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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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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的酸痛唤醒了楼小渔的神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酸痛的脖子缓缓睁开眼，房间内一片漆黑，他隐约看见封澄坐在桌前，“小师叔，怎么不点灯？”
封澄站起身，点亮了桌上的烛灯。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陌生的房间，楼小渔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里？”
他正欲下床，铁锁的哐当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一扭头才发现脚踝上拴着铁锁，而铁锁的另一头正连在隐蔽的床脚处。
楼小渔吃惊的看着封澄，却见封澄红着眼，手足无措的看着他，眼底尽是怯意与愧疚。
楼小渔茫然道：“小师叔，你锁住我干什么？你哭了？”
封澄吸了吸鼻子，语无伦次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担心，我又怕你骗我，我不敢冒险，我怕你去成亲。”
楼小渔哭笑不得道：“你说什么，你放开我，我好好跟你说。”
封澄忙不迭的摇头：“你说什么我都说不过你，我一放开你，你就会跑了，我不想你和别人成亲。”
“那你也不用锁着我，你让我走，我不敢跑，你让我坐，我不敢站。”楼小渔见他似乎是要哭了，连忙道，“好好好，就这样锁着吧。”
他叹了口气，枕着胳膊躺下，侧着身体看着封澄，笑问：“若是锁着我，你安心些，那就锁着吧，左右不是我成亲，我不到场也坏不了事，小师叔，你听我说，白芷要嫁的是柳幕笙，她是故意气你的。”
封澄眨眨眼，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气我。”
“我就在门外，我听到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不信你回头再去问她。”楼小渔道，“你别站这么远，我又跑不了，你坐我身边来。”
封澄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过来啊，我又打不过你，过来。”
封澄慢吞吞的走过去，低着头在床沿坐下，他垂着脑袋绞弄着手指，红彤彤的眼梢像是被火烧过一般。
楼小渔伸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封澄倏地躲开了，颤抖着睫毛怯怯的看着楼小渔。
楼小渔苦笑道：“你怎么这么傻。”
封澄道：“我不知道，总之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去成亲，也害怕我会伤了你。”
楼小渔道：“总之明日他们就要成亲了，你若是不放心，你明日一个人回去看看，瞧瞧新郎究竟是谁。”
封澄思忖半晌，摇头道：“不行的，他们一定到处在找你，我若是回去，他们会顺藤摸瓜找到你。”
楼小渔：“......你今儿个怎么这么聪明？”
封澄鼓起腮帮子，咕哝道：“我就知道，你总有坏主意。”
楼小渔嗤笑道：“自作聪明。”
封澄扁了扁嘴不吭声。
楼小渔又道：“那这样吧，你我就在这儿待一段时间，等你放心了，亦或是打听清楚了，我们直接回羲山。”
封澄琢磨半天，蹙着眉道：“我也不知道。”
楼小渔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一会儿，问道：“你饿不饿，吃饭了吗？”
封澄摇头：“我不想吃饭，你肚子饿了吗？”
“我也不饿。”楼小渔坐起身来，铁锁的哐当声令他脑仁发疼，他从身后抱住封澄，用下巴蹭了蹭封澄的肩窝，笑眯眯道：“又不吃饭，也不肯放我，闲来无事，咱们亲热亲热。”
封澄沉着脸推开他站起来：“不行。”
“怎么不行？”
“我、我还没想明白，我脑袋好乱。”
楼小渔哑然失笑：“你倒是厉害，什么都没想明白，先把人抓来再说。”
封澄哭丧着脸：“那怎么办，我若是不管不顾，你就和白姑娘成亲了。”
楼小渔痛苦的拍了拍额头，和这个榆木脑袋讲道理如何能讲的明白，讲了大半天，兜兜转转又回了原点。
楼小渔眼珠子转了转，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右脚，他皱着脸，嘴里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小渔，你怎么了？”封澄着急问道。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楼小渔咬牙道，“小师叔，你不要管我。”
“究竟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楼小渔叹气道：“那日摔下断头崖，伤得最重的就是这只右脚，如今虽然好的差不多了，可依旧留有遗患，长时间不动就血液不畅通，又麻又痛，小师叔你别担心，我忍一忍就过去了。”
封澄连忙钥匙开锁：“我这就去请大夫。”
楼小渔痛苦地点头，在封澄的搀扶下，缓缓下了床。
封澄道：“你忍一忍，我很快回来。”
楼小渔点了点头，在封澄转身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锁拴在了他的脚踝上。
封澄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楼小渔按回了床上。
“小渔，你......”
楼小渔扭了扭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啧啧道：“小师叔，你今日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封澄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楼小渔眯起眼看着他，嘴角勾起的邪笑令他不寒而栗。
封澄胆怯道：“小渔，是小师叔不好，我向你认错，你先放开我吧。”
“知错就要改，知道自己不好，就要补偿我。”
“你生我气了是吗？”
“生气倒算不上，不过我楼小渔睚眦必报。”楼小渔俯下身，亲了亲封澄的额头，在他耳边呢喃道：“我说不是我成亲，你总也不信，却信了外人的鬼话，你说你坏不坏？”
封澄不敢动弹，楼小渔轻笑道：“我今日虽不成亲，却想提前洞房花烛，小师叔，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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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鸟鸣声清脆悦耳，将酣睡中的楼小渔逐渐唤醒，他合着双眸，轻轻摩挲枕边人，却只触摸到空荡荡的床铺。
楼小渔倏然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跳剧烈加速，他连忙穿衣下床，跑出房间找人。
封澄脑袋瓜子一根筋，楼小渔生怕他又钻进了哪条死胡同，扔下他就跑了。
楼小渔心急如焚，在院子里瞧见封澄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
封澄一脸纠结的站在大树旁，低垂着脑袋摸着叶子，整个人几乎挨在了树上。
楼小渔好笑道：“小师叔，你在干什么？”
封澄吓了一跳，连忙退后数步，脸颊浮现起两团红晕，像极了天边的晚霞。
“我、我透透气。”
楼小渔笑眯眯的向他走近，封澄正色道：“你不许过来，就站在那里。”
“怎么了？”
“反正不许过来。”
楼小渔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封澄揪着眉道：“就站在那说，不行不行，你退后两步。”
“好好好，我退我退。”楼小渔果真退后两步，“这样总行了吧？”
“再退一点。”
“这已经有十步了，再退我就退回房里了。”
封澄鼓着腮道：“你要说什么？”
“还疼吗？”
封澄的脸又红了一些，他躲闪着楼小渔露骨的眼神，怯生生道：“涂了药膏不疼了。”
“哦，那我能过去了吗？”
“不行。”封澄道，“以后，我们就隔这么远。”
楼小渔惶恐道：“小师叔，你是要我命啊。”
封澄摆着一张苦瓜脸，“我已经快烦死了，你不要烦我了。”
“这有什么好烦心，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习惯了，我也是第一回。”
“你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我先过去。”楼小渔没等他回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抱住封澄，朝着他嘴唇上嘬了一口，低声道：“烦心事都有我呢。”
封澄耳朵嗡嗡作响，脸红心跳的透不过气来，他下意识的挣开楼小渔，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
“我去散散步。”封澄紧张的要命，同手同脚的往外走，频频后头瞪楼小渔。
楼小渔笑的前俯后仰，朝他喊道：“别走远了，一会儿就回来。”
封澄脚步加快，一瞬间没了踪影。
楼小渔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昨夜颠鸾倒凤的余味犹在心头。
“春风得意。”
熟悉的嗤笑声出现在楼小渔身后，他猛一转身，却见柳幕笙站在长廊中，勾唇笑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怎么还背着包袱，你今日不是成亲吗？”
“白芷那丫头不知犯了什么浑，半夜私逃出谷，姥姥气的病倒在床，药仙谷上下都在传，白芷和楼小渔私奔去了。”
楼小渔当真是哑巴吃黄连，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出。
柳幕笙道：“你要走了。”
楼小渔耸耸肩：“我小师叔来了，我当然要走。”
“你的病......”
楼小渔拍了拍腰间道：“我随身带着幽魂花的花粉。”
“治标不治本，你如今病得不重，姑且可以靠它。”柳幕笙将手中包袱扔给他，“里面有幕彦送来的莲心，可治你的病，你服下之后自行调养吧。”
“你说你这人坏不坏，有解药不早说，还指望我留在药仙谷给你养老。”楼小渔把包袱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抱怨。
柳幕笙点头道：“是有这打算。”
楼小渔笑了笑，骂道：“厚脸皮。”
除了莲心外，还有些瓶瓶罐罐，一本医术，和一些常用的药方，楼小渔道：“谢谢，对了，我不回去了，你帮我和我爹说一声，我走之后，他应该也要启程回满州，你派人送送他，别叫他路上出了事，我有时间会回满州城去看他。”
“知道。”柳幕笙另外拿出一叠银票与一盒药膏道，“你走的仓促，什么都没拿，这些银子你拿着，还有这盒凝肌膏，平日里用得上。”
楼小渔难得的红了脸，他将凝肌膏揣进怀中，嘀咕道：“你这是干什么，弄得我好像□□似的。”
柳幕笙含着笑摇了摇头。
“银票你自己留着吧，别总是学我爹。”
柳幕笙敛起笑容，道：“随你，那我先回去，你路上小心。”
“哦，那你先走呗。”楼小渔舔了舔嘴唇，神情不自然道，“爹，师公不是你弟弟么，你有时间就来羲山看看他，顺道也看看我。”
柳幕笙嘴角绽开温暖的笑容，冷漠的五官在一瞬间如冬雪消融一般。
他按住楼小渔的肩膀，沉声道：“保重。”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