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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没有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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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娜将姜晏迎到他的办公区前便自行离开。
姜晏走进去，随着感应门的次第打开，他看到了熟悉的人——颂锦。
颂锦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黑市的介绍图册，面前摆着苏珊娜亲手泡的热茶，一派闲适。
听到脚步声，颂锦回过头：“好久不见了，姜晏。”
姜晏看到故人熟悉的面容，笑了笑：“好久不见。”
颂锦将图册放回桌子上，看着姜晏在自己对面坐下：“先生很想你。”
“他还好吗？”姜晏牵挂着那人的身体。
“放心，先生很好。”颂锦寡淡的表情终于有了改变，他笑了笑，“先生这段时间一直挂念你，我这次前来德斯星，先生叮嘱我先确认你的情况。”
“我也很想他。”姜晏吐了口气，“我见到绵绵了。”
“主人心里还是想宽恕你。”颂锦淡淡道。
姜晏却是一笑：“她这次来只字不提往事，偏偏当起了孩子。”
“主人她——”
颂锦的话被姜晏打断了。
“主人？你还是改不了口。”姜晏觉得有趣，“她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
颂锦嘴唇抿了抿，算是微笑，“我由她创造，她赋予我生命，还是叫主人合适。”
“她这次带你来，和黑市谈的什么生意？”姜晏漫不经心地问起颂锦来到黑市大楼的目的。
“前几天黑市的供货脑核纯净度忽然提高不少，主人知道这其中有你的参与。”颂锦看着姜晏的眼睛，“分化实验成功后，公司对脑核的需求大幅提高，脑核供应已经出现了缺口。目前只有德斯星可以源源不绝地提供脑核，主人这次来是和黑市谈脑核生意。”
“她一般不亲自出面，这次她想看看我这个流放犯现在过得怎么样，才带着你亲自前来。”姜晏了解绵绵的性格，绵绵不会容忍自己的叛逆，她想要的是听话的可以随意支配的姜晏，而不是会反抗她的姜晏。
流放德斯星是绵绵对他的惩罚，如今半年时间已过，绵绵自然想见到叛逆者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模样，即便姜晏并不会那么做，绵绵也想确定自己的惩罚让姜晏感受到了确实的压力。
绵绵的惩罚并不仁慈，但结果却显得“温和而慈悲”——流放并没有伤害到姜晏，他在德斯星过得顺风顺水，反而让他再次见到了终戎。
终戎的父母参与了那伽公司的秘密实验，那场意外事故并不在绵绵的预料之中。当终戎作为遇难者亲人出现时，绵绵最初不以为意，以为是抚恤金的金额没有让这个少年满意。然而当那伽公司提高了抚恤金的金额后，终戎依然不屈不挠地在那伽公司大楼下示威讨要说法。
少年的示威行动会引起主星政府的注意，一旦政府介入调查，那么那伽公司一直在进行的实验便会曝光在大众视线中。
绵绵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所以，当终戎成年后，绵绵立刻将他流放到环境恶劣的德斯星，并派出杀手跟随。在德斯星死一个犯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没想到终戎没有死，甚至还在多年后和姜晏重逢了。
当新的危机出现，绵绵已经不会固执地将自己囚禁在对姜晏“叛逆”的愤怒中，她现在恼怒的，是突然出现的终戎有可能影响姜晏的心。
感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况姜晏由绵绵一手培养，不论在身份上还是在感情上，绵绵都不会允许姜晏脱离自己的控制。
作为了解绵绵的人，姜晏清楚地知道现在对绵绵威胁最大的人是终戎。
依照绵绵喜怒无常的性子，当她再也无法忍受终戎这个人的存在时，她会做的事，是除去威胁，永绝后患。
“你和那个Alpha在一起了？”颂锦的话带着几分探究。
“嗯。”姜晏没有否认。
颂锦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是接受了他。”
姜晏淡淡道：“我也没有想到。”
“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主人对那个Alpha十分不满，你明白主人的手段，她不会允许你被感情左右。”
姜晏的手搭在苏珊娜送来的茶杯上，他垂下眼，语气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伤心：“连她自己都做不到不被感情左右，何况我们呢。”
颂锦的表情不变：“你要留意Alpha的安全。”
“多谢提醒。”姜晏又问，“纪渺现在怎样了？”
当时纪渺被宋老爷子接回主星救治后就一直没有消息，姜晏不愿与宋家有过多牵连，除了那次求救外，再没有与主星有过联络。
“他伤势过重，还在昏迷中。”颂锦的语气有些惋惜，“我们一直以为纪渺是最好的生育人选，没想到他的生育能力连及格线都没有。”
听到这条消息，姜晏的眼睛下意识眯了眯：“你是说……他不是最佳人选？”
“嗯。”颂锦点头。
没想到姜晏笑了，他曾参与了纪渺等一众复制人的基因测试，也亲眼看着复制人“诞生”，可以说，纪渺是姜晏最完美的作品——三级分化的Omega战士，拥有优质基因和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纪渺的存在证明了姜晏的科研能力。
这让颂锦有些不解。
“他终于能自由了。”姜晏叹息着说，“一旦他无法为宋家繁衍继承人，纪渺的利用价值便消失了。没有这道枷锁，他会是主星备受尊敬的战士，而不是困在宋行泽身边的工具。”
“这不像你。”颂锦的表情有些微妙，“悲天悯人？对复制人仁慈？”
“复制人和人类的区别是什么？”姜晏抬手指了指颂锦，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的区别是什么？”
颂锦从来不会回避自己复制人的身份，他看待人类和复制人的态度十分理性：“我由主人在实验室创造，而你——”
“而我，也是实验室产物。”姜晏淡淡道。
颂锦忽然不说话了，他了解姜晏的身世，知道姜晏所说的“实验室产物”是什么意思。但“产物”和“产物”之间天差地别，绵绵对待二人的态度同样不同。
颂锦不想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他喝了一口苏珊娜泡的茶：“茶很美味。”
姜晏扫了一眼通向外界的门，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热茶。
颂锦离开后，姜晏无心工作，他惦记着家里和绵绵独处的终戎，不知道绵绵又对终戎说了些什么。
绵绵毫不掩饰自己挑拨二人关系的意图，只有终戎傻憨憨的认为绵绵是天真无邪的孩子，对绵绵毫无防备之心。
“笨蛋。”想到终戎对绵绵的照顾，姜晏忍不住哼了一声。
工作结束后，姜晏看到了停在楼下的红色越野车。
终戎摇下车窗，副驾驶立刻冒出了一颗扎着双马尾的小脑袋，绵绵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姜晏下意识停下脚步，就听绵绵说：“晏哥哥！”
姜晏不是很想应和绵绵的这声“晏哥哥”，他皱起眉头，问坐在驾驶位的终戎：“你怎么带她出来了？”
终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十指抖动敲击着方向盘，看得出终戎心情不错：“绵绵在家待久了闷，带她出来兜兜风。”
说完，终戎目光温柔地看向姜晏：“有风，快上车吧。”
姜晏打开后座的车门，侧身坐了进去。
绵绵跪在副驾驶的椅子上，对坐在后座的姜晏笑眯眯地说：“晏哥哥今天的工作是什么呀？”
姜晏怕她磕到，伸手去扶绵绵：“坐好。”
绵绵眼睛弯成月牙，笑得天真可爱：“晏哥哥要做好分内工作哦。”
姜晏听到绵绵的警告，强硬地和绵绵对视：“坐好！”
绵绵撇嘴，有些生气。但姜晏态度坚决，对终戎充满维护之意，绵绵再不甘，也只能暂时忍下。
终戎只当孩子贪玩，没有多想，他将车开回地下车库，车刚停稳，姜晏已经先下车将绵绵扶了出来。
绵绵杏眼咕噜噜转了转，对终戎说：“大哥哥背背我。”
终戎没多想，立刻蹲下想让绵绵上来，没想到姜晏动作更快，牵着绵绵的手不肯放。绵绵用力甩了几次没有甩开，只能任由姜晏牵着。
吃晚饭的时候，绵绵一直沉着脸，即使终戎逗她说话，绵绵也没有敷衍终戎笑一笑的意思。
碰到冷脸的终戎不知道绵绵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他看了看姜晏，发现姜晏面无表情，对绵绵的情绪变化视而不见。
绵绵吃完饭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留下迷茫的终戎。
“她怎么了？”终戎问姜晏。
“不用管她。”姜晏态度冷漠，他将仙人掌汤推到终戎面前，“喝汤。”
终戎只好乖乖喝汤。
临睡前，姜晏走进卧室去看绵绵，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轻手轻脚地抱起绵绵，姜晏将人抱到原先素问居住的卧室。终戎站在一旁，一脸的不同意。
“她要是醒来会害怕。”终戎压低了声音。
“她不会。”姜晏无视了终戎的话，将绵绵放在床上，然后轻轻地关上了卧室门。
没有绵绵打扰，终戎终于大着胆子凑到姜晏身边，有些委屈地问他：“这两天你都不看我了。”
姜晏被终戎压住了半边身子，听了这话，伸手摸了摸终戎的脸，算是安抚。
“你对绵绵这么上心，我好吃醋。”终戎被轻轻一摸，心里掩藏的委屈忽然被放了出来。
姜晏抚摸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没想到终戎会吃绵绵的醋，不论绵绵身份如何，她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子。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只是个孩子，你吃她的醋？”
终戎在姜晏脸上亲了一口，抬起头小心翼翼地说：“你对她那么在乎……”
“我和她原本认识，她的话你不要尽信，听听就好。”姜晏靠在枕头上，摸了摸终戎的脑袋。
“姜晏，我问你，你是不是……对绵绵有不该有的想法？”终戎说得更加小心翼翼，声音也越来越小。
“？”姜晏的手楞在原地，“什么？”
“像你这个年纪的大叔很容易有变态的癖好……”
“你在说什么？”姜晏甚至没有生气。
终戎察觉到姜晏语气中的不快，他贴着姜晏的胸口，小声说：“你不能这么做，绵绵还是小孩子，你不能犯罪。”
姜晏抬手在终戎脑袋上拍了一下：“闭嘴。”
终戎压在姜晏身上，小声嘀咕：“当时我十五岁，也很可爱，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呢？”
终于，姜晏忍无可忍：“我又不是变态。”
终戎闭紧嘴巴，将头抵在姜晏胸口：“对不起……”
饶是姜晏脾气再好，现在也生气了。看着靠在胸口的后脑勺，姜晏问他：“怎么了？”
终戎依然低着头：“你亲我一下吧。”
他的声音很轻，向姜晏讨一个亲吻。
姜晏揉了揉终戎的脑袋，想亲Alpha一口，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口。
Alpha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而姜晏还不想啃一嘴头发。
终戎看不到姜晏的神色，以为姜晏生气了不想理睬他，于是说：“那我亲你一下好了。”
他抬起头，想要吻一吻姜晏，没想到被姜晏捧住了脑袋。
温柔的吻落在唇上，姜晏释放出安抚的信息素，用红茶香气包围了陷入低落的Alpha：“关于绵绵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
Alpha感受到Omega的信息素，露出迷恋又失神的表情，他搂紧了姜晏，在Omega的脖子间啃咬起来。
说是“咬”，不如叫做“舔”合适，终戎像只进食的野兽，在自己的猎物身上落下印记。
姜晏没有打断他，只是一边伸手抚摸终戎的后脑勺，一边在心底感慨：处在易感期的Alpha就是一头野兽。
没有理智，狂躁，情绪敏感……
没有脑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