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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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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丢失的纪渺对有关“宋行泽”的一切都十分抗拒，他看向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绵绵，眼神中慢慢带上了戒备。
绵绵将纪渺的情绪变化看得分明，她抓着姜晏的袖子，把人拽到了客厅。
“纪渺需要回主星接受专业治疗。”绵绵对姜晏下达了命令，“他这样下去，迟早要变成废人。”
“你是在同情他这个人，还是在心疼你的作品。”姜晏冷冷地看着绵绵。
绵绵跳到沙发上坐下，手指把玩着她的马尾辫，面无表情：“他是那伽引以为傲的科技产品，我有权保证他的安危。”
纪渺是那伽公司的“财产”，这一点姜晏无法反驳。
“小晏，我要回去了。”绵绵不想让自己和姜晏的关系闹僵，她跳下来，跑到纪渺的卧室。终戎正在和纪渺对话，绵绵的出现打断了二人。
“终戎，带我走。”
“？”终戎还没和姜晏说上两句话，他不想走。
绵绵的脸色冷如冰：“走。”
终戎本能地察觉到危险，站起身挡在纪渺身前：“绵绵？”
绵绵噘嘴吹了吹额发，伸出手对终戎甜甜一笑：“我饿了，要回家。”
“你带她先回去。”姜晏站在绵绵身后，对终戎说，“走吧。”
姜晏发了话，终戎只得老老实实地带着绵绵往外走。他被绵绵攥着袖子，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临走前，终戎突然非常用力地抱紧了姜晏，他贴着姜晏的耳朵，眉眼紧紧地挤在一起，看得出他的心情十分复杂：“这是小孩？”
这他妈的能是个小孩子？
绵绵喜怒无常的性格在终戎眼里还算合理，但绵绵身上让他都感到恐惧的气息却不可能是一个孩子能拥有的。
姜晏摸了摸终戎的头发：“走吧，没事。”
绵绵拽了拽终戎的袖子：“走吧，你没事。”
终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姜晏的新家。
终戎和绵绵离开后，姜晏去看望了纪渺。纪渺坐在床上，正盯着自己手心发呆。
“他说，我和他一起击杀了鬣狗群。”纪渺的声音很轻，“他说他就是终戎……可，可这张脸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纪渺记忆中的人并不存在，他将遇到的人身上的一部分特征安放在记忆中那个人身上，如果纪渺仔细查下去，会发现他说的特征能和很多人对应上。
“和你们一起的人员名单里只有他一个人叫做终戎。”
纪渺叹出长长的鼻息：“我可以查看这份名单吗？”
姜晏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纪渺，纪渺在全息屏幕上点开这份名单，盯着上面的名字出神。
看到变成灰色的名字后，纪渺说：“我记得这个人……他被鬣狗拖走了。”
大约是不想回忆起队友牺牲的情形，纪渺快速关闭了悬浮屏，他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再次陷入了记忆的虚无之中。
和纪渺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姜晏身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了Omega的气味，纪渺的信息素味道是淡淡的柑橘香，带着一丝甜意，闻起来十分清爽。
一次会议结束后，烈枫将姜晏留了下来。
烈枫十指交叉叠放在胸前，带着不可窥探的威严：“纪渺想起什么了？”
当初纪渺能找到姜晏的新住所，透露消息的人只能是烈枫这个精明的商人，姜晏不打算告知烈枫详情，只说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没有想起多少事。”
烈枫微笑着：“我对姜先生的回答十分不满。”
“你想要什么满意的回答，我写份详细报告给你。”姜晏瞥了他一眼。
烈枫被拒绝了，他见好就收：“实在是宋家那位把压力都转嫁给黑市，我总要保证黑市上百人的性命安危。”
“你要是真的在乎黑市，不如去调查你的好兄弟巴特。”姜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烈枫，“他和那伽走得太近了。”
随着改良版提取液的普及，德斯星囚犯中有很多人完成了分化跃升，黑市得到了更多的脑核供应。
姜晏对提取液总保有怀疑的态度，似乎要印证他的想法，黑市提供的数据显示，这段日子活跃的异种生物数量有小幅度增多。
姜晏凭借自己在黑市的权力拿到了一部分异种生物的尸体，他以研究为名，在实验室里将这批尸体解剖。
当姜晏看到解剖分析结果时，有些失望，这些异种生物与之前的同类相比并没有什么异常，身体里积累的提取液残留也处在合理的变化范围内，完全符合规律。单从实验结果上分析，姜晏的怀疑被否定了。
姜晏的不安情绪越来越浓，怀疑的种子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即便看到了数据，他的不安也没有被抚平。
空气里弥漫着躁动的信息素味道，当姜晏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搬出水泥大楼十天了。
得知上司要步行回家的苏珊娜大吃一惊，她拒绝了上司这个冒险不负责任的选择：“这很危险，先生。”
姜晏对助理说：“那你开车跟在我身后。”
苏珊娜更不能同意：“我的责任就是照顾您，先生您这么做，是在为难我。”
苏珊娜可以“为难”姜晏，但姜晏做不到“为难”苏珊娜。
助理的职责所在就是保护自己，姜晏还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影响苏珊娜在德斯星的生存饭碗。
作为称职的助理，苏珊娜申请来了一个保镖。
看到刑樾时，姜晏笑了：“你在这里工作？”
刑樾穿着黑市挺括的黑色制服，站得笔直：“是的先生。”
刑樾见到姜晏，倍感亲切：“托家属关系走后门进来的。”
他和烈枫的关系在姜晏和终戎眼里已经不是秘密，刑樾被烈枫塞进黑市工作，一方面是为了随时把人叫过去亲热，另一方面是为了把人按在A区。
刑樾喜欢乱跑，一跑就是好几年。
烈枫受够了。
下班时，姜晏和刑樾相偕步行，苏珊娜开着印有黑市标识的飞车缓缓跟在身后。
姜晏此举是为了探知改良版提取液对德斯星的影响，那些理智冰冷的数据否定了他的怀疑。姜晏不死心，他要亲自观察一番才能放弃自己的怀疑。
街道上弥漫着充满震慑力的信息素，分化跃升后的战士们毫不吝啬地展示自己的力量，杂乱狂躁的味道将整颗星球包裹在躁动和紧张中。
没有分化的人瑟缩在巷子深处，生怕被这群暴躁的人撕碎。
身为Omega的姜晏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贪婪黏在姜晏身上，若不是畏惧于Omega身边的刑樾以及跟随在二人身后的黑市专属车，姜晏会变成任人抢夺的猎物。
没有分化能力的Omega走在大街上，是明目张胆的引诱。
“这气息真让人不舒服。”连身为Beta的刑樾都嗅到了杂乱的信息素。
“不对劲。”姜晏淡淡道。
没有理性的德斯星会逐渐走向混乱，而提取液狂热让这里的人失去了理智。
“你使用过改良版提取液吗？”姜晏问身边的刑樾。
刑樾的手按在身后的武器上，笑道：“不用那玩意儿。”
“你不想分化？”
“想，但是那东西不好。”刑樾说得十分诚恳。
刑樾的恋人烈枫正是使用了脑核提取液才完成分化，倚靠实力成为黑市头目，因此，姜晏听到刑樾的回答时，觉得有些讶异。
“黑市头目正是因为提取液才获得如今的地位，你不羡慕？”
刑樾苦笑一声：“姜先生也觉得我们应该使用提取液吗？”
“只是意外于你的回答。”
二人走入一条相对偏僻的支路，刑樾将武器抱在右手上，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才接着说：“先生在那伽公司，接触到的都是顶尖技术，连那伽这样的大公司都不能完成批量分化，何况是德斯星。”
“我一直觉得分化是天生的，强行干预不会是好事。”刑樾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起什么，“这不是好事。”
姜晏猜测刑樾经历过身边亲朋好友因为使用提取液而出现极为严重的副作用，不然他不会这么抵触。
也许是烈枫。
二人走了一段路，刑樾忽然举起武器，示意姜晏站在他和飞车中间。
姜晏也听到了异响，循着声音源头望去，他看到了令人恐惧的惨象。
人食人。
没有分化能力的Beta被按在地上，他四周围着三个二极分化的Alpha，Beta的身体已经被啃食的面目全非，只能发出凄惨的尖叫。
围着他的Alpha们看起来情绪异常兴奋，他们争前恐后地抓起同类的四肢放入口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
“别动。”姜晏拉住了想开枪震慑的刑樾，他的表情十分凝重，死死拽着刑樾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着。
“别惊动他们。”姜晏深吸一口气，示意在车中的苏珊娜联系黑市。他拉着刑樾上车，两个人放轻了动作，生怕惊动了那三个失去理智的恶鬼。
回到车上，姜晏向那片区域望去，目光和其中一人撞上。
那人抬起满是雪舞的脸，冲着Omega露出邪佞的笑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沫，突然奔着飞车冲来。
“走。”姜晏大喊，苏珊娜手里的通讯器被吓掉了，她也看到冲着自己过来的“血人”，不由得大骂，骂骂咧咧中，苏珊娜操纵飞车升入半空。
“你还会骂人？”刑樾震惊。
苏珊娜拿出镜子补妆，对刑樾说：“极端恐惧之下，人会将恐惧转化为愤怒。愤怒就是动力。”
刑樾不太懂这些话，他捡起苏珊娜掉落的通讯器，发现苏珊娜联系的人是黑市头目烈枫。
烈枫略带焦急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你怎么样。”
他难得有几分不冷静。
这句话显然是在询问刑樾，刑樾和烈枫的关系突然暴露在众人面前，他有些脸红：“我没事。”
“你们快离开那片区域。”烈枫的声音变得很冷。
姜晏回头看了一眼，黑市已经派出了武装小队前来清除威胁，喷出的火焰瞬间吞没了那起惨案发生的地方。
那三个怪异的Alpha，以及被残忍啃噬的Beta都消失在火焰里。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化成了灰烬。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