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别做饭了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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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没有声音。
有片刻时间你不知道说什么，啊，啊，她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她一开始执着地要操控身体。你以为她是为了你。她竟为了你。
……没关系，或早或晚而已。
“没关系。”你说。
小丑无辜地看着你，“什么？小哈？”
在你的注视下，最后那片花瓣颤巍巍地飘零坠地。
2
有理论认为，如果人的精神能够如此放荡不羁以致形成多重人格，那么拥有爱心的精神病医生则一定能够解除心魔，让分裂的人格合二为一。
小丑向你们证明，解除人格分裂不一定要医生，也可以是另一个神经病。
3
小丑拿起你打包的蝙蝠汉堡乖巧地咬着，即便被你吃了一半他也不嫌弃，双手捧着大口大口的咬。
“你会后悔的。”你咬着吸管瞪着天花板。
“嗯哼？”他从汉堡里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旁边的手术台也是你的床上放着面包片，清晰的蝙蝠标志还残存着一半。哈，他是那种喜欢的东西要放到最后解决的人。
小丑是真的狗，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有肥宅快乐餐吃他居然还来抢，于是抓回那片面包大口嚼着也没有心理负担。
你买的你的食物，要是有心理负担你就完蛋了，就好像哈莉一心疼男人她的人生就完蛋了一样。
“你是个人，所以避不开人的劣根性，喜新厌旧贪得无厌。哈莉整天追着你，你觉得她很烦，但她完全属于你，又实在是个不错又很好用的挂件，还能拿来向全世界炫耀你的战果，所以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这个女孩真的消失很久之后你才会知道她对你的意义。——尽管你绝对不会承认。”
你说了或许是你这辈子最长的话，小丑打了个饱嗝儿，“哦。”
“你现在觉得我很有趣，就像你曾经觉得她也很有趣。你想杀死她，最后也会想要杀死我，哈莉·奎因救不了你，蝙蝠侠也于你无益，想要开启新游戏的贪欲永远没有满足之心。”
“哦，哦。”小丑点头，示意他在听。
你把没吃完的面包片揉成一团扔在小丑脸上，因为他正在端起你的无糖可乐打算吞咽。
他握着可乐杯，看着面包团在杯子里膨胀。最后一点点可乐被面包抽干抹尽。
“那你呢小哈，你的道德和正义还长存吗？”他嘻嘻笑着问，“来吧，告诉我！告诉我！YESYESYES，它们还活着！”
他自顾自哈哈大笑前俯后仰，而后仰起头，就着杯子把湿漉漉的面包团卷进嘴里，破烂袖口滑下去露出满是针孔的手臂。
又是一个舒适的饱嗝之后，他精神奕奕地说，“真是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啊，或许我应该再去找一台手术床……”
4
爱咋咋地吧他，你要出门再找点饭吃。
小丑搞了挺多大事，哥谭报纸头版头条以及电视新闻全是他的身影，路人都在谈论他的名。
巷子口来了一辆小推车，不知道是卖的墨西哥卷饼还是什么，你没心情看，推车后面的小贩主动和你打招呼，“要吃点什么吗？”
在你点头之后，他几乎是立刻拿出一个已经做好的卷饼递给你。
卷饼好像是等了你很久一样温度微凉。分量太小了，看着就不够吃，你让小贩再做一个。
你咬了一口手上的饼，沉默片刻，很想真诚的对小贩说你回家吧好不好，你适合做…
在你准备说话的时候，小贩正在切牛油果，他一刀下去，果核应声裂成两半，“怎么了？”
你：……
这个人真的强壮到靠北，刀也不是泛泛之辈。
“你还好吗？”那个小贩如此问，又是他主动开口说话。
虽然他做的卷饼很难吃，但声音很温暖，来自人道主义的关怀让你决定原谅这个难吃的卷饼一秒。
你很诚实的告诉他，“如果卷饼能吃，我会感觉更好点。”
他犹疑的看着你，经你同意之后接过卷饼咬了一口，好半晌的沉默之后才说，“抱歉。”
“你还是换个工作吧，这样下去可赚不到钱。”你掏腰包准备结账，衣服口袋空空如也。
啊这，于是你从善如流地说，“你面前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我不会为这个难吃的饼结账，甚至会抢劫你。”
“……”他湛蓝色的瞳孔看着你，里面有些东西让你感到不安甚至胸口闷痛。啧。或许你不该把话说得这么重？
怪事情，你的良心明明已经死了，现在搞得像是它突然诈尸复活似的。
“你可以当做用这个卷饼的钱买了一节就业指导课。”你拿过他手里的卷饼和刀，“别在这里摆摊了，再见。”
你拿过——你拿过——见鬼了你根本拿不过。直到他放手，你才把卷饼和水果刀攥进手里。这小贩真是力气大到离谱，哥谭当真是藏龙卧虎。
“如果你需要……”
“我要小丑死。”你和善地说，“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良久的沉默，煎锅上的面饼传出阵阵焦糊。隔着水波似的耳鸣里，他似乎说了什么，你没有听清，你把刀揣进怀里。又问他，“你有花吗？”
他又说了什么，你没有听清，但你看到他推车角落里一抹漂亮的青蓝色，于是手指过去。
你抱着西蓝花离去，头也不回的朝他摆了摆手。
除了一朵花之外你什么都不需要，你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5
没人给得了你，你想要，你自己拿。你坐在白色塑料椅子抱着西蓝花上深沉的想。
在小丑对你的造型发表评价之前，你把被咬了两口卷饼塞进他的嘴里。
“真难吃。”他说，完全没有担心下毒，皱着脸咬下很大一口。
你一点都不想和精神病对事情有持同样看法，但是，“确实。”
你把西蓝花端端正正放在手术台上，他吃完了那个很难吃的卷饼。
6
【哈莉发出尖锐爆鸣：西蓝花算哪门子花啊？！而且把手术台当坟就好像把生日蛋糕当青春墓碑的中二青年好吗！】
你坐回你的椅子，表情依旧那么深沉，【有就不错了，体谅一下。】
7
如果有人愿意V你50，你很愿意分享你的复仇计划。
于是你摆了一个箱子在街角。
【哈莉复仇捐款箱】|每一分钱都将助力杀死小丑计划！
8
哈哈他妈的，根本没人捐款，箱子还被偷了。
一人一分钱助力你成为富翁的梦想怎么就不能实现，钞能力是个好东西，能办到很多事，可惜你没有；道德是个坏东西，能搞出很多后患，可惜你还有。
合法集资路线无望，于是你彬彬有礼敲开某些人的家门，和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吃饭，温柔亲善到他们的孩子甚至愿意和你一起玩斗地主，最后带着他们立下的君子盟约离开。
9
有时候小丑会突然出现找你，有时候没有。他从来没有问过你在做什么，你们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做完各自的事情之后回到地下室的坟地里。
他看你的目光自豪得如同女娲正在捏造他的陶土，把一团成型的泥揉烂又重塑，终于捏出他想要的样子。
10
有时候你会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辈子就这样了，和小丑纠缠不清就是你的宿命。你杀不死他，他也不会主动杀死哈莉的肉.体。你们就像是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离婚已经不大现实，每天相看两厌又时不时带了点温情，所以生活还能继续凑合过下去。
yue，这一定是你这辈子用过最烂的比喻。
11
“我必须去。”
布鲁斯说这句话的时候，杰森正当着他的面重操旧业，——搞蝙蝠车的轮胎。不过这次更凶更狠，他直接给车胎扎漏了气。
他还在恢复期，含义基本等同于禁足。但蝙蝠侠知道这次的行为不是对禁足的抗议。
“她、小哈不是坏人！”
“她正在往坏的方向坠落，过去一周里她威胁了三十多个新闻媒体业的家庭。”
“但是没有人受到过伤害，不是吗？你又迟了！我们该早点找到她的——如果我们找点找到她——”
蝙蝠侠有一会儿时间里没有说任何话。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冷硬如冰，“没有如果。但满哥谭都即将是她的新闻了，明天一早，小丑做过的事都会替换成她的名字。她要以更严重的声名狼藉钉死在哥谭历史之上，杰森，你想看到这样吗？”
杰森沉默了，在干瘪的两个车胎之间躺下。
身后再也没有声音，蝙蝠侠打开了存放蝙蝠翼的机库。
杰森：。
他的脸垮下来。
行，你载具多，你了不起。总有个晚上全给你炸完。
12
当你威胁一个记者时，过往经历会被其他记者放大，失禁也要问的社会问题会被诟病。
当你威胁两个报社主编时，些微的流言蜚语因此诞生，下一个是谁更被注重。
当你威胁三个节目制片团队时，恐惧的氛围开始形成，合作者的数量指数级递增。
当你搞了一半行业时，舆论机器的发动声震耳欲聋，新闻学的魅力展露无疑，所有你没做过的事情都吻了上来。
骑着老奶奶过马路，偷走无臂大爷的痒痒挠，现在新闻里的你是个路过小狗都要踹两脚的恶霸，本就狼藉的声名更加雪上加霜。
你一定会在哥谭历史上留下耀眼的痕迹！比小丑还闪耀！
哈莉觉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拒绝做出任何评论。
13
“天啊小哈，'震惊，小丑和哈莉，疯狂关系的主导者竟然是她’…天啊，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笑话。”小丑觉得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一直在狂笑着拍栏杆。
你们在玻璃平台上，身后阒寂无声，只有他的笑声混着其他人的抽噎，哥谭塔今晚上的慈善晚宴被他劫持了。
他笑着笑着，然后顿住，“呃，最后括号里的大约八点二十发是什么意思。”
14
意思是有媒体人可能正在痛哭恐惧即将失去浮木，正在想办法在你找上门的时候栽赃实习生临时工。
当然啦你不会真的二次上门，你又没疯。
“很快所有新闻都会报道诸如此类的消息，哈莉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小丑的所作所为都是受哈莉指导。”你温和地向他解释说明。
小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从今往后，你所做的一切都不再是你做的一切，你的传言会渐渐消失在街头巷尾，你是无辜的受害者变成加害人，哥谭从今往后只会讨论一个名字，——哈莉——哈莉——哈莉路亚！”
哥谭塔下的城市灯火就好像倒扣的星空，你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里拉长音调。
啊。真好看。
兄弟，这就开始绷不住了吗，这还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复仇还在后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别做饭了好不好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