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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真的非常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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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有幸知道是什么礼物吗？”
“自己去看，礼物的包装自己拆开才有意义。”
回想着巫妖老师说过的话，柯塞利斯站在一家由私人捐助的福利院门前重重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给自己学生准备的礼物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福利院外表实在没有什么可说道的，与扫地的门卫大叔打过招呼说明来意后，排除掉了可疑人士的嫌疑，柯塞利斯被放了进去。
他缓缓地展开口袋里的纸条，上面是他拜师礼物的存放地点。
“303号房。”柯塞利斯念了出来，眉头愈加紧皱。
怀揣着不安与期待，他踏上了向上的楼梯。
福利院楼内的环境比外界好了许多，墙壁上还有少许装饰，隔着一段距离便摆放着几盆绿植，整体干净整洁。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大小不一朗朗的读书声。
期间，他还碰到了几位友好的工作人士，被热情地指了路。
走上三楼，便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三楼的整体陈设更像是医院一点。
很快，柯塞利斯顺利地站在了303房门口。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有些不敢敲门。
老师应该不会在里面放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修长的手指将房门叩响，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沉下心来，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木质的门并没有关，还未等到里面回答，在柯塞利斯不小心的手抖中，‘吱压’一声。
门开了。
“这个声音！”
门内少女的声音抖了一下，看向门外。
柯塞利斯睁大了眼睛：“佩柯娜！”
被叫到名字，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眼睛睁得老圆，颤巍巍地看向来人。
“柯柯柯柯……”
“柯塞利斯。”反倒是正在一边为少女换药的青年茫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莱茵！？”
柯塞利斯看了看健康的少女，又看了看莱茵，深吸了一口气，他想掐自己一下试探这是不是梦境。
可更快的，是已经隐隐湿润的眼角。
……
“赫德里罗会长，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是红龙展过后的第七天，索尔之塔正式召开了问责会。
平静之后，风暴在缓缓聚集。
老者坐在高位，朝下望去，有无数双视线想要将他拉下，这位已经过百的老人此刻终于显得有些疲惫。
宣判的人再次提醒：“赫德里罗会长！”
“不，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宣布吧。”
他终于开口，视线缓缓地锁定了坐在另一边表情看不出悲喜的身份高贵的老人。
“下面宣布此次会议决议，因赫德里罗·古夫塔尼亚的疏忽，间接造成红龙失控，导致死伤过百，影响恶劣，在索尔之塔全体成员的见证下，暂时剥夺赫德里罗·古夫塔尼亚，索尔之塔会长一职……”
赫德里罗已经懒得去听那所谓正义的宣判了，这是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的答案。
必须有一个人为此次事件负责，在某些人的推波助澜下，这个人只会是他。
老者垂下眼，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连皇帝都已经被彻底地掌控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只针对一人的会议终于结束。
众人纷纷离场，赫德里罗依旧坐在原位，他在沉思，以至于许久都未曾动弹。
拐杖落地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刺耳，以至于赫德里罗已经开始忍不住幻想如果将它夺过来贯穿那颗腐朽的脑袋后的精彩景象。
“刚才有那么一瞬怀疑您会直接拔出魔杖杀掉老朽。”
“那也要能做到才行。”赫德里罗嗤笑着，“塞西尔公爵您愿意站着不动让我给上几下微不足道的攻击吗。”
“如果您愿意回答我的疑问。”塞西尔公爵轻敲着拐杖，眼神微抬：“那我也不介意让你这么做。”
“您说笑了。”赫德里罗几乎是嘲讽出声，他懒得掩饰情绪的外露，“我也不介意听听您的问题。”
“我可怜的孙儿到现在还未归家，您是否知道这件事？”
赫德里罗一愣，这件事他还真的不曾知晓。
没有错过他的惊讶，老塞西尔得到了答案：“看来您不知晓。”
他随即感叹：“我可怜的孙儿啊，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流浪呢？是否还记得家里有一位我这样的老人？”
赫德里罗感到一阵恶心，冷下脸来：“你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亲人之间的感情？
呵，倒不如说是一把好用的工具。
要说眼前的怪物有感情，赫德里罗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
“你还在恨我。”塞西尔公爵丝毫没有被嘲讽的自觉，面色柔和下来，
“我们曾经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疾风在赫德里罗脚下汇聚，室内的装饰物在不知名力量的挤压下嘎吱作响，描绘着古朴纹饰的墙壁悄无声息地裂开了细小的缝隙。
“你还真是敢说啊！”赫德里罗被彻底地激怒了，魔杖自袖中划出，雷光在身边汇集。
他怎敢，怎么有脸如此说！
“呵呵。”塞西尔公爵不怒反笑，眼神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赫德里罗。”
他轻敲着拐杖，转身离去：“如果当初你能更冷静一点，或许梅哈尔就不会死去，天才的离去，总是令人惋惜。”
“窃取了他人身体的魔鬼，你还真敢说啊——”
“魔鬼啊，不错，这个称呼确实很适合老朽。”
塞西尔公爵的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雷光熄灭，赫德里罗最终还是没有动手，眼中彻骨的恨意缓缓变为了无尽的懊恼。
老人喃喃自语，无奈地流露着自己的脆弱。
“梅哈尔、拉多纳，你们两个混蛋！”
索尔之塔外，靓丽的身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哎呀，茉莉是专门在等我吗。”
不久之后，赫德里罗夸张地抹着眼泪，走向茉莉给出一个爱的抱抱，“我好感动。”
“谁会专门等你个老头子。”茉莉一脸抗拒，脚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拥抱，“哼，都怪你慢死了。”
老人轻抱了一下美人师妹，有些诧异自己竟然抱到了，疲劳当即一扫而空：“一群老头子开会肯定是又臭又长的，让我亲爱的茉莉久等了。”
茉莉瘪了瘪嘴，“哼，区区一个会长，很快就能夺回来的。”
“暂且清闲一段时间也不错。”赫德里罗眼神微动，“趁着这段时间也可以好好观察一下。”
不用瞻前顾后，或许会更加轻松，也能看得更透彻一点。
“好了，差不多可以告诉来找我的目的了，除了关心我，肯定还有什么别的事吧。”赫德里罗一脸慈爱地看向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满的少女。
可惜，随着茉莉的话，他的慈爱再也保持不住了。
“老师找我！”
“没错。”
赫德里罗的脸逐渐苦了下来，试图得到更多的情报：“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怎么样？”
茉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在给法杖抛光。”
“哈哈哈，不愧是老师。”赫德里罗自信一笑，接着很快脸就垮了下来，“茉莉你说我现在昏过去怎么样。”
茉莉缓缓拉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大概会被剁成肉酱喂狗。”
赫德里罗的肩膀一下被压弯了，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岁有余。
另一边。
“柯塞利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病床上的少女懊恼地抱住了头，浑身无措，“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你倒是需要准备什么啊！”
柯塞利斯带上了门，无比自然地吐槽。
最初的开心过后，就是心累。
“对不起！”
病床上的少女一跃而起，以一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动作五体投地，麻溜地跪倒在了病床上。
实际上，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更想滑跪到柯塞利斯脚下。
“真的非常对不起。”
柯塞利斯：“……”
莱茵有些被吓到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柯塞利斯，被看着的柯塞利斯瞬间感到了一种羞耻感，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佩柯娜这个笨蛋！
“都是我太笨了，才会那么容易被哄骗。”
呜呜地，佩柯娜抽噎着，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落下，“柯塞利斯你明明已经很努力很想被认同了，明明比天使还要善良，却因为我让一切全部都毁了……呜呜……如果可以让你好受一点，你揍我出气吧，我一点都不怕痛……呜呜……全都是我这个废物的错！”
够了啊！
不要再说了，莱茵都已经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
柯塞利斯一个冲刺猛地捂住了佩柯娜的嘴，咬牙切齿：“感动的重逢，你就不能不让我生气吗？”
“呜呜呜呜呜呜……”佩柯娜哭得更凄惨了。
柯塞利斯深深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少女的头，语气柔和了下来：“好了，你恢复健康，我很开心。”
“别哭了，佩柯娜，那不是你的错。”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座阴暗的地下室中满身血污，拼接着不属于自己部分失去神智已久的少女。
在那之后，他甚至害怕去见到佩柯娜……好几次，到了安置的医院，他又狼狈地跑开。
见到了，又能说些什么呢，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正常交流。
这确实是很好的礼物，老师。
看着恢复了正常的少女，柯塞利斯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过了一会，成功将满脸的眼泪鼻涕均匀地抹在柯塞利斯衣襟的少女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哭嗝，抽噎地将一张哭的狼狈的脸移开。
“可是……柯塞利斯……你……”
“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咳……其实挺受欢迎的。”
说这话的时候柯塞利斯脸有点红，不过他保证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倒不如说已经很谦虚了。
“呜呜呜……”佩柯娜又开始了，她抹着眼泪，“你骗我，治好我的医生……说你被全校学生嫌弃，连饭都吃不饱。”
这是事实，可是被说出来还是感觉好丢人啊！
还有，为什么老师只说了他丢人的部分。
“你说的医生是我的老师，他性格比较恶劣，吓唬你的。”
“真的？”
“一部分是真的……但我保证都已经过去了。”
“柯塞利斯，我真的好想你啊。”泪痕未干的少女再次试图飞扑，只可惜这次飞到一半就满脸惨白地捂着肚子瘫在了床上。
“痛——”
柯塞利斯还没搞明白状况，就看见莱茵熟练地将人放平，顺手拿过旁边的注射器扎进了佩柯娜的胳膊。
一边熟练地嘱咐：“佩柯娜小姐，请不要太过激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小心内脏异位。”
“是。”佩柯娜拉过被子，乖巧地躺下，只是一双雾蒙蒙的泪眼还是盯着柯塞利斯。
三秒后。
“呼——呼呼——”
“药里有止痛和助眠的成分。”莱茵开口解释。
“哦。”柯塞利斯慢慢点头，眼神逐渐疑惑，“那个，我刚刚就很想问了……”
“柯塞利斯是说这个吗？”莱茵晃了晃紧贴了手腕的厚重银环，实际上，不光是双手，脚上也有一对，哦，脖子也没放过，这个天气的衣物不够厚重，根本遮不住。
柯塞利斯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什么装饰物，在佩柯娜睡过去后，很干脆地问了出来。
“还有莱茵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嗯，我很想知道。”
“为什么？”
“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柯塞利斯眼神微移，微不可闻地出声。
他有点紧张，不由得想起上次分别是擅自说那些看似很帅气，深究其实有点中二的话。
什么期待下一次见面之类的……
红龙展过后，他询问过莱茵的下落，没在凝光，也没有回到塞西尔本家，短短的时间中，莱茵·塞西尔这个人似乎彻底地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深夜，他有时也会忍不住想，莱茵离开后有变得更好了一点呢？
再次的见面，如此的突如其来，而且还是双份的。
莱茵手足无措了一瞬，他不着痕迹地拉了下衣袖，遮住银环。
他小声地回答：“我现在是奴隶。”
柯塞利斯以为自己的听错了，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
深吸一口气，莱茵这次的声音大了一点，但也没有大多少，不过这次柯塞利斯也终于确定了自己的耳朵没毛病。
“我现在是你老师的奴隶。”
“哈？”柯塞利斯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的失控。
仔细想想，老师能干出这种事完全不奇怪。
总之，先冷静地理清现在的状况！
“这些银环？”
“是一种封印道具，我无法动用魔力。”
身为一名法师，柯塞利斯完全明白这是多么致命的侮辱。
是老师会使用的侮辱手段！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