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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第 1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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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厨房台面上抓起外套套上，犹豫是否要冒险上楼拿武器。不，不如直接从城边的补给箱里拿些东西。希望能在没人醒来的情况下顺利到达车边。她走向门口，内心因没跟Judy道别而隐隐作痛。Judy一定会很生气。
身后传来一声吱呀的响声，让她僵住，手悬在门把手上。“糟了……”
“V……”那单音节中满是情感，带着脆弱，像一把刀割断她的呼吸。
她缓缓转身，做好心理准备，但即使在黑暗中，Judy眼中闪烁的痛楚让V忍不住垂下了视线。
“你就这么打算走？”这不是疑问，是一种痛彻心扉的认知。
她站在那里，哑口无言，试图抓住什么话来安慰Judy，却知道什么都说不出口。怒火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燃起，Judy猛地跨过客厅朝她走来。
“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这么丢下我。让我去想——什么？你会逃跑然后死掉？还是被关在某个地方像实验鼠一样？到底怎么了，V？”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击打。
“我得走，Jude。”她轻声回应。
Judy脖子上的肌肉绷紧，鼻翼微张，但似乎忍住了话语。她呼出一口颤抖的怒气。“是啊，我本来还能理解。但不是这样。”
没有时间浪费了。她不擅长安抚别人，尤其是那些真正关心她的人。更别说处理自己的情绪。她擅长的，是接受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专注于下一步目标。现在就是这样。
“我以为我们谈过了？”Judy声音里多了几分恳求。
V在门前移动，想要直接逃离。Judy看到她的动作，眼睛眯了起来。“我有更多消息。现在不能讲，但这似乎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怒火再度闪现。“说真的？你不觉得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V叹气，自己也为无法应对这种状况而沮丧。“当然你该知道，只是没时间。”
Judy用手揉了揉脸，又理了理头发。脸上情绪变换，未说出口的话在唇边挣扎，最后终于妥协道：“好吧。”
V惊讶地眨眼。她原以为Judy会愤怒、咒骂，甚至拒绝，没想到竟然接受了。
“不过我跟你一起去。”Judy语气坚定。
“什么？不，不安全。”V急忙反对。
Judy转过身，开始收拾房间里的物品。“当然不安全。但你要去，我也去。”
V看着她将东西扔进包里，扛在肩上，心中涌起一阵恐慌。“我不——”
Judy投来警告的目光。“别拿你那套保护我的废话来唬我，V。我是认真的。你不是单打独斗，我也不是你丢下让人担心的无助女孩。”
V咬紧嘴唇，猛地闭上了嘴。听到Judy的话，那股恐慌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羞愧。Judy说得没错。她一直对她不公平，尤其是在Judy被射中之后。那时她已经向Aldecaldos证明了自己的能耐，也在夜之城向V证明了她的坚韧。而且Judy对技术的了解远远超过V。尽管害怕她受伤，她还是需要Judy陪伴。
V咽下喉咙里的哽咽，“操，Jude，对不起。你说得对。”
Judy愣了一下，盯着V看了好几秒，怒气似乎稍稍减弱。她用一只手示意门口，V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偷眼望向夜色，城镇静悄悄的。这一刻，V竟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像个偷偷熬过宵禁的青少年。
Judy站到她身旁。“如果我们活着干完这事……”她的语气变得柔和，V抬眉看她。
“Panam会杀了你的。”
若不是亲眼所见，V几乎以为Biotechnica的车根本没动。车内曲线流畅，几乎无振动，冰冷的白色内饰与外面漆黑的车身形成鲜明对比。她和Judy身前是一块隔板和一块空白显示屏，将她们与车上的两个机器人隔开。进车时她以为空间会大些，显然这是专门为不同乘客设计的隔离区，估计是给公司高管和助理用的。
虽然外面漆黑一片，但V能透过车窗看到荒凉的景色，车窗沿车身延伸至车顶。她很庆幸能看见外面风景，要是全程就对着Judy和空白屏幕，气氛肯定更尴尬。事实上，过去一小时她们都沉默着，各自陷入思绪。她意识到这样或许更好，Kulkarni无疑在监听。
内心涌起对Alpha的未知忐忑，她同样担心身后留下的事情。她告诉负责监视Biotechnica车队的两名Aldecaldos，让他们通知Panam她要去Alpha，让他们趁早离开，拖延时间。两人显得紧张，但没阻拦她，大概跟她一样知道Panam会多么生气。
V叹了口气，靠着柔软的靠枕闭上眼，身后的嗡嗡声渐强。她只希望Panam能坚持带人向北撤离，不会追着他们来。
轻轻的触碰从大腿上传来，V睁开眼，看向左边。Judy把腿挪得更近，目光难以揣测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V问，依然小心翼翼。
Judy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荒唐，但最终点头。“你呢？”
V勉强露出一丝笑，“我以前更糟。”
Judy盯着她看了几秒，继而靠回座椅，眼睛又望向窗外，膝盖偶尔轻轻碰撞着V的腿。V觉得这份触感出奇地安慰她。如果有装备在身，她可能会更安心。回到城里时，机器人出现并扫描了她们，明确禁止携带武器上车。她不能怪Kulkarni，但这让她紧张。幸好她还有螳螂刀和几条quickhack，关键时刻能用上。
V目光转向Judy，看她眼睛在飞逝的石柱和无垠沙漠上游移，天边开始露出曙光。她想知道Judy心里在想什么。V知道她还在生她擅自去Alpha的气，估计这怒火还会持续一阵子。但这是可以理解的。V再次没先想清楚就做决定，结果又显得像个混蛋，尽管本意是好的。
V的嘴角紧蹙，回想起她和Judy之间的过往。她总是以某种方式让Judy感到不快，尽管不一定都是她直接造成的。芯片和她的健康显然是Judy内心恐惧和动荡的根源，Judy对此深感挣扎。如果运气好，这大概是她们能够解决的问题。但V也常常说或做一些让Judy生气的事，她觉得那源于自己天生的鲁莽，出于本能去行动，去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也许这一点是她可以改进的，等这一切结束以后——如果真能结束的话。前提是Judy能忍受她这傻乎乎的脾气够久。
她抑制住叹息，移开视线不再看Judy。Judy值得更好，值得比她更好的自己。即使她们能修复她脑海里的混乱，她还能放弃这份佣兵生涯吗？她能抵挡得住对死亡与荣耀的渴望吗？
面前面板上的一丝光亮将V从沉思中拉回，Kulkarni的脸出现在显示屏上。这次不再是全息影像，V能清楚看到他皮肤黝黑，太阳穴上掺杂着的灰白发丝与他整齐梳理的黑发形成鲜明对比。他表情平静，但眼睛在V和Judy之间快速转移。
“早上好，V，”他愉快地说道，“很高兴你决定接受我们的提议。不过我没想到你会带……同伴。”
V的目光瞬间扫向Judy，Judy正带着几乎无法掩饰的怀疑盯着Kulkarni。“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V声音低沉，带着警告。
Kulkarni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没有。”他清了清嗓子，视线移开屏幕。“你们很快就会到达Alpha。”
V靠近窗户，望向车行进的方向。透过沙漠晨曦的迷雾，她隐约看到远方地平线上一个形状。起初她以为那是另一块宽大的岩石突起，但车速越来越近时，她发现那形状过于光滑，过于完美，绝非天然形成。
Kulkarni的声音模糊地传来，讲述着他们即将抵达，但V无法集中注意力。眼前那个庞大的穹顶越来越大，横跨数英里。它在初升太阳的热气中显得洁白，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能看见穹顶曲线背后隐约浮现的形状。
“V？”Judy不确定地问。
V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把视线从那只能是Alpha的巨构上移开，看向Kulkarni。“抱歉，什么？”
Kulkarni有些不悦地重复道：“到达城市后，会有医疗小组接待你们。请不要惊慌——这是标准程序。我们只是要检查你们是否带入任何有害物质。这里的生态系统很脆弱。”
V怀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无法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在耍什么花招。他的视线再次移开屏幕，面对V的注视显得有些不自在。
“之后的计划是什么？”Judy随后问道，身体向前倾。
尽管Kulkarni对V表现出一贯的轻松，但当他对Judy说话时，态度微妙变化，眼神变得锐利，强挤出的笑容也变得勉强。“等你们到达后，会详细告诉你们。”
Judy皱眉看向V，V只是摇头，她很清楚Kulkarni不会透露比必要更多的信息。她只能祈祷，她们不是正走进陷阱。
“祝旅途愉快，”Kulkarni干脆地说完，显示屏又变回之前的空白。
“真是个混蛋，”Judy在嘴里低声骂道。
V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真希望Kulkarni没听见。她的注意力又被窗外吸引，车子稍微转了个弯，穹顶映入眼帘。它庞大无比，遮蔽了地平线，笼罩在她们头顶。
“天哪……”Judy喘息着，走到V的窗边，探过身去想看得更清楚。
不透明的穹顶在晨光中几乎闪闪发光，V隐约看到内部有粗壮的支撑结构，像是一只五爪巨爪托起了整个覆盖城市的穹顶。Alpha周围的沙地渐渐被一圈密集的深色金属环绕着，环绕在穹顶的底部，虽然V不确定那金属环的用途。建造这个地方的人必定极其富有，设计师们的工程技艺堪称奇迹。
Judy凑近窗边，眼睛睁大，嘴唇微张，V发现自己突然对眼前的景象更加感兴趣。Judy移动时，粉色的发丝时不时轻拂过V的鼻尖，空气中还隐隐带着Judy的气息。V不由自主地希望她们能回到那个简陋的新家，这样她就可以伸手触碰她。
“你觉得这东西花了多久建成？”Judy兴奋地声音扬起，眼睛死死盯着Alpha。
V笑着回应她的好奇，轻轻地笑出声来。“这你比我清楚多了。”
Judy挑了挑眉，“我只会修修科技和软件，V，不会建房子。”
“我相信你什么都能学会，”V低声说，注意力却被彼此的距离分散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