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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第 1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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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急忙跟上，“等下，你要去哪儿？”
“我只是给你留点私人空间。”她平静地说着，门随即合上。
V眨了眨眼，望向电梯。随着机械运转的嗡鸣声响起，她在房间里踱步，思绪翻涌如潮。太多事情变了，她该如何消化这一切？她感觉自己似乎不再一样，但却又不可动摇地仍是自己。只是连这点感受也令她困惑——她怎么会知道？记忆依旧有些混乱，情绪更是四处乱窜，时而片段，时而瞬息即逝。
但有一件事，她始终清楚未曾改变：她想要活下去的欲望。那是她人生中的灯塔，是近几个月里指引她每一个行动的信念，有时也是希望破灭时盘踞心头的阴影。如今，这股欲望深深扎根于她心中，让她充满逃离这座该死城市的决心。
她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手指摊开，掌心向上。她还能战斗吗？她是否依旧是那个能将挡路者一一击溃的自己？她紧紧攥起拳头。虽然不确定，但她能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力量。当时机到来，她会知道该怎么做。
电梯在她身后嘎吱作响地停了下来，她猛地回头，门缓缓打开。当Judy快步走出时，V的呼吸顿时一滞。Judy的发丝飞扬在脸侧，那双黑色的眼睛在房间中急切扫视。
“Adriana，我们需要——”Judy一边说着，一边冲进房间，但当她没看到Adriana时，话戛然而止。V从未如此高兴地听到那熟悉而沙哑的声音。
“Jude……”她轻声低语，汹涌而至的情绪如狂潮般将她吞没，她不得不将手按在胸口，强行压抑那几乎要爆裂的情感。
Judy的头猛地转向右方，眼睛猛然瞪大，脚步一滞。她手中的步枪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嘴巴。她的目光在V身上游移，泪光在眼中闪烁。V看到她双腿一阵颤抖，下一刻，她便瘫坐在地，V赶紧扑上前将她抱在怀里，两人一起跪倒在地。
颤抖的手指紧紧抓着V的手臂、肩膀和脸颊，泪水顺着长睫流下。V双臂环绕Judy的腰，将她紧紧搂住。那种感觉……太好了，太温暖了，就像在冬季暴雨中跋涉许久后终于回到了家。无数话语在V脑中翻滚纠缠，她有太多想说的，嘴唇微润，她试着理清一丝清晰的思绪。
Judy双手托住V的脸，将她拉得更近。柔软的唇轻轻碰触她的嘴唇，带着试探与寻觅。V从鼻中缓缓吐气，融入那个吻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抚摸着Judy的后背，沉醉于这一刻。那一刻她明白，所有经历的一切，所有苦难与试炼，都是值得的。
但美好太短暂。Judy很快拉开了距离，V多么希望她们能永远沉浸在那个吻里。Judy的下颌紧绷，仿佛在努力压抑眼中的情绪。她的指尖轻轻拂过V的面颊、下巴、嘴唇，最后迟疑地碰触到她右侧裸露的头皮。
“我简直不敢相信——”Judy终于开口，声音如哭泣般低微。
V抬手握住她的手，将它轻轻拉下，按在自己胸口，“我在这儿。”她轻声说，喉咙发紧，“我没事。”
Judy鼻翼颤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几乎立刻又闭上眼睛，紧紧闭合嘴唇。V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如刀绞。她让Judy承受了太多，她只希望有一天能弥补这一切。
仍握着Judy的手，V用另一只手指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Jude。”
Judy摇了摇头，眉头紧蹙地看着她，那炽热的目光几乎让V无法直视。“别这么说。”她的语气比刚才坚定了许多，声音也更有力了。“你回来了。”
V向前倾身，在Judy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温柔而缱绻。拉开距离时，她低声呢喃：“没有什么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
她感到Judy的手指更用力地贴在她胸前。“操啊，V……”Judy声音沙哑，“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还是你吗？”
V抽回抚摸Judy脸颊的手，低头看着它。“我想是的。”她笑了一下，那笑里满是茫然，“我感觉有些不同，但又还是我自己……如果这话能算有意义的话。”
当她重新看向Judy时，眉间的皱纹更深了。V意识到这并不是她想听的答案——也不是她需要听到的答案。但她自己也尚未真正理清一切。如果她真的变了呢？可这又重要吗？她仍然渴望着曾经渴望的一切，对Judy的感觉也依然未变。也许，这才是Judy真正需要听到的。
V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翻腾的情感理顺成语言。胸口那阵不安的悸动告诉她，她并没有改变多少。她依旧不擅长表达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但这次不同，这很重要，她必须说出来。她将Judy的手从自己胸口拉下，用双手紧紧握住，直视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
“Jude，现在有很多事我他妈的都拿不准。”V说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胆怯，“这让我很害怕。”她看到Judy的目光轻轻动摇。“但……不管Adriana对我做了什么，她说已经奏效了。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把未来夺回来了。我们的未来。”
她让这些话在空气中静静回响片刻，能看见Judy眼中希望与恐惧的激烈角逐。
“有一件事，我是绝对肯定的。我早就知道了，一直都知道，永远不会改变的事。”V再次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颤抖的声音和紧张的神经。“我对你的感觉。”
Judy凝视着她，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意从皮肤下蔓延开来，而Judy的眉毛轻轻挑起，脸颊上似乎也浮现出一丝红晕。当她感觉到Judy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指时，心中的不安也随之翻涌。
“操。”V皱着眉笑了笑，“你这是逼我说出来，是不是？”
Judy的眼睛一亮，随即跪直了身子，伸手搂住V的脖子，将脸颊轻轻靠在她头顶，刻意避开那片疤痕累累的头皮。“你不用说，V。我觉得我明白。”
V胸口一阵放松，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负罪感。即便经历了这一切，她还是说不出口那几个字。如果Judy能完全坦诚面对她，那她也该做到同样的事。她向后仰起头，忍着后脑勺突如其来的刺痛，望着俯视她的Judy。对方的指尖轻柔地在她脖子上画着圆圈。
“你知道我不擅长说这种话。”V低声道，“我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我能——而且一定会——每天都用行动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但我不想让你去猜。关于我现在的情况，还有未来的种种，或许我们还有太多未知……可……”
V轻轻把Judy推开一点，免得自己得仰着头去看她。“有一件事我是确切知道的。在我被困在那个身体里时，是它在黑暗中引导着我。也是它，让我一直坚持到现在。”妈的，她又开始啰嗦了。这完全不是她计划中该怎么说的。
Judy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双手托住V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V，真的，没关系。”
“不，我……”V焦急地抿起嘴唇。说出来啊，你这个傻瓜。
Judy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原本是想安慰她，但却让V更加焦躁。当Judy又俯下身，打算吻上她的唇时，V抬手握住她的前臂，在两人嘴唇几乎相触的一瞬间将她轻轻止住。
“Judy……”V轻声呢喃，唇瓣几乎擦过对方，“我爱你。”
一声颤抖的呼吸轻拂过V的唇，Judy的眼中闪着光。“哦，V……”她低语着，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个吻毫无保留，甚至有些凌乱，满溢着炽热与释然，充满了希望与绝望的交织。她们的嘴唇激烈地碰撞，牙齿划过唇瓣，V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渴望正逐渐升腾。当Judy的舌尖轻触她的嘴唇时，V轻轻地呜咽了一声，后退了几寸，迅速地吸了几口气以清醒头脑。
Judy朝她露出一个略显害羞的笑容，很显然她也同样沉溺于那个瞬间。她的目光在V的眼睛与嘴唇之间来回跳跃。那一刻，她们仿佛身处一个只属于两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但V心里却暗自叹息——那不是真实的。现实还在，而她们还有事要做。
Judy站起身来，从上方看着V，手不自觉地搓着后颈，像是在斟酌用词。最后她轻笑了一声，说：“我们之后再处理这些情绪吧，先从这儿离开。”
当Judy伸出手时，V笑着接住，借力站了起来。她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在这座高塔中倾吐心声多少有些傻气，但那一刻她太脆弱了，也太渴望安抚Judy了，地点和时机已经无关紧要。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完美时刻”。
她俯身捡起地上的步枪，Judy则轻叹了一声：“不知道你对Arasaka了解多少。”
“Adriana跟我讲了一点。我自己也记得一些……”她抬手朝书桌方向比了比。
Judy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又望向V，嘴角抽了抽：“我得说，现在的你可好多了。”
V咽下喉咙里的一声轻笑：“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我早告诉你了，”Judy挑了挑眉，“我对女孩很挑剔。”
Judy将步枪递给她，V接过，调整了几下握法，慢慢习惯这份重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还撑得起神枪手的名头，但能感觉自己稍微有点安全感，这种感觉还不错。
“Adriana在哪儿？”Judy问。
V朝电梯方向点点头：“就在你到之前离开的，不知道她去哪了。”
Judy听了这话显得并不满意：“太好了。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要是Adriana也能加入就更好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Judy？”Adriana的声音突然从扬声器中传来，吓了V一跳。
Judy怀疑地仰头看向扬声器：“你不是在楼下偷听我们说话？”
“当时我正忙着。”Adriana平静地回应。
“是嘛。”Judy语气淡淡，“Pan觉得我们得尽可能避免正面对抗。所以，我们的计划是利用这座塔的结构优势，通过锁定区域让Arasaka的人彼此隔离。”
V注意到她用了Panam的昵称，心中不禁嘀咕：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了？
“绝对不能让Arasaka发现Valerie还活着。”Adriana强调，语调比平时高了不少。
“这计划正是为此而设。我们要避免冲突，安全离开。你那边能看到他们的动向吗？”Judy问道，V对她掌控局势的态度感到钦佩。
“可以。”Adriana回答。“目前有数辆载具仍在城市周围巡逻。请稍等……”
V不喜欢这个停顿。Adriana在Alpha系统里一向像是无所不知。她皱眉道：“我们也需要一个逃出城市的路线。你能帮上忙吧，Adriana？”
“Murata正在赶往塔楼。”Adriana的语气紧绷，显然有些不安。
“妈的，本来还希望那些计划根本用不上。”Judy低声说，眼神里满是担忧。
V绕过她走进电梯。“我们去和其他人会合吧。”她说，Judy紧随其后。“Adriana——出口路线？”
“你们可以从Arasaka进来的路径离开城市。位于Alpha北侧。”
V松了一口气，至少她们不需要从Biotechnica设施中杀出一条血路，尽管她怀疑那里是否还有幸存者。一想到那些死在无菌实验室中的科学家们，她心里便泛起一丝怜悯与懊悔。要不是Adriana引Arasaka进来，要不是她在背后策划这一切，那些人本该安然无恙。
电梯门关闭，轿厢开始向下运行。V转头看着Judy：“也许我们可以完全避开Arasaka。Adriana，他们还有多久到？”
“大约十分钟。”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