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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一章 长命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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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小枫不善写字,但绝没想到那封堪称厚重的信里会是连环画,还是意识流的???
梦回《还珠格格》,熟悉的小燕子配方,而我是紫薇。
太考验我的想象力了,要不是事先知道剧情,根本看不出她想表达什么!
画中,李老五是个背着弓箭头顶五根毛的火柴人,身份应该是猎人,而我是个黑长直的微笑脸火柴人,洛溪也黑长直但没有笑是正经脸,永宁则是公主切。画里的故事说,猎人在沙漠打猎受伤,被一只小狐狸救下,猎人伤好后对小狐狸很好,一人一狐行走大漠(草原?)形影不离,后来小狐狸带猎人回狐狸窝做客,谁知猎人转头就带人端了狐狸窝。小狐狸侥幸逃脱后遇到微笑脸、正经脸和公主切。三人一狐成了好朋友,小狐狸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但很快猎人追来想抓小狐狸,它只能离开新朋友们,在同类的帮助下继续逃。
由于画风太过意识流,我只能根据现有剧情提炼出这些内容,大概能get到小枫的意思。
她在向我表达感谢与歉意,小狐狸最后离开时,依偎在睡着(昏迷)的微笑脸身边流下了眼泪。
我不是非要她留下来,可她骗了我那么久,走得那么突然,始终欠我一个道别,这封信弥补了我们没有说再见的遗憾。
我摸摸后脑勺,伤好了 ,气也消了,那就原谅她吧。
打开窗户,窗外月色清明,我倚着窗棂看月亮,也许她也在看吧。
“再见,再也不见。”
今夜,我们终于道别。
既然已经逃了就不要被抓住,否则逃婚王妃/太子妃的名号扣下来,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我还是有些担心,墙角的槐树树杈上空空的,有个人该多好,都没人跟我说话。
我拍拍脸颊振作精神,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是先愁自己吧。
忠王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这么快就把手里的牌打出来,却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但愿别再整我了。话说李酽又不是我害死的,他难道不该针对把李酽刺了个对穿的李老五?
嗯……也许李老五现在日子不好过就有他的功劳?他一直催着皇帝立太子,明面上支持李老五,暗地里又和李承玟往来,不知道搞啥暗箱操作没。
要我说,他要记仇就该记皇帝的仇,夜宴是被皇帝玩死的。
可能因为斗不过皇帝也不敢斗,所以才捏我这种软柿子吧。
不过我现在最大的危机——身份危机——已经解除,大理寺的人撤了,皇帝不关注我了,加之李承玟也没有记恨我,便宜爹虽然清闲了,但他和赵大傻在朝中并不是没有地位,忠王没了我的把柄,今后再想捏我可不好使了。这么一想,我接下来好像挺轻松的!
然而,我低估了这位失独老人。
后来的日子我自认为够谨慎了,连中途顾剑遣人送来一封密信约见面我都没去,虽然我真的想去,但总觉得私下见面不太好,皇帝亲口说要我们两家和好的,私会不如偶遇,就像上回在街上那次。
送信的使者应该是潜龙使,这也是我觉得不安全的原因之一,怕再被皇帝怀疑。之前李老五要在翊王府围捕顾剑,明月就是通过潜龙使给我传的信,事后人就消失了,这次出现的潜龙使依然还是仆役打扮,赵家下人太多了,除了总管人事的管家没人认得全。嗯……这算不算我家的安保漏洞?
我告诉信使我不会赴约,因为唯品阁上了新装我得赶着去扫货。信使听明白了,心满意足地走了。
第二天,我按计划到唯品阁shopping,老板娘热情依旧,还问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哪儿去了。
……呵呵,我也想知道她哪儿去了。
顾剑还没来,我正好先逛着,被一条水粉色的裙子吸引注意,老板娘机灵地凑过来,把我和裙子一起推进试衣间。
我一边换裙子一边鄙视自己:赵瑟瑟你变了,竟然开始穿粉色了!
正要脱衣服,帘子后冒出一阵青烟。我心说不能这会儿闹火灾吧?正想出去看看,眼皮却忽然沉重起来,昏迷前最后一刻,感谢对方没有爆头,只是用迷药。
我在荒郊醒来,周围树林寂静无声。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背着行囊的陈征。听说他要离京了,难道是今天?
我正发懵,陈征发现了我,但直到走近才认出我,不由一愣,“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脑子一团乱,“我被人迷晕了,醒来就在这儿……”
陈征眉头深锁,脸色唰地变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不是好事。
远处传来马车声,车夫把马鞭甩得飞起,赶路不是一般的焦急。陈征正要带我躲起来回避,车夫旁的女子远远喊着,“爹,是我,明月!”
我扑朔了,迷离了。陈征低调出京,明月赶来相送,那我在这里算什么事?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明月跳下马车跑来,她平时总是温温柔柔的,从没见她这么火急火燎。
她见了我也不惊讶,只焦急道,“爹,陛下要杀你!”
!!!!!!!!!!!!!!
我都吓傻了,陈征还挺冷静:“他终于要动手了。”
陈述句。
明月悲戚得不知如何作答,拉着我们往马车走,“太子报的信,京郊路上有埋伏,你们同我回城,我这就去求陛下网开一面!”
我们三人挤进她的马车,有明月这个护身符在我终于安心了些,继而向陈征发出灵魂质问,“陛下要杀你关我什么事?!”
陈征不语,和我一样没整明白。
明月是皇帝的枕边人,此时含泪道,“潜龙使由我爹一手创立,不听朝廷号令触了陛下逆鳞,他怀疑你是安插于赵家的潜龙使,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他终于造出了证据,你同我爹私会密谋就是罪!陛下多疑,宁可错杀!”
我C!所以是解决陈征的时候顺便带我一个!
我紧紧挽住明月胳膊,我的护身符!
看得出明月也紧张,一手安抚我,一手紧攥着什么,仔细一瞧是孩子的长命锁。
陈征也看见了,没说什么,想必已经知道自己要做外公了,但这种情况下仍辞官离京,说明他和皇帝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
我简直想整个挂到明月身上去,但愿能增加我的保命值!!!
明月安慰地拍拍我,“别怕,太子是因你不见了才来报的信,作为交换,他要我也带你回去,就算不是因为太子,我也绝不……”
话没说话,车内忽地过风,一支利箭钉在我耳旁,箭羽震动,嗡嗡作响!
马车左右摇晃起来,马儿扬蹄嘶鸣,车夫倒在前方,胸口赫然插着另一支箭!
陈征迅速护住明月,我吓得大叫:“停停停!明月娘娘在此!谁敢造次!!!”
这一嗓子果然有效,起码暗箭暂停了。
我悄悄掀起帘子往外瞧,只见四周渐渐围上来一群黑衣人,箭阵中走出他们的领头人,忠王。
忠王??????????
难怪他那么早就把我的把柄当牌打出去了,因为再不打我就要狗带了?
忠王示意弓箭手准备,朝马车喊话:“罪臣陈征,豢养私兵,诲而不改,又令潜龙使乔装赵氏女,惑乱皇室,罪无可恕!今日本王奉陛下旨意诛杀二人,望明月娘娘大义灭亲,回头是岸!”
陈征看向我,刚刚知道自己安排了我去惑乱了皇室。
我整个人发懵,终于体会到帝王心术。先撤回大理寺的人,又同意陈征还乡,看似放过我们其实早已决定永绝后患。哪怕我无罪,只要他怀疑,就有罪!
明月镇定地朝外面道,“本宫今日偏要保他二人,还请忠王送我们回宫,我定会说服陛下,到时候绝不连累您。”
忠王不为所动,瞄准马车的弓箭手一个都没撤下。
明月放出杀手锏,“本宫腹中怀着皇嗣,荒郊清寒不宜久留,还请忠王行个方便。”
好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忠王果然怂了,立刻撤下弓箭手,但他怀疑车里人的真实性,要求看看她是否真的是本该深居宫中的明月娘娘。
明月只得去拨门帘,我怕死得很,赶忙帮她从另一头掀起帘子。忠王说隔得太远看不清,要她走出马车。
明月没有上当,怎么也不肯离开马车,一人之身护在车前与忠王博弈,谁料忠王只撤下了马车正前方的弓箭手,此时见时机得当便一声令下,左右草丛间数箭齐发,齐齐射入马车后方!
我正好处于明月和陈征中间的位置,利箭将我的袖子钉在车上,只是皮外伤。待我惊惧回头,陈征已被箭雨射中,车内空间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明月悲痛地冲回车内,陈征浑身是箭,她连抱他都没有办法!
陈征不舍地伸出手,明月紧紧握住。
他身中数箭,脖子被箭贯穿,很快便气若游丝,“我早知他不会放过我,不止因为潜龙使不听他号令,还因为我去看了高于明,知道当年顾氏灭门根本就是他授意所为。”
我震惊地捂住嘴,明月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是不停呼喊着,“爹,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人,爹!”
那天晚宴陈征说要还乡,明月也这样挽留过,可惜那晚她没有留住,如今也不可能留住。
陈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也好,他的心结解开了,以后会好好待你……”
他最后也没忍心抱住明月,只是不舍地轻抚她的脸庞,手掌垂了下去,
明月悲痛欲绝,恸哭地一把抱住他,被无数穿刺而出的箭头刺伤。
她仍哭喊着,呼唤着,却再也得不到回应。
我也不禁湿了眼眶,顾陈两家出事时她还是个小女孩,这十几年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找回至亲,又有了至爱,以为一切都过去了,谁想她的至爱却杀了她的至亲。
马车外,忠王的人正慢慢靠近。
我心如死灰,这回眼泪是为自己而流,因为下一个轮到我了!
明月渐渐停下哭泣,有什么东西在她双眸中翻涌,像两条幽暗的蛇狂舞着复仇之舞。
她漠然道,“瑟瑟,你留在这里。”
我惊呆了,尚未做出反应,她已冲出马车朝树林飞奔而去!
我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赶忙追上去。黑衣人如觅食的蚂蚁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我大喊制止,“不!她才是……”
可惜已经晚了,草丛中再次数箭齐发,全部准确无误地射中明月,尊贵的明月娘娘当然不用逃命,他们都以为那是我。
脸上感受到一股温热,是明月的血,利箭从她右耳射入,左额贯出。我无助地接住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昔日的明艳化作殷红的血,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轻松结束了所有悲痛与绝望。
泪水模糊了双眼,李承邺,李酽,陈征,现在是明月,又一个人死在我的面前。
心中悲怆难言,几个黑衣人跪在我身旁道,“请娘娘节哀。”
可笑,这些小喽啰都不知道谁才是娘娘。
忠王朝我走来,认出我怀中的人是谁后一愣。我自知跑不了了,安静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他没有急着置我于死地,遣散围在一旁的黑衣人,冷漠道,“不关本王的事,是她自寻死路,死了正好。”
我一怔,有些明白了,这不是他有意的,但正是他乐意看到的,就连明月腹中无辜的孩子都没有得到怜悯。
联想过往种种,怕是李酽死后他心中就一直有怨,在朝中看似尽忠职守,实则都是看皇帝家的笑话。他一边催着立李老五为太子,一边又支持李承玟,李承玟志得意满成了太子,他又告诉李承玟我曾经“背叛”过他,总之不让他们好过,也没让我好过。今日奉命诛杀我与陈征,误杀明月正好而已。不同于刀光剑影的复仇,他的报复温软绵长。
既然如此,想必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承受皇帝的怒火了,反正我也跑不了,那就和他做个交易吧,“事已至此,还请忠王殿下护送本宫回去。”
他惊疑地打量着,揣摩我想干什么。
“殿下总要带人回去交差的,一个活人两个死人,只要您不杀我,我就随您回去交差。”我取过明月手中染血的长命锁,替她整理仪容,“殿下何罪之有呢?今日我没有下过马车,您也认不得此人面目全非的模样。”
忠王瞠目,不可思议地瞪着我,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吩咐下属取出尸身上的箭,再把七窍流血的脸盖上。
我回到马车内,忠王在外毕恭毕敬道,“娘娘坐稳了,本王带您去见皇上。”
荒郊野路上,马车行得慢,许久才入市,许久才回宫。一路上,愤懑和害怕在心中此起彼伏,但我知道逃不了的,不想被忠王杀死在荒郊,就只能换一种方式面对。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心里终于平静了些。
马车行到宫门口时,守卫认得这是明月的车驾,又有忠王策马在旁,并未阻拦直接放行,最后在宫内停下。忠王说,接下来该我自己走了。
忠王带人抬着两具尸体走在前面,我与他拉开距离走在后面,几个內侍监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其中一人被我的鬼样子吓了一跳,却因为是忠王亲自带路而不敢多言。
有人从远处跑来,是气喘吁吁的李承玟,他焦急地望着我,见我没事终于松了口气。
我心里是感激的,他派人跟踪我,却也救了我。他没有理由插手皇帝对付陈征一事,只因发现我被卷入其中,所以才向明月通风报信,期盼皇帝会为心爱之人妥协。
说实话,我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妥协,因为已经没法证明了。
李承玟想过来陪我,我不想连累他,便示意不用,“别过来,你就在那儿,等我好消息。”
他愣在原地,沉默之后还是跟了上来。我们随忠王到了那晚举行夜宴的大殿,他未得到召见只在好等在外面。
忠王复命去了,我则缓步走在层层纱帷之后,思索什么时候闪亮登场,然后发现殿内除了高高坐在宝座上的皇帝,还有便宜爹和赵大傻,二人看不清神情,只知道脸色惨白。
哦,皇帝大概已经告诉他们我其实是陈征安插的奸细?等会儿还要再给出惊喜说:你看,我已经帮你们解决了?
忠王将两具尸体抬去时,赵大傻嚎啕大哭扑了上去,便宜爹目不转睛看着那具女尸,良久后掩面而泣。
我看向高高在上的皇帝,透过朦胧的纱帷,他的神情看不真切,但一定是得意的,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出,“忠王击杀逆党有功,想要什么赏?”
忠王跪恩说全靠陛下谋划有度,他奉命行事没出什么力。
此时,赵大傻已经揭开了女尸脸上的白布,看到鲜血淋漓的面孔哭得更痛了,便宜爹蹒跚地走到女尸身边颓然地跪下。
皇帝悠悠然道,“敬禹,别哭了,她不是你的女儿。”
赵大傻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正盯着女尸的脸观察。我知道他发现了,因为他很快就拉了拉便宜爹的袖子。
便宜爹也发现了那张脸上除了伤口以外的异常,惊愕地看向皇帝,皇帝却在追问忠王想要什么封赏。
我死死盯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多么得意啊,天下人都被他踩在脚下,他想杀便杀,想赏便赏。
赵大傻伏跪在地上,用袖子为明月擦去脸上的血迹,动作小心而轻柔,好像一用力就会吵醒她。我想起来了,明月曾是他追求的一束光,心神向往却遥不可及,即时后来他走出了那段感情,此时此刻对他而言依然是残忍的。
他沉默地替明月擦干净脸,用头发遮住开裂的头骨,然后温柔地凝视着她,仿佛她还是曾经那个风华绝代的明月姑娘。
我见过他在鸣玉坊痴痴追着明月的样子,想来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接近她了吧。
便宜爹拍拍他的肩膀,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同看向皇帝。
皇帝察觉到了什么,视线从忠王身上转移,忠王立刻拉回他的注意力道,“陛下的封赏臣实在受之有愧,明月娘娘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欲阻挠臣击杀逆党,混乱之下害娘娘受惊,实在不该。”
忠王果然是忠王,言语间暗示李承玟透露消息,既为自己开脱,又挑拨皇帝父子。
“好好查查是谁走漏的风声。”皇帝沉声道,“明月阻挠朕知道你为难,此事办得极好,朕不怪你。”
忠王仍又痛又悔的样子,“回宫的路上,娘娘在马车中不言不语,也不让臣为她察看是否受伤,臣有些担心,陛下还是亲自劝劝娘娘吧。”
皇帝默然道,“朕一会儿去看她。”
便宜爹和赵大傻相视不语。
忠王道,“陛下,娘娘已经候着了,”
皇帝微怔,朝层层叠叠朦朦胧胧的纱帷看来。
我终于得以从纱帷中走出,顶着满头满脸的血,明月的血,一步步缓缓走向他。
没了朦胧的阻隔,终于得以看清他的表情。他的眼中闪过片刻疑惑,然后是惊涛骇浪的震惊,险些从高高在上的宝座跌落。
我昂着头,“陛下,明月娘娘让我给您带了东西。”
赵大傻和便宜爹自然是惊喜的。
忠王则一脸不可思议,连声解释我一直躲在马车内,他赶着复命所以没有发现我是谁。
皇帝早就听不进去他的解释了,仓皇地走过他,走过我,终于看清了地上的明月。
赵大傻为明月收拾得很体面,我竟觉得可惜,真该让他看看明月刚才的模样。
他佝偻着背,死死盯着明月皮肤开绽的脸,花白的胡子在颤抖,浑身也在颤抖。
他不理我,我只好主动走过去,将染血的长命锁交到他手上。
他那曾令我无比惧怕的写轮眼在此刻猛地收缩,长命锁掉到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我确实有些惊讶,捡起长命锁道,“娘娘没告诉您吗?我还以为您知道呢!真是不该呀,这种喜事怎么能瞒着您呢……”
他双目充血,终于不复方才君临天下的风度。此时的他浑身抖如糠筛,嘴巴含糊不知说着什么,活像个帕金森患者。
我再次把长命锁放到他手上,他的手指猛地一抽,随后抽搐蔓延至全身,下一刻仰面倒下,忠王和便宜爹赶忙围上来。
看着他因为本能而死攥住的长命锁,再看他歪斜的嘴角,抽搐的身体,我感慨道,“又一个体虚的。”
便宜爹怒斥我闭嘴。
我不太情愿,生生把那句“没救了吧?”咽了回去,内心其实巴不得咒死他才好。
他死了我才安全,别回头被救回来又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