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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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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菡洗碗的速度很快。
我收拾好屋子之后没多久，她那边也忙完了。
林菡从厨房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正坐在自己刚刚铺好的床边上傻笑。
林菡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因此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我于是松了一口气。
我正想问问她，还需不需要点别的什么东西，林菡已经开口对我说了，“南风，我想睡一会了。”
我于是随口问道，“好，那你睡吧，需要我叫你吗？”。
念书的时候，我和林菡住在同一间宿舍，我俩读的是一个专业，所以平日里很多时候都会一起去上课。
林菡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却又十分喜欢赖床，常常是闹钟一响，就能非常精准地掐掉，然后躺回去再睡。
所以闹钟这个东西，对于林菡来说根本没用。
如此一来，往往是由我来承担那个本该由闹钟承担的责任。
叫林菡起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很多时候都没什么耐心，会直接把人从被窝里面给拖出来，气得林菡直用脚踹我。
但是事后，她却又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跟我道歉，哄我继续当她的闹钟。
为这，我没少吃她的零食。
从前的那些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我冲着林菡笑了笑，心想，毕业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林菡的这个老毛病改了没有。
林菡也在这个时候冲着我笑了笑，显然，她也是想起了同样的事情。
“不用叫我了，”林菡对我说，“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我打算睡到自然醒。”
我点了点头，冲她摆一摆手，“那你睡吧，我出去了。”
林菡这些年来非常的拼，和大学时候那个懒懒散散的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我隐约知道让她发生这么大改变的原因，和她那个脚踏两条船的前任不无关系。
似乎从来都没有人能够在感情这件事中全身而退。
我轻叹了口气，掩上了门。
林菡睡了，我却一点都不困，我上午睡得实在太久了。
我来到书房里面，打开电脑，准备把《山河》这部小说再看一遍。
在剧本还没有发下来之前，这是我唯一能够熟悉整部剧的方式。
因为林菡之前在餐桌上面提到过的问题，我对《山河》的作者产生了兴趣。
我登录自己的微博小号，搜索起“忆江南”的账号来。
排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拥有十来万粉丝的大V账号，我猜，应该就是这个账号没错了。于是点了进去。
我在这位作家的页面里面浏览了一圈。
作者本人很低调，除开一些新书的宣传，微博里面大多是些读书笔记之类的分享，因此粉丝的活跃度并不太高。
我没能从中找到任何关于作家的个人信息来，更不用说是有关的生活照。
我想，从这儿大概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失望之中，我随手点进了那个一片星空的头像，想再查看一下这个账号的基本资料。
账号是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注册了的。只是个人信息的那一栏里，赫然写着这样的内容：
性别：女
生日：1986年12月22日
我死死盯着页面上的那个日期，又从头至尾再看了一遍。
我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心想，这该不会只是一个巧合吧？
那些散落在我脑海中的疑问，此时被这个日期给串联在了一起。
那个早已经印刻在我心底的熟悉的日期，那个我爱了很多年的温暖的人。
婉岺，这应该就是婉岺的账号。
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为什么婉岺她会出现在试镜的现场？
为什么我能够打败林菡，得到萧萧这个角色？
为什么林菡说我认识……
等等，婉岺她只是《山河》的作者而已，一个作家，真的能够决定影视剧组的选角吗？
我觉得，我刚刚才整理清楚的思路，瞬间又变得混乱了起来。
我在书房里面坐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林菡过来叫我吃晚饭。
我收拾好心情，走到餐桌跟前，惊讶地瞧见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
林菡这个家伙还真的做了饭。
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在什么时候搞来的食材，因为我分明记得，家里面没有螃蟹。
林菡见我一脸惊讶的模样，得意得挑起了眉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住在这里，你很赚啊？”
我笑了笑，调侃她道，“你还真的管饭啊？”
“嗯哼。”林菡点一点头，拉开了椅子，坐到餐桌跟前。
她从桌子上面抓起一只螃蟹，撕开了蟹腿，冲着我晃了晃，“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六两一只。知道你要节食，所以我特地买来的。味美，肉还不多。南风，我是不是很体贴？”
我也跟着林菡坐了下来，取了盘中的另外一只螃蟹，很配合地对她说，“对啊，是很体贴。谁要是能够娶到你，那简直是太有福了。”
所谓吃人嘴短，我并不介意多夸她两句。
林菡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怪怪的笑容来，“所以啊南风，要不你跟我好算了？那个谁，有我好吗？”
“得了吧你，给你个梯子你还的真往上爬了？”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她。
“我家附近五公里之内没有水产店，你是什么时候出去买的螃蟹，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说吧，东西打哪儿来的？”
林菡瘪了瘪嘴，“南风，你可真没意思。”
我瞪了她一眼，“谁让你拿婉岺跟我开玩笑？”
林菡叹了一口气，“不开了不开了，跟你提这茬，完全就是个错误。”
我点一点头，“知道错了就好。老实交代，东西打哪儿来的？”
林菡白了我一眼，“你管哪儿来的，吃不就行了？”
她越是这么说，我的八卦之心便越旺。
我冲着林菡挑了挑眉毛，“哎，你不说，那我可猜了啊。”
“我猜……这蟹，是别人送的，对不对？”
“我还猜，那个人是个女的？嗯？”
林菡蹙着眉毛，瞪着我，“大闸蟹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了然的笑了笑。
看来，我是猜对了。
林菡在螃蟹之后又吃了一大份蔬菜沙拉。
而我，也从那一大盘的蔬果之中，挑选出了一颗干干净净的，没沾染上半点沙拉酱的圣女果出来吃，也算是小小的意思意思了。
晚饭过后，林菡问我，“如果有一个人，她本来不会做饭，但是却愿意为了你而下厨房，那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心中是爱你的呢？”
我笑了笑，很不留情面的反问她，“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她原本就不会做饭呢？”
“因为难吃。”林菡回答。
我耸了耸肩，冲着林菡摇了摇头，“那也只能说明，她的手艺不太好。”
林菡于是白了我一眼，“南风，你跟我说一个‘是’字是要死啊？”
我沉默地看着她，最终没有舍得说出来。
如果一个人，需要靠外人的话来证实她的爱人是否爱她，那么最大的可能性是，不爱。
又或者说，还不够爱。
我没有办法在完全不知道细节的情况之下去评说别人的感情，于是我抛给林菡一个背影。
我背对着林菡，举起右手，冲着她晃了晃我的一根手指头，“我在婉岺家里吃过的饭不下这个数，你觉得她爱我吗？”
“林菡，你若是觉得一段关系让你感觉到累，你就放下。若是觉得放不下，那就什么也别问，继续爱吧。”
“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管别人干嘛？”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璇姐的通知。
璇姐在电话里面告诉我说，剧组那边已经把合同发给她了。
于是我去了一趟公司。
璇姐是一位很称职的经纪人。
她在和我通电话之前，就已经让法务部的同事帮忙审阅过合同的相关细节了。
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份合同里面会有什么不公平的条款。
我大致翻了翻，合同中规定，我的进组时间是在九月底。
拍摄的总时长依据现场的工作进度来确定，最长不超过四个月。但是，在拍完我所有的戏份之前，我不能够离开剧组。
也就是说，我不能因为自己只是一个戏份不多的女三号而轧戏。
这其实是很合理的条款，璇姐把这一条专门用铅笔给划出来，一定是有她的考量。
她兴许是觉得，如此一来势必会耽误我的一部分行程？
但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忙。
所以，我并没有对这一条款提出什么异议。
我又仔细看了看合同里面的其他内容，觉得都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签了字。
签完了字，璇姐告诉我，公司给我接了一个广告代言，之前和对方约定好的拍摄时间是在十月中旬。
因为我的行程表通常都是按月下发给我的，这个广告代言距离现在还有挺久，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此时，我总算是明白了璇姐为什么会在那个条款上面特意画上一道线。
由于《山河》的合同和这一份代言的时间有冲突，这个广告代言不得不做出调整。
璇姐告诉我说，她已经和对方谈妥了，将拍摄时间定在了明天上午。
我听完之后愣了愣。
璇姐大概是以为，我做出这样的反应是觉得行程调整得有点太仓促了，她于是告诉我说，“我也知道这样一来时间有点太赶了。但是“芝南”那边的负责人表示，他们的摄影师这周六就要飞往巴黎，参加时装周的拍摄工作。等到再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十月中旬了，这和你接下来的行程有冲突。所以南风，你要辛苦一点了。”
然而我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在这里。
我心里面想的是，像“芝南”这样一个一线的化妆品牌，为什么它的广告代言会找上我？
我把我心中的疑问跟璇姐说了。
璇姐笑笑地看着我，然后玩笑一般地对我说，“大概是因为，你的名字里面也有一个‘南’字？”
我瞪着璇姐，实在是不满意她用这样骗小孩的借口来搪塞我。
我还想再问下去，璇姐瞧着我的眼神之中却突然有了一丝深意。
我听见她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南风，我以为，这个问题该由我来问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