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脑袋尖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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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是，你等等，清醒病是什么东西？你是在治什么？”
如果清醒是一种病，那小丑早就在发现你的时候就动手了。直觉告诉你这里面存在某些问题，你严格遵守先问是不是再问为什么的程序提问，小丑也真的就停下来了，把你头发烫卷的除颤器也向外挪开。
“我刚编的名字。”他对了对手指。
……你去知乎吧好不好，不要在这里祸害我了。
2
他安静的看着你，堪称罕见的安静，仿佛你已经病入膏肓在弥留之际，而他刚贷款定好棺椁要，提前哀悼葬礼。
片刻的默哀之后，他摸了摸你的脸，“哈莉。”
他再度拿起除颤器。
……等等？
你是想着杀小丑的过程连同后果由你的意识来抗，你希望哈莉都稀里糊涂无知无觉到一切的终结。
现在是你支付代价的时候了，但是哈莉把你压了回去。
【别闹。】你不赞同。
哈莉没有理你，你眼睁睁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乱晃，亲耳听到胸腔发出的尖笑。一开始她笑，然后她哭，最后裂成两半在哭笑之中想要一个拥抱，她的手举不起来，但你知道她想要一个拥抱，你不是她想要那个人，绝对不是，但你拥抱她包裹她，就好像你是小丑你爱着她你们是一体的那样。
天啊你这该死的圣母病你这该死的罪恶感，就因为有人因为你而受到伤害于是你在后悔你在愧疚。你这该死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居然在后悔为什么要救罗宾要杀小丑要做这一切。
——这一切值得吗？你抢过身体的控制权，电流涌过全身的震颤中，你竟开始反问自我。
3
小丑是一辆朝着岔路口猛冲的火车，你和哈莉在这一头，其他人在那一头。
——《电愁》
4
说到底你和小丑没什么利益牵扯，坐视不理放任自流你就能高枕无忧。
哈莉被折磨得很高兴，猪儿虫一样乱扭，但你不高兴，卧槽真的很痛。
但你能理解小丑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她因小丑之忧而忧因小丑之乐而乐，人生简单而又快乐，她把生命的方向盘交给了小丑……等等？
见鬼了，她没有和你一起绑在火车轨道上，她是在火车副驾驶座上加油助威的那个人！
一直在共情怜悯心疼别人，你的这辈子就是这样完蛋的！
5
你没有再和哈莉抢身体，但她失去意识时你就会被迫上浮，和小丑聊天。
“没关系，你只是在清醒病的谵妄里做出了错误选择，但在小丑医生的治疗之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以前那样！”小丑安慰你。
你阴沉着脸叫他滚。滑天下之大稽，你有什么病？你没病，更没错。
想杀小丑而已，人之常情罢了。你支持你，说明你做对了；小丑反对你，更说明你做对了。要是有人反对你，那说明他已经成为了小丑，小丑反对你，那就更说明你做对了。
那我问你，你有什么错？你没病，也没错。
6
奇怪，怎么好像头顶尖尖的。
7
你想了很多杀死小丑的计划，每到这时候哈莉就会抽抽搭搭地哭啼着要是没有了小丑要怎么办，梨花带雨，犯病是一场独角戏。
你知道斯德哥尔摩不是在短时间里就能治愈的病症，但是——
它可以转移。
思路打开，在这一刻，你奥托附体，你是资本家！你是骗子！你疯狂画大饼，你要做掌管古希腊胡言乱语的神！
【你是没有了小丑。但你还有我啊。】
话撂在这儿好像差那么点味，你略一沉吟，斗胆模仿着——
发出狂笑。
8
【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脑子里的另一个自己这样说。
她一开始闷闷地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最后尖利到哈莉分不清她和小丑的声音声调。
……我还有你。
灵魂深处的愉悦笑声让哈莉的瞳孔震荡，她竟是完整的一个人，她有世界上最完美的爱。不用再苦苦追寻了，不用再担心被抛弃，她有——她自己——
她裂开唇角，随着脑海中她永不背弃的声音一起欣悦地开怀大笑。笑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在她的全世界回荡。这欢乐将永远重复下去，充盈她全部的灵魂。
啊——她有她自己！
9
你开心吗？你不开心。
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永远离开了你的灵魂，那种感觉几欲让你落泪。
……
节操，你死得好惨。
10
自从你和哈莉把话聊开之后，她再也没和你抢过身体的控制权。
放在躺在手术台上的起初那会儿你会很高兴，你的道德让你想要践行‘这份荣光我不会独享，这份代价我来独扛’的承诺，把□□苦痛全揽在自己身上。（虽然好像整件事都没荣光，没人会感谢你）
但思路开阔之后，这阶段你只想安详的躺平。
算了，物理躺平怎么不算躺平。
11
小丑的治疗久了也很无聊，哈莉在意识空间，你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口头接龙斗地主，忘记了自己有什么牌就重开一局。
自从发现打牌很好玩之后，你在也没搭理过小丑。
打牌。
打牌。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想个脱身办法再回马枪杀了小丑。
打牌。
一开始你对牌类游戏一窍不通，还是哈莉教你的规则。她不是一个好老师，总是教着教着就沉默，或者分神到其他事情上去喋喋不休，宛如多动症患者。就这样断断续续里，你不光学会了打牌还会了其他不少吃喝嫖赌。
更正，只有赌，吃喝嫖只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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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哈莉变得像同事或者大学舍友，胡天侃地但涉及到心灵时保持沉默。因此你没有问过现如今哈莉对小丑的感觉。
不用问都知道，她超爱。
有时候她会对你的杀死小丑计划做出点评，【不够浪漫】【太丢脸了！】【你醒醒】
天啊你不明白把他按进男厕所里暴揍或者把人扔进粪坑又或者全身抹蜜召唤虫群有什么问题。
哈莉让你清醒点，见鬼了，你非常清醒好吗？
【那就在高速驰骋的跑车上一头扎进河里或者从哥谭塔跳下来变成流星。】够浪漫吧够有面子吧够清醒吧。
【我喜欢后面那个。】她说，【一个人是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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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死了，谁会来你的坟前献花啊？】有一次感觉要挺不过去了，你问哈莉。
【你啊。】她理所应当的回答，就好像这是什么不变的真理，她真心这样觉得。
……你爱怜地在脑子里摸了摸她的头，睡去吧傻孩子，我们都死了还怎么爬起来给自己献花，诈尸吗？你们又没有刺客头子当岳父岳母，能把你们拉撒路一下。
不过要是蝙蝠侠和罗宾还记得你的话，说不定会来看看？能不能别献花，献个KFC什么的，不是KFC也可以，随便什么油炸食品都行。
……算了，有没有坟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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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啊，冷静一下。
你绝对不是蝙蝠侠的粉丝。
首先。那一天他从天而降固然令人安心，但产生的吊桥效应证明不了什么。被蝙蝠侠扑开那一瞬间，你只是恍惚看到耶稣降临，这种感情撑死了只是想把他绑到十字架上面去。
其次，活人就会有塌房的危险，小丑一直在致力于挑战蝙蝠侠的底线，让他堕落成和他一样疯疯癫癫的样子。万一哪天蝙蝠侠真堕落成小丑，那真心实意当粉丝的你不也成小丑了吗。
第三，蝙蝠车虽然很帅，但……但是它真的很帅。
啧。算了，现在不是论证这个的时候。
但你绝对不是蝙蝠侠粉丝，更不期待他再来救你。要不是突然提起上坟这事，你绝对不会疯了一样在想他。他救得了人一时，救不了一世。虽然在哥谭一次已经够了。
蝙蝠侠只是个人，不要把期望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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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哈莉哈莉哈莉哈莉哈莉——”小丑把脸撑在手术床边碎碎念，“陪我玩陪我玩——”
躺在床上的女人枯槁凌乱得像是已经死去了，但被工具强行掰开的瞳孔里，狰狞的血丝还在蔓延。她只是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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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就连小丑都忍受不了冷暴力。融化的蜡像把唇角耷拉出伤心的垂弧，他很沮丧的问你能不能说点什么。
你：“要不起。”
小丑：？
哈莉在你脑子里大笑，【嘿嘿，对K！】
妈的，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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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小丑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当你注意到这一点时，你和哈莉正在背第12版的《变态心理学》，她读大学时候的基础教材。
她很可惜当年在阿卡姆差点就能拿到博士头衔。
你沉思，【那年二十在校医院站着如蝼蚁，我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看到我？】
【差不多，我要当博士，我要发柳叶刀。】她碎碎念。
你理解，这种临门一脚没拿到Dr博士头衔的遗憾就好像拼尽全力只能长到179，做着医生职业自称Dr就像是裹着对外自称有180那样的遮羞布。
说着这样的白烂话你看着无影灯眼睛都不眨一下，诡计多端的放置paly又想搞斯德哥尔摩，别以为你会中计吧？
啧说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你把磨烂的约束带往旁边一搁，翻身爬起来关掉无影灯，想睡个好觉。
晚安，小哈。哈莉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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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真的不见了，但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为什么他没有杀死你？思考这个有用吗。兴许他还没有对你这个玩具彻底失去兴趣？whatever，这不重要。
你过上了相对正常的几天时间，饿了就吃冰箱里剩下的营养液，住处——自然还是在这里，废弃的地下室。
笑死，你又没合法住处，有地方睡，不用住桥洞就已经很好了。
要是小丑再回来？天啊那岂不是更棒。这次你绝对，绝对能够杀掉他。哈莉的课不是白教的。
你会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那个正常软弱的你已经被杀死了。
……现在的你是更正常而且更强壮的你！
18
几天之后，你第一次踏出公寓楼才发现，沿着巷子出去居然是人流量挺大的一条哥谭街市。隔着公寓楼的地下室，就这么短短几十米。
你沉默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胸口里升腾，但是说不出来，目光死死凝固在几十米外的对街。
……一家汉堡店，而且是印着蝙蝠侠logo的蝙蝠汉堡店，正在营业。
啊！\炸鸡/\汉堡/\冰可乐/！我将永远追随你！
见鬼，你进了汉堡店才发现身上没钱，而店员一个哆嗦就将点钞机里的钱取出来双手为你奉上。
你：。
不愧是哥谭名人啊哈莉。
你已经黑化了，全平台的名字都将加上括号已黑化括号的状态。此情此景你必然泰然若之！于是从善如流地从店员手里抽了两张钞票出来，又递给他，“一份套餐，可乐换无糖，谢谢。”
“……好的请稍等。”
19
第二天，小丑终于衣服破破烂烂的出现在了地下室，看起来像是全哥谭没找到第二个哈莉代餐于是扁扁的回来。
见到你时，他掏出一枝压得稀烂白玫瑰，仅剩的那片花瓣上满是折痕。
“小哈！我就知道最后会是你！”他兴高采烈的跪在地上把花递给你。
而你一瞬间只感到头晕目眩。最后，会是，你？什么意思？
……哈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脑袋尖尖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