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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 1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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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
“加快上传！”她冲着控制台吼道，手在触控屏上滑动，将能量输出拉至最大。
“风险将增加。”系统提示响起。
“别管什么风险——做就对了！”她咬牙。
液缸中的“人”剧烈颤动，一缕幽蓝的光芒自接线处流出，如同意识的电流穿梭在虚与实之间。
而就在这终极赌注的关键时刻，外面的门锁系统发出“咔”的一声——有人正强行进入实验室。
V咬紧牙，双眼盯着那道被重塑的生命之门。下一秒，她将决定的是一段命运的重启，还是毁灭的开始。
当她绕过培养舱时，她注意到有一束电缆从那个身形的颈后延伸出来，消失在圆柱体金属盖的接缝中。
“Valerie，请你打开箱子。”Adriana 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四面八方。V环顾四周，一时之间有些迷惑，直到她看到房间天花板下方角落里的几个扬声器。
V朝玻璃容器点了点头，尽管她并不确定 Adriana 是否能看见。“是你吗？还是……会变成你的那个？”
“是。”对方只给了这样一个简短的回答。
V小心地把箱子侧放，打开了其上的扣锁，令她惊讶的是，这箱子竟没有任何加密机制。当她掀起盖子时，听见一声轻微的嘶响，冰冷的空气从里面飘出。箱内排列着几支粗大的试管，内装不同色调的粉色凝胶。
“很好。”Adriana 接着说道，“接下来，请你小心——我是说非常小心地——将这些试管放入克隆舱旁边的注入槽中。顺序无所谓，我会处理其后的流程。”
V回头一看，看到克隆容器旁有一块矩形面板，上面有三个圆形的大孔，这应当就是 Adriana 所说的“注入槽”。她从箱中小心取出一支试管，将其带到那装置前。她缓缓将其插入最左侧的孔中，推到底后，听见一声真空密封的抽气声。
她重复着这一过程，直到三支试管全部插入并固定，就在这时，Adriana 的声音再次从广播里飘来：“Judy，我可以请你到隔壁来帮个忙吗？前提是你不再威胁要动手。”
V抬眼望去，只见Judy正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她最终朝V投来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便转身走回了Adriana的办公室。她的声音很快被实验室的墙壁隔住，V只能听见些模糊不清的低语。八成又在说些让Judy火大的话。
当V完成任务后，她从装置前退开。三支试管随即滑入底部，表面缓缓合上了三枚完全相同的圆形盖板。装置内部传来低微的运转声。
“谢谢你，Valerie。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已经完成了。”Adriana的语气中第一次透出一丝轻微的松快。
V走回办公室时，她瞥见克隆体下方开始冒出气泡，漂浮液体也变得愈发浑浊。她心想，这整个过程还需要多久。穿过门槛时，她看见Judy蹲在办公桌后方，紧挨着那具正在腐烂的身体。
“她让你做什么？”V走近后问道。
Judy抬头看了她一眼。“鬼知道。”她低声咕哝道，“大概是在准备她意识转移到新身体的什么步骤吧。”
V只是站在一旁，看着Judy灵巧的手指打开了一个嵌在大抽屉里的黑色盒子的外壳，那盒子后方伸出几条数据线。盒子侧边有一个细长的插槽，看起来是空的。当Judy掀开盖子时，一排计算机芯片映入眼帘，芯片周围缠绕着一团颜色各异的电线。
Judy低声吹了声口哨：“哇，你该升级一下了。这玩意儿也太古董了。”
“感谢你的关心，但它能满足我的需求。”Adriana的声音仍是那种缓慢的嗡嗡低语。“如果你能按指示将电缆接好，我将不胜感激。”
V对Adriana突然表现出的礼貌感到有些不适，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Judy用极为精准的动作把一束束电线接到芯片上，然后拉到桌面上方，插入一个嵌在那里的小型终端设备中。V不知道这些组件具体起什么作用，但从终端厚重的外壳和工艺来看，她猜这东西对Adriana来说很重要。
Judy完成接线后，斜眼看了Adriana那具腐烂的身体一眼，随后绕到桌子前方，双手抱胸。“好了？”
“是的，已完成。”Adriana答道，语气简洁，“接下来的过程需要一些时间。”
V走到办公桌后方的大窗前，望向外面Alpha漆黑的街道。依旧寂静无声。“那现在呢？”
“主任将会前来。我需要你们拖住他，直到克隆过程完成。”
“那V怎么办？”她听见Judy问道，声音还保持着克制，但已渐渐透出一丝急躁。
“你这份执着确实令人称道，Judy，但我没有双手，是无法施行任何医疗手术的。”Adriana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不屑，V听得出来，她显然并不觉得Judy的执着有多值得夸奖。
V转头看了看Judy，只见她正不安地动来动去，双臂依旧交叠在胸前。“你知道Kulkarni调来的支援是哪种人马吗？”V问道。
一阵沉默后才传来回答：“不知道。只有等他们离开主任的设施之后我才能知晓。他已经重新掌控了自己的系统。”
“太好了……”V叹了口气，“除了Biotechnica的主入口，还有其他通往这座城市的路吗？”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曾经有，但都被封锁了。”
V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至少我们知道他们会从哪里来。”
“这座塔楼配备了前任管理层安装的高端独立安保系统。这些系统曾令主任望而却步，但我怀疑他的谨慎态度很快就会改变。一旦有人接近这栋大楼，我会立即通知你们。”
V环顾房间，目光扫过漂浮在空中的尘埃粒子和厚厚一层覆盖在每一处表面的灰尘。很难相信这里还有任何设备能运作，但她亲眼见过那间实验室的状况。
“这儿还有武器吗？”她一边走向房间中央，一边问。
“我并不需要。”Adriana的声音毫无感情，“不过，也许你可以在一楼的旧安保室里找到一些。如果Biotechnica撤离时没把那里洗劫一空的话。”
“行吧。”V嘟囔了一句，朝电梯走去。Judy迅速跟上来，显然也急于离开这间闷热压抑的办公室。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V感觉肩膀上的紧张稍微缓了一些。她侧头看了看Judy，发现她的面部线条仍旧紧绷。
“你还好吗？”电梯开始减速时，V问道。
Judy的目光扫了她一眼。电梯门刚一打开，她便快步走了出去，甩了甩手臂。“还行。她就是让人浑身不舒服。”
大厅中央孤零零亮着一盏灯，在昏暗中几乎没能带来多少照明。那是Adriana开的？想到她可能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V打了个冷战。她扫视这片宽阔的空间，思索着安保室可能会在哪。
“我觉得这正是她想要的反应。”V说着，开始朝右侧走去，一边试着打开沿途的门。
第一间只是个小储藏室，里面扔着几样没人要的清洁用品。
“那她真他妈太擅长了。”Judy说，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耐。
V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Judy低着头走着，眉头紧锁。V猜，她大概对自己对Adriana的反应也很懊恼，就像她对Adriana本人的厌恶一样。当V试着推开下一扇门时，发现它锁着。
“给点提示怎么样？”V朝空荡荡的走廊喊了一声，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两扇门之后，左手边，Valerie。”Adriana的声音传来，但很远，像从另一个世界里飘来。
V听见她叫出自己的本名，不禁叹了口气。她知道Adriana这么做就是为了扰乱她的情绪，所以强忍着没理会。她不想给她得逞的快感。但她也知道，这点对Judy的刺激更大。或许，这正是Adriana喜欢的地方。
她很快找到了那扇门，发现它并没有锁，松了口气。门内的景象与这栋大楼其他地方如出一辙——灰尘和凌乱。靠墙是一排监控屏幕和控制台，全都断了电。旁边是几个金属储物柜，边缘已开始生锈。她拉开一个，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吱呀响动，让她全身一紧。空的。她又打开几个，其余的也早已被清空。
“操。”她低声骂了一句。
“V。”Judy的声音传来，V回头一看，只见她打开了一张小木桌的抽屉。
里面只有一把手枪和一个弹匣。虽说这点装备不足以撑太久，但总比空手强。Judy将它们取出，递给了V。
“你留着吧。”V坚持说。
Judy摇了摇头，把枪硬塞进V手中。“你用得比我好。”
V低头看着手枪，翻来覆去地检查。按大公司的标准来说，这枪已经有些过时了，但应该还能用。她将枪塞进牛仔裤的腰间，也把弹匣装进口袋。她又仔细搜索了一遍房间其他角落，却什么也没找到，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不喜欢你赤手空拳的感觉。”她低声说道。
Judy缓缓点头。“希望最后不会到真需要动用它的地步吧。”
V却并不觉得Judy的乐观有现实依据。她能感受到那股沉重的气氛正悄悄笼罩过来。战斗一触即发。而这一次，几乎所有的局势都对她们不利。她强压下那即将浮现在脸上的不悦，转身走回大厅，Judy默默跟在她身后。
在这种情形下，她通常会去找一处可以俯视主入口的阳台，但她从大楼外部看过，并没发现类似结构。或许一扇窗户也能将就，但她也不喜欢一直待在这座令人不安的塔楼里。于是她朝正门走去，推门走到外面，终于得以呼吸晚间清冷的空气，不禁感到一丝释然。
此刻，几道探照灯正照亮塔楼周围的地面。V打量着大楼，注意到在墙体间隔处有几个圆形凹槽，之前她没看到，想来是Adriana提到的安保系统的一部分，也许是可收起的自动炮塔。
她望见一道齐腰高的石墙，隔开了通往主门的小径和长满野草的草坪。它可以作为一个临时的掩体——至少在敌人发现她之前，还算安全。但一旦对方开始用穿石弹药，那这点掩护就不够看了。尽管如此，她还是走了过去，顺着石墙扫视一遍。暂时来说，够用了。
她坐下，背靠石墙，双膝弯起，让双臂可以搁在膝盖上。粗糙的石面透过夹克摩擦着她的背，却在此刻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Judy也坐到她旁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盘腿而坐，随意拨弄着两人之间的几根草叶。
沉默在她们之间拉长，V感觉肌肉变得越来越紧绷。“后悔离开夜之城了吗？”V开口，只是为了打破沉闷。
Judy听到她说话似乎有些意外，但听懂她的问题后，却发出一声近乎苦涩的笑声。“没有。”她从地上拔出一根特别长的草叶，在指间抚平。“不过好像只是换了个烂摊子而已。”
V看着Judy将那根草绕在手指上。“我有时候真想不明白，我怎么老是陷进这些破事里。”
Judy的动作顿了顿，从眼角扫了她一眼。“可能跟你‘随波逐流’有关，V。”
V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Judy轻轻叹了口气，靠在石墙上。“我知道你自己可能没感觉到，但我发现了一点。不管麻烦多大，一旦它找上你，你从来不会退一步说‘去他妈的’。你不会逃避。你总是迎头上去。”
V默默咀嚼着那番话。那是真的吗？她的一切麻烦，似乎都始于Jackie把那个该死的活儿塞给她。想到他时，一阵钝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他们曾那么渴望出人头地，以至于一头冲进了史诗级的烂摊子。他们知道这活儿有风险，可还是干了。她不禁想，如果当初她拒绝了那份差事，转身离开，现在的人生会不会完全不同。
“那样真的很糟吗？”她终于低声开口。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