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1、第 31 章 ...
-
大年三十，一场大雪把年尾和新年黏了起来。
段以棠坐在飘窗上，靠着墙看向窗外。外面万家灯火，鞭炮齐鸣，远处不时炸开一朵朵烟花，很是绚烂。他脚边是一瓶开了封的红酒，味道实在不喜欢，段以棠喝了一杯就放弃了。客厅的电视机放着热闹的春晚节目，段以棠不爱看，只是想让屋里有点声音。
萧东今天下午才不放心的回了老家，临走前给他包了一冰箱的饺子。徐晓舟家就在本市，天黑前给他送了不少自家做的腊肠过来，放下东西又匆匆走了。
春节之际，大家都忙着团圆，然而这却是段以棠最孤寂的时刻。
罗氏恪守家族传统，春节必举家守岁，如今罗显宗作为大家长，当然是要出席的。手机响了几次，段以棠懒得看，抱过酒瓶子吹了几口，意外的发现这样喝酒挺带劲，连酒的涩意都淡了不少，他把酒杯一扔，举着瓶子喝了起来。
窗外突然响起鞭炮声，段以棠吓了一跳，被嘴里含的一大口酒呛的直翻白眼，咳了个惊天动地。好半天才把这股劲缓过去，段以棠被自己蠢笑了，他把空酒瓶丢到一边，摇摇晃晃的去酒架上又拿了一瓶过来。
一点多的时候罗显宗回来了，屋里屋外的灯都开着，他换好鞋，在门口脱下大衣，然后推开了卧室的门。他很难去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心疼，怜惜，自责，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涌上他的心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嗯……？你回来啦～”段以棠趴在地上，正撅着屁股摆弄一地的酒瓶子，他迷迷瞪瞪的看了罗显宗一眼，指着一排的酒瓶道，“你看我码的整不整齐，嗝～我靠好臭……”
罗显宗走过去想要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段以棠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倔强的维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起来头晕……我就趴着。”
于是罗显宗也坐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一下下抚摸他的后背：“怎么喝这么多酒？难不难受？”
“想喝，不难受。”段以棠手心贴向着地面，把脸贴在手背上，歪头看着罗显宗，“我没有喝醉，只是有点头晕。”
罗显宗笑着嗯了一声。段以棠不满道：“你敷衍我，我真的没有喝醉。”
“我知道，我知道你没醉。”罗显宗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段以棠晃了两下屁股：“你骗我，罚你亲我一下。”
“别闹。”
“快点！”段以棠等了半晌，见罗显宗不理他，神情黯淡道，“宗哥，你不疼我了。”
“怎么会，我当然疼你了。”
“那你亲我一下。”
“……”
“你不疼我了。”
“……不是。”
“那你亲！”
罗显宗额角青筋暴露，耐着性子道：“棠棠，我……”话没说完，他听到一声压抑的抽泣。
段以棠抹了把眼泪，把脸埋到手心：“你不疼我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亲。”
罗显宗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段以棠又抽泣了一声，他太阳穴不由一蹦，看了看像只小猪一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人，半晌，还是妥协的低下了头。
段以棠这才满意了，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对他傻笑了两声。罗显宗捏了下他哭红的鼻头，眼中都是无奈的宠溺：“真是个小祖宗。”
段以棠有点委屈：“我就想确认一下，你还是在乎我的……”
罗显宗把他搂了过来：“傻不傻，我当然在乎你了。”
段以棠打了个酒嗝，他嫌弃的挥了挥手：“好臭！我想刷牙……”
罗显宗把他抱到卫生间，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给他。段以棠整个身子都变得软绵绵的，有气无力的刷了两下就开始往地上出溜，罗显宗连忙扶住他，认命的帮他把牙刷完，将人抱回了床上。
“宗哥，我难受，身上着火了……头晕，想吐！”段以棠皱着眉撕扯着自己的衣服。
罗显宗帮他解开几个扣子：“你喝太多了，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
“我想喝醉，一个人太难受了……别人家都那么多人。”段以棠喃喃道。
罗显宗怜惜的摸了摸他的脸：“现在有我了。”
段以棠挥开他的手，他浑身难受的不行，头疼的要炸开一样，偏偏意识又很清醒。他在床上滚了几圈，只觉得天地都在颠来倒去。
罗显宗抱住他的身体将人固定住：“睡觉，睡醒就好了。”
“我难受，我睡不着！”段以棠挣扎不开，烦躁的踢了压住自己的人几脚，“你放开我！”
罗显宗叹气，知道他是醉透了，变成了一颗酒心棠。跟醉汉没有道理可讲，他只能耐着性子说尽了好话，又挨了对方几巴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段以棠才筋疲力尽的睡去。
罗显宗揉了揉被踹疼的腰和被小爪子挠破的下巴，躺在他身边长长的舒了口气。他扭头看了看段以棠，刚才折腾甚欢的小混蛋，睡着了可倒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他伸出手轻轻弹了一下对方手鼻头，轻轻笑了一下。虽然被他闹腾的不清，可只要跟段以棠在一起，他总是莫名的感到踏实。
段以棠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睁眼时天已大亮，他看了看表，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怪不得这么饿。
段以棠揉着眼坐了起来，发现床上竟然有两床被子。他跟罗显宗一向是盖一床被子的，昨晚这是怎么了？他拉开卧室的门走出去，险些被满屋的饭香馋的流出口水来。他跑到餐厅一看，不由哇了一声。
罗显宗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段以棠捏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被端着鱼汤出来的罗显宗抓个正着。
“洗手刷牙了吗？”罗显宗训了一句，“不讲卫生。”
段以棠把手指的油往裤子上蹭了蹭：“我已经洗漱过了啊。”
罗显宗放下汤，伸出拇指蹭了下他的眼角，段以棠眼角一痛，被扣下好大一块眼屎。他撇了撇嘴，灰溜溜的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洗漱完出来，罗显宗正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他把筷子递给段以棠：“吃吧。”
段以棠嗷呜一声，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你昨天什么时候归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段以棠塞了一嘴的红烧肉，嘴唇泛着诱人的油光。
“一点多，你喝多了所以没印象。”
“我喝多了吗？”段以棠一脸懵逼，罗显宗起床后就把房间收拾了，那一溜被他码的整整齐齐的酒瓶子早已被罗显宗扔到了楼下，所以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光辉战绩。
罗显宗用筷子指了指酒柜，段以棠看了一眼不禁吓了一跳：“我靠，少了一半！没想到我酒量这么牛逼！”
罗显宗哼了一声：“喝了没几口，全洒地毯上了。真喝那么多，你就得住院了。”
“……哦。”
罗显宗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埋怨道：“糟蹋我的酒。”
段以棠不乐意了：“你不关心我为什么喝闷酒，还嫌我糟蹋！”
妈个爸子！
“我当然关心你了。”罗显宗点了点这一桌子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段以棠切了一声，呼噜呼噜吃了吃来。
饱餐一顿，段以棠歪歪扭扭的躺在沙发上揉着肚皮打嗝，罗显宗收拾完，切了一盘水果放到茶几上，拿了颗葡萄喂到段以棠嘴边。
段以棠一脸拒绝的扭开头：“撑死了，吃不下。”
罗显宗把葡萄扔回果然，将人捞到腿上，咬着他的耳朵：“我帮你运动一下？”
段以棠缩了下脖子：“不行……刚吃的饺子会吐出来。”
罗显宗一下下亲着他的嘴：“昨晚被你折腾死了，不补偿我？”
“说起这个，你怎么又拿了床被子出来？”
“你热的像个小火炉，我一碰你你就踢我。”
“嗯？？是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能光明正大踹罗显宗，这是多么难得的体验！可他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你还挠我。”罗显宗让他看了看下巴，三道冒着血丝的红色印记整齐的排列着。
我靠！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敲遗憾！
段以棠激动的揪了揪他的衣服：“我还干什么了？快说说！”
罗显宗见他双眼冒着精光，一脸跃跃欲试恨不得再来一次的样子，他心里好笑，却故意拉着脸：“对我又踢又打，嚣张的不行。”
我靠，我真是一位好汉！
“还有吗还有吗？”
罗显宗看着他，突然一笑，一个翻身将人压到沙发上：“有，你还让我亲你的屁股。”
我！靠！这么羞耻？！
“……额？怎么亲？”
罗显宗嘴角勾起个坏笑：“我给你演示一遍？”
“这就……不用了吧！”
罗显宗才不听他的，将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把靠枕塞到段以棠身下。
“大白天呢……”段以棠扭了扭屁股。
罗显宗眸色渐深，他爬到段以棠背上：“大白天怎么了。”
段以棠腰一软，眼神开始涣散：“白日宣淫。”
罗显宗轻笑一声，手指熟门熟路的动作起来。气氛正浓，恼人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段以棠没防备，吓得一个激灵，罗显宗闷哼一声：“放松。”
段以棠连忙松了力道，罗显宗缓了一下，摸过手机接了起来：“喂。”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妥了，什么时候把文件给你？”
“今天下午老地方见。”
“好。”对面的人笑了一声，“我这次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吧？”
段以棠不满的扭了下腰，小声道：“有完没完……”
罗显宗喉咙一痒，语气不太自然：“……见面再说。”他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揉捏了把身下这人的腰身，“捣乱。”
“怎么是我捣乱呢！先来后到也得先处理完我吧？”
罗显宗再度压下身子：“好，先处理你。”
两人从沙发忙活到床上，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陲。段以棠趴在床上打了个呵欠，冲穿衣服的男人道：“你要出去？”
“嗯。”罗显宗走过来，俯身亲了亲他光裸的肩膀，“你睡一会，我去去就回，晚上带你去吃奥虾。”
“不想出门。”段以棠懒洋洋道，“我想吃小馄饨。”
“回来给你做。”罗显宗帮他抻了抻被子，拿上钥匙出门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