对手破绽的喜悦，而是一种庆幸。
纪枫忍不住去想，如果，如果她没有耐着性子，而是贸然地向田雯出手，那简直太糟糕了。那样的话，不但恰好趁了那小塔的意可以离开田雯，更关键的是，把自己的底细完全暴露出来。
一个寻常的中学女生，因为什么，才会对和表面上和她完全没有任何冲突的同学痛下杀手？她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和能力？
而且，田雯一死，它正好脱身另找寄主，隐藏起来。就算是有九号在，可它会信任他，让他知道它的位置吗？不可能的！真到了那种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纪枫摇头笑笑：“这世间的事，果然是塞翁失马，祸福难料啊。”
她有了新的想法。首先她需要确定一点：“它现在对你还有多少影响？”
那小塔对九号必然还是有一定制约的，究竟有多少就不好说了。九号不是心里没数的，要是受到的约束很大，绝对不会这么安然地守在自己身边。
“那天夜里，田雯利用它的力量驱使鬼魂来杀你，我救你虽然违背了它本身的规则，但是和它自身的意志相符。那之后，我找机会又抽回一部分本源。剩下那一部分，我损失得起。”
说到这儿，九号笑了笑：“这些，它还不清楚。”
他说的轻描淡写，纪枫听得心惊肉跳。要瞒着那小塔把命脉拿回来，这哪儿可能真的那么容易？要真的容易，那他从一开始也不会那么简单就被控制，上一次也不会虚弱成那样。
纪枫心里有些涨涨的，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她故作轻松的调笑道：“你损失得起，我可损失不起。”
她勾勾手指，示意九号再靠近一点。九号低头看她，她揽着九号的脖子倒在沙发上。两人滚成一团，紧紧缠在一起。她凑到九号耳边，轻声笑问：“你说，如果田雯不管不顾的一定要杀我，而你已经初步获得我的信任，它会怎么做？”
一方面是完全失控不可能帮它达成目的的寄主田雯，另一方面是它自认为可以掌控的厉鬼九号，田雯已经和她反目，九号和她亲近，在场面完全失控的情况下，它会怎么选？
“大概会及时止损，从田雯那个坑里抽身，到我这里来。”九号闷声笑。
“要是我们没有猜错，它脱离田雯的那一瞬间，就是它最虚弱的时候，”纪枫的声音因为剧烈的情绪激荡显得有些颤抖，“你有没有想过反客为主？”
纪枫翻身压在九号的身上，直视着他的眼睛：“赌吗？”
九号抬手摸摸她的脸：“好。”
有什么不敢赌的呢？这一次，他就跟在她身边，总有能力从田雯那儿护她周全。就算这一番设想全部落空，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把剩下那一点灵魂本源损失掉。
她承受的心里压力要远胜于他。她想出这样的办法，只能说她确实是全心信任他的，丝毫不会怀疑，他会真的和那小塔联合。以她的处境，这样的信任有多难得，又岂是言语可以形容的？更何况，她绝对不乐意看到，他因为她而有所损伤的。
她敢赌，他为什么不敢？
纪枫拿额头抵着他的肩头：“阿九，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呀！”
九号没说话，双手扶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打定了主意，纪枫站了起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看着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却莫名透着一股森然冷意：“那现在，我该去医院，好好刺激一下田雯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