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 突然发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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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礼就盯着先生，等着回答，攥着桌角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暴露了心内的惶恐不安。
这边许先生却好过得多，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额头，想着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倒是有个朋友，久居深山，不问世事。虽年过四十却不曾娶妻生子，倒是可以问问他能不能收留白殊玉……礼儿，礼儿？”
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徐礼，发觉他眼睛紧紧的皱着，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些什么，只是歪了头，躲开了徐礼的目光。
没有说什么，徐礼突然站了起来，两步走到许先生的跟前，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抖动着肩膀，嘴里也不利索。
“先生…将先生牵连进来，学生我…深感愧疚。可我一想到我妹妹，我很慌乱，我……既怕连累了家里，又不能不…不能不去……”
“哈哈哈！礼儿你与我见什么外。好了好了好了…起来吧，这几日你们把白殊玉藏好，我去探访一下朋友，与他商量一下。过几日你再来一趟。”
伸手要把徐礼从地上扶起来，只触碰到他抖动的肩膀，却不知怎的不再动了。心下是一滩池水，很怕触碰这颤抖的肩膀，自己也要被打乱。
强忍着自己心里的焦虑，许先生的话像是一剂定心丸，徐礼偷偷抹了下眼睛站了起来，却仍低着头。
看着徐礼，许先生却愈加无奈。这么多年来，对徐礼的关照超过了其他的学生，眼看着他从一个小不点，慢慢长大成人，慢慢变成了一个男子汉。可是今天的徐礼，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只是表情换了，容貌换了，一样的迷茫无助，让他心里紧紧的揪着，不自觉的的想要帮他，想抚平他眉头的褶皱。
却只剩自己略感疲惫的身子，靠住了椅背，不去看他。
礼儿……礼儿……
没有说出来一个字，眼神飘到了一旁，心里有些不平静，却只能努力忍着。
“我…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学生先回去了。五天以后再来，先生早些休息…”
深鞠一躬，徐礼调整了一下身形，径直走回家。
不知道沫儿有没有睡，徐礼本想去问一问，可是转身一想白殊玉也住在沫儿那里便作罢，回了房只等着第二天再与他们商量。可又转念一想，许先生那边还没有问过，此事成与不成还是两说，便想着等先生告诉他结果再与沫儿说这件事。
第二天一整天都情绪不好，虽然不在校场却是累的不轻，只想尽早休息，可不等徐礼脱衣服，却传来了疯狂的拍门声。
“少爷！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
刚解开的腰带又匆匆系好，只觉得这下是有要紧的事，赶忙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徐夫人身边的仆人翠姨。
“少爷，你快跟我去，老爷他，老爷他…”
“我爹怎么了！”
心下疲惫不堪，心知翠姨一向做事稳重，今夜这不由分说一顿狂砸门自然是有不得了的事，而提及徐老爷，徐礼的神经崩的更紧了，只怕沫儿的事还没处理完，父亲再出些什么事。
拉着徐礼，急急忙忙赶向正房。沫儿因比徐礼住的屋子离正房更远，所以收到消息后赶到时，徐礼正跪坐在徐老爷床边，二娘也坐在一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动着肩膀。
“爹！”
高呼了一声，沫儿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到跟头查看情况，只见床上的徐老爷有出气没进气，虽然努力的吸着气，却仍旧不够用的样子。
“沫…………沫儿………”
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都一脸担忧的守在床边，徐老爷心下安定了不少。虽然嗓子仍旧像被人掐住了一般难受，但总是能忍住的。
“爹爹，这是怎么了……”
一路跑过来，听下人说，老爷是突发哮喘，一瞬间就喘不上气来，倒在地上起不来，怎么给顺气都不行。
“小姐您让一让，大夫来了。”
躲开了身子，看着床上不断起伏着胸口的徐老爷，二夫人和徐礼以及沫儿等一众家丁都紧张得不行。偌大个家业，全凭着徐老爷一个人顶着，多年来去外地做生意，免不得舟车劳顿，而这次犯了急病，大抵是因为当初常去北方做生意，受不住恶劣天气而染上的旧疾。
没一会儿，施过针的徐老爷已经不那么喘了，原本涨红的脸色也好了不少，但转过身收拾东西的大夫却面色凝重，什么都没有说。
这位刘大夫是本城颇为有威望的大夫，医术仅次于皇都中的御医，祖传的针灸技术更是让许多同行佩服不已。此次听闻徐老爷突然发病，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也全因着平日徐老爷为人敦厚，广结善缘，是宁城有名的大善人。
摊开纸张，开始缓缓的写起药方。但是持笔的手却忧郁了一会。一脸担忧的二夫人见刘大夫如此犹豫，想来老爷今日这急症定是个麻烦的毛病。
“先按照这个方子喝两个疗程，如果期间不犯病，就还不算严重。”
“那……刘大夫，这到底是个什么病？”
在场人虽多，但既然夫人在场，别人都不敢多嘴，徐礼与沫儿自然也没有多嘴，可担心却是真真切切的。
“徐夫人，这应该是徐老爷多年在外经商所致。虽然最初都是小毛病，可能只是风寒咳嗽两声，但是内里子的毛病是攒下了。如今一下子爆发，看似急病，但本质还是慢性病。需要长期调理才行。”
没多解释什么，拿了钱提着小箱子被管家送出了门，屋内只剩下浑身无力的徐老爷和一众家眷。
“……礼儿，和、和沫儿……”
无力的抬起了手，想招两个孩子过来。二夫人将其他人都遣散，自己也驻立在内屋并没有走。
“爹，我们在。”
徐礼最近本就被妹妹的事闹得心里一团乱麻，如今父亲又突发急病，心下则更加煎熬。
“……礼儿，你就那么不想回来继承…我跟你娘都担心，万一你……经商虽然不能光宗耀祖，但是爹只希望你们能这一辈子活得自在点。你习武，你想为国家效力，可爹只想你能一辈子能平平安安……”
握着徐礼的那只手十分用力，可是这些话却像只无形的手，捏上了他的心头，只捏得一张脸难堪得不行。
“爹……孩儿从小就一心想为国效力，想上阵杀敌。儿子勤学苦练，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
哪怕是如此为难，病重的父亲仿佛恳求一般，希望他能回来继承家业，徐礼也想说清楚自己的想法。如今就算欺瞒一时，以后一定会更难以解释。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转向坐在床边的沫儿。这个自己视如己出的女孩，这个身负着秘密的孩子，一直像个男孩一样，相比之下，比儿子徐礼更沉稳，却也更让他放心不下。
“沫儿，你可有什么打算么……可有喜欢的人？柳家的那小子跟你关系好，虽然他家不如咱们，但只要你愿意，让他……”
“爹，我不嫁。我这辈子都想赖在家里，跟爹爹和哥哥，二娘，一直都不要嫁人。”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突然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