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4.12 奉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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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2 奉献
夜已经很深了，圣殿的光芒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明亮，变得柔和而幽深。
核心圣殿的图书室设立在神塔之中，里面收藏了蕴藉着整个大陆精华的书籍，是文明的火种，异常宝贵。然而此刻在神塔底层，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他提着灯，带着兜帽，一双淡金色的双眼藏在轻卷细长的黑发之下，宁静、深邃。
他顺着阁楼的阶梯往上，越过第一层、第二层，直接来到了最高的第五层。第五层收录的书籍，大多是从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禁书，整个圣殿能够进入这个地方的人不超过十个，但他刚好是新来的第十一个。
他十分自然地进去，在书架外游走了一会儿，开始翻找起需要的书来。
但是突然，他在穿过一个书架的时候，被转角柔和温暖的光吸引了。这里很大，所以他直到现在才知道他并不是半夜来到这里的唯一一个人，于是就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
“教皇陛下？”
看到角落靠在软垫上看书的人，男孩轻声惊呼，有些无措地抱紧了怀里的书。
这里很安静，地板铺上了绒毯，月光从侧窗洒落，角落点着燃烧光明力的灯，整个人类世界最尊贵的人就这样随意曲着腿坐着，白金色的长发洒了一地。
年轻的教皇随手翻了一页书，抬起头来对男孩露出了一个慵懒的笑容：“艾塞亚·希佩尔？”
“是的陛下。”男孩涨红了脸，回答道。
“没有关系，过来吧。”
男孩犹豫了一下，才轻轻过去，坐在了教皇的身边。
艾尔斯看了一眼他通红的耳朵：“艾塞亚，你不必如此紧张。”
烛韵深耳尖越来越红，但是眼光却十分冷静：“嗯。”
艾尔斯继续看书，仿佛丝毫没有受到旁边的人的影响，于是烛韵深也摊开书慢慢看了起来。不过他意不在此，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无非是想套话，于是过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教皇陛下，可以请教你一件事吗？”
艾尔斯侧过身来，直接看着烛韵深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烛韵深停顿了一下：“好啊，艾尔斯。”
年轻的教皇有些满意地说：“这就是你半夜跑来这里的原因？想从书里找到答案？”
烛韵深点点头，有些苦恼地说：“但是书里没有答案。”
艾尔斯有了些兴趣：“是什么？”
烛韵深把书合上，歪着头想了想，问：“艾尔斯，神是怎样看待爱情的？”
艾尔斯说：“爱情是很美好的东西，但却不能长久。对神来说，就是一朵美丽的花，偶尔欣赏，任其凋落，这是人的东西，不是神的。”
烛韵深又说：“那我们究竟是神，还是人呢？”
艾尔斯半垂下眼睛：“不是神，也不是人，只是挣扎在中间的东西。”
烛韵深“哦”了一声：“所以我们可以拥有爱情，却不能沉溺欲望是吗？”
艾尔斯点点头，烛韵深却好像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再次问道：“可是灵与欲，可以完全分开吗？”
艾尔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可以吧。”
烛韵深说：“如果一个邪恶的人在死亡之前向往了光明，彻底觉悟得到了神的救赎，那么他是纯洁的，还是不洁的？”
艾尔斯：“纯洁。”
“在绝望中得到救赎的人们，似乎比普通的人信仰更强烈一点是么？”
“是的。”
“这不是很奇怪吗？”烛韵深皱着脸说，“人类可以在欲望中得到救赎，那为什么要视失去贞洁的身体是不洁呢？”
艾尔斯看着他：“因为神不会拯救所有的信徒，而能够自我解救的人，太少。”
过了一会儿，烛韵深轻声问：“艾尔斯，你对光明神发了那样的誓言，你后悔过吗？”
四周非常安静，艾尔斯眯着眼睛打量着男孩，笑了一下：“没有。”
烛韵深看着他。
艾尔斯又说：“与其把自己奉献给某个人，不如把自己奉献给所有人。”
“这样么？”
“是的。”
“谢谢艾尔斯，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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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餐的时候，烛韵深撑着脸叹气。
对面的司途问：“怎么了？”
烛韵深有些委屈地说：“艾尔斯已经完全不相信爱情了。”
司途笑了一下：“就算相信，恋爱对象也并不能帮他生孩子，他自己也不行。”
烛韵深有点颓废地叹了口气。
其实有一个比较下流的办法，那就是用某种药物使教皇起反应，然后拿走他的床单收集某些液体注射入女人的体内------但是这个办法太下流了，烛韵深自认为下线还没有这么低，这样搞出来的东西不叫孩子叫产物，对新生命十分之不负责。
“看来要凉凉。”烛韵深嘟哝，叉了一块肉塞进嘴里。
司途看着他用餐，两颊鼓起来像只小仓鼠，神情又冷淡到不行，实在是有点可爱。
烛韵深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唔，你知道南方现在的情况吗？”
司途慢条斯理地给他切牛排，垂着眼说：“很糟糕，魔军和咖达默尔已经打了起来，圣殿派出了骑士和军队，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烛韵深皱了皱眉：“末法时代，战争频繁很正常，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啧，说不出来。”
司途顿了顿：“别多想。”
烛韵深“哦”了一声，吃掉了盘子里的牛排，又垂涎于司途碗里的，于是光明正大地叉了过去。
“这个地方也只有肉做得好吃一点……哎。”烛韵深说，”司途，我想吃小糖人。”
司途露出些无奈的神色：“好。”
烛韵深知道这是他打算晚上亲自搞定了，于是有些美滋滋地从嗓子里哼哼了两声，一副小得意的模样。
“塞缪尔偏远，应该没有受多大的影响。”烛韵深话题转得很快，但却不突兀。
司途嗯了一声，看着男孩把所有东西都吃光了，留下一堆骨头。
过了半晌，他问：“傍晚的时候，去外面逛逛吗？”
烛韵深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4.12 奉献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