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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赵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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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的我真的累了,醒来后的剧情一次比一次魔幻。
小枫不止逃了,还有另外至少四名女子打掩护,她们分成五个方向逃,随扈的人马要留下至少一半护卫寺中众人,剩下的再要分成五队追击……鬼知道她什么时候和阿渡接上头的!
直到用斋饭时众人才发现我和小枫不见了,全寺上下翻了快一个时辰都找不到人,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睡醒了,从佛祖座下的帘子里爬出来的!
我昏昏沉沉望向巍峨慈悲的佛像,见证一切的佛垂眸看着我,青烟袅袅中始终保持沉默。
身上还穿着小枫的衣裳,头痛欲裂的我心里非常委屈,便宜爹好歹只打后颈,小枫却是重击后脑,果真是草原来的莽汉,直接给我爆头,我以后要叫赵铁头!!!
所以,为什么我不能也来个失忆?反正我已经游离在剧情之外了不是吗?!
太皇太后来瞧了我一眼,本质上并不是关心我,她一门心思在担心小枫,永宁和洛溪倒安慰了我几句,结果又被太皇太后叫走了,大概是不想她们跟我走太近。
单独休憩的禅房里,我一个人坐在木榻边发呆,眼泪不自觉又要流下,不由得气自己最近越来越娇气了。
李老五突然提剑出现。
小枫不见了,他的愤怒很快有了发泄口,因为听守卫说,是我把他们支开了才导致小枫成功逃脱。很显然不是我干的,只能是穿着我衣裳的小枫,但正在气头上的李老五已经昏了头,认为是我狡辩,我一直在帮小枫。
不得不承认,这是自我穿越以来见到他最可怕的一次,提剑就砍了过来。
我惊呼一声躲避,头晕之下摔到地上,刚才身处的木榻被削掉一角,帷帐飘落,犹如天降的袈裟半披在他身上,掩住他半张脸,露出的另一半脸上浮现修罗般恐怖的神情。
我见过他带修罗面具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和小枫在一起,面具之下是逗笑小枫的鬼脸,而如今面对我,他的脸上只剩杀意。
他拽下帷帐再次挥剑而来,剑刃擦着我的脖颈划过。
我想呼救,可毕竟才从昏迷中醒来,喉头干涩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声,踉跄着冲向门边,却被他砍伤胳膊阻断了去路。
无奈只能退避,一直退到香案边没了退路,身后是沉默的佛祖,面前是杀戮的修罗。
我冷汗直冒,嘶哑着劝说,“殿下,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涨红了眼步步逼近,手中的剑闪现寒光,“我什么都没有了,母后也走了,为什么你连小枫也要带走?!”
我冷笑着,“这还真不关我的事儿,小枫早就想摆脱你了,也许你该自省一下,而不是只知道怪别人!”
他盛怒地挥剑,“赵瑟瑟!”
很好,趁他发怒的间隙,我抄起身后的香炉扔去,香灰撒了他一脸,他暴怒地挥手驱散,我又趁机捡起香炉抡过去,重击在他颅侧。
“哐”的一声后他应声倒地,痛苦地抱头呻吟。
心中的惊惧还未散去,他是真的要杀我,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他一手捂头一手仍握着剑,我抡起香炉砸向他的手腕,砸到第三下他才松手放开剑柄。
他愤恨地扑过来,我很干脆地再次重击头部,他比我能抗,都这样了还没晕,只是眼中杀意更甚,很快就将双手卡在了我脖子上。
窒息的感觉令我大脑充血,满脑子都是他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惊恐之下我骑坐在他身上,双手捧着香炉狠狠砸下,他的额角流血了,再砸,鼻梁断了,再砸,脖子上的力道终于撤去,他晕了,或者死了。
我气喘吁吁停下,半天回不过神。
门边传来脚步,我惊惧地再次抄起香炉。李承玟走了进来,看到房内情形顿时大惊,待反应过来其中原委后忙去察看李老五,我的心也提着,怕他死,又怕他没死,总之心情复杂。
李承玟松了口气,“他没事。”
我也松了口气,气愤地把香炉砸在那王八蛋胸口,“玛德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小枫又不是只骗了他一个,老娘也一肚子火呢!
由于我和李老五属于私斗,且激烈程度前所未有,李承玟没有声张,只能悄悄替我上药,还不忘给李老五处理伤口,平时真没看出来他俩还有这点兄弟情。
我问李承玟为什么现在才来,他道,“小枫与我有婚约,我总要协助裴照安排一下。”
我问,“你一直骗我她正在恢复,其实她早就已经想起来了对不对?”
李承玟倒是坦然,“这点我是骗了你,我以为她想起来了就能安心嫁给我,说不定还愿意与我一起对付五弟,谁想五弟这么快就失势了。害你受苦是我不该,但今日的事情我确实不知,我早就说过,她不是你所见的那样单纯,她骗了我们所有人。”
我心里那个气啊,尤其想起李老五更是牙痒痒,“现在李承鄞怎么办,让他在那儿躺着?”
李承玟叹息道,“等他醒了再同他商量吧,最好对外说是狠摔了一跤,我想他也不愿别人知道是被你打成这样,不过他始终是皇子,是我弟弟,你下手……”
没等他说完我已怒火中烧,抻着脖子给他看,“你看清楚,我差点没命了!这打他都算轻的!!!”
李承玟严肃地拧眉,忽然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你在父皇面前都能全身而退,又把他打成这样,简直能文善武,连我都要说声佩服。”
我没心情跟他贫,一把抢过药瓶自己来,虽然皮肉伤只在手臂和脖子不用脱衣服,但近距离上药还是怪尴尬的。
“我想问你个事。”李承玟静静看我上药,忽然道,“顾氏案就快平反了,只待昭告天下,到时候我父皇为彰显仁德必定会赦免顾氏后人和陈家人,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顾剑。”
我不以为然,“什么怎么办?我们家又跟这案子无关,我该吃吃该喝喝,顾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他审视地打量着我,十分平静道,“那就好,我正想告诉你,那次劫走顾剑的一伙人叫潜龙使,是遍布豊朝的江湖组织,顾剑被劫走一事把父皇气得不轻,就算他赦免顾剑,但也不会全然信任他,定会时时监视时时打压。明月娘娘是陈家人,曾那样受宠如今照样如履薄冰,你与顾剑划清界限才是上策。”
“……”
赵大傻提醒过,就算为了便宜爹也要把李承玟哄好,老娘哄不来,只能做到不惹他,于是干脆不说话。他多少知道我和顾剑的来往以及我爹对顾氏的旧情,万一我说错哪句,他一怒之下到皇帝面前添油加醋,很容易影响便宜爹的事业。
李承玟继续道,“如今皇后死了,高家父子皆为死罪,五弟已彻底失势,你不用怕他了,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他忽然抱住我,柔声说,“我终于熬到了,昔日母亲在宫中处处受气,如今却已能站在太奶奶身边侍候,此次出行她便为妃嫔之首,有我在,你和母亲今后都不用再看人脸色了。”
我虽有点感激,但还是推开他,“别动手动脚,我和李承鄞还有婚约!”
他略一沉默,开玩笑道,“这个我自会想办法,小枫走了若追不回来,我就求父皇把你补偿给我。”
正说着,地上的李老五醒了,迷迷糊糊望向我俩,我俩也沉默地望着他。
他艰难地起身盘腿坐在地上,揉揉脑袋醒神,脸上的伤痛得他神情扭曲,似乎是终于气头过了,没再有过激行为。
李承玟走过去安慰加解释,他赌气似的别过脸不说话。也理解,被我打成这样首先面子过不去,加上李承玟传达了守卫看过画像后的最新口供,确实是小枫骗的守卫,他错怪了我,所以被打完全是自找的,他只能对外说摔了一跤,其他人爱信不信。
李老五步履维艰地离开了,额头、鼻梁还在流血,竟有些惨兮兮的,但不值得同情。
屋里只剩我和李承玟了,我见机会难得,便问,“当初李承鄞在西境做了什么,明明是宣德王灭了丹蚩,为何小枫这样恨他?”
从前李承玟不大愿意和我信息共享,但这次也许是觉得无所谓了,也许已经不把李老五当对手了,回答道,“据我调查所知,他以羽林郎的身份骗得小枫与他私奔,丹蚩王派兵寻找,不慎暴露了王帐,最终被二哥所灭。”
……
哦,和小枫说的相差不多,他全程以顾小五的身份展开行动,导致后来小枫选择性失忆,宁愿相信顾小五死了都不愿相信他就是顾小五,在她的记忆里李老五也领兵攻打了丹蚩,而顾小五和丹蚩王一起死在了豊朝铁蹄之下。
我茫然了,“我记得小枫没完全恢复记忆那会儿说过,李承鄞和李承邺一起灭的丹蚩啊?”
李承玟道,“那是高显的说法,那时高显也在西境参战,高家向来拥护五弟,自然要想方设法把功劳分在他身上,其实都是高显领兵,五弟并未参与。”
我有点懵,“小枫还说过,丹蚩王不同意她和伪装成羽林郎的李承鄞成亲,她便写信骗丹蚩王她要自尽,李承鄞去送信后就没再回到她身边,是不是因为那封信,丹蚩王情急之下才暴露的王帐?”
“还有这事?她倒没同我说过……”李承玟陷入沉思,“她若早告诉我这些,我也好打消她心中所怨。据我所知,那时丹蚩王帐才迁动过,五弟并不知新王帐所在,如何能将信送到?换个说法,就算他知道新王帐所在,也该第一时间告诉二哥,而不是去送信。想必他根本没去送信,不过是找个借口脱身罢了,那时豊朝大举攻丹蚩,西洲王有待安抚,他总不能一直以假身份游离在外。”
“哦……”我终于有点串联感了,“所以他就去了西洲,威胁西洲王和大妃把小枫嫁来豊朝?”
李承玟沉默,发现我的思路没问题后点了点头。
“所以他和丹蚩族灭没啥关系?”
李承玟纠正道,“不算毫无关系,至少是因为他带小枫私奔,才有丹蚩王派兵寻找,我二哥才有可乘之机。”
好吧,这么著名的战役,李老五怎么着还是要有点存在感的。
“不过在我看来,他也救了小枫。丹蚩人悍勇,却是无论如何抵挡不住我豊朝数十万铁骑的。兄弟之中二哥最善带兵,那时他身边还有从小在军中历练的李酽,肯为他上阵为他死,二人一出所向披靡,他们找到丹蚩王帐一举歼灭不过是时间问题,五弟带走小枫,只是提前引丹蚩王露出破绽,二哥带兵攻去时,至少不会伤到小枫。”
……
好吧,李老五反而做了件好事?我怀疑李承玟在替他兄弟说好话,连夜宴都夸了一遍。奇葩李家人,利益斗争时可没有这些兄弟温情!
反正恢复记忆的小枫只知道李老五也有份带兵灭丹蚩,于是全心全意恨着李老五,本来可能想联合李承玟斗倒他,结果发现他自个儿倒了,但问题是她跑什么?留下来当太子妃折磨李老五不香吗?
我问,“既然小枫恨的是李承鄞,那她为什么跑,为什么不愿嫁给你?”
李承玟有些犹豫,还是道,“说来话长,事关中原与西境邦交。高家勾结朔博证据确凿,这几天宫里在传,我朝不日将攻朔博,到时候朔博一除西境势微,小枫的作用便不大了,毕竟是异族女子,太子妃恐怕做不成,倒有可能做王妃。小枫定是听到了风言风语,她是真的不愿嫁给五弟,加之我怀疑沙狐狸进京是为她而来,现在看来她们已经联系上了,如此她便更有理由和机会出逃。”
所以阿渡care的根本不是顾剑……
弯弯绕绕太多了,同人而已,剧情何必这么复杂?!我只是个打工的穿越人!!!
我麻木了,随便怎么发展吧,只要别殃及我,否则见一个打一个,打得他爹都不认识!李老五就是例子!
我和李老五私下斗殴没有引起波澜,所有人都接受了他摔断鼻梁的现实,心照不宣or蒙在鼓里。我的伤被掩饰的很好,脖子上有防寒的围脖,完全没人发现。
小枫这一跑不知还能不能找回,大部队决定先打道回府。
回到家里,我特想和便宜爹赵大傻分享暴揍李老五的经历,又怕他们担心,索性啥也没说。
第二天,正是处决高家人的日子,赵大傻觉得很痛快,差点想拉我去刑场,被我严词拒绝,“虽然高家作恶多端,但你知道吗你cp没了!”
紧接着,宫里传来消息,太皇太后昨日在万佛寺受佛祖点化,皇帝与她交心畅谈后也深受触动,既然高家已经伏诛,就决定为顾氏平反,赦免顾氏后人及陈家人。
嘿,丝毫没提小枫不见了这事儿!
不过我发现小枫这确实不算大事,至少她没有生命危险,四处宣扬她“流落民间”反而容易给她招来麻烦。
至于皇帝赦免了顾剑和陈征,按照李承玟的说法,并不会给他们多好的待遇。
谁知便宜爹有天上朝回来,直接带回了劲爆消息,“今日陛下召见陈征与顾剑,设宴宽慰他们这些年受的苦,还恢复了陈征的官爵,赐顾剑羽林都尉之职。”
我瞪大了眼睛,听起来有点美好啊?
但经过李承玟提点,在得知皇帝不会全然信任他们的前提下,他们的事业巅峰可能也就这样了,以后还很可能被打压,皇帝就是想把他们控制在身边而已。
对了,电视剧里柴牧啥结局来着?可惜没看到后面,不过我猜现在的结果应该比原来好,起码顾剑没刺猬,曾经把顾剑扎成刺猬的李老五现在啥也不是!
羽林都尉也不错,起码不是通缉犯了,如果他再机灵点,慢慢获取皇帝爸爸的信任,翻身农奴把歌唱也不是不可以。
啊我怎么跟老母亲似的,他爱咋咋地,不关我事!
李老五这段日子没啥动静,估计以后也掀不起大浪,他的动力源泉顾氏案已经完结!小枫尚不知在何处,但也轮不着他关心。
不过本应该关心小枫的李承玟也不关心,反正我是巴不得她逍遥天地间,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个想法。
李承玟的光辉时刻终于来临,皇帝为他授宝印宝册,赐“忠、信、孝、贤”,封皇太子,连带他母亲淑芬也封为了皇贵妃。
我们家也挺高兴,尤其赵大傻,简直是无脑荣王吹,觉得他哪里都好。便宜爹也高兴,一直和李承玟保持友好关系是明智的选择。我吧也高兴,总好过李老五当太子然后搞死我,就算我没帮小枫逃走,但打他那顿是实实在在的,心胸狭窄的人肯定记恨。
而且说实话,李承玟确实不容易,早期不受重视,后期迅速崛起,一步步熬到的现在,我真心替他高兴。
但赵大傻开始不对劲了,好像李承玟当的不是太子是皇帝,明天就能来娶我似的,就差把我打包送过去!
我耐心提醒他,皇帝还没取消我和李老五的婚约,李承玟和小枫的婚约也还在。
赵大傻沉默了。
我们都不敢随便猜测皇帝爸爸的思路,在得到进一步指示前还是决定做良民,绝不违背圣意。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诡异的情形,我们家突然被朝臣边缘化了。我的未婚夫李老五失势,一拨人疏离了;李承玟立为太子后不搭理我们家,另一拨人见风使舵又疏离了;剩下一拨刚正不阿的本身就不喜欢拉帮结派,一如既往跟我们家不咸不淡处着。
皇帝也不知道对我们家什么态度,高显狗带了,便宜爹肯定是镇北王的热门人选,但直到西境都护府以正义之名把朔博都打趴下了,镇北王还是没定下来。
西境各国眼见朔博被碾压,基本上都服气了,所以小枫在豊朝的太子妃地位保不住了,说不定真能做王妃???!!!
我拍拍脑袋,想什么呢!现在人都不见了!
而且我早就不是忘川cp粉啦!
通过便宜爹表述,感觉皇帝已经不在意小枫能不能找回来了,找不回来说不定正合他心意,出兵西洲不至于,但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们。
不造西洲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嫡公主出逃,又送了两位庶公主来和亲,结果皇帝才是真正的势利眼,觉得大可不必直接回绝,这会儿嫡公主都没啥价值了庶公主有用?
不过西境其他小国还是进献了些贡品和美人来,皇帝有头风症,就收了些名贵药材和珍宝,其余全给李承玟,包括那些西域美人。
赵大傻安慰我,西域女人都膀大腰粗,是些绿眼睛蓝眼睛的怪物,李承玟肯定还是喜欢我这样的。
我都不想说他和米罗打情骂俏时的样儿,米罗听了这话估计能打人。
李承玟要是喜欢西域美人不正好嘛,反正我是不敢跟他们李家人有啥,更何况忠王手上握着我的把柄,李承玟对我越好我越不安。倒宁愿他对我新鲜劲过了,以后忠王告发我说过他坏话,他至少没那么气。
便宜爹根本不care我和李承玟怎么发展,只有赵大傻一天到晚的吠。
为了躲避赵大傻给我洗脑安利他的荣王殿下,我决定出门逛街散心。
由于怕再被禁足,我还是比较低调,老老实实坐马车出行,也不敢去喝酒,在车里一边看风景一边嗑瓜子。
望着帘子外热闹的集市,我深吸口气,闻到了路边摊上红豆糕香甜的味道。
事情终于有种告一段落的感觉,顾氏平反了,赵家没灭门,顾剑没刺猬,阿渡也没死,小枫重获自由,杀千刀的李老五除了没当上太子,其他都挺好,不用像原著一样逼死小枫然后自己难过得死去活来。
如果故事在这里完结,好像也不错。
我有些走神,忽然闻到红豆糕的香气飘近了,不禁觉得馋,正想让车夫停下,车窗外忽然有人伸手递来一包牛皮纸,上面正托着我想吃的红豆糕。
是个带笠帽的布衣男子,帽檐遮住了他整张脸,我第一反应是四处观察。
他才获大赦,我还不能立刻与他来往,不然显得可疑。
他低声说,“我看过了,没有暗探,别担心。”
我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跟在车窗旁也走得慢悠悠,抖了抖手里的纸包,终于仰起脸看我,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容,“小姐,来点红豆糕吧,只要三文钱。”
车夫并未发现这边的动静,马车仍缓缓走着,我接过他的糕点尝了一口,真甜!
他伸出三根手指,“小姐,三文钱。”
我一边吃一边不讲理,“穷,没钱。”
他笑了,“那我可要跟着您讨债了。”
我把帘子一放,“随便你。”
窗外没了动静,我叼着口红豆糕悄悄掀开帘子一角,看到他静静地走在马车旁。
太阳从后方斜晒,地面有他戴着笠帽的影子,尖尖的三角形,帽檐下是他修长的身躯,被阳光拉得更长。
我趁机抓起一旁的瓜子去扔他,明明帽檐遮住了全部视线,但他还是灵巧躲过。
我担心武器消耗太快,便一粒一粒地扔他,谁知他往后一退,“子弹”全落在地上,他一脚一下挨个全部踩住。
我一颗一颗向他“开.枪”,他就一步一步踩着“子弹”走。偶尔“失手”击中旁处,他也能立刻反应过来,最后准确无误地踩住点子,有种“指哪儿打哪儿”的听话。
车轮慢滚向前,路边不时传来摊贩的吆喝声,我们乐此不疲地玩着幼稚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