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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 1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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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依旧身处不安的边缘，未来像沙砾一样无从握紧，但此刻，她们终于在彼此的世界里找到一处可依的港湾。
外头的营地逐渐热闹起来，新的安置地、新的挑战，和许多不确定的等待还在前方。但帐篷里的空气却前所未有地宁静。
Judy将头靠在V的肩膀上，轻声问：“你觉得，真的还有机会活下来吗？”
V想了想，然后缓缓回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你在，我更想试试。”
Judy闭上眼睛，轻轻笑了，那笑声像晨曦中的风，轻柔却透着力量。
就算这条路尽头是黑暗，她们也愿意一步一步走下去。因为此刻，她们不是一个人了。
晨光透过帐篷布料的缝隙洒进来，慢慢铺展到 Judy和V躺着的地面上。Judy已经看着这道光线延伸了一个小时，沉浸在它缓慢而坚定的前行中，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身旁的一声低低呻吟将她的注意力拉回了V身上，昨晚V几乎占据了整个枕头，只留给Judy她的手臂作为枕头。
此刻的V俯卧着，脸半埋在枕头中，眉头紧蹙。 Judy伸手，用指尖轻柔地抚平她额头的皱纹，猜想着是什么样的梦魇在折磨她。V轻声低语，脸上的神情逐渐放松，却依旧没有醒来。Judy整晚都是断断续续地浅睡，几乎都是在V低声呓语或翻身时醒来。她分不清是什么在困扰V，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内心的纷乱。或许，两者本就分不开。
Judy微微靠近V，从她的体温中寻找些许安慰。她将手掌贴在V的肩胛骨上，懒洋洋地抚摸着那片温热的皮肤。V又发出一声低语。Judy并不想叫醒她，但帐篷外已经有了动静，看来Aldecaldos的人已经开始准备出发了。她前倾身子，在V的肩膀上落下一个轻柔而绵长的吻。
V缓缓翻了个身，一只手臂搭在Judy身上，眼睛半睁，“早啊，”她迷迷糊糊地喃喃。
“早啊，瞌睡虫。”
V不满地咕哝一声，把脸埋进Judy的胸口，“几点了？”她含糊地问道。
Judy用手指轻戳了戳V的肩膀，“该起床了。”
V在她的T恤布料上摇头磨蹭，让Judy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的肋部隐隐作痛，但她不予理会。她用力把V推回去，让她仰躺着，脸上带着一副被出卖的表情，不过看起来清醒了不少。
“起来啦，V。不能整天赖在这儿。”她带着笑意催促道。
“想打赌吗？”V一边说，一边拽着Judy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上半趴着。
Judy轻笑出声，任自己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中，珍惜着V的肌肤贴着自己的触感，感受她胸膛平稳的起伏，还有她眼中那带着睡意的柔情。仿佛这几日的紧张从未存在过，仿佛她们之间那些严肃到足以改变人生的话语从未被说出。仿佛——只是几乎而已。
但一想到昨晚，那种松弛感便瞬间在她腹中收紧。那些话——她说出口的那几个字。她把脸藏进V颈侧的弯处，羞意在皮肤下燃烧起来。她从来不擅长表达情感，甚至有一半时间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感受什么。但在那个时刻，在V命运的沉重压迫之下，她忽然就明白了。她藏不住。
那句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去了——她也不想收回。尽管回想起来仍让她羞得发抖。她只希望V不会觉得她太蠢太矫情。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滑进她的T恤下摆，指尖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划过。她打了个颤。“你这儿一切都还好？”V调侃中带点犹豫地问。
Judy贴着V的皮肤轻轻哼了一声，还不想从藏身之处离开。
这似乎给了V信号，她指尖在Judy背部的肌肉上更加用力地游走，来回抚摸。Judy贴着她脖子发出满足的喃喃，在她耳下那个敏感的位置落下一吻。她听见V原本平稳的呼吸顿了一下，随后那只手顺着她的背滑落，落到她短裤那片光滑的布料上。
Judy这才抬起头来，冲着V挑眉一笑。“这可开始危险了哦。”
V的手停在她臀部的曲线上。“是那种……幸福的危险？还是该逃命的危险？”
Judy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你装什么不知道。”
V冲她咧嘴一笑，手一捏。“那就活得危险一点吧。”
Judy失笑，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当她感觉到V的舌尖轻轻扫过自己嘴唇时，她抬头退开，朝她扬起一边眉毛。“我看你已经把‘危险’这部分处理得挺好了，V。”
V几乎像是在撒娇一样嘟起嘴。“显然不是那种‘对的’危险。”
Judy撑起身子，一手肘倚着床垫，另一只手轻抚V的胸膛。“也许我们可以探索一下……”她说，几乎笑出声来，因为V眼中立刻浮现出的期待实在太明显了。“……等会儿。”
V眯起眼睛坐起身，看向她。“现在是谁在撩人？”
Judy笑着摇头。“我可没撩！”她辩解道，“但要是等会儿大家把帐篷拆了，咱俩还在……呃，忙着，那场面多尴尬。”
V放声大笑，那笑声简直是Judy听过最邪恶的一次。“哇哦，Jude，你这表达方式真是独一份啊。”
Judy伸手轻轻捶了V一拳，然后坐起来，把腿从床边摆下来。V还在她身后咯咯地笑个不停。Judy转动了几下肩膀，试探着活动肌肉——感觉相当僵硬，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卧床没怎么动弹。她从床上滑下来站起身，侧腹的抽痛让她不禁皱了皱眉。
V很快就走到她身边，担忧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Judy勉强露出一个浅笑：“没事。”看到V一脸怀疑，她补充道：“就是有点酸痛。”
“我们离开之前先去找医生。给你弄点喷剂，”V边说边走到昨天放衣服的地方。
衣服……Judy皱了皱眉，看着昨天被临时发给她的工装裤。她才不打算再穿那玩意儿了。V似乎看出了她的嫌弃，此时已穿上一半衣服，走到帐篷角落放着几个背包的地方，弯腰拉开了她的一个包。
“看看有没有更适合你的。”
Judy一边把宽大的T恤从头上套下来，一边走到她身边。V从包里翻出一条黑色连体工装，拿在手上，挑起眉毛看着她。“你到底有多少条这个？”
Judy双手叉腰。“够穿。”
V轻笑一声，站起来，“这倒是解释了不少事。”
Judy翻了个白眼，一把从V手里抢过那条连体裤。但她还是注意到了V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肋下的绷带处，神情明显黯淡了一下。她很快意识到这一点，转身假装去翻自己的包。
Judy默默看着她拿出一件印着狼头图案的深色T恤。“你干嘛？”
V站起来，把T恤递给她：“你不是老喜欢偷穿我衣服嘛。这次我抢先一步。”
Judy嘴角扬起，接过那件T恤。“Gonk。”
V只是得意地一笑，继续穿衣服。她今天看起来比昨天精神多了，甚至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这让Judy心头泛起一阵温热的安心。那确实是好兆头，因为接下来要在废弃小镇建立新定居点的过程肯定不轻松。尽管V说过那地方还有基础设施，但想必也还有许多琐事要处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不确定自己到底能帮上多少忙，但她会尽力。
Judy看了眼帐篷的入口，努力压下心头那一声叹息。她有些不想走出去，不想离开她们今早找到的那片脆弱而温柔的泡泡。她昨晚本以为这不可能，但她们真的做到了——将世界的恐惧与悲伤暂时抵挡在外，短暂地拥有了一小段属于自己的幸福时光。那是未来可能模样的一瞥。而在她内心最深处，她紧紧抓住那个希望——希望她们还能继续偷得这样的片刻。
当车队沿着菲尼克斯城外的绿带绕行时，V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座环绕城市的高墙上。巨大的霓虹广告牌和视频屏幕点缀其间，闪烁着蓝、粉和橙色的光芒，几乎完全遮蔽了城中建筑的轮廓。荒唐的是，在那座闪耀的高墙前，却是一大片农业用地，色调沉闷的绿和黄铺陈其上，地里满是安保人员和辛勤劳作的人们。Aldecaldo的车队与那片丰饶的田地之间隔着一道比菲尼克斯城墙还高的铁丝网栅栏，V甚至能在Carol的车后座清晰听到电流的嗡嗡声。
她眯起眼，试图透过围栏一睹真正食物的模样，但Aldecaldo们显然十分谨慎，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这时，一条通知弹出在她的手机屏幕上，把她的注意力拉回车内，是一条短信。
Judy Alvarez：你再盯着看下去，小心脖子抽筋
V立刻朝副驾驶一侧的后视镜望去，镜中Judy正朝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她突然有些幼稚地想吐舌头回敬她，但还是克制住了，只回了条消息。
你：你知道你其实可以直接说话的吧？？？
她看见Judy的注意力从后视镜上移开，低头看了手机。
Judy Alvarez：说了就不好玩了啊 :*
V正要回她话，车子突然猛地一打方向，整个人被甩到了车门上。她听见Judy骂了一声，赶忙抓住前排座椅稳住身体，视线却被挡住了，看不清Judy的情况。
“搞什么鬼？”她听见Carol怒斥了一句，随后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V透过挡风玻璃望去，发现前方的Basilisk也停下了。她立刻推开车门跳了出去，快步绕到副驾驶座，把车门拉开。Judy看起来有些晕头转向，但没有明显的伤。
“我没事，我没事。”Judy迅速道，“你快去看看出了什么情况。”
V最后再检查了一眼，确认她没事，这才点点头，转身跑向Basilisk。她终于看见那辆重型车前方的场景——一片小型建筑群，布满尘土，早已破败不堪。那应该就是Panam之前提到的废弃小镇。
让V感到不安的，却是镇边停着的一排车，正好位于小镇和Aldecaldo车队之间。这又是怎么回事？
Panam从Basilisk顶部跃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突如其来的车辆。V赶到她身边时，她只扫了V一眼，便又继续凝视着前方，眉头紧锁。
“发生什么了？”V问道，Panam的神情只让她更不安。
“我就知道哪里不对劲。”Panam终于开口说道。
V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和她对视了片刻，默默地把那句“我也不喜欢”埋在了心底。她知道Judy不是因为不信任她，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信任、因为在乎，才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被置于一边。但这次，V真的不愿让她冒一点点不必要的风险。
Judy松开手，站定在原地，看着她离开。V朝她点了点头，转身朝Panam和Mitch的方向走去。她知道这场对话并没有真正结束，但也知道，Judy不会硬来。不是因为她听话，而是因为她懂她。
几分钟后，Mitch发动了引擎，V和Panam坐在车后座，身后是逐渐远去的车队和那排静默的临时建筑。阳光斜照在废弃小镇前的地面上，将车队的影子拉得老长。前方，那几辆车的轮廓愈发清晰，那些人影也逐渐变得具体起来——
V眯起眼睛，终于能辨认出一些熟悉的图案。是Aldecaldo的标记，没错。但他们穿着不同，不是她习惯见到的那种随性夹克和战术装，而是更偏向防护型的轻装战甲，看起来像是某个分支部队。
“你知道他们是哪一支？”V问。
Panam摇了摇头。“不确定。不是我们直接联系过的南部小队。标记倒是对得上，但……他们不像是来欢迎我们的。”
Mitch冷哼一声，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方向盘前方的车队。“如果他们想动手，我就直接压过去。”
“慢点。”Panam摆了摆手。“别先动手。先听他们怎么说。”
车子在离对方不远处缓缓停下，发动机依旧在运转。V下意识摸了摸腰侧的手枪，然后随着Panam一起下了车。
迎面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沙尘与日晒的痕迹。他没有武器在手，但腰间挂着一把旧式手枪。另有两人跟在他身后，同样是持中立姿态。
“Panam Palmer？”男人开口了，语气出奇地平静。
Panam点点头。“你是？”
“Luciano。北部Aldecaldo分支。”他说着，朝她伸出手。
Panam握了握他的手，眉头依旧没有放松。“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Luciano只是笑了笑。“我们当然知道。你们这动静不小，想不注意都难。再说，这片废镇本来就是我们早年勘查过的据点。”
V听着，终于明白了那股不对劲从何而来。
“你们也想驻扎这里？”她问。
Luciano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想’，是‘一直打算’。我们只是没那么快行动。你们突然整支车队搬进来，有点……急切了。”
Panam眼神微变。“这片地我们调查过，是空着的。没人登记，也没人驻守。”
“当然空着。”Luciano笑容收敛，“可我们也没想和你们争。只是觉得，如果你们要住，我们是不是也该谈谈条件。”
V交换了一眼视线，知道今天的确不会是个安稳的开局。她暗暗吸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对Judy说了句：你说得对，我也更想你在身边。可现在，事情变复杂了。又是一个必须硬上的局。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