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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4天 窥心（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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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费尽心机再次溜进中央庭的档案室，但我想确认的资料和中央庭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今早的梦境里出现的“谜语之城”，之前在帮助安托涅瓦整理档案室资料时，我也曾经扫到过一眼关于东方古街历史的记载，那里就记载了一些关于“谜语之城”的传说。
我直奔之前记得的位置去，那里应当收藏着各种古代文明留下的古籍，都是安托涅瓦出于兴趣的个人收藏。
但是书架似乎被人挪动了位置，那里现在放着的是，中央庭所有神器使的简历资料。
心中直觉不妙，但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在这堆文件中翻找。
一小叠被回形针固定的资料在翻找中滑落下来，我接在手中，上面赫然出现的是我和爱德伦的资料。
似乎是我们刚到中央庭的时候建立的资料，但纸张看上去很有年代感，表面甚至积了一层薄灰，因为我手指擦过的动作留下一条清晰的痕迹。
“真是……”我随手翻了一下。
上面信息十分稀少，只记录了我和爱德伦的名字，附有穿着制服的正面照片，以及离奇出现在中央庭的经历。
下面几栏，诸如身份、年龄、监护人、关系等完全都是空白。
再翻过一页，是一个别着奇异发卡的小女孩。
“塞拉菲姆……？”
我阖上资料，反正已经留下了痕迹，索性掸去上面的灰尘，小心放回书架上，换了一面墙，继续寻找那本书。
为了免于引发警报，我将终端交给了瞬暂时保管。
安静的档案室里没有显示时间的仪器，似乎一个独立在世界之外的空间。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经过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翻找，总算有几个熟悉的字眼出现在眼前——
被海水埋葬的谜语之城。
我召出钟函谷的瓶子怪，让它把谜语之城的内容记录下来。
据说在数千年以前，陆地上最强大的文明建立了一座城池，可是当这个文明盛极一时后，却爆发了内乱。所有人几乎都死去了，只留下城池里无数的财宝。城池最后的主人是一位聪明的公主，她在城中设下了连环的谜语，作为守护城池最后的力量。有许多人尝试进入城池，但都没能解答出城门上的谜语，所以也就没人知道城里是否真的藏有宝藏，后来——
未及看完，心中猛觉一悸。
是来自“觉”的示警，虽然它还没有探查到任何想法，但有人接近了。
我回过头。
晏华。
“原来，中央庭的档案室里，还会有‘窥心’不知道的资料？”
瓶子怪想要躲进我的斗篷，但始终没有成功，索性化为一道磷火，逃离了档案室。
“古街的瓶子怪？看样子，那个传言是真的。”他踏进档案室，大门在他身后关闭，“汐小姐确实将死后的灵魂卖给了钟函谷么？”
“这里除了蔷薇假面，还有别的你想要东西？”
我将好不容易找到的古籍护在怀里，“我想要的东西与中央庭无关，用过之后自然会归还。有这个功夫拦我，不如去接应爱德伦。”
“爱德伦已经从方舟回来了。”他经过一整排的玻璃柜，向我走来，“你已经在这里找了一个下午，实在不能不让人在意。”
仅能容下二十个人站立的档案室实在不够周旋，我不得不退到墙角。
“不用试着窥探我的想法，我什么也不在想。”他几乎逼到了我面前，伸手褪下遮在我面前的斗篷，然后触上了蔷薇假面。
我碰到身后冰凉的墙壁，位于两面书架之间的夹角。
就像我在梦里捉住“觉”那样，什么也不去想。人确实是可以不经过思考就行动说话的，那些东西即便是洞悉人心的妖怪也不能知道，或是，只要思想够快，在同时将所想说出口，“觉”也就无可奈何了。
真是讨厌。
他已经发现了吗？
能够看到一切的鹰神的眼睛，和能够映出一切的妖怪的心，是不是已经在再次相遇的一瞬间就分出了高下？
但我并不打算束手。
我按上蔷薇假面，“我那时候就说过，这个面具是不能摘下来的。”
面具上是盛开的绚丽的野蔷薇，所掩盖的是，她所生长的荒野、暗夜、鲜血和腐败，背后一切不能为人知晓的深渊。
从汐出现在交界都市的那一刻，这个面具从未摘下过，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就像当初钟函谷教我捉住“觉”那样。
什么也不要想。
不要恐惧，不要犹豫，不要去想任何事情。
“还是像从前一样恶劣啊。”他似乎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手指从面具上移开，冷冷地看着我，“我并不好奇你究竟是谁，也无所谓你是生是死。”
“可是人一定会有想知道的东西。”
在扫除了一切负面的情绪后，好奇这种说不上好坏的情绪仍然可以被觉抓住，用以折磨人心——除非是无所不知的神明才能保持明镜一样的心。
只要有一点动摇，觉就可以抓住人心的破绽，然后立即反客为主。
“想知道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真是傲慢啊。”我的手指悄悄攀着身后坚固的墙壁，“我本来应该找不到什么破绽的——可是，晏华，你刚才说谎了。”
为了摒除一切破绽，不假思索地去回答一些不计真假的话确实是聪明的决定，毕竟我没法巨细无遗地确认每一个回答。
只是可惜了……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身后的墙壁瞬间开始解构，四散成破碎的空间。
“爱德伦还没有回来。”幻力的风从背后吹来，挟着我的声音，“因为爱德伦把方舟的出口设定在档案室，就在我的身后。”
然后，从背后无尽的虚空里。
爱德伦牵着一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这里是中央庭的档案室。
我摸了摸女孩头上的角。
“零，欢迎回来。”
“是汐姐姐！”零向我伸出手，“他们都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的！”
“当初说过了要救你，就一定会救你。”我在她肩上轻轻一拍，转身踏进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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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一切顺利。
方舟残余的少许力量将我送到中央庭之外，与瞬约定的地点。
当我和瞬告别，最终到达研究所的时候，顶替我身份的少女正抓着钟函谷的瓶子怪，打算喂给它各种各样奇怪的作料。
她看到我，才大发慈悲地放下瓶子怪，笑嘻嘻地扑过来，“阿月，你终于来了！瓶子怪带过来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还有些语焉不详的地方，你有更详细的记载吗？”
“那你明天就走。”我把记载着“谜语之城”的古籍塞到她手里，“明天，等我破坏了活骸实验以后，你趁乱离开，瞬会在附近接你。”
她抱着大部头的古籍皱起眉，“你要留下来吗？那个大叔真的很难缠诶。”
“必须有一个‘信月’留在这里。”我换下舞裙，摘下栩栩如生的蔷薇面具，最后还有手指上的戒指，一股脑塞进旅行包里，“你明天把这些一起带走。”
全部结束了。
已经死去的汐不会再回到这座城市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