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6、女巫出没 ...
-
女巫出没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选择成婚，那么就是向伊恩先生妥协，选择反抗，那么就是向帕尔默妥协。如果反抗的话，就是遂了帕尔默的心意，而且，我也失去了一个避风港。如果顺其自然成婚的话，或许我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这场婚礼会使帕尔默在上流社会丢尽面子，因此伯爵大人绝不会从简，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他们的目的达成了，或许我也就有机会获得自由了。我可以与伊恩先生商量达成协议，顶着夫妇的头衔各自过生活，而且，谁也保不准，未来某一天，我又穿回去了呢。我大可以去欧洲各个地方旅游，伊恩先生可以继续留在伦敦，声称他的妻子身体不适回乡下居住去了。
等到我完美地构想了一遍这个计策之后，才听到楼下有人归来的声音。晚餐的时候，仆人把我抱了下去，与伯爵大人、伊恩先生和沃克斯小姐一同用餐。伯爵大人和伊恩先生都穿的很正式，是漂亮的绅士晚礼服。相比之下，我则显得太过的寒酸。
“从明天起我就不去骑马场了。”正在一阵沉默间，伊恩先生抬起头来。
“哦。”我无所谓地应声，却还要故意表现出一副兴奋难耐的样子，“很高兴您能留在家里。”
“我会尽快结束骑马场的事，等婚礼结束后再恢复。”沃克斯小姐汇报着自己的打算，“婚礼后，我们至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不。”伊恩先生啜了一口酒，反对道，“没有时间了，婚礼过后，我们本来有为期一个月的蜜月，可是因为骑马会的事而不得不缩短为一个礼拜。也就是说，等我们蜜月回来，正是骑马会的开幕式。上帝保佑，但愿一切都好。”
“这样……”沃克斯小姐显得有些为难，“也对，一个礼拜的蜜月期是绝对要的，可是……女王陛下……会不会对骑马会的场面不满意？”
“我已经禀报过这件事了。”没想到伊恩先生胸有成竹地说，“我暗示女王陛下因为婚礼的缘故这将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不出所料，女王陛下很快便同意让帕尔默接受这件事。”
让帕尔默来接手……让那个心高气傲的人替别人的婚姻扫除障碍，真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而且对方还是他的仇人。
“我想帕尔默先生会把骑马场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尤其是那些女士们。”伯爵大人讥讽地说着。
“他会的，父亲大人。”伊恩先生诡谲地笑了笑。
“对了，伊莎贝尔，明天我会陪着你去看一下我们结婚的教堂。”伊恩先生突然转身对着半笑不笑的我说道。从梅里彻斯小姐，直接亲昵地变成了伊莎贝尔……
他还真的要以丈夫的地位自居了……
“我正想着这件事呢。”故作欣喜地笑了笑，我朝他瞪了一眼，“正好，也有些事要和您商量一下，先生。”我故意说得极其恭敬，好撇清这其中微妙的关系。
“哦？是吗？”伊恩先生挑了挑眉毛，或许是搞不清楚我到底打得是什么注意，“不过，在参观教堂后，你应该愿意出席女王的晚宴吧？帕尔默说，明天你的几个朋友应该也会列席。”
“我的几个朋友？”
“你说他这是在威胁我吗？”伊恩先生笑了笑，“有时候，他真是太小看人了，这真是让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帕尔默口中所说的朋友会是杰罗姆和巴德先生吗？
“可是，女王的晚宴为什么邀我参加呢？”我不解地问。
“这是为你才设的晚宴。”伊恩先生鄙夷地瞪了我一眼，显然是在抱怨我没见过世面，“米德尔顿伯爵一直以来都在英国王室里占有重要的地位，如今伯爵大人府邸将要娶新夫人了，当然要先引荐给各位王室贵族了，尤其是像你一样从未在伦敦社交界出现过的人。”说着说着，伊恩先生的声音变得倒有些像是呢喃赌咒。
“这么说明天的引荐就相当于……订婚……哦不，定局了咯……？”
“是啊。”伊恩先生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哼道，“明天晚宴过后，你就不可能再反悔了。”
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一个想法了。总觉得什么事，要是摊上了女王，相当于与最高行政权挂钩，就有些危险。
“你不乐意？”伊恩先生沉着脸问道，我敢打赌，他一定看到我此刻比僵尸还要难看的脸色了。
伯爵大人投来紧张地神情，而伊恩先生却是威胁地瞪着他细长的眼睛。除了帕尔默以外，他是第一个让我觉得眼神有杀伤力的人。我警觉地缩了缩身子，犯不着在这风口浪尖上逞强。
“乐意。”我咧开嘴笑了笑，好叫他放心。
“乐意就好。”他满意地收回视线，“觉得累了，就去休息吧。”
“……”语气陡然间转的很温和，让我只是适应不过来。我傻傻地点了点头，就莫名其妙地被赶来的仆人抱上了楼。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们按照昨天约定好的，赶往即将举行婚礼的教堂。我的腿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
而这次，不同于先前，是伊恩先生亲自把我抱上马车的。
他倒是很乐意提前履行丈夫的义务，我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这样讥讽地嘲笑着。
在我将要抑制不住嘴角的诡笑时，一个凌厉故作凝重的眼神瞪向了我。
是他，伊恩先生。我……哪里惹他了？
“下次你要补偿回来。”我听到他这样说着。
我敛紧眉头，真想伸手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更诡异的是，他说完，嘴角就勾起了满足的笑意。
补偿……补偿……
整个路途，这个词一直萦绕在我脑海里。
真希望是我自己误解了，是我想歪了，为什么……我会那么想呢？
说不定单纯的很，伊恩先生说的补偿就是，让我也抱着他下楼梯呢？
抱着他……以我这样的身高体重去抱一个那么高大的人？
我的额角开始冷汗噌噌，混乱的思绪让我彻底忽视了马车的颠簸。而对方却坐在我身边目不斜视，彬彬有礼，果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马车穿过一小片树林往偏僻的一角驶去，除了马车夫，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他了……这让我更加坐立不安起来。
“咿呀喔啊哟咿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阵奇怪地念语声。
我发觉身边的伊恩先生不安地探头张望了一下，会是什么呢？
顺着他凝望的视线望去，小树林里隐隐约约地现出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她们像印第安人一样绕着圈圈跳着什么舞蹈，脸上画着乱七八糟的面具，像原始森林里闯出来的人一样。
“她们是什么人？”我惊讶地问道。
“嘘。”伊恩先生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她们正在进行与恶魔的契约，是教会里要制裁的女巫，她们公然反对基督。野蛮、嗜血、任性，整个欧洲已经对她们下了最后通牒，将要驱除所有为祸人间的女巫。”
“那她们现在……”我看到女巫们的中央点着一个火堆，那火堆烧得愈来愈旺，而火堆间……正绑着一个女人！她蜷缩在角落里，火苗一点点的逼近。
“在苏格兰以及英国的北部，有好多起围歼妖巫的战斗。我听说，成千上万名天真无辜的妇女曾遭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折磨后，被处以死刑。在巴黎曾出现夜鬼做弥撒的事情，某些地区成了撤旦聚居处。”伊恩先生沉着声音说道，“但是，绝没有想到在伦敦竟有如此猖狂的事……而且，她们公然向基督挑战，竟然在教堂前举行恶魔召唤仪式。”
“我们的主啊，撤旦，我们是你的奴仆！快来吧！来吧！来吧！来到我们中间吧。”我这才听清那堆女巫们的叫喊声，她们是忠于撒旦的奴仆，将要与恶魔定下契约。
“活祭品？”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据我所知，女巫们可是没这么坏的。
“可能是公报私仇。”伊恩先生道。
女巫们也有公报私仇的时候……？
“伯爵大人！”我看到伊恩先生站起身往后大叫着，“她们在这里，在这里，撒旦的奴仆！”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可是，不一会儿，那些围成一圈的女巫们就做鸟兽四散状，我这才明白过来。
这一招，绝。以一人之声，营造大军的迹象，吓跑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女巫。那些女巫们尽管大胆，说到底，也不过是惊弓之鸟。再怎么强势，也不敢直接与政府对抗。
“我得下去看看那女孩怎么样了。”伊恩先生对我嘱咐道，“你留在车上，等我回来。”
“好。”我应声，很想下去看个究竟，可是腿脚却不饶人。
伊恩先生带回来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她应该是个白种人，可是因为火堆的烟熏，硬是蒙上了一层焦灰，只留出一对无辜地大眼睛眨啊眨的。
我粗粗地替她检查了一番，没有任何伤痕，看来，恶魔之子们也是会善待祭品的。她没有被烧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伊恩先生提议我们此行暂时告一段落，先赶回去安顿这女孩，同时，他也要向议院建议多注意一下伦敦周遭的环境安全。以他的直觉看，或许是有什么不法人士，想要借由撒旦之名，在这里兴风作浪。
“可是，他挑的地方不对。”伊恩先生说，“伦敦是最公正、执法最严厉的地方，是文明的荟萃地，决不允许这种野蛮的行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