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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 1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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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am站得笔直，像是要在气势上先赢一局。V跟在她身侧，两人并肩朝那一排车走去。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和不易察觉的紧张感。太阳高挂，灼灼其光却驱不散人群间那股冷意。
前方那六人没有动，仿佛在等他们先开口。Panam停下脚步时，距离对方不过五米，V跟着站定，目光迅速扫过对方的阵型与武器。他们没举枪，但每一个人都保持着能在半秒内反应的站姿。毫无疑问，训练过的。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脸颊棱角分明，灰白的头发被编成了短辫。他的眼神锐利而充满评判，像是在审视旧日债务。
“Panam。”他说这名字的时候，仿佛在吐出一个难以下咽的字。
Panam没有回避，挺直了背。“Eli。”
V这才将两人的面孔联系起来。他们确实有几分相似——那种骨子里的固执与倔强，和Saul一模一样。
“我本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们这边的路线。”Eli说，语气里不见喜色。
“你们也没表示过还打算用这地方。”Panam回敬道，语气平平，但藏不住底下的火药味。
Eli扫了她一眼，又看向V。“你是那个杀了我弟弟的人？”
V沉住气，点了点头。“他选择了那条路。我也别无选择。”
“你总是可以选择不动手。”
“也可以选择让整个队伍陪他一起死，”Panam插话，声音骤然提高，“我们都知道他最后那段时间是什么样子。他不信任我们。他把一切都堵上了——不是为了家人，不是为了部落，是为了他自己。”
Eli脸色瞬间变了，周围几个队员也动了动身子，但没有人拔枪。他抬手示意他们冷静，目光却始终锁定着Panam和V。
“我没来是为了开战。”他终于开口，语气稍稍松动。“但你得承认，你带着一个杀了我们领袖的人来，哪怕她是为了你们好，也不会让大家心里好受。”
V没说话，只是沉稳地站着，听着风吹过废镇的空房屋。
Panam稍稍前了一步。“那你想怎么样？”
“这片镇子，”Eli顿了顿，“你们可以留——我知道你们不会退。Aldecaldo不是那种人。但我要你们交出外围巡逻的权利，由我们负责。还有，新人名单，我要看。”
V立刻明白了。他们不是想赶走他们，而是想掌控他们。
Panam皱眉，明显不满。“你在监视我们。”
“我是在保护我们自己。”Eli盯着她，声音低沉。“Saul死了，我们群龙无首。如果你真的想让这事过去，那就别逼我再失去更多人。”
一阵沉默。风中隐约传来远方发动机的声音，似乎是其他车辆也停了下来。
Panam终于吐了口气。“我要和我的人商量。”
Eli点头。“黄昏前给我答复。”
V和Panam一同转身离开，没人说话，连Mitch看着她们时都没多问什么。
直到重新坐进车里，V才低声问：“你怎么想？”
Panam望着前方，眼中满是冷光。“我想，Eli没那么想和我们和平共处。那只是一份通牒。”她转头看着V，“我们得准备两份计划——一个谈判用的，一个打起来用的。”
V点点头，心跳微微加速。她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被迫在枪口下争一口气，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而在这一切之中，她能做的，就是保住她在乎的人。无论代价。
她赶紧追上了Panam，而Panam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看看她有没有跟上。当她们接近其他Aldecaldos时，她看到其中一些人不安地挪动，尤其是站在最前面那人后方的人。他身上有种权威的气场，她猜他应该就是Eli。他的黑发剪得很短，但从皮肤的颜色到他宽大的鼻梁，她在他身上看到了Saul的影子。这相似让她心头涌上一阵愧疚，还有一股撕裂般的悲伤。
“你没必要特地跑这一趟来看我们安顿得怎么样了，Eli。”Panam喊道，那时他们距离还剩几米。
他对她的轻描淡写似乎毫无兴趣。他朝她们走来，身后的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今天咱们就别打嘴仗了。”
Panam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盯着他看。他的目光这才滑向V，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秒，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Panam身上。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他说得过于轻松，让V感到一丝不安。
她扫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右臀枪套里那把大号手枪，又大又有杀伤力，但她毫不怀疑他能驾驭得住。他穿着贴身的黑色牛仔裤和一件袖口卷起的旧棉衬衫，显露出他厚实的胸膛和肌肉发达的手臂。他不像是那种你会想与之动手的人。
“你不如先告诉我，你到底来干什么。”Panam反击道。V心想，这是个聪明的举动。把大家都留在明处。
“好吧，那我就开门见山。”
Panam眯起了眼睛。“那到底是什么？”
Eli回头瞥了一眼，那冰冷的目光动摇了一下。“我有个提议。”
“你昨天不能告诉我？”Panam问，满是怀疑的语气。
“首先——”他说，V看到他右手在腰侧微微一动，她立刻紧张起来。“谁是V？”
V呼吸一窒。
Panam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Eli把目光转向V。“你就是她？”
V感到自己的脉搏猛然加快，感官也立刻警觉起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某种直觉告诉她，此刻闭嘴才是上策。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Eli？”Panam怒道，朝他迈出一步。
下一瞬间，Eli从枪套中抽出了手枪，指向了Panam。他身后的几名男子也慌忙举起了步枪。同样迅速地，Panam也把自己的步枪从肩上滑下，对准了Eli，目光在他和他手下之间迅速游移。
她心跳如雷。她知道，这场面随时可能失控。只需要Eli手下某人紧张失误，或者Gil在后方误判局势，就会引发一场血战。她紧盯着Eli，寻找他是否有开枪的迹象。
Eli缓缓将枪口移向V。“所以你就是V。你就是让Saul死的人。”
糟了。原来是复仇。
“Eli，我已经说过了，那件事没人该负责。”Panam低声道，小心翼翼地。
Eli嘴角微微抽动，露出轻蔑的冷笑。“胡说。我已经听说了全部。他根本不会去那里，如果不是因为她。”
V用余光看到Panam有所动作，Eli立刻将枪口又对准了她。Panam举起双手。“你听谁说的这些？”
“闭嘴！”Eli怒吼，V能看出他快要崩溃了。她真希望Panam能听话些，为了她自己的安全。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Eli？”Panam怒道，声音里充满了怒火。“你要杀了我们？”
Eli的怒气似乎在那一刻动摇了，他微微放下了枪口。“不，至少不是她。”
V看到Panam脸上闪过受伤和背叛的神情，心里一紧。“麻烦你告诉我们到底他妈的发生了什么。”V插话道，耐心已然耗尽。
他把手垂下，但并没有把武器重新插回枪套。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似乎稍稍放松了些，但她并没有。她的一部分为Gil没有贸然开枪感到庆幸，但另一部分却希望他直接把这个蠢货干掉算了。
“有人想跟你谈谈。”Eli对V说。
V看了Panam一眼，但她看起来同样一头雾水。“谁？”
“一个……资助人。”Eli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厌恶。
“你他妈的是不是成了公司狗？”Panam低声骂道，声音压得很低，V能看出她在极力克制，不确定Eli现在情绪到底有多紧绷。
愧疚在他脸上掠过一瞬。“你根本不明白。”
“那你就给我们讲清楚。因为我现在是真他妈搞不懂了。”Panam说着，声音越来越高。
Eli仰起头，发出一声短促而苦涩的笑，然后重新盯着Panam。他眼里有一抹痛苦，但V完全同情不起来。“你知道吗，我来这里是打算为我们的族人做点对的事。我原本想让你为Saul的死付出代价。还打算把我们两家的血脉结合起来。结果搞成这样，真他妈荒唐。”
V手指紧扣着步枪，转头看了Panam一眼。她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Eli摇着头，在她们面前来回踱步。“但你现在站在那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跟Saul他妈的一模一样。他……”Eli停住了，V看到他额头上开始冒汗。“他不会想看到这样。”
天啊，这人简直就是脑子缺了几罐的自动贩售机。
Panam朝他迈了一步，但当Eli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时，她立刻停住了。“你到底怎么了？”
他握紧了手枪的把手。“我们过得很艰难！”他吼道，“这里只有两个选择：NetLink软件公司和军方。而军方根本不搭理游牧民。NetLink可以等，等着谁出的价最低就跟谁合作。”
“所以是NetLink要见我？”V打断了他那可怜兮兮的悲情故事，这已经快要把她的耐性磨光了。一个搞网络的公司干嘛要找她？
他猛地转向她。“不是。”
“那是谁？”Panam问。
他叹了口气，终于把手枪插回枪套。“Alpha。”
“Alpha是个什么鬼？”V咆哮道，现在局势稍微缓和了点，她也放下了步枪。
“不是‘谁’，是‘什么’。那是一座城市，在这东北方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