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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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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无梅梳洗完毕,金露才恭敬地问道:“小姐,晚饭爱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
“随意吧。我对吃从来不挑。”无梅笑了笑道。
“那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小姐要先休息吗?”
无梅打量了一下房内,看到小叔叔送自己的那花盆,便说道:“不用了,我还是在四下走走,这宅里的花园在哪边,我想去看看。”
“花园就在西涛院后面,小姐出了房间从右边的小门就可过去,奴婢吩咐好厨房就来花园伺候小姐。”
“不用了,我一人逛逛就行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无梅摆手,如果有个人跟在后面可不是太自在啊。
金露看了她一眼,便低头应了声“是。”退下了。
无梅按照金露刚才说的方向来到了花园。
无梅去过很多人家的花园,相较之下,钟府的花园虽然没有西门山庄那样壮观,可是作为一个府里的花园来说却是比一般人家大出很多。
此刻有一个灰布衣的老汉,正蹲在一块空地上低着头在做什么。
无梅一直对种植很有兴趣,自是过去看看。
这位老汉身边有一堆生长健壮的菊花的根,他见无梅走过来,转头看了她一眼,就回过头继续干着他的活。
只见他正忙着将那些根重新栽植,添一个坑就施一层土杂肥。
“你这样种是不对的。”无梅看了他很久终于忍不住说道。
那老汉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小毛丫头懂什么!”
“种花的学问和年龄没有关系。”
“那你说来听听。”老汉不知可否地看着她道。
“菊,春生夏茂,秋花冬实,饱经霜露,倍受四季之气。叶枯不落,花槁不谢。古代将菊比作君子,神农将它列为上品,隐士将它放入酒中,文人墨客将它的花瓣拿来食用。”
“这种泛泛而谈的说法谁都知道。”老汉哼了一声。
“菊花的种类,共有一百多种,宿根自己生长,茎、叶、花、色,各有不同。其茎有株蔓、紫赤、青绿之殊,叶有大小、厚薄、尖秃之异,花有千叶单叶,又蕊无蕊、有子无子、黄白红紫、杂色深浅、大小之别,味有甘苦辛之辨,还有夏菊、秋菊、冬菊之分。”
等无梅滔滔不绝地说完这段话,老汉才有些改观地看她,赞赏道:“没想到你还真知道一点。那我考考你,繁殖菊花的方法有哪些?”
“繁殖方法有扦插、分株、嫁接、播种等,一般以扦插为主。老伯你现在的方法是分株法。”
“嗯,菊花扦插应该怎么做?”
“扦插法又可分为根蘖插、嫩枝插、单芽插及带蕾插等。每年4月上旬清明后即可开始,分期分批,一直可延续到7月上旬,一般矮品种早插,高品种迟插。插穗宜选择健壮母本萌发的嫩枝,在顶端长约半个手指长的地方剪下,去掉下面叶片,基部用利刀削平。株行距半个手指左右,先用竹签插一个小洞,然后将插穗插入土中些许,随插随用手指压实。插后立即喷水,搞好遮阳设施。在没有生根以前,应勤喷水,生根以后,浇水可适当减少。扦插后,大约一个月左右可生根,生根后即可分栽上盆。”
“看来小丫头果然是行家!那我问你,我现在在做那我刚才哪里做错了?”
“菊花茎紫的气味芳香,茎青的气味浓烈,似蒿艾。你应该分开而种。”
“真的吗?”他不信地闻着那堆菊花中紫茎和青茎的味道,这才心悦诚服。“真的阿,味道果然不一样!丫头,你懂得真不少,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前怎么没有在钟府看见过你?”
“我叫西门无梅。”无梅笑着回答。
“西门?”那老汉愣住,上下打量着她,“陇西潞城的西门?”
“你怎么知道?”无梅心中一动,这老汉怎么会知道陇西潞城的西门氏,难道他与钟兴关系密切?
“那西门梅是你的什么人?”老汉又问道。
“我姑姑。” 这下无梅可以断定,他与钟兴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由试探地问道,“老伯你认识我姑姑吗?”
老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普通人家的闺女哪里会懂的这么多!原来是西门小姐的侄女!”他一边把原本填好的坑重新挖开,仔细辨别茎的颜色,一边对无梅说道,“我以前跟着老爷去过陇西,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却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的马车路过潞城时意外抛锚,少爷只好让马车驶进潞城郡,那时我又病得很重,少爷只好呆在潞城等我病好,他无聊的时候就一个人上街,有一次回来就很兴奋地对我说,遇到了一位好漂亮的姑娘。”
“就是我……姑姑吗?”无梅有些迷惑,“我听说陇西最漂亮的姑娘应该是莲香啊。”
“那是,莲香真的是很漂亮。我觉得比平城的公主们都要高贵。她……”老汉猛地意识到无梅正在听他讲话,便有些老脸红了,讪讪地继续说道,“那时莲香经常跟在西门小姐的身后,西门小姐和她相比一点都不起眼,很多人都被莲香的美貌惊呆了,我也以为少爷看上的是莲香,便想着以少爷的家底也不算委屈她。后来才知道我家少爷一直对莲香的美丽视而不见,满心满眼里只有你的姑姑,他眼中的漂亮姑娘竟然是西门梅!为此,少爷在陇西呆了很多天,与地方商人们打成一片,总算打听到原来他那位不错的好姑娘就是西门山庄的二小姐西门梅,在镇上开了家花圃。”
“咦,西门家的花铺那时就已经有了吗?”无梅插嘴问道,她还以为是小叔叔开的的呢。
“是啊。少爷为了能见到西门小姐每天都去花铺买上一盆花,很快客栈的房间内都摆满了。后来少爷又想和西门小姐说说话,特意和我研究了很多方法,却总觉得唐突了。”
“真的吗?”无梅想象着钟兴的样子不由好笑,这一点费名扬可比他强多了,他可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