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不给你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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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年少时的日子快到沫儿根本记不住多少，日复一日的读书，与柳清禅同行，与小玉儿一起挨罚抄书，陪柳清禅晚半个时辰回家，一同在休课的日子里出游，偷偷甩掉了家丁去河边玩儿水，各种各样的趣事，也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枯燥。三年下来，三人的身高和样貌均有了不同的变化。
沫儿长高了不少，小包子脸微微长开了些，眼睛却依旧喜欢垂着，平日里没有柳清禅和小玉儿她就安安静静的，不甚活泼。
柳清禅本来比沫儿小接近一整岁，如今个子也长的比沫儿高了两寸，身材依旧瘦弱，相貌却越发像女孩子了，皮肤白的像是剥了壳的煮鸡蛋，眉眼间是随了母亲的温柔面孔，以至于常有人取笑他是个女儿家。
殊玉生就一副大眼睛，圆圆的，眨一眨眼，就好像是会说话一般。如今更出落得亭亭玉立，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水仙，只是性子还是如从前一般，开了口，就像一串火红的鞭炮。想来如今，私塾的孩子们多是不敢跟她正面吵上一吵，嗓音敌不过不说，讲道理也讲不过。
五月十五，沫儿心情大好，因为爹爹在家陪她，哥哥也在家。徐礼是真的一副大人样子了，个子如今比爹爹都高了，脸上的青涩稚气被磨炼没了，一副沉稳的样子，沫儿时常偷偷羡慕。何时她才能长大呢？可是又不愿意长大，因为哥哥总是说，大了就要嫁人了，还不如一直这么小，就留在家里，多陪陪兄长和爹爹。
“沫儿，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愁眉苦脸的？”
徐礼见沫儿趴在桌子上，不知是怎么了，弯着腰歪着头，看着沫儿稍微有些扭到一起的眉毛。伸手探了一下额头，并没有发烧，想来是女孩子大了，心事多了。
“哥哥，等明年我十四岁了，你跟爹爹是不是就要给我找人家把我嫁出去了…”
徐礼不想沫儿竟然在烦恼这件事，虽然马上到了及笄之年，但是爹爹和徐礼根本就没想过这类事情。虽然女大不中留，终究是要嫁人的，但现在还太早，再等个三年也不迟。
徐礼本想笑，但沫儿一脸惆怅，想的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收起了表情，咳了一下，颇正式的说。
“这等人生大事，有爹爹做主。沫儿你还小，爹爹也说过不想让你早早就嫁人，我也不想让沫儿早早嫁人，你呢，就不必因此而烦恼了。”
本意是劝沫儿不要多想，不知为什么徐礼心里反而泛起一丝惆怅。从小宠爱的妹妹，眼看着要长大，不是那个打滚哭闹让哥哥背的小不点了，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也要嫁给别人了…
不等沫儿说话，徐礼直接拉起沫儿的胳膊让她起来。
“走了，咱们去拜访一下先生去。”
还反应不过来的沫儿就那样被连拽带拖的带到了门外，叫了个家丁，拿着东西往私塾方向走。
到了学堂门外，徐礼心下稍有些起伏。虽然这两年来看望先生的次数不少，但是碍于白天先生需要讲课，只能在中午时与先生说两句，来匆匆去匆匆。逢年过节先生也都是在学堂后面的屋子里一个人过，天暖了人出去了，找都找不到，只剩一个做饭打扫的下人，再无其他了。
先生在这里没有亲人，也不见他逢年过节与谁一起过，徐礼不敢问，沫儿却是知道的，先生确实没有亲人，唯有些朋友，时不时的走动一下。
遂今日站在私塾的院子里，找不见先生，沫儿是不觉得什么，徐礼心里却是很失落的。
“徐公子，先生一早便说今日去踏青，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徐礼眼底是失落，稍低了头，不知想了些什么，吩咐人把带来的东西放置好，便坐在了沫儿平日里读书的位置，只说要等先生。沫儿觉得无趣，自说要去找殊玉玩儿，便带着家丁一同去了白府。
殊玉见沫儿来，高兴得不行，推了手上的针线和扇面，一路小跑来门口迎接沫儿。直到见到了小玉儿，沫儿脸上才露出笑容，与她手拉着手上了街。
殊玉不像沫儿那般沉默，平日里有人就能说上一阵，时常因话说太多而被先生罚，在家里娘亲惯着，白老爷却总吹胡子瞪眼的呵斥她，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身后跟着家丁，两个姑娘总是觉得不甚方便。正巧走到一家布行，殊玉拉着沫儿就进，两个仆人跟在后面。
掌柜见两位小姐穿着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赶忙走出柜台，热情的迎了上来。
“二位大小姐，可是来选料子做衣裳？咱们这里有上好的丝绸，都是刚到的，也是时下最新的花样。”
有心想抓住这两个小金主，掌柜的介绍得不遗余力，而沫儿却并没有想法，殊玉也只是搭了一眼，只想着怎样才能让两个家丁回去。
“哎？！那不是小清禅吗？”
殊玉冷不丁一声，吓了沫儿一跳，布行掌柜的抬眼一看，竟是自家少爷。
柳清禅听到一声脆亮的小清禅，心下明白了这是小玉儿喊的，连忙站在原地转头找声音的方向，却发现沫儿和小玉儿就站在自家店里，心里觉得开心，一边往店里走一边打着招呼。
殊玉赶忙反应，拉着沫儿三两步跑出去，又拉着柳清禅，回头对两个家丁说。
“且回去吧，我们两个去小清禅家里玩儿！”
也不等下人们反应过来，拉着二人往闹市区走，三转两转躲进了一条窄窄的巷子里。
“小玉儿，这是做什么啊，这边可到不了我家啊。”
一头雾水的柳清禅被拉着跑了些路，气喘吁吁的站定缓缓气。沫儿也是不太懂小玉儿是要做什么，就只是看着殊玉一脸询问。
“去什么你家，走，咱们去河边抓鱼！”
五月天暖，这时节河水已经不凉了，被拉着的二人自是没有异议的。以前总是喜欢偷偷在休课的日子三人一齐来河边玩儿，如果抓到就当时烤了吃掉。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沫儿搞了个网子，有时就藏在河边的干草里，坏了就再弄一根。
走了一会，到了城外的河边，凭着记忆，殊玉找到了那根竹竿，赶忙卷起袖子，脱了鞋子踏进浅浅的河水里，端着竹竿渔网，像个专注于捕猎的猎人。而沫儿和柳清禅，就负责找附近有没有鱼，然后赶向殊玉的方向。
正当下午，三个孩子欢乐得很，虽然鱼只有几条而且不大，但谁都没怎么饿，也只是想多享受一会烤鱼的乐趣，掏出了火折子，点起了火堆插上了棍子烤了起来。
香味很快飘了出来，殊玉第一个烤好了，咯咯的笑了起来，摇晃着手上的棍子。虽然回家会被娘亲指责两句，但只要不让爹爹发现就行。轻轻的吹了吹，殊玉迫不及待的下了嘴，也不管烫不烫，自己先吃了起来。
沫儿和柳清禅还在等，等着鱼熟。却听闻树林方向一个清朗的声音。
“这么脏怎么下得了口？竟不怕中毒？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
只见一个少年，约摸着跟柳清禅一般高，年龄与他们也差不了许多，身着华服，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只是这脸上满满的嫌弃与不屑让人甚是惹人厌。
还有鱼肉在嘴里的殊玉愣了，想不到有人能在这里发现他们，更想不到竟然自己嘴里的烤鱼被人这样唾弃，登时将五官扭到了一块，咽了一口，也顾不得嘴上不干净，怒着眼睛回击。
“与你何干！又没人要给你吃！”
说罢，还恶狠狠的扭头，再也不看这个讨厌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不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