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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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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棠坐在长廊下，一边喝热茶一边看着被骂的狗血淋头几乎掉下泪来的季如风。
“你是猪吗？听不懂我说话？”赢飞一摔剧本，“台词都他妈背不下来，滚出去！”
季如风眼泪瞬间留了满脸，他不敢出声，低着头走到一边。徐小舟看的直跺脚：“赢导怎么这么凶啊，天啊你看，风风哭了好心疼啊嘤嘤嘤~”
段以棠面无表情的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季如风，一群人围着他安慰，一会递纸巾一会塞饮料，好不热闹。
小鲜肉就是好啊，怪不得招人喜欢，看这哭的，眼泪还能挂到睫毛上，怎么做到的？段以棠摸了摸自己的眼睫毛，槽，怎么这么短，插点捅瞎眼。
季如风在戏里扮演无善的同学项云，项云是长安本地人士，家中长兄在朝为官，颇有些势力。项云天资聪慧，以校考第一的成绩拜入了无涯先生门下，他做学问一向勤勉认真，深的老先生赏识。无善却非常看不惯他虚头巴脑，对老师言听计从的样子。
项云是个小配角，总共也就四五次场戏，原本几天就能拍完戏份，生生被季如风拖了一个星期。赢飞都快炸了，到最后话也不说，直接摔了剧本出去抽烟，副导演急忙追了出去。
“赢导息怒息怒。”副导演给他点上烟。
“谁塞了这么个傻逼过来？”赢飞皱眉。
副导演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个名字。
“操。”赢飞骂了一句，烦躁的抽着烟，“先拍无善和项云的对手戏，让段以棠带带他，你去让他们准备一下。”
季如风怯生生的走到段以棠面前：“段哥……导演说等会先拍对手戏。”
“听见了。”段以棠看都没看他，刷着手机回了句。
徐小舟在一边看的心疼，大概因为一个公司的原因，季如风常来找段以棠聊天，偏偏段以棠不爱跟剧组的人来往，对季如风更是连个眼神都欠奉。徐小舟知道剧组里不少人在背地里说段以棠耍大牌，不合群，打压新人。她隐约觉得段以棠是讨厌季如风的，可两人以前都没打过交道，哪里来的过节呢？难道段以棠真的是嫉妒季如风，不想提拔新人？
季如风一脸尴尬的走了，徐小舟看了段以棠一眼，欲言又止。
萧东其实也很不理解，他知道段以棠一向不爱跟圈子里的人有牵扯，可也从没有针对过谁，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
“以棠，季如风得罪你了？”
段以棠没有说话。
萧东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子能怎么着你呢，别跟他一般见识。”
段以棠一直垂眸沉默，只是藏在宽袍中的手早已握紧。
这场戏是项云来找无善讨论先生留的课题的事情，无涯先生特地将二人分成一组，意在让二人各自取长补短，项云虽聪慧，做学问却死板，无善不学无术，脑筋却灵活。这在剧中本是个很巧妙的设计，无善从项云温润的性格中学到很多，可拍戏时季如风台词背的坑坑巴巴，段以棠也不在状态，总是拿不准情绪。
“无善！你对项云只是看不惯，而且内心深处是敬佩他对学问的严谨认真的，他不是你杀父夺妻的仇人！你那眼神是要杀死他？！”赢飞烦躁的对桥上两人喊道，“你们他妈的弄死我得了。”
赢飞一脚踢翻了椅子，副导演连忙给他顺气：“消消气消消气，先让他俩对对戏找找感觉。”
“找感觉？都他娘的找了一个礼拜了！”
“我看不如这样……”
副导演的话被一阵惊呼打断，他们闻声回头，正看到段以棠伸出手用力把季如风推下了桥。
扑通一声，场面瞬间乱了套。十二月的天本就寒冷难熬，河水更是冰冷刺骨，季如风被浸满水的厚重衣物坠的直往下沉，徒劳的在河中挣扎，一脸的绝望。
赢飞脸色一变，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
众人立刻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把人从河里拉了上来。万幸的是水不深，救援还算顺利。季如风的助理用厚厚的毛巾把他包裹住，愤愤的看着段以棠，敢怒不敢言。
“过分了吧，竟然把人推下水……”
“就听说他们关系不好，没想到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
“万虞要捧新人了，某些人估计心里不好受吧……”
“都没事干了？”赢飞走了过来，“要不今天加班？”
众人连忙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把他送回酒店，明天再拍。”赢飞指着季如风对自己的助手说。
季如风的助理鼓起勇气道：“导演，这事就这么完了？”
赢飞看了段以棠一眼，那人始终一脸冷漠，淡定的仿佛不是当事人之一。他的助理现在一旁，也是一脸的茫然。
“别，别说了。”季如风冻得牙齿打颤，“是我说话不中听，惹，惹段哥生气了……我的错。”
助理还想说什么，被季如风拦住了。赢飞皱了皱眉：“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回来拍戏。”
季如风点了点头，拉着助理走了。
等人都散开了，赢飞走到他身边，叹了口气道：“他说了什么惹你生这么大气？”
段以棠沉默不语。
赢飞低声道：“有什么不能忍一忍？你做的这么明显，我想帮你打掩护都不行。”
段以棠一言不发，转身走了，萧东连忙追了过去。
赢飞烦躁的点上烟，把副导演叫了过来：“今天的事你盯着点，不要被报导出来，我可不想戏还没拍完就先臭了。”
副导演连连点头，抓紧安排去了。
“以棠，到底什么回事？你跟季如风什么情况？你真的是故意的？”萧东追着他进了化妆间，急的牙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根本无法为段以棠开脱，“你说句话呀！”
段以棠猛然弯下腰将化妆镜前的东西扫到地上，身体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
“出去。”段以棠低声道。
“以棠……”
“萧东。”赢飞走了进来，“你先出去，我跟他说两句。”
萧东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最后无奈的一跺脚：“赢导，你帮我劝劝他。”
赢飞点了点头，萧东转身出去了。
赢飞接了杯热水放到他手边，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在这里生气，不如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我能帮你做什么？”赢飞说完半晌没等到他回话，正要再开口，就见一颗豆大的水珠砸到了化妆桌上，他心里一惊，抬头向段以棠的脸看去。
那张总是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的脸上，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泪水。赢飞的手一顿，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人攥了一下，又疼又涨。
“以棠。”赢飞皱着眉，脸色凝重，“别哭了，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段以棠说不出口。他该怎么告诉赢飞，他是罗显宗的情人，因为嫉妒季如风所以才看他不顺眼。他要怎么告诉他，每次看到季如风，想到是这个人抢走了罗显宗，他就恨不得杀死对方。段以棠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赢飞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问了。”
季如风落水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有人把视频上传到了网上，一时间微博炸锅了。季如风外貌出众，走的是当下流行的小奶狗风，他是万虞音乐公司的签约歌手，男团c位出道以来，凭着秀气的外表和清亮的嗓音圈粉无数，他的粉丝无数且彪悍，号称撕遍整个娱乐圈无敌手。落水视频一出，各大粉头连夜出动，几个小时之内就攻占了段以棠的微博，糖豆跟着段以棠佛系惯了，没遇上过这种大场面，一时有点懵逼，难以招架如此强烈的攻势。
赢飞不由头痛，真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堵得住媒体的嘴，却封不住粉丝的悠悠众口。
萧东一宿就起了一嘴泡，他从没想过段以棠会以这种方式红起来。网上的粉丝大战愈演愈烈，甚至开始有人爆料段以棠的私生活，萧东急忙联系了罗显宗。
不必他说，罗显宗早已收到了消息，有人花重金买狗仔跟踪段以棠，要爆他被金主包养的大新闻。
罗显宗站在会议室里，面色阴沉的看着对面的女人：“他怎么会去无善剧组？”
钟柔扶了扶眼镜：“罗总说随便安排个角色给他……”
“混账！”随着他的一声暴喝，玻璃杯在女人脚下炸开一朵碎花，钟柔脸色一白。罗显宗焦躁的来回踱步，像一头躁怒的狮子。突然，他似是想到什么，猛的停下脚步：“季如风怎么会突然去波拉岛，谁告诉他的？”
钟柔瞬间惨白了脸，身体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罗显宗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爱上段以棠了？”
钟柔呼吸一窒，颤声道：“我没有。”
罗显宗死死的看着她，眼神阴翳，半晌，他转身走到窗前：“你知道后果。”
钟柔瞬间握紧了双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向窗边的男人。罗显宗始终背对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钟柔收回目光低下头，手慢慢松开了。
她当然自作主张的知道后果，林振昕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先例吗。
“……我知道了。”她说完，转身出了会议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