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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第 1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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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轻轻将Judy从桌子上扶起，然后自己跳下去，步伐轻盈地走向房间中央的椅子。她一边靠进椅背，一边问道：“帮我接上？”
Judy拿起一枚芯片，走到V面前。她伸手绕到V的后脑勺，指尖在她颅骨底部轻轻摸索着，寻找芯片插槽。V感到一阵轻微的压力，接着耳边响起一声确认的提示音。她抬头看着Judy，后者仍停留在她上方，手指在她头皮上轻柔地抚过。Judy那双深色的眼睛在V的脸上游移，然后迅速眨了几下，似乎将情绪掩藏了起来。
“得先校准一下。”Judy嘀咕一声，转身回到她的桌前。
V看着Judy插入自己的芯片，然后开始在电脑前敲击。“我不会录这段的，”Judy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们不该冒额外的风险。”
“有道理。”
“我还保留着上次的设置，不过……”Judy顿了一下，回头望了她一眼，嘴角紧抿成一条线。“发生了这么多事，可能得调整一下。”
V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我不着急，时间多得是。”
Judy看着屏幕，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准备好了？”
“我生来就准备好了。”
Judy轻笑了一声。接着V听到一阵尖锐的嗡鸣，感觉就像脑海中的百叶窗被拉开了。那种感觉类似她连接数据流时的状态，但又更温暖，更集中，更亲密。她深吸一口气，任由自己沉入这片新的感知边界。
她“听到”——更像是“感受到”——Judy靠近。“声音检测？”她记起上次的流程，随口问道。
Judy摇了摇头。“看起来一切都正常。”
“你不想再听我唱一次？”V咧嘴一笑，脑海中也传来一阵轻快的嬉笑感。
“你在洗澡时我听得够多了。”Judy笑着，唇边露出牙齿。
V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希望你没在抱怨这份免费的娱乐节目。”
Judy把手掌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俯身贴近V。“绝不会。”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Judy咬着唇思索片刻。“我猜我们最需要同步的是情绪。我无法想象你那种在网络中穿行的体验是什么感觉，但听你描述起来，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旅程，而不是身体上的。这个很难捕捉。所以你得用感觉来引导我。”
V握住Judy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我觉得我们在这一点上早就同步了。”
Judy轻笑着骑坐到V的腿上，椅子的狭小空间使她的膝盖紧贴在V的腿边。“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V双手搭在Judy裸露的大腿上，忍住深入探索的冲动。“那你现在感受到什么？”
Judy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搭在V的肩膀上。她再次睁开眼时，瞳孔深处闪着一丝坏笑。“看来某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这个嘛，不需要同步你也能知道。”V的拇指在Judy的大腿上画着圆。
V听见Judy低笑一声，那股笑意像微光一样在自己胸口跳动。她仰头望着Judy的脸，运用自己在数据网络中磨练出的技巧，开始连接她们之间的芯片通路。Judy的表情突然变了，双眼睁大。V能感觉到她体内那一丝冰冷的疑惑颤动着，他们之间的连接正在加强，那种能量仿佛在她神经间来回穿梭。
“哇哦……”Judy低声喃喃。
V脑海中闪现出一幅幅影像，夹杂着支离破碎的记忆和杂音，有的是她自己的，也有的是共享的，但界限开始变得模糊，色彩交织渗透，形成一团混乱却生动的感觉。
“看来起效了。”V对Judy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她知道现在Judy的感官正被拉扯得四分五裂。
“可能效果有点太好了。”Judy苦笑一声。一团阴影悄然在她们之间的链接边缘浮现，V便把手贴上Judy的大腿，轻柔地一遍遍抚过。那团阴影很快退去了。
“你还好吗？”
Judy深吸了几口气，V能感到她渐渐放松下来。“嗯，没事。只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强烈。”
“那我们就慢慢来。”V柔声道。
Judy点点头，在V腿上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她终于安定下来，重新望向V。“我准备好了。”
“接入我们吧。”
Judy探身向前，绕到V身后，把电缆插入她后颈的接口中。插好后，她挑了挑眉，似乎察觉到V对两人之间那种亲密距离的反应。V只是耸了耸肩。
下一刻，V闭上眼，专注于新的连接。进入网络就像穿过一扇狭窄的舱门，走到一片冰封的湖面上。冰层之下，无数明亮的线条向各个方向延伸，一再分叉，彼此交错。每一条扭曲的光束都通向一个闪耀的数据核心，激荡着信息的洪流。要通往任何一条路径，只需极小的努力。V需要突破网络的防火墙，或者她喜欢称作“冰墙”的屏障。它们很薄，也很容易破开。
“天啊。”Judy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更多的是V感受到她那份震撼的情绪。这份敬畏带来一阵兴奋，同时也仿佛有股力量把她往后拉。
“你看到了吗？”
V感受到Judy脑海中思绪的跳动。“不完全是。我好像……能感觉到它？”
V继续前行，盯着脚下那密集交错的网络，试图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一开始会很混乱，但你会慢慢习惯的。”
虽然这大部分时候确实如此，但整个网络仍旧是一片混乱的建筑迷宫，规则寥寥。她时常游走在信息的街道上，却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早已废弃的死胡同，里面只剩下五十年前的旧代码。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现——不是画面，而是一个概念：NetWatch特工。她伸出精神，将Judy包裹进自己的意识里，让她感受到安全。
“别担心，Jude。NetWatch从来不擅长隐蔽，老远就能看见他们。”
她感受到Judy身上的紧张感随之缓解。网络潜行者比NetWatch常见得多，她也经常为了避开他们而改变路径。她还从未在同一片网络中与其他人交锋过，也不希望那天到来。她无法预测别人会如何看待她这不寻常的存在。想到这点时，她感到Judy的神经一阵紧绷。
“你想去哪儿？”V连忙问道。
一幅幅图像在她脑海中闪现，像是记忆的快照。她锁定最明亮的那一幅，温暖的情绪牵引着她走向两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一张眼中闪烁着与Judy相似的光芒，另一张则沾满机油，面带和善的笑容。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她扫视着无尽的火光数据线之海，缓缓呼吸，感受能量的流动引导着自己前进。\*\*在那里。\*\*当她试图突破与那条路径之间的屏障时，一股犹疑之情猛然将她拽了回来。
“Judy？”V低声唤道，Judy的肌肤被恐惧爬满，额头沁出细汗。“怎么了？”
“我……太久没见过他们了。”
一阵尖锐的刺痛击中V的胸口，Judy立刻伸手按在她心口的位置温柔抚慰。自从她们到达俄勒冈之后，见Judy祖父母的念头就如沉重的石头压在V心头。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想法让她如此紧张，但她确实一直在拖延，而Judy也从未催促。
“哦不，Val，我没怪你。”Judy连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电流般的愉悦——她叫了她的名字。Judy心中冒出一股喜悦的泡泡。“哦，原来你对这个名字的反应是这样的。”
为了缓解皮肤下燃烧的灼热，V冲进了她所建立的访问口。她在数据流中飞驰，分支通向各个本地网络、网站与储存系统，在她眼前呼啸而过。如果要用画面去描绘她所处的空间，那就像一座霓虹城市，混乱的道路交错缠绕，数据的明亮灯光无处不在，喧嚣刺眼。
“这也太神了。”Judy的声音在信息的嗡鸣中显得遥远。
她感受到Judy的心跳加快，当她抵达目的地时，这片网络角落远比刚才的路径安静得多，几乎没有其他流量。她找到了接入点——一台存储空间不大的笔记本电脑。她在文件夹中游走，停在一个图片文件上。寒意在Judy心中划过，紧接着是一股灼热的情绪烧得她眼眶发酸。
起初她没认出照片背景，但很快那座老房子的轮廓在记忆中激起熟悉之感。Laguna Bend。照片中站在老房子前的，是一位穿着厚重牛仔工装的灰发老人。他腋下夹着一个不太高兴的黑发小女孩，目光偏离镜头，膝盖上有愤怒的红色擦伤，双臂交叉。
“看来有些事永远不会变啊。”V轻笑一声。
“去你的，V。”这只让V笑得更大声了。她能感受到Judy胸口里那一丝翻涌的恼意，但后头还藏着一抹轻轻颤动的情愫。
她不愿继续探查这台笔记本中的其余文件——那感觉像是侵犯隐私。于是她将注意力转向网络之外的能量。这个环节往往最难。有时她会发现自己难以从网络的束缚中脱身，尤其是当线路与安全系统过于先进时。所幸，Judy的祖父母显然没有在这些设备上花太多钱。她沿着笔记本的电流流向，进入了一间老旧的小屋的布线系统中。
这次“探访”可能不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充满启发性。屋里没有摄像头也没有感应器，她探索后发现，整个屋子里几乎都缺乏现代化的设备。她偶然发现一个用于监测热量与一氧化碳的老旧装置——也许可以用来**观察**。
“这感觉有点怪。”Judy咕哝着。
“偷偷摸摸地潜入你祖父母的家？”
Judy在V的腿上动了动，胸腔下的情绪一阵翻涌。“也有点那个意思。”她轻轻笑了声。
“你要是想离开我们就走。”
轻柔的手指按在V肩上的肌肉处。“可以……你能不能看看他们还好吗？”
一股柔软的情绪压在V的胸口——或者是Judy的？那情绪促使她开始描绘她猜测是客厅的空间，借助电路做出地图。一台老式电视机摆在角落里，仍在运转，播放着某种肥皂剧。透过天花板上的感应器，她探测到两个热源靠近房间中央。他们偶尔移动，彼此之间流淌着温暖。
“看起来他们挺好的，Judy。”
那股沉重感渐渐消散。“那就好。”
她绕着小屋外部游走了一圈，发现这房子确实需要一些修缮。她心头泛起一阵钝痛，脑后浮现一股倦意。她皱眉，伸手将后脑的连接线拔出，意识猛地被拽回了身体中，Judy在她上方惊呼出声。
“该死，对不起。”V眨了眨眼，试图驱散迷茫，用手掌安抚Judy的大腿。“我觉得今天差不多了。”
“嗯……”Judy吐出一口气，抹了一把脸。“确实有点……超出预期了。”随着她胸膛的起伏缓慢下来，她低头看向V，表情柔和了些。“这种体验……总是这样吗？这么混乱？”
V耸耸肩。“也不一定。有时候我在网络角落里徘徊，感觉像是还能感受到Adriana的残影。就像她当初在Alpha网络中无处不在。但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大脑在跟我开玩笑。”
Judy眉头紧锁，皮肤下浮现一股愤怒的共鸣。“听上去确实挺折磨人的。”
V把手指贴在Judy的脸颊上。“但我觉得……我可以用这个做点好事。”
Judy靠着她，双臂环住V的脖子，安稳地坐在她腿上。“我也能看出来这点潜力。你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里吧？”
V摇摇头，她能感受到Judy心底那缠绕不清的担忧触角。“我不会主动去找。但如果有人需要我帮忙，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Judy轻轻叹气，指尖在V颈后不经意地揉着。“我知道。这就是我最爱你的地方之一。”
V感受到Judy心中的那一股深情，那股情感在她胸前燃起热浪，渗透进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她把Judy拉下来，吻住她的唇。Judy的渴望如烈焰般汹涌袭来，让V不得不猛吸一口气，那股冲动让她整个人几乎燥热得发颤。她的神经像被双重刺激点燃，她猛地结束了吻，睁大眼睛。
“好吧，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进行同频亲热。”她沙哑地说，脸颊泛红。
Judy大笑着坐直了身体。“你真是会想得远啊，冠军。”
V挑了挑眉，视线从她身上扫过。“你知道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什么吧？”
Judy那调笑的坏笑逐渐褪去，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显然这对一个退休的雇佣兵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权力了。”她一边说，一边将芯片从头上的插槽里拔出。连接中断的提示音响起时，V的胸口突然涌上一阵空虚感。
她眨了眨眼，将自己的芯片也拔了出来，递给Judy。Judy接过芯片，将它和那对芯片一起放回盒子中。V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将盒子重新放回架子上。
“我们明天可以过去一趟，如果你愿意的话。”她突然开口，话语还没完全成型就从唇边滑了出去。
Judy从肩膀上回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说……去我祖父母家？”
V往椅子前端挪了挪，揉着自己的腿，好让它们恢复知觉：“我已经拖够久了，你不觉得吗？”
Judy唇角绽放出明亮的笑容，她走回V身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那是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去做的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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