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荣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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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用我此战的军功，以及我过去所有为法国王室做出的贡献，换取这位无辜女士的性命。”
泽维尔的声音很好听，温和且清朗，在寂静的教堂中回响如若圣音，但他所说的内容更是令人惊愕：“你在说什么？”她听到亨利二世的声音，她已经觉察到父亲动了怒气，“泽维尔，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并且我现在的谏言正是为了您和法兰西考虑。”泽维尔道，他单膝跪地，但脊背挺直，让娜心中突然涌现一个想法，她发现泽维尔其实从没有承诺过他会效忠法兰西王室，他只说过他会保护他们，“您面前的这位女士并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您的外甥女，是您血脉相连的至亲，她也没有为她和您的王国做下任何恶事，如果您杀害了她，她现在所受到的一切攻讦都将在将来成为怀念和歌颂，您无法统治这样一个王国，除非依靠杀戮与血腥。”
父亲拂袖而去，而他仍坚持己见，旁观这一切，让娜只觉遍身发冷：她觉得她不懂泽维尔，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父亲宣布埃莉诺二世的死刑容后再议，而她再一次找到他，“父亲发动战争的理由是推翻篡位的女王，而你竟然替她求情，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你想要娶她，还是因为你爱她？”
她的声音在发抖，她知道冒昧，但还是说出了她唯一可以理解的会让泽维尔失去理智的可能，也许他贪图埃莉诺二世身为英格兰女王的权势，也可能因为他出于某种原因不顾一切地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年轻女子，不论那种可能，她都可以借此斩断对泽维尔的复杂情感，重新将她抽身而出，但泽维尔在短暂的怔忪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仅仅是因为她不应该死而已。”
他站起身，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有着出奇的耐心，这可以令她相信她于泽维尔而言确实有不同之处，但现在，他的坦诚并没有带给她半分宽慰：“针对她的死刑判决并不公正，杀了她也不会真正令法兰西国王在英格兰的统治高枕无忧，她活着也许只是一个身世存疑的公主，一个善良软弱的女王，但在她死后，她会成为反抗法兰西人的旗帜，如果亨利二世想要在英格兰统治，他只能依靠暴力。”
“你只做你认为该做的事，对吗，就像当初那群暴/徒一样吗，你和那些暴/徒没有联系，却冒着，替他们求情，你明明清楚这样的行为除了惹怒父亲没有任何意义。”
泽维尔默然，让娜知道他承认了他的想法，事已至此，她索性直言：“你是个善良的人，这是好品质，但不是君主的品质，你并没有站在君主的立场思考，对君主而言，驾驭与贵族和教士的关系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至于那些下层人，我们应该做的是避开他们，镇压他们，只有懦弱者才会畏惧他们！”
“这不是真正的君主，君主最重要的品德不是才能，而是仁慈。”泽维尔摇了摇头，他看着让娜的目光多了几分疏离和疲惫，意识到这一点，让娜更加急切，她迫切地想证明什么，“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我父亲，我姨母，没有人否认他们是伟大的国王！我们有幸生在这样伟大的君主身边，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忠诚他们、辅佐他们，而他们也会倾力回报我们，君主的仁慈只会给有价值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她忽然想到了说服他的方式了，“这个时代不是没有过像你说的那种君主，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
她等泽维尔回答，只要他稍稍表露出好奇，她立刻可以告诉他那个父亲曾经感慨过的故事，但泽维尔只是再次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说，“而且，能够陪伴在你所说的伟大君主身边只是极少数人的资格，我并不是其中一员。”
“你可以是！”让娜道，鼓起勇气，她抓住了泽维尔的手，迎着他愕然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爱你，父亲已经同意了将我嫁给你，你可以得到公爵的爵位，可以统治佛兰德斯或者诺曼底，我能因国王之女享受怎样的荣耀，你就能因我丈夫的身份享受多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荣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