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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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于归觉得自己又活了。
精神充沛地伸了个懒腰，滚了几圈，于归心满意足地起床了。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米粥香气，从卧室里探出头来的于归耸了耸鼻子，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光是闻闻香气，就能想象出软糯粘稠的香甜质地，于归光着脚走到厨房，趴在门边，露出一颗小脑袋向内窥探。
时值盛夏，清晨的光芒是一种洁净通透，仿佛水洗过的灿金色。
慕斯年穿着一件深黑色的衬衫，袖子挽上去，露出小臂上漂亮的肌肉轮廓，男人围着浅灰色的围裙，用勺子搅拌着砂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牛奶燕麦粥，将勺子放在唇边浅浅尝了尝。
阳光，甜粥，高大又温暖的人，安全感十足的环境。
于归舔了舔唇，心口小鹿似的欢愉。
慕斯年抿了一口粥，面无表情地又加了半袋牛奶，察觉到少年猫咪看到小鱼干似的视线，他没抬头，笑着问，“饿了？”
“饿。”于归不否认，他这个年纪的男孩饭量很大，特别是郁哥昨晚体力消耗实在太大，少年坦诚道，“有水果吗？听人家说营养均衡才能长高。”
慕斯年嗤地笑了一声。
于归才堪堪一米七五，身为omega，身高其实已经不算低，可这孩子似乎对自己的身高有种谜一样的执着，只要拿身高压他，让睡觉就睡觉，让喝牛奶就喝牛奶，乖得不得了。
“有，”慕斯年忍着笑意盛出两碗粥来，“鸬鹚大人，辛苦端一下。”
于归脚步欢快地端着两碗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慕斯年切了几样水果，又烤了面包片煮了鸡蛋，这才摘掉围裙，和于归一起坐在茶几上准备用早餐。
于归打开电视光屏，边看新闻边吃饭。
“唔，帝国研制出了能将暗物质流体转化为能量源的核心机，”于归叉着一块草莓，皱了皱眉，“李平果然是帝国的暗哨，前脚刚把核心机抢回去，后脚连新闻都爆出来了，怕谁不知道似的。”
“联邦和帝国一直在进行军/事竞争，好不容易领先了，当然要大肆报道一下。”慕斯年淡淡道。
“那天……”于归问，“那晚在黑市里，咱们抢走的黑匣子里是暗物质流体还是装备着暗物质流体的核心机？”
慕斯年静了静，“只有暗物质流体。”
“那就是说，能将暗物质流体转化为能量源的核心机，是你研制出来的？”于归惊讶地睁大了眼，“叔叔，你也是个天才，天才机械师！”
“承蒙夸奖，”慕斯年表情淡淡，“不过时间太短，这台核心机弊病很多，不算最好的。”
于归惊了，“还有更好的？”
慕斯年慢条斯理地吃掉自己的面包片，“等你考上联邦军校，新一代的暗物质核心机也许就能研制出来了。”
于归：！！！
“别那么惊讶，”慕斯年道，“还有很多难题要攻克。”
于归大咧咧地摆了摆手，“那都不是事！对不对！”
对着少年谜一样的信任，慕斯年笑了笑，“承你吉言。”
于归满心欢喜地吃个半饱，控制不住地叭叭，“叔叔，等我考上联邦军校，你也去帝星吗？M9810太埋没你的才华了！”
慕斯年：……
静了好一会，慕斯年才道，“我不能去帝星。”
于归，“为什么？”
长久地沉默，慕斯年目光微微失神，显出一丝不易察觉地茫然。
“……总之，”慕斯年道，“等你考上联邦军校，我就不陪你了。”
于归扁了扁嘴。
等他考上联邦军校，他们就要分别了吗？
M9810位置偏僻，从帝星回来一趟也要好几天的路程，这样一来，就不能每天看到慕斯年了。
于归咬着面包片出神。
为什么听到要和慕斯年分开，心里这么……难过呢。
“总之，”慕斯年将剥好的鸡蛋放在他碗里，戏谑道，“郁哥先考他个两百分怎么样？”
于归：……
吃过饭后，慕斯年和于归一前一后回到学校。
因为被联邦考核官为难，目前为止云城一中没有一个人通过联邦军校的考核，机甲又老废了，校长急得不行，整个学校都沉浸在灰蒙蒙的压抑气氛中。
沈小可本来也没打算考联邦军校，周末拟神游戏又升了级，心情还算不错。
火红头发的少年看着恹哒哒的同桌，小声道，“郁哥，放学出去玩吗？去酒吧。”
“酒吧？”于归稍微有了点精神，“郁哥清清白白，不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想什么呢？谁不清白？”沈小可愤愤道，“就是清吧，听歌喝酒那种，放松一下嘛，我请客。”
他不止请了于归，他请了全班同学。
于归“啧”了一声，他还打算好好学习呢！真是的！
“行，”郁哥将面前的练习册一推，答应地格外果断，想了想又压着声音说，“保密啊，特别是顾教官，千万别让他知道！”
沈小可的脑袋抵着于归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顾教官？郁哥，为什么顾教官会发现？”
于归怎么可能告诉他顾燧就是慕家那个可怕、恐怖、杀人不眨眼、说出来能吓死小孩的慕少爷，只能在眼神中挤出一丝神秘，眯着眼、一字一句地恐吓道，“我、不、告、诉、你、”
沈小可：……
但郁哥的交代，他绝对会兢兢业业执行！
得到郁哥的同意，沈小可趁着黑板上的老师背对着他们，将一张纸团成小纸条，嗖地扔给后桌，后桌的女生严谨地推了推眼镜，在纸上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嗖地飞给下一个人。
一整节课，只要老师不注意，小纸团便在空气里此起彼伏地飞来飞去，直到最后一个同学审阅完，一脸坚毅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摆出一脸投掷铅球的认真表情，隔着老远的距离，沉着气，瞄准沈小可，咻地将纸团扔出去！
沈小可吸气，屏住呼吸，像一个为祖国争光的运动员那样，势必要接住藏着郁哥秘密的小纸团！！
嗖——
纸团在半空被拦截了。
正在光屏上写字的女老师察觉门口有人，转身笑道，“顾教官，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大家的学习情况，毕竟有些人离两百分还有点距离，”慕斯年皮笑肉不笑地将纸团打开，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晚上去酒吧，大家帮郁哥保密，特别是——”
慕斯年声音里带着一点戏谑的笑，“特别是顾教官？”
慕斯年奇道，“倒是很齐心，万人签名，看来郁哥瞒着我的想法很强烈。”
于归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社会性死亡了。
女老师忍俊不禁，“好啊，你们不听课，背着我搞什么阴谋呢？”
学生们哄堂大笑起来，既有点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又有点看郁哥被抓包的喜闻乐见。
女老师笑道，“想出去放松一下也是情有可原，上次十班全班站出来帮郁哥，这么团结的班也很少见，这样吧，你们好好听课，放学了老师请你们吃火锅！”
“等高考完了，老师再请你们去酒吧！”
“宋老师我爱你！！！”有人尖叫出来。
宋欢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偷偷瞄了瞄慕斯年，脸上一红。
宋欢正是接替屠力的十班班主任，得到班主任的首可，放学去酒吧的事泡汤了，改吃火锅。
不过所有人依然热情昂扬，有人问道，“顾教官去嘛？”
宋欢抿着唇，眼神期待，却没说话。
慕斯年的目光落在面红耳赤，还趴在桌上装死的于归，“去，怎么不去。”
宋欢眼底有光，在学生们掀翻教室的欢呼声中，羞红了脸。
得到承诺，学生们上课的积极性更高了，慕斯年将签名书折好放在于归桌子上，在他毛绒绒的后脑勺上弹了弹，“起来，好好听课，嗯？”
“好！”于归坐直身体，一张脸蛋红得要滴下血来，却还倔强地保持着郁哥的大佬风范，大声道，“恭送顾教官！”
慕斯年在全班的起哄声中被恭送出教室。
于归看着那张签名书，不知哪个中二少年还用红色墨水涂在拇指上，十分耀眼地按了个“血手印”。
艹了。
这帮玩意儿。
真特么幼稚。
于归端详许久，将那张纸折好，规规矩矩地夹在书本里，珍藏起来。
放学后，十班的学生都在校门口集中，宋欢雇了一辆大巴，载着大家一同往比较远但比较好吃又出名的一家火锅店去。
于归上车早，随意挑了个座位坐定，沈小可紧跟着坐在他身边，等所有人坐齐，刚给战旗一代换完零件姗姗来迟的慕斯年才上了车，宋欢一直等着他，两人上车后，整个车里恰巧只剩下于归前面两个挨着的座位。
慕斯年盯着于归的眼睛，在他前方坐定，宋欢有些羞涩地坐在慕斯年身边。
“路上挺无聊，大家干点什么打发时间吧，”车子慢悠悠地开，昏昏欲睡地晃了一会后，沈小可提议，“我给大家唱首歌吧。”
“好！”众人纷纷应和，呱唧呱唧鼓起掌来。
沈小可很有音乐天赋，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时下最火的抒情歌，同学们呱唧呱唧鼓掌，起哄道，“郁哥来一首！”
“顾教官来一首！”
“郁哥和顾教官一起来一首！！！”
郁哥是他们云城中学的骄傲，顾教官有多偏爱郁哥他们都看在眼里。
慕斯年顾着身份，静静地笑着不说话，于归却嚯地站起来，“郁哥先给你们来一首！！保管你们精神抖擞！！！”
众人笑成一片，于归跑到车头前面，面对着众人，很有气势地清了清嗓子，张嘴就唱——
“郁哥！！！饶命！！！”
“郁哥我清醒了！！我现在精神抖擞！！！求郁哥放过我们吧！！！”
“艹！”于归笑道，“不是你们想听吗！郁哥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众人笑倒一片，于归不甘心地将剩下半首歌唱完，十分优雅地行了个谢幕礼，“不用挽留我！不用舍不得我！！让郁哥看到你们挥舞的小手！！”
哄笑声达到顶峰，沈小可笑得东倒西歪，笑声飘在夜空里，沉入慕斯年深黑的眼底。
他想，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好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