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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大难”临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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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难”临头
饭后,本还为着能够以次充好成功瞒骗过周家人而洋洋得意的马萍,被婆婆李二丫叫到一旁谈话之后,顿时就蔫了。
靠,婆婆李二丫的味觉也太敏锐了吧。
……呃,也可能是她掺的水太多了?
总之,马萍的保护刺瓜子计划,就这样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不过,听婆婆李二丫这话儿的意思,她偷工减料的锅原来被小三叔小四叔他们接过去了呀?
哎呀,幸好这锅机缘巧合下被人接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这事儿会不会一下子拉低了婆婆对她的好感度。
要知道,惯会偷懒的儿媳妇是最令婆婆生厌的了。
“娘,我知道了。爹明儿带去镇上的鱼汤,我会好好煮的,决不让三叔四叔他们帮忙。”
讪讪地应下婆婆李二丫的请求后,马萍一边拍着胸口保证,一边甚是厚脸皮地把两个七岁的小孩子拉出来当挡箭牌。
咳咳……
既然在婆婆李二丫心里已经认定锅在小三叔小四叔的身上了,那她也不必费口舌重新接过来吧。
嗯,为了补偿俩兄弟的这点儿委屈,马萍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会尽可能地对俩小孩儿更好。
有机会了,她就捣鼓点儿小孩子爱吃的零食给他们兄弟俩尝尝。
想到这儿,马萍很快就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一点点愧疚。
把婆婆李二丫目送离开后,为了将功补过,她急忙忙地就往厨房那儿跑。
明儿需要的土鲫鱼数量还没有宰杀够呢,趁着临睡前没啥事儿干,马萍这会儿还是到厨房里多宰杀几条刺瓜子吧。
把鱼挂在房檐底下风干一晚上,明儿早上煎鱼前就不必用干布擦拭鱼身了。
干干爽爽的鱼身,还能放少点儿油煎呢。
……
与此同时,周定刚很是意外地发现他娘吃完饭后娘并没有回房,而是去找他媳妇谈话了。
对此,他又惊又喜。
挑了挑眉,周定刚环视一圈,趁着无人注意,立马拔腿悄悄跟上了准备回房休息的爹的身后。
等远离几个弟弟,感觉父子俩说话不会让他们听到后,他这才唤住了前面埋头走路的亲爹。
“爹,那……那个,咳咳,儿子有点事儿,想……想要问问爹你。”
支支吾吾地把话说明白后,他满脸通红地低头垂眸。
咳咳……
好害臊啊,可这事儿不问爹,他也不知道问谁才好。
“怎么了,大郎?你想问爹啥事啊?”
本美滋滋地回房等媳妇的周阿旺,被大儿子叫住后,回过头来颇有些不耐烦道。
他都十天没见孩儿他娘了,大郎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儿了呢。
等了一会儿,发现大儿子还是磨磨蹭蹭地站在原地不说话,周阿旺顿时就火了,蹙眉呵斥道,“大郎,有话赶紧问,扭扭捏捏地像个什么样子!都成亲的大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儿。”
大郎这孩子真是的,他吃完饭就急忙忙回房,不就是想着和媳妇多点时间处处么。
让他这么慢慢吞吞地一搅和,等事情问完了,媳妇都回房老久了!
被亲爹臭骂了一顿,周定刚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鼓起勇气凑到亲爹身边,低声问道,“爹,那个……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个……咳咳,就是那个……该……”
结结巴巴地说了好些个“那个”,他依然还是说不出那句话来。
面对亲爹的目光,他只觉得脸上那是火辣辣的热。
“屁,支支吾吾个什么!大郎,有话赶紧说,不赶紧说清楚,爹马上回房去。”
不满地往大儿子肩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周定刚很是烦躁地骂道。
话都说不好,大郎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难道是伤到了脑袋还没好,所以才这么娘们兮兮的。
“爹,我是说,我身体已经好了,那个洞房该怎么做啊?”
眼看亲爹越发的不耐烦,周定刚狠下心,终于爆红着脸闭眼小声把话说出来了。
嗳,要不是他婚前婚后昏迷了不少时间,之后的日子也是在养身子,他也不会直至今天也没能和媳妇洞房。
等他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本想着向亲爹讨教一下具体事宜,但整整十天时间,亲爹都在外头工作没能回来。
好不容易等亲爹回来一趟,周定刚这才瞅准机会,赶紧向亲爹请教一番。
这些天里,光是和媳妇在床上亲亲摸摸的,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爹?你……你能告诉儿子那事儿吗?”等了好一会儿,没能得到亲爹回应的周定刚愣了愣,颇有些踌躇地追问道。
其实,这事儿本就是爹得在婚前跟他说清楚吧。
只不过爹好像是忘记这回事儿了,他才不得不腆着脸来追问。
“噗……你、你这孩子……”意外发现成亲一个多月了的大儿子还没彻底成为大人后,周阿旺顿时有些语噎。
嗨,虽然他知道因为大郎昏迷的缘故,他没来得及跟大郎说清楚洞房这事儿到底咋办。但男人嘛,只要想要了,不都是直接挺杆而入吗?
这……这还得有人教么。
满脸无语地摇了摇头,周阿旺叹气道,“唉,是爹的错,没和你说清楚。这样吧,大郎你跟爹到房里。关于这事儿,我给你几本册子看看,之后你就会懂得的了。”
咳咳,虽然他和工友们会私下说点儿荤话什么的,但要是让他和大儿子仔细解释这种事情,这活儿他可干不来。
反正房里存有几本春gong图,等交给大郎看了,他也就会自然而然地懂了。
唉,多亏大郎这段日子说是在养身子,不然成亲一个多月都没能洞房成功,这传出去可丢死人了。
他们周家的男人个个都本钱雄厚,可不能在实干上丢了脸面。
周定刚:“……”册子?爹说的册子是春……咳咳,宫那个图吗?
臊眉耷眼地看了亲爹一眼后,他垂下头,满眼满脑袋里都是些不可说的期待和遐想。
羞答答地小声道了句“是,谢谢爹”后,周定刚稳稳地跟在亲爹身后,生怕他爹一时生气,而不把那几本册子交给他。
春……咳咳,图呢,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能拿到手看看。
等他看完了,想必就可以顺利和媳妇洞房了吧。
……
在厨房里干活的马萍并不知道她即将因为几本册子而“大难”临头,此时的她正兢兢业业地把今早剩下的刺瓜子一一地宰杀刮鳞。
也罢,来都来了,这桶里的二十来条土鲫鱼,她也就顺手处理干净好了。
“啧,也不知道这次周阿旺回来,会不会把周定刚给顺道一同带到镇上去……”
声如蚊呐地念叨几句,马萍颇有些气不顺地一刀狠狠地拍在养了一个白天还生龙活虎的刺瓜子头上。
把鱼给拍晕过去了,她这才拿着刀将鱼肚子剖开。
“哼,身体都好得差不多了还老是呆在家里干吃饭,这根本不是一个已经成家立室的男人该做的事情!”
想到周大郎私底下那越发灼热的目光,马萍简直如坐针毡,只想赶紧让对方滚蛋,好去干点正经活儿来消耗对方身上那多余的精力。
这次公公周阿旺回来家住,她真恨不得把周大郎给亲自拉到他爹眼前,跟卖牲口似的,眼耳口鼻三围都给“雇主”仔细推荐一遍。
要是“雇主”满意了,那明儿立马把周大牲口给拉走,要是“雇主”还不满意,那也好歹可以给个合格标准,让马萍心中有数地在家好喝好吃地把周大牲口养得更加膘肥体壮。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马萍还没能拉着周定刚和公公周阿旺说上几句话,婆婆李二丫就来找她兴师问罪——不,是拜托多熬点汤了。
唉,未知总是最难熬的。人家死囚,还能有个秋后问斩的准确时间。
而马萍呢,啥时候得失身,她也猜不透。
明明摸着摸着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周定刚那孙子却突然收手。
“淦,要杀要剐,总得给个话啊!老是这么吊着玩儿,真是佛都有火了。”
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么一句话,烛光之下满手血迹的马萍显得异常的狰狞。
借助这股子怨气,她杀鱼也杀得愈发地干脆利索。
就这样,一边嘀咕,一边干活,不知不觉间,桶里的那二十来条土鲫鱼,在不到一个时辰内,便被马萍给宰杀处理干净了。
一条条地把鱼掉在屋檐边下风干,她这才把积攒起来的一小桶刺瓜子内脏给仔细分拣一下。
能吃的鱼泡鱼肝鱼籽等杂碎挑出来洗干净放碗里,不能吃的脏物就扔到专门的沤肥瓮里。
再花了半刻钟左右把装鱼的木桶和杀鱼的工具清洗一下,今晚的工作总算完成了。
“呼!可累死我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儿一大早,还得起来为周阿旺熬鱼汤呢。”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马萍打着哈欠准备离开厨房了。
呵,今晚她可是带着婆婆李二丫委托的任务呢,看周定刚还敢不敢随意弄醒她揩油。
要是因为周大郎的缘故导致马萍晚起了,赶不及给公公周阿旺熬鱼汤带走,看周定刚会不会被他亲娘臭骂一顿。
于是乎,感觉自己有周家夫妻俩这根鸡毛可以当令箭后,她顿时牛逼哄哄地回房去了。
……
就在此时,在房里苦苦等着媳妇回来的周定刚,整个人仿佛背了好几十根大竹竿来回走动似的,一副大汗淋漓又气喘脸红的样子。
直直地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等气息慢慢平复后,他这才依依不舍地合上一本还算崭新的小册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册子藏在床底下的木箱里。
倚在床边眼睛发亮地望向房门,周定刚一边等着媳妇回来,一边忍不住默默畅想之后和媳妇做小册子上那些图案的动作。
咳咳……是的,是之后,并不是今晚。
虽然周定刚是很想很想很想立马就做点啥啦,但爹给的几本小册子到手才那么点儿时间,他刚才粗粗看完一本,其余的两本他还没看呢。
既然还懵懂着并没有学好出师,那他也没脸去找媳妇切身实践啊。
磨刀不误砍柴工,为了能给媳妇一个美好的洞房之夜,区区这点儿忍耐,周定刚自觉还是能够能受得了的。
爹说了,既然他的身体已好得差不多,那就再给十天的“修养”时间给他,让他和媳妇好好处一处。
十天后,他就得出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了。
他们周家的男人,可不是那种光吃不干事的懒汉废物!
于是,对于这十天的时间,周定刚有着详细地规划。
只要费一两天的时间去看懂小册子里的内容,那剩下的八/九天他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媳妇做想做的事情了。
当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后,周定刚也就能安心地在七义公棚铺里老老实实地当一两年的学师。
之后等他出师当中工了,他也就能够攒点工钱交给媳妇,好让她逛集市的时候,能买点儿胭脂水粉手镯环钗什么的。
媳妇主内他主外,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