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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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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怀着心思进了宫,当然,是直奔东宫,却不料扑了个空。
周斐在长宁侯府还未回来。
周邦心里有事儿,自己等不住,便也往长宁侯府赶了去。
刚将河清送回府,就听说周邦上门拜访。
周斐挑了挑眉,这般性急吗
河清见周斐神色不一般,就知这三皇子定是来寻周斐的,只是不知所谓何事。
周邦过了来,给周斐行了礼,河清也对他行了礼。
“不知三皇子有何事”
周邦视线完全停留在周斐身上,就想从他身上看出些破绽,却是失望了。
“无事,只是想着好久未见河清妹妹了,顺道路过,就上门来看看。”
这话说的客气,三人心里皆有数,倒也不戳破。
只是周斐似乎有些不给面子,“既是这样,那我才是多余了,我也将河清安全送回来了,宫中还有些事务,便先回去了。”
河清想留他,想起在居安楼闹得不愉快,也就什么都没说。
周邦想着这正合他心意,便顺着道,“我也刚好有些事儿与太子商量,便一起走吧。”
周斐知他心思,也没说什么,两人相携出了长宁侯府。
上了马车周斐才悠哉道,“隐约听闻三弟府上出了些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
周邦立马便觉得这事儿就是周斐搞出来的,只是奈何没有证据,只讪讪道,“太子还真是消息灵通。”
“刚刚不是还说,有事与我商量吗”
“正是,我刚想请教太子关于此事,不知太子可有什么好方法教皇弟把这贼人给找出来”
“哦”周斐来了兴致,“那贼人可曾留下什么可寻之物”
周邦摇摇头,“那人武功极强,就好似早已窥破了皇子府一般,选了个守卫最松懈之时出现,集齐府中侍卫之力,也不过伤了他一剑。”
他便说便关注周斐的神色变化,更是失望了,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可是丢了什么重要物件”
这话才是问到了重点,不过周邦不可能如实说就是了,“只不过丢了些罕见的玉器。”
“那倒无所谓了,我还以为丢了什么机密之物呢,一些玉器罢了,诺大一个皇子府,又不是丢不起,若是三弟觉得心疼,我回去就吩咐人从库房里挑几件好的给你送去就是了。”
被周斐似有若无地嘲讽一番,周邦的脸早已涨的通红,“这就不劳烦太子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搅太子了。”
周邦在中途下了马车,周斐便合上了眼眸,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昭澜与季衡闹了不愉快的事情很快就在顾府传遍了。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是顾湘了。
顾霄还特意将昭澜叫了过去,“你与元之到底在闹什么可是他怠慢你了”
昭澜不想提他,可也知道顾霄对她的关心。
“舅舅多想了,没什么的。”
顾霄却是不信,“我还不知道你?”
“我有一问,不知舅舅可否替阿澜解答?”
“你且说就是了。”
“舅舅可知道扶玉娘娘?”
顾霄皱眉,“你问这做什么”
“偶然听人提起,只觉得扶玉娘娘这般神秘,便想知道,舅舅可知”
听到扶玉二字时,顾霄明显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你怎的想起来问这个?”
昭澜猜测他应是不愿意与她说这个的,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舅舅刚刚不是说容我说就是了,怎的还要反悔?”
一脸幽怨,甚至赌气地嘟了嘟嘴,顾霄乐了,难得见她这般。
“罢了,我且与你说说,只是你也就当听个故事就算了,可别在外人前挂在嘴边。”
顾霄答应了说,昭澜就已经满足了,满口应下。
“扶玉娘娘进宫前本是长宁侯府嫡小姐,因不满家族给自己安排的亲事而与侯府闹僵了,后来还逃离了侯府,不知去向何处。”
“侯府为了寻人,必定费了不少心力吧。”
昭澜心里清楚,在这个朝代,扶玉娘娘的行为无疑是在自毁前程。
背靠长宁侯府这样的大家族,再有一门好亲事,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大家族最是重视利益的,扶玉娘娘的做法无疑是在给侯府抹黑,长宁侯府又怎么容得下?
从昭澜的话语中,顾霄听出的可不仅仅是好奇,他不禁也来了兴趣,“怎么说?”
昭澜心里有了思绪,听得有人这样一问,下意识就接了下去,“若是扶玉娘娘是个备受宠爱的,那么侯府必定舍不得她流落受苦,会费尽心机地将她追回,可就算她不受侯府重视,那侯府也会派人去寻,说不定必要时直接要了娘娘性命……”
说完,才惊觉自己在顾霄的书房,急急住了口。
“怎么不继续说了?”
“阿澜失言了。”
顾霄也未过多计较,又接着讲述。
确实,长宁侯府是急坏了,扶玉娘娘在侯府是受尽娇宠,她是长女,性格讨喜,更是长得一张好脸,生来就叫一家人宠得不行,但是怕这一消息走漏毁了自家姑娘名声,也只能私下派人慢慢搜寻,也不知她一个闺秀是如何躲过去的,竟是没被找到。
长宁侯府与武定侯府的亲事是从小就定下了的,两家关系也是极好的,就是渐渐知事的扶玉娘娘与武定侯家的公子也是相互满意的,就是不知怎的忽地就生了变数。
顾霄表示这些细枝末节他也不甚清楚,只不过是知道个大概。
长宁侯府再次见到这个女儿已经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正当驻守边境的还是恭王的圣上返朝面圣,将扶玉娘娘一并带了回来。
她没有回长宁侯府,而是默默待在恭王府。
直到最后恭王登基,封了她为贵妃,世人才又想了起来原来长宁侯府还有这样一位大小姐。
“贵妃?”仅仅只是贵妃?若是扶玉娘娘与圣上情深,又岂会只让她屈居贵妃之位?
“我只知,恭王得了圣心后回朝,一直并未有正妃,就是身边连个侧妃侍妾也无。”
昭澜猛然想到,如今的皇后出身敬国公府。
敬国公府一门出了三相,不折不扣的名门世家,这可是个老牌子啊,在朝中就无人不给他们几分颜面的。
莫不是,圣上是为了他的政权
这话她可不敢在顾霄面前说,毕竟是大不敬之言。
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她是累了,便嘱咐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天晚了,你身子也不大好,快回去歇下吧。”
昭澜应下了,任由妙语将她扶了回去。
可是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扶玉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为何会在一夕之间消失不见?
若是在圣上登基之时她便伤了心,也万不会忍受那么久,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开始了她的梦境。
入眼是一片气势辉煌的金,这是皇宫。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是飘荡在空中的,且有什么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她,她飘荡到了一处宫殿,眼前雾蒙蒙的,勉强能看清楚上面的三个字,鹫鸾宫。
“说来你母亲幼时也是识得扶玉娘娘的,只是来往不多,又遇上那样的事情,更是再无往来。”
顾霄徐徐道来,昭澜也听的认真。
只是在听说顾氏也是识得扶玉娘娘,昭澜才出声问了一句,“那件事发生的很早吗?”
“你娘亲当年也不过十岁,说来也是怪,这长宁侯府与武定侯府的亲事也是从小就定下的,两家也是关系极好的,就是扶玉娘娘与武定侯家的公子相互也是满意的,怎么说变就变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将这些事情完整的,有条理的说出来,便也开始有了疑惑。
昭澜更是不解,“舅舅也不知?”
顾霄见她一脸好奇,“只说是一场风寒变了性情。”
显然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到底发生了何事,外人更是不清楚了。
“后来呢?”
她更在意的是,后来扶玉娘娘与圣上之间发生的事情,比如无权无势的王爷如何能登上皇位。昭澜很清楚,她想要的答案一定与这位扶玉娘娘有关。
“你可知,当时的长宁侯府手握重兵,在朝中是何等风光体面?”
提起往事,顾霄竟有些感慨,看来如今的长宁侯府确是衰败了。
“扶玉娘娘未悔婚时,在侯府也是受尽娇宠,她是长女,性格又讨喜,更是长得一张好脸,生来就叫一家人宠得不行,她逃离侯府,在外遇险,得了圣上所救,这才相识。”
“圣上登基,其中可有长宁侯府的支持?”
昭澜猛的一问,顾霄看向她的眼神便沉了几分,“这话在我面前说得,在别人面前可说不得。”
“舅舅放心,我晓得分寸。”
她心中已经隐隐有几分猜想,圣上必定十分介怀有人提起这件事,但却不能说这件事不存在。
“有些事情你无需刨根问底,能说的我也都说于你听了。”
昭澜却觉得不够,这些还只是一些表面之事,稍微老一辈的人该是都知道的。
“舅舅~”昭澜拽了拽顾霄衣袖,她知道顾霄是不愿她涉及到政事的。
顾霄无奈,他这侄女怎么对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