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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第 1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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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y将草叶轻轻扔回地面，任它落回同伴之间。“也许不算太糟吧。得看情况。”她似乎在苦苦寻找合适的措辞。“我是说……这是我一直很佩服你的地方之一。你总是那么坚定。不管对手是谁、不管局势多糟，你都敢迎上去。”
V看向Judy，望进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温柔的情意，但也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但……？”她轻声追问。
Judy的嘴角向下拉，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我只看到这条路有一个结局，V。我觉得，在我们离开夜之城之前，你他妈的已经怕极了那芯片正在对你做的事，于是你接下了所有该死的活儿，哪怕是毫无希望的线索你也不放过。因为……说到底，能按自己方式走完这条路，总比其他方式强吧？”
她这番话如同千斤重担压在V的肩头。当Judy伸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她手背时，她下意识地一抖。
“可现在……”Judy继续，语气有些哽咽，“我觉得你太渴望活下来了，太想拥有自己的生活，以至于你又走上了同样的路。因为你只懂这一种方式。”
V翻转手掌，让Judy的指尖轻轻触碰她掌心。她深吸一口气，想压下那扩散在胸口的疼痛。“我想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做个不同的自己，Jude。”
Judy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希望你改变，V。”她坚定地说，语气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挫败，“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变成别人。只是……”她长长吐出一口颤抖的气息，“我只是不想你去死。”
V紧紧回握住Judy的手，咬紧了牙关，反复咀嚼着她的话。她知道自己确实有些鲁莽，但当Judy把她的行为、动机说得这么清楚，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看起来像什么——像一个一心寻死的人。而也许，她确实曾一度如此。Judy说得对，她曾疯狂接活儿，只为了让自己忙起来，避免被绝望吞噬。
可她现在真的是为了活着而战吗？她是真的相信自己能在这里找到解决方法，还是只是在重复老路？只是为了不去面对那不可避免的结局？
当Judy收回手时，V赶紧将这些想法甩开。Judy朝她投来担忧的目光，然后扭头越过石墙窥探外面。“你又在做那件事了。”
V学着她的动作，望向主门方向。没有动静。“什么事？”
“想太多。”Judy说着，又恢复原来的坐姿。
V仍跪在石墙边，看着身旁的Judy。“我以为你希望我在行动前先动脑？”
Judy挑了挑眉毛。“那你到底在考虑哪种‘行动’呢？”
V慢慢坐下，把头压低，确保不会被石墙遮挡。她将一只手掌贴在Judy身边柔软的草地上，身体微微前倾。“亲你。”
这句话让Judy愣住了，她凝视着V，眼中闪过一阵挣扎。V一度以为她会接受这个提议，但最终，Judy还是摇了摇头。“V，调情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被拒绝的V靠回石墙，坐得笔直，双手在牛仔裤上轻抚，叹了口气。沉默再次笼罩两人，不久，她又忍不住想要打破它。“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Judy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肩膀。“你每次为了逃避谈论自己，就想勾引我，这招太他妈明显了，V。”
V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讽刺：“我不是那个意思。”
温热的手掌落在她大腿上，迫使她的目光回到Judy身上。“经历过我们这种烂事，你多少会了解一个人。”
V缓缓点头。她们的确在极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太多。她也愿意相信，自己对Judy已经很了解了。但她也有种感觉——Judy还有很多层面她未曾触及。而她最渴望的，就是拥有机会去了解那些未曾看见的部分。
“还有一点，”Judy轻声说道，同时跪坐起来，“你长得……非常养眼。”
V听出这语气的转变，惊讶地看向她。“哦？”
Judy用力拍了拍她的大腿，然后站起身来。“真的很养眼。”
V皱眉，“你要去哪儿？”
Judy耸耸肩，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我留在外面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回安保室看看，能不能让那些监控器重新运作起来。”
V猛地站起，警觉心让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我觉得你一个人待在里面不太好。”
Judy微微眯起眼睛，把一只手叉在腰上。“要是Kulkarni真的来了，我看外头也未必就安全。”
V皱着鼻子，双手插进口袋。“真他妈讽刺——我们现在连哪个地方更安全都搞不清。是邪恶的企业要砸开大门，还是塔楼里那个超级反派等着收网。真是绝妙的选择。”
她的话音刚落，头顶的探照灯突然闪了几下。V抬起头，心头一紧——Adriana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然而接踵而来的，是一阵低沉的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不断压迫她的感官。她很快意识到，Adriana并不是在表达不满。有什么东西正朝塔楼逼近。
她猛地望向大门的方向，只见远处街道尽头出现了一簇灯光，正迅速向她们逼近。
“麻烦来了。”Judy低声说着，开始朝塔楼倒退几步，“我去看看能不能帮咱们架起一双眼睛。”
还没等V开口阻止，Judy已转身奔向入口。V咬紧牙关，竭力克制着自己追上去的冲动。她知道自己得守在外头，随时掌控局势。她愤愤地吐出一口气，再次伏身藏到石墙后，从裤腰里抽出手枪，紧紧握在掌中。
Judy很快就弄明白了安保室的问题出在哪儿——Adriana根本就没开电源。她只用了几句不太客气的话，显示器便嗡鸣一声亮了起来。花了她几分钟摸清控制系统后，眼前终于呈现出整座塔楼的内部与外部布局。
她能看到V依旧蹲在先前聊天的那段石墙后面，而远处几辆车的前灯正朝塔楼方向缓缓驶来。它们移动得非常缓慢，像是在试探塔楼是否构成威胁。夜色太深，她无法辨别那些车辆的型号，甚至连颜色都看不清。
Judy掏出手机，翻出联系人，准备通知V自己成功恢复了监控。但当她尝试拨打时，眉头不由皱起——连接失败。她又试了一次，依旧收到错误提示。她切换到浏览器，发现网络完全无法连接。
“很抱歉，Judy，但与外界的通讯已被限制。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Adriana的声音从天花板上的内置扬声器中传来，语气却毫无歉意。
“我要联系V！”Judy坚持道。
“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Adriana重复了一遍。
Judy心头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为什么Adriana总是这么难沟通？“你在外面装了广播扬声器吗？”
“没有。”
Judy盯着前门的监视画面，车灯越来越近。现在这监控全景有什么用？她根本无法跟V配合。她考虑干脆回到外面去，但那样她也不见得会更有用。想到这，她将手紧紧握成拳头。
“Judy，我需要你到我办公室帮我处理一件事。”
“你在开玩笑吧？我不可能离开V。”Judy毫不客气地回绝，目光仍紧锁着显示器。此刻，V已经顺着石墙挪动了位置，想要获得更好的视角。
“这事……相当紧急。”
Adriana语气中的紧张让Judy顿了顿，她抬眼望向天花板上的扬声器。是克隆过程出了问题？她又瞥了一眼监控，车队几分钟内就会抵达塔楼。
“如果你愿意，我会随时将外面的情况通报给你。”
Judy感到进退两难。她并不相信Adriana——确切说，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靠不住。但如果Adriana真的出了问题，那V可能会错失唯一的机会。妈的。
“好吧，但你最好一发现V有事立马告诉我！”她朝着扬声器怒吼一声，然后快步冲出安保室。
车灯的光束在塔楼前院横扫而过，车辆缓缓停在大门前。V清楚，如果这些人决定强行突破，那层铁丝网是挡不住多久的。但塔楼墙体里刚刚弹出的自动炮塔，或许能让他们迟疑片刻。
从引擎传来的低沉轰鸣判断，这些车辆不像是企业派来的。V腿部肌肉紧绷，准备抬头观察情况。她知道对方的车灯暂时没对准她藏身的地方，只能祈祷这一情况不会立刻改变。
她小心地探头，看到几辆车影停在大门外，车灯刺眼，看不清具体轮廓。不过她能确定，那绝对不是Biotechnica那种流线型的企业车。几道人影在车前穿梭，身影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她听见几道男声在低声交谈，语气急促。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震动，随即滚动打开。V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塔楼——是谁开的门？而当她再转回视线，她能从那些人的慌张动作中看出，他们跟她一样，也完全没料到会开门。
Adriana，你他妈在搞什么！？
也许她想把他们引到炮塔的射程内。几个闯入者已经进入前院，步伐小心、举枪戒备，灯光终于照清了他们的模样。V的血液一瞬间冷了下去——他们不是Biotechnica的增援，是Aldecaldo的人。
她眯起眼睛，认出带头的男人——Eli。是Kulkarni在绝望中请来了游牧者？可Aldecaldo为什么会答应？她咬紧下颌，再看一眼炮塔。她不能对他们开火。虽然他们初次见面并不愉快，但这些人终归是Panam的家人。她的家人。
越来越多的Aldecaldo跟着Eli进入院子，步枪上的手电四下扫射。V准备重新藏身，但就在那一刻，她在游牧者队伍后方看到一道金属闪光——Biotechnica的机器人也来了，就站在大门外，一动不动地守着。
V紧握手枪，迅速趴回石墙后。这一局势，远比她设想得复杂得多。
“看起来蛮安全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自信。
“慢慢来。”Eli冷静地回应。
V的耳朵一动，捕捉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我们不该浪费时间。”——Kulkarni。
他居然亲自出现在塔楼外，看来是真的急了。
“别想催我们。”Eli厉声道，“你要我们帮忙可以，但得按我们的规矩来。”
V几乎能想象Kulkarni听到这话时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但他沉默了。V趁着这片刻，悄悄沿着石墙移动，小心翼翼不暴露自己的位置。她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们，但她必须做点什么。
Eli终于进入她的视线，站在墙的一头。她的目光立刻扫向炮塔，注意到其中一座炮塔上的红灯开始闪烁——她心头一紧，恐惧如浪潮袭来。
“别动！”她大喊一声，迅速贴墙而立，准备迎接枪林弹雨。
Eli本能地将步枪对准她，眼神满是惊讶，但并未开火。V缓缓举起一只手指向炮塔，不一会儿他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下一刻，他朝身后喊道：“所有人掩护！”
一阵混乱中，游牧者们迅速躲进前院的石墙后方，和V一样寻找掩体。V一时难以理解他们的举动——他们居然在朝大门方向架枪准备防御。Eli蹲在她旁边，目光扫过她。
“你没事吧？”他说，目光又转回大门。
“你们在干嘛！？”Kulkarni的怒吼响起。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