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再无殊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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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沫儿便将昨夜在纪家抄写的那些纪楚兰的习惯和特征都给白殊玉看了。
白殊玉跟纪楚兰的年纪确实是没什么差距，身高也是。只不过长年卧床的纪楚兰身上是完全没有一点丰腴的，小玉儿接下来的每一天，都需要忍饥挨饿瘦到那样的程度。而性格方面，纪小姐不怎么爱说话，所以白殊玉在不需要说话的时候，也绝对不能轻易开口。这对于平日里叽叽喳喳吵闹惯了的她而言，比节食更具难度。
其他方面，沫儿问过了纪母，纪楚兰身上是否有什么明显的胎记之类的，纪母并没想起来自己女儿身上有什么明显特征，这下省去了很多麻烦的地方。
还有就是关于喝药的问题。
曾经还对纪楚兰活下去抱着希望的纪家，如今也在一年半之前将那些汤药换成了补身子的营养品。那些难求的补品和稀有药材，虽然根本没有留住纪楚兰的能力，却仍旧供应着一直都没停下，因为至少喝了能少一点痛苦。
看着沫儿抄得密密麻麻的字符，白殊玉低着头不说话。
“今天我要去一趟许先生那里告诉他计划有变，你就在屋里好好等着我好不好？”
前几天的态度不是很好，今天的沫儿声音放得很轻。想要在小玉儿在自己房里最后的几天至少温柔一些，不然将来很有可能自己就再见不到对方了。不是被皇帝看中，就是跟随着纪家一起搬到别处。
“嗯，沫儿你去吧。”
攥着那张写满字的纸，很难得地，白殊玉勾起了嘴角。这份舍身救命的情谊，她一定穷其一生去报答，只要还有机会的话。
原本徐府与学堂相距并不远，儿时还与柳清禅一同走着去，如今却不太想在外面露脸，也因为自己到了这个年龄，乘轿子能免去麻烦。
许先生学堂的门对门柳树依旧郁郁葱葱，垂坠着的柳条像是摇曳的裙摆一般，将这并不如何繁华的巷子染上了柔和的绿。
今日恰逢休假，沫儿原本心下还在忐忑着自己是否能见到人，却不想许先生正在那里闲散喂鸡。
“沫儿见过先生，先生安康。”
略略行了礼，便站在稍远的地方等着先生把手里的苞谷撒完。然而日头逐渐上来了，热浪开始侵袭，沫儿只好站在更远的地方躲着，以免不等跟先生说上话，便被晒昏过去。
灼人的热度让人十分难熬，等到手里空了出来，许先生才将插在腰后的扇子抽出来，给自己扇了扇，才招呼着沫儿进学堂说话。
坐在平日的位置的许先生不急不缓，啜着茶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等着对方先开口。而沫儿却低着头跪了下来。
“给先生添麻烦了……”
沫儿忘了近年来，除了平日里拜祭那些灵位，给爹爹和二娘哥哥贺寿之外，跪得不少。可如今，自己必须要给先生赔罪。
“本不该劳烦先生，都是沫儿无能。先生给小玉儿安排的出路，小玉儿已经放弃了……”
一直低着头的沫儿让人有些不解。若说白家的罪刑，就算是冤罪，就算是那些朝中重臣，也无法轻易推翻。所以白殊玉是不会再有什么干净身份的，也只有被自己的故交收养，方有一线生机。
“你且说说，白殊玉她还有什么其他的活路。”
沫儿没有抬头，就那么将额头点着地，把白殊玉将要代替纪家小姐选秀的事情说了一遍。许先生就握着扇子，手心却沁出了汗来。
“……你起来吧，沫儿。”
长时间跪在地上，腰还弯着，身体有丝丝的僵硬，沫儿也只是抿着嘴唇听话地站了起来。
“自打你来我这学堂，我就觉得你必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想你竟然如此大胆……哈哈，琴埋啊琴埋，我果真没看走眼！”
一脸笑意的许先生，一手持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另一侧的掌心，语气听起来像是十分开心，沫儿却隐隐担忧着。
“沫儿知错了……”
唯唯诺诺着承认错误，一时摸不准先生到底是怎样的情绪。自己除了对自己的家人之外，也只有一个许先生能让她如此尊重了。
“错了？沫儿，你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再无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