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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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哭狼嚎地祸害完所有人，于归得意得不行，挑眉向慕斯年飞了个眼神。
巧了，慕斯年也在看他。
男人的目光很沉静，眼角微弯，带着轻微的笑意，深色的瞳孔上映着一抹光，像是看着什么有趣又可爱的小动物。
人类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抵抗力，落在对方身上，就是这种眼神。
于归被自己的想法yue了一下，目光一触即逝，慕斯年撇开眼看向窗外，逃也似的避开。
他想起昨晚那个梦。
弥漫着奶香味的少年坐在他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半个身子坠在身上，眼神得意又挑衅。
就是这种眼神。
你娇羞个锤子哦？？于归一脑袋问号，郁哥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让你能逃避当众唱歌吗？
慕斯年这种老男人，肯定不像他们能玩得开，被他这么一摧残，谁还记得让顾教官唱歌这茬？
郁哥难得体贴一回，谁知道慕斯年被惹得害羞了？
于归回到位置坐了下来，心想这体验也蛮新奇。
火锅店到了，沈小可率先下车，利落地跑进火锅店定位子，于归被同学众星拱月地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往火锅店里走。
于归和旁边的人说完话，忽地一回头。
人群之外，慕斯年和宋欢走在最后，并肩而行。
宋欢长得不漂亮，但是那种居家型的温柔舒服，身材娇小，站在高大修长的慕斯年身边格外小鸟依人。
宋欢不知说了什么，慕斯年嘴唇动了动，轻声回答，宋欢害羞地将耳边垂下的头发撩起，低着头，白皙的脸上泛出一丝红。
“郁哥发什么愣呢？”一个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于归的目光回过头去，笑道，“宋老师好淑女，和顾教官好般配！”
有人附和，“是啊，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郎才女貌？”
于归：……
宋欢是个好老师。
慕斯年也是个好叔叔。
一个是娇小懂事的omega，一个是高大英俊的alpha，站在一起养眼极了。
可只是想象着慕斯年和宋欢在一起的场面，他就觉得……不舒服。
于归困扰地啧了一声，往自己脸上轻拍了拍，还是想想一会吃什么吧！
火锅店的老板知道他们是聚餐，特意收拾出来一个几十人的大包厢，于归沈小可自然是和慕斯年宋欢一桌，于归捧着点菜的平板，先点菜，其他人去自助调料那里调料汁。
于归看着平板，忽然一怔。
“胡萝卜？”于归一愣，“那有什么好吃的？”
正准备去调料汁的沈小可：？？？
他郁哥跟谁说话呢？
接着，于归一脸宠溺地笑了起来，嘀咕道，“你是只小兔子吗？就爱吃萝卜。”
白萝卜，胡萝卜，通通来一份。
于归低着头，似乎被什么有趣的事吸引，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菜单上，一时没发现沈小可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了。
菜单太少，大部分人都先去调料汁了，桌上没有几个人，除了沈小可好像都没注意到于归的异样。
少年眉眼温柔，显出前所未有的体贴和耐心，一下一下地指着菜单上的东西，“这个呢？这个呢？”
“西蓝花，好，青笋，好好好，吃点肉吧，怎么不爱吃肉呢？”
沈小可惊悚地看着他郁哥。
刚去洗手间回来的慕斯年看到沈小可的表情，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低头点菜的少年。
于归依然在自言自语，目光柔和地能掐出水来，仿佛眼前的菜单是什么深爱的恋人。
慕斯年目露疑惑，沈小可冲他耸了耸肩。
邪门了。
慕斯年正要拍于归的肩膀，于归却忽然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我点完啦！！”
他看着围在身边的两个人，“你们离我这么近干嘛？？想抢菜单啊？？”
沈小可：……
慕斯年：……
“我去调料了！”于归没发现这两人有什么不对，把平板往沈小可怀里一塞就冲了出去。
慕斯年落后几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调料区足足有二十几种料汁可供挑选，于归端了个调料的小碟子，嘀咕道，“吃蒜么？能吃辣么？啊？辣椒过敏？”
于归舔了舔唇，目光恋恋不舍地离开最爱的老干妈辣椒酱。
崽崽口味偏甜，这孩子好像从没吃过这么好的火锅，一进火锅店便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
小小的灵魂在身体里雀跃又欢喜，盯着菜单的时候，于归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火锅最大的快乐就在千变万化的料汁上，于归口味重，但藏在身体里的灵魂却吃得很清淡。
身为一个暖A，当然是宠了。
于归在每一样料汁前都站个几秒钟，嘴唇翕动，好像在跟人说话征求意见，然后挑挑拣拣地拌了一叠甜甜的料汁。
身体里的小崽崽开心地不知所以。
于归满脸笑意，仿佛一个刚刚把恋人哄开心的暖男，一抬头，就看见慕斯年格外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于归脸上的笑容一收，“看我干吗，顾教官？”
慕斯年不动声色地从消毒柜里拿出一个碟子，从他身边路过，“没什么，在想吃什么。”
“哦，”于归潇洒地摆了摆手，“我选好了，我先回去了。”
回包间的时候，于归雀跃地、小幅度地蹦了一下。
慕斯年深深凝着他的背影，越发沉思。
等待锅底沸腾的过程中，宋欢声音轻柔地安慰他们，军校的考核肯定不会这么糊弄的，等顾教官修好机甲，大家还有机会。
她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又看向一头红毛的沈小可，“小可。”
沈小可猝不及防被点名，“啊？”
“老师敬你一杯，”宋欢眼睛微红，嘴角抿出笑容，“你是个特别了不起的孩子。”
大家安静下来，沈小可张了张嘴，端起酒杯，“那件事啊，哈，都过去了了。”
“我特别谢谢郁哥，要不是郁哥及时出现，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沈小可揉了揉眼睛，“也谢谢咱们十班，真的，你们只要有一个人说些风言风语，或者那次那些alpha到班里找事，你们不站在我身后支持我，我……我现在恐怕就没了。”
沈小可闷头灌了一杯可乐，“要是我爸妈有一个人有嫌弃我的意思，我也就没了。”
“真的，感谢都在可乐里了，干杯！”沈小可叫嚣起来，“今晚的消费，沈公子买单！”
众人哗然大笑。
于归豪迈地将可乐喝完，亮了个杯底，“郁哥干了，你们随意！”
众人又乐了，“郁哥有什么感言吗？没什么相对我们说的话吗？”
可乐使人麻痹，于归想了想，“当然有，郁哥也谢谢你们！”
于归在手指间转着筷子，“一开始没想到和别人相处是这样的，我都已经做好把你们揍服的准备了。”
所有人：………………
于归笑道，“一声郁哥大过天，来，干了！”
众人举杯，齐干了一杯可乐。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班，真的。”宋欢笑道，“离高考没几个月了，军校考核更是近在眼前，咱们共同祝考核的同学们顺利过关，也一起祝郁哥文化课达到两百分！”
于归：………
“郁哥加油！”
“郁哥一定要考过两百分啊！”
于归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端起可乐，不屑道，“不就是两百分吗！考不到两百我在教学楼顶给你们唱征服！”
“唱征服不行。”许久没开口的慕斯年忽然说话，闹得正欢的学生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集中在慕斯年身上。
于归挑眉，“唱征服不行？那唱忐忑？”
“赌个大的吧，”慕斯年瞳孔深黑，连目光都染上一种似笑非笑的邪恶，“考不到两百分，郁哥在穿水手裙在操场上跳宅舞？”
于归：……
“怎么，”慕斯年声音放软了些，老谋深算地诱人入局，“郁哥不敢赌？”
于归腾地红了脸，“赌就赌！考不到两百分，我在操场大屏幕上跳宅舞！”
于归狠下心肠，“穿水手裙跳！”
“我录音了，”慕斯年慢条斯理地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支笔，晃了晃。
于归：……
太狗了。
于归恶狠狠地盯着慕斯年，磨着牙，像只凶恶的狼崽子。
“好了好了，吃饭吧，”宋欢笑道，“郁哥加油。”
“郁哥加油！我们想看你驾驶机甲一飞冲天！不想看你跳宅舞！”
他们希望他成功。
于归不能吃辣的，沈小可像个贴身老妈子，将清水锅里的胡萝卜和青笋什么的都给他夹进碗里，于归无聊地嚼着萝卜，腮帮子一动一动地，眼睛贪馋地盯着红油翻滚的辣锅，馋的冒光。
隔着几个座位，慕斯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在眼里。
“给我夹片雪花牛肉吧，”于归眼巴巴的说，“就吃一片，就一片。”
话音落，一只骨节匀停，纤长而充满力量感的手接过他的碗。
慕斯年常年和机甲打交道的手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滑过皮肤时微微刺疼，他灵巧地用公筷夹了一片吸满红油的雪花牛肉放在于归碗里，又亲手讲碗递了过来。
于归眼神发亮地盯着碗里的牛肉，领找了个碗盛满清水涮了涮，珍馐美味似的塞进嘴里，眯着眼餍足地咀嚼着。
他连拿筷子都不老实，虎口一张一合，筷子有节奏的分开，合拢，分开，合拢……
小孩子，坐不住。
吃了一会，男生们陆陆续续溜出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小可神神秘秘在门口冲于归勾了勾手指，于归一脑袋问号，跟了出去。
“郁哥，想不想当个成熟的男人？”沈小可将他拉到厕所隔间，将门一锁，拿出一双筷子。
于归：！！！！！！
沈小可又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于归：…………
吓死郁哥了！
“我从帝星带回来的，味儿特醇！”
男生们基本已经人手一只，各自挤在隔间里吞云吐雾。
于归咽了咽口水。
牌子是仙女座，帝星产的，以前他压力大的时候，偶尔也会抽几根放松一下。
光是想想就特别怀念。
于归接过筷子，“来一根。”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对成年人的世界充满好奇，学着大人的模样抽烟喝酒，今天要不是宋欢和顾教官在，沈小可真准备开几瓶酒助助兴。
沈小可刚想教于归怎么抽烟，就见他郁哥特别熟练的一抖烟盒，一支烟无声无息地滑了出来，于归手指夹着烟转了几圈，又看了看手里的筷子，抿了抿唇，还是选择用筷子夹了起来。
这样不容易被大人——被叔叔发现。
于归点烟的动作极其熟练，熟练地让沈小可目瞪口呆，他将烟嘴衔在唇瓣里的动作也极其熟练，沈小可眨了眨眼，心里对郁哥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于归熟练地将烟衔在嘴里，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
呛死了！！！
于归咳地惊天冻地，咳得眼角泛红，眼底润了层水光，狼狈又有点可怜。
忘了，他都不是自己的身体了。
“不抽了，”于归做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努力给自己找回面子，“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咱们年轻人不要老学着抽烟喝酒，当个三好青年不行吗？”
沈小可：…………
于归打开隔间门溜了，从卫生间回包厢要经过一条走廊，刚转进走廊，慕斯年站在一架用来摆放收藏品的红木柜前，听到声音回过头来，“郁哥回来了？”
于归：……
有点心虚。
慕斯年向前一步，于归后退一步。
直到被逼到墙角，慕斯年一伸手，撑住于归背后的墙壁。
男人低下头，轻轻在于归颈窝里嗅了嗅。
“干……干嘛！”于归梗着脖子叫嚣。
“抽烟了？”慕斯年盯着他的眼睛，“仙女座？”
于归：……
这男人狗鼻子吗？
他不服气道，“我用筷子夹着烟，你怎么还能闻到？”
慕斯年笑了笑，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将少年眼底的兵荒马乱、小小的倔强和色厉内荏看地分外清楚。
那双漂亮的异色瞳仿佛妖异的宝石，又仿佛摄人的星辰。
白皙的皮肤上有极细小的绒毛，仿佛蝴蝶翅膀上沾着细若浮尘的轻雾，绒绒的，可爱的不可思议。
少年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味，混着烟的味道，奇妙地有点好闻。
慕斯年身体里的野兽蠢蠢欲动。
于归被禁锢在慕斯年手臂和墙角圈禁起来的一小片空间里，今晚不知怎么了，他心虚地连躲都不好意思躲。
慕斯年身上有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而且，还在不断地靠近。
于归本能地觉得危险，诧异地抬眼望进慕斯年的眼睛。
被少年鬼魅的异色瞳盯着，慕斯年一怔，终于回过神来。
他飞速起身，掩人耳目地半转过身，“烟味不止会留在手指上，还会留在身上，下次你不止要拿筷子，还要披件外套。”
于归皱着眉，认真地考虑了一下。
说得对。
“回去吧，”慕斯年道，“吃饱了吗？”
于归点了点头，其他人也吃得差不多了，宋欢看时间不早了，就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沈小可抢着去结账，宋欢要拦他，沈小可笑道，“宋老师，你就体会一下宰土豪的快感吧！”
宋欢笑得花枝乱颤，“行，那下次老师请你们喝奶茶。”
回程时天色已经很晚，五颜六色的灯光四处亮着，高楼大厦和低矮贫民窟毗邻而建，偶尔能看见一些平价的日常外骨骼机甲在街上走来走去，充满了赛博朋克的风格。
于归闭上眼打盹，沈小可正在用psp打游戏，一道黑影落下，沈小可抬头，顾燧向他做了个手势，意思让他坐在这里。
沈小可十分懂事地起身把座位让出来，坐到宋欢身边去。
宋欢虽然对慕斯年的离开有点难过，但还是很热切地关心着沈小可的情况。
于归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毫无察觉身边已经换了人，车子一晃一颠，于归脑袋慢慢往下滑，直到被慕斯年扶住，安稳地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机甲马上就修好了，”慕斯年的声音轻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帝星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于归不自觉地在他肩上蹭了蹭，仿佛枕的枕头不太舒服，还要调整一下姿势。
慕斯年看得好笑。
他将于归每一个动作，每一道声音都沉默地记在心里，包括那些看起来很怪异的，不同寻常的行为。
他好奇，可是他不问，也不会擅自瞒着于归去调查。
他尊重他的小孩。
车行到半路，于归忽然难受地哼了一声，撩起袖子用力抓了起来。
小臂上被抓出一道道血痕，慕斯年握紧他的手腕控制住，猛地发现于归小臂上起了一大片红疹。
于归难受得哼哼，很快就发起烧来，晕晕沉沉地半阖着眼，竟是已经不甚清醒了。
“郁哥怎么了？”最先发觉不对的沈小可急道。
“过敏了。”慕斯年皱眉，“停车，我送他去医院。”
司机急忙将车停在离市中心医院最近的地方，慕斯年将人横抱在怀里向医院跑去。
看着顾教官和郁哥的身影消失在医院中，沈小可不安地说，“明天就要考核了……郁哥千万别出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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