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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我喜欢你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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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白带着赵呈去了一家网吧门口，趁人不注意快速拍了几张照，然后发给了沈白玉，又给学校那个严抓纪律的古板教导主任打了个电话过去。
乔白以上厕所为由悄悄做完这些，刚要回去，忽然一想自己就算是现在走了赵呈也拿他没办法，于是打算直接离开。
这是学校外面的一家咖啡馆，现在的学生大都喜欢去奶茶店坐，到这里的人反而少，但这并不妨碍乔白跑路，他走后门就是。
可他没想到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单肩挎着书包的赵呈，他很清瘦，但并不让人觉得弱气，相反骨相有种少年特有的挺拔力量感。
“我就说怎么找不见你，还真在这呢。”乔白随机应变的能力很强，极为自然地走出去。
“答应告诉我的事呢？”
赵呈的眼神很利，配上他那张冷峻的脸格外给人距离感，但他这个年纪这样一张脸，不会让人觉得疏远，反而十分……赏心悦目？
乔白打量他须臾，摊手笑道：“那个给你送水的是我们班的朱疑，他喜欢你我们都知道，你该不会真没听说过吧？”
如果说乔白是三班的班花，那赵呈无疑是一班的班草，若非他为人低调得恨不得让自己透明，他估计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但就算赵呈在学校不肯交一个朋友，也从不跟任何人多说一句废话，尽量让自己透明得不能更透明了，也耐不住人家长了一张叫人无法忽视的俏脸，也不知学校多少人心向往之。
“朱疑人倒不错的，他不好意思跟你讲所以才偷偷对你好的，你要是——”
“还有呢？”赵呈打断他。
“还有……哦其实我私心觉得他和沈白玉长得是有点神似，但人肯定没问题，当然我不是说沈白玉人有问题，但是虽然你们是兄妹你也不能偏心，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们都清楚，但如果你非要——”
“我是说，军训……那个人是谁？”赵呈再次打断乔白的废话。
似乎相比前一个问题的答案，他一直更在乎这个，前面的只是顺便听听罢了，有些无所谓。
本来乔白还想让朱疑出来背锅的，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地道，他约摸还有点良心，于是随口胡编乱造：“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个人好像是王小静，你知道她吧，也是你们班的，不过高二下刚转学走了。”
乔白的话赵呈是一个字也没信了。
“你说是你我倒更愿意相信。”
“我知道的就这些，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乔白也不跟他争半个字，摆摆手功成身退，赵呈脾气是真的好，竟然没跟他死磕到底。
周一升旗仪式，沈白玉这个常年拿奖状的年级闻名的三好学生，站在升旗台上念检讨，检讨她周末放假后去网吧却被教导主任抓个正着。
对沈白玉来说，面子就是她的命，这回她被乔白搞掉了半条命，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已经把万般酷刑给乔白来了一遍又一遍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乔白早被她凌迟了。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在沈白玉飞刀一样的眼神里，乔白依旧笑得出来，这件事他能笑一学期。
但有时候在学校看到一班的赵呈，乔白还是莫名有点心虚，于是“好心”去提醒朱疑，叫他最近不要再去偷偷摸摸给心情不好的赵呈送水了。
对方当然很爽快地就听从了乔白的建议，毕竟……送水这事还是乔白教给他的。
说起来这事，乔白头疼。
高一军训，他因为一个游戏得罪了赵呈，出于那点弥补的心态，他开始悄悄摸摸给赵呈送水。
赵呈对水讲究这件事是他自己发现的，然后从沈白玉那套了话才知道他对大多数矿泉水过敏的，要么自己带水要么就买那种矿泉水。
乔白于是买了一箱子那个牌子的水，每天带一瓶在书包里，有机会就偷偷给赵呈塞一瓶去。
直到……
他发现赵呈后面再没自己带过水，深觉对方这样饭来张口的贪得无厌风气是不对的，想断了对方这口奶，但又觉得不大好意思，这个时候朱疑找上了他。
朱疑不知道怎么发现乔白给赵呈送水这事，还以为两人关系不错，他喜欢赵呈——喜欢赵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当时朱疑满怀希冀地问乔白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赵呈注意到自己。
于是乔白福至心灵，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就干脆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对方。
等交接完毕，乔白觉得自己像是还清满身巨债一样，浑身轻松。
之后朱疑送的水赵呈无一例外也都收了，就冲这点，朱疑也丝毫没有怀疑过乔白，甚至还三番四次欢喜雀跃地感谢过乔白。
乔白不需要他的感谢，只叮嘱别把自己供出去就行。
至于当初军训的事，说来也简单，但乔白每每想起，都后悔得睡不着觉，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他想赵呈如果知道真相，想刀他的眼神应该跟沈白玉不相上下。
高一军训最后一天，当晚操场上大部分班级都被教官带着休息玩游戏，三班不知道谁出的主意玩了个真心话大冒险。
运气不好的乔白选了大冒险，必须去操场上找一个摘下他的身上的配饰，不能用手。
这事肯定不能找女孩子，乔白逛了一圈操场没找到一个合适，最后郁闷地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了小树林里孤孤单单的赵呈——也怪他长得那么好看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当然乔白主要是看到了他耳朵上的白色无线耳机，于是灵机一动。
或许是九月的风还太燥热，青春年少头脑一烧，乔白就想使坏。
黑灯瞎火的小树林里，乔白悄悄凑了近，像个不法分子一样直接过去把人往树上一推，从后面按着对方，然后这样伸过脖子，唇先碰到耳廓，那人似乎抖了一下，乔白也不停，用唇齿衔住了那只耳机。
对方也不挣扎，像是僵住了。
看对方这样子，乔白还逗他，离开时故意咬了对方的耳垂一下，含糊了一句“谢谢”，然后心情愉悦地含着战利品回去了。
但等他到了之后总教官刚好吹哨，所有方队继续训练，那个游戏的结果也就没人再关心，最后不了了之。
再后来，开学，乔白从同班的沈白玉那听到了自己惹祸的后续。
传说她那哥哥小时候似乎是受过什么刺激的，有点什么心理障碍，喜欢独来独往，平时没啥爱好，就喜欢一个人听听名著。
那天人正听着《挪威的森林》，刚听到那段叫许多这个年龄段的学生觉得脸红心跳的情节时，就忽然被人从后面给推到树干上，抢走了那只定制耳机。
当然旁人看来，抢走耳机无非在一个“贵”字上，旁的也不会多想。
沈白玉说，那耳机是赵呈的心爱之物，丢了耳机的赵呈就像是丢了魂一样，几天彻夜难眠，乔白听着心中有愧，于是偷偷摸摸去还了耳机，不过……他当时含了太久，耳机已经坏了。
这还了不如不还，因为后面根据沈白玉绘声绘色的描述，赵呈发现耳机坏了之后，捧着心爱的耳机盯了许久，更是伤心欲绝，然后在家里把自己关了起来，一整天没出门，估计在缅怀逝去的耳机。
乔白听得一脸惨不忍睹，从此深深愧疚上了。
＊
高三除了课业繁重，最多的大概就是各种考试了。
每次月考的座位都是按照成绩来排的，这次好巧不巧乔白坐赵呈后面。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乔白有些郁闷，尤其是看到沈白玉站在赵呈位置旁边，防贼似的看着自己的时候，都给他气笑了。
沈白玉就跟母鸡守小鸡仔似的站在赵呈旁边，赵呈倒没管她。
她一直兢兢业业地守到打铃开考，走的时候还忍不住低声警告乔白：“你少打我哥的主意，不许骚扰他。”
乔白把自己这阵子琢磨出来的理讲给沈白玉：“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因为跟你不对付，所以故意招你哥来气你吧？”
最后沈白玉气鼓鼓地走了，明显是被说中了。
乔白趴在桌上想，他还没沈白玉想的那么无聊，一抬眼忽然发现赵呈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那眼神……真好像沈白玉说的那样，心理有什么问题似的，乔白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赵呈什么也没说，一直等到传试卷的时候都没再回过头。
考试的时候乔白老是忍不住回想赵呈刚才的那个眼神，走神了好久，正在稿纸上胡乱划着些没规律的线条的时候，忽然发现前桌的一块橡皮掉在了地上，弹了两下最后落在他的脚边。
也没多想，乔白捡起来打算还给赵呈，刚拿手指戳了戳赵呈的背，对方的脊背一绷，转过头来，又是之前那个眼神，好像乔白怎么得罪他了一样。
乔白莫名其妙，刚把手里的橡皮递出去，便有一道身影居高临下地站在了眼前，转脸，监考的女老师眼镜片后锐利老辣的眼睛盯着乔白。
“交头接耳说什么呢，东西拿出来。”
乔白乖乖把橡皮交了出去。
他以为这是误会罢了，但没想到老师拿到橡皮之后直接炸了：“这上面写的什么？”
乔白一脸莫名，赵呈也不吭声，但那个老师没有多说，只让他们继续考试。
一直等到上午最后一次下课铃敲响，乔白和赵呈两人才被叫到办公室去。
乔白和赵呈都被喊到了办公室去跟教导主任谈话，因为学校是严禁早恋的，尤其是一中这样校风严明的重高。
乔白真是百口莫辩，谁能想到他好心好意帮赵呈捡块橡皮，结果上面传情说爱地写着“我喜欢你很久了”这句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